第201章《黑板報上的鎮魂符》

一、早點攤的芝麻粒

清晨的豆漿攤飄著芝麻香，女媧捏著剛出鍋的芝麻餅站在隊伍里。餅上的芝麻粒沾著熱氣，有幾粒滾落在掌心——其中一粒特別沉，捏開時竟露出銀灰色的粉末，像極了昨晚松木箱鎖扣上的銹。

“丫頭要加辣油不？”老板娘用勺子敲著油罐，“今早的芝麻是新磨的，比昨天香。”

女媧剛點頭，就見靈月背著書包沖過來，帆布鞋沾著白灰：“女媧！三年二班的黑板報被人改了！”她往嘴里塞了半塊餅，芝麻粒從嘴角掉出來，“原本畫的黑板報報頭，現在變成了黑乎乎的符號，和之前物理課本上的符文像極了！”

芝麻餅突然從女媧手里滑落，掉在地上的瞬間，那粒銀灰芝麻滾到路邊排水溝里。溝里積著昨夜的雨水，水面竟映出團模糊的影子——穿藍工裝的男人正往黑板刷墨汁，刷子上沾著的不是顏料，是瀝青狀的黏液。

隔壁包子鋪的老板突然探出頭：“今早五點多，我看見個戴口罩的，在教學樓后墻蹭顏料，手里的桶上印著‘裝修’倆字。”他捏著剛出爐的肉包，“那人身后跟著個小孩，穿我們學校的校服，就是臉太白，像沒曬過太陽。”

女媧撿起地上的芝麻餅，拍掉灰塞進靈月手里：“去教室看看，別碰黑板報，用手機拍下來。”她往教學樓走時，口袋里的玄光鑒碎片突然發燙，像揣了塊暖寶寶。

二、黑板前的粉筆灰

早讀課的鈴聲剛響過，三年二班就擠滿了人。黑板報上的符號泛著油光，用粉筆去擦，不僅沒擦掉，反而讓符號更清晰——那些符號扭曲著，像在呼吸，邊緣還滲出細如發絲的黑絲，正往黑板縫里鉆。

“這符號在動！”前排女生指著符號中心，那里原本是個空白點，現在長出了類似眼睛的紋路，“剛才還沒有的！”

戚天背著掃帚出現在后門，他沒進教室，只是站在走廊里盯著黑板。老頭枯瘦的手指在窗臺上劃了劃，指尖沾的粉筆灰突然變成金色：“這是‘噬靈符’，用學生的作業本紙燒成灰，摻著墨汁畫的。”他突然敲了敲窗戶，“你們班昨天誰用了新作業本？”

靈月突然舉手：“我！我媽給我買了本帶鎖的筆記本，昨晚放課桌里，今早發現鎖被撬了，本子不見了！”她指著黑板報角落，“那符號的形狀，和我筆記本封面的花紋一樣！”

戚天突然把掃帚往地上一戳，竹柄裂開的瞬間，露出里面藏著的黃紙。他用粉筆灰在黃紙上畫了個簡單的符號，往窗外一揚——紙灰落在黑板報上的剎那，符號發出滋滋的聲響，像被火燒到的塑料。

“那小孩來了。”戚天突然壓低聲音，眼睛盯著走廊盡頭，“穿校服，手里捏著塊橡皮，正往這邊看。”

三、走廊里的橡皮屑

課間操的音樂響起時，女媧蹲在走廊角落，看著那小孩把橡皮往墻上蹭。橡皮屑落在地上，竟變成細小的黑蟲，爬向教室的方向。

“你叫什么名字？”女媧遞過去塊芝麻餅，“我這有新烤的，還熱乎。”

小孩抬頭時，女媧看見他的眼睛是灰色的，像蒙了層霧：“我叫阿墨，轉來的新學生。”他捏著橡皮的手指泛著青，“老師說黑板報的符號是藝術字，讓我們別碰。”

橡皮突然從阿墨手里滑落，滾到女媧腳邊。女媧撿起橡皮時，發現橡皮背面刻著個“囚”字，和之前阿杰爺爺假牙上的刻痕一模一樣。她剛要問，阿墨突然站起來就跑，校服后襟沾著的粉筆灰，在空中撒成條直線，指向圖書館。

戚天不知何時站在樓梯口，他手里捏著片橡皮屑：“這橡皮里摻了墨精，是暗淵的東西變的。”他往橡皮屑上哈了口氣，屑末里映出阿墨的影子——正往圖書館閣樓跑，手里的橡皮在陽光下閃了下，像塊黑色的玉。

“那小孩是被操控的。”戚天把橡皮屑掃進簸箕，“橡皮里的墨精吸了他的精氣，再這樣下去，他會變成空殼子。”他突然往女媧手里塞了塊粉筆，“去黑板寫‘破’字，用你掌心的佛光混著粉筆灰寫。”

四、圖書館的舊墨錠

午休時的圖書館，陽光透過天窗照在古籍區。女媧和靈月蹲在書架后，看著阿墨蹲在地上，用橡皮蹭著地板——地板上的木紋被蹭掉，露出底下的黑色，像被墨水泡過。

“他在找東西。”靈月舉著手機錄像，“你看他蹭的位置，正好是上次藏玄光鑒碎片的書柜前。”

阿墨突然停手，橡皮往地上一按，竟按出個小坑。他從坑里掏出塊墨錠，墨錠發黑，邊緣還沾著點紙渣，像從舊書里掉出來的。

女媧剛要走出去，就見戚天從書架后繞出來，手里拿著塊松木條：“阿墨，這墨錠是你的嗎？”老頭把松木條遞過去，“爺爺給你削個木劍玩，比橡皮好玩。”

阿墨的眼睛亮了下，伸手去接松木條。就在他指尖碰到木條的瞬間，手里的墨錠突然炸開，變成團黑霧，裹著他就往天窗飛。玄光鑒碎片從女媧口袋里飛出，正好撞在黑霧上——黑霧發出慘叫，阿墨從霧里掉下來，摔在地毯上。

“墨錠是暗淵的容器。”戚天用松木條戳了戳地上的墨漬，“這是徽墨，以前的老秀才用的，能吸人的精氣神。”他突然指著阿墨的校服口袋，“他兜里有東西在動。”

靈月伸手掏出來，是本帶鎖的筆記本——正是她丟失的那本，封面上的花紋和黑板報符號一模一樣。

五、食堂餐桌下的墨漬

午餐時的食堂，阿墨坐在女媧對面，小口扒著米飯。他的臉色好了些，但嘴唇還是發白，校服袖口沾著的墨漬，正慢慢變成灰色。

“你怎么會有靈月的筆記本？”女媧把紅燒肉夾到他碗里，“是那個穿藍工裝的給你的？”

阿墨的筷子頓了下，米飯掉在桌上：“他說幫我找媽媽，讓我把筆記本放在黑板前，再用橡皮蹭圖書館的地板。”他突然捂住臉，“我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走了，他說只要照做，就能在鏡子里看見媽媽。”

靈月翻開筆記本，里面的紙頁全變成了黑色，用手一摸，沾了層墨粉。她往紙上哈了口氣，墨粉里顯出個模糊的人影——穿藍工裝的男人正往墨錠里滴血，墨錠吸收了血，發出紅光。

食堂阿姨端著湯過來，看見桌上的墨漬皺起眉：“今早打掃衛生，發現餐桌下有大片墨漬，用洗潔精都擦不掉，還透著股腥味。”她指了指角落的餐桌，“就那張，椅子上還有根黑色的線，像從衣服上掉的。”

女媧走過去看，那根黑線其實是根鞋帶，沾著墨漬，末端還纏著半張紙條——上面用墨錠寫著：“下午四點，教學樓天臺，帶玄光鑒碎片。”字跡歪歪扭扭，邊緣還沾著點米飯粒。

六、天臺的墨斗線

下午四點的天臺，風把校服吹得獵獵響。女媧把玄光鑒碎片藏在松木條里，靈月攥著那根鞋帶，站在天臺邊緣往下看——樓下的操場空無一人，只有那只綠眼黑貓蹲在旗桿下，盯著天臺。

“他來了。”靈月突然拽了拽女媧的胳膊，樓梯口出現個黑影，正是穿藍工裝的男人，手里拿著個墨斗，線軸上纏著黑色的線。

“把碎片交出來。”男人的聲音像砂紙磨木頭，“不然這小孩的媽媽，就永遠困在墨里了。”他突然拉動墨斗線，黑線在空中繃直，像把刀，直指阿墨。

戚天突然從水箱后走出來，手里拿著半塊松木箱板：“你以為用墨錠就能困住魂魄？”老頭把板往地上一戳，“這松木板浸過松油，專克你們這些陰邪東西。”

男人拉動墨斗線的手頓了下，黑線碰到松木板，突然冒起黑煙。他罵了句臟話，把墨斗往女媧扔過來——墨斗在空中炸開，黑色的線像蛇一樣纏過來。玄光鑒碎片從松木條里飛出，在陽光下發出金光，黑線一碰到金光就斷成了截。

“不可能！”男人后退幾步，身體突然開始融化，變成團墨汁，“暗淵大人不會放過你們的...”墨汁往樓梯口流，被趕來的黑貓舔了幾口，貓的眼睛更綠了。

七、教室黑板上的佛光

放學時的夕陽，把教室染成暖黃色。戚天用松油混著粉筆灰，在黑板上畫了個簡單的符號。原本的噬靈符碰到松油，發出滋滋的聲響，慢慢變淡，最后消失不見，只留下干凈的黑板。

“這是‘凈靈符’。”戚天把粉筆遞給靈月，“用松油調粉筆灰，能破暗淵的邪術。”他突然指著黑板縫，“里面還有墨錠的碎渣，得清理干凈。”

阿墨蹲在地上，用指甲摳著黑板縫里的碎渣。他的手指不再發青，校服上的墨漬也消失了：“我想起來了，媽媽走之前，給我留了塊玉佩，說戴著能辟邪。”他從脖子上拽出來，是塊松木雕的小蓮花，“和你們的鑰匙上的花紋一樣。”

女媧看著玉佩，突然想起木老頭的松木箱——箱鎖上的蓮花紋，和玉佩一模一樣。她剛要說話，靈月突然指著窗外：“看！黑貓在松樹上！”

那只綠眼黑貓蹲在圖書館前的老松樹上，正用爪子扒拉樹枝，樹下的泥土里，露出個黑色的角，像墨錠的碎片。

八、晚風中的松香

傍晚的校門口，阿墨背著書包，手里攥著那塊松木雕蓮花。他的媽媽不知何時來了，站在路燈下，看見他就紅了眼眶。

“謝謝你，女媧。”阿墨跑過去前，突然回頭，“那個穿藍工裝的男人，說暗淵魔主很快就要來了，讓我們都準備好。”他指了指自己的玉佩，“媽媽說這是木爺爺送的，能保護我。”

女媧看著他們母子走遠，玄光鑒碎片在口袋里微微發燙。戚天背著掃帚走過來，老頭的肩膀上落著片松針：“墨錠里的魂魄，都被松油凈化了。”他往圖書館的方向努了努嘴，“木老頭在老松樹下等著呢，說有東西要給你。”

老松樹下，木老頭正用松針在地上畫符。他看見女媧，把個布包遞過來：“這是松油膏，抹在碎片上，能讓玄光鑒更亮。”布包里還裹著張紙條，是木老頭的筆跡：“玄光鑒集齊時，需以松油、月光、人心為引，方能喚醒。”

晚風吹過松樹，帶來松脂的清香。女媧捏著布包，看著天邊的月亮——今晚的月亮很圓，正慢慢爬上圖書館的屋頂，像要把光灑進每一個角落。她知道，暗淵的陰謀還沒結束，但只要有松香，有月光，有身邊這些人，就一定能撐到最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