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老黑板里的粉筆魂》
一、晨讀課的粉筆灰
清晨的陽光斜斜切進教室,女媧捏著半截白粉筆站在黑板前。昨晚擦凈的黑板上,竟浮著層極細的粉筆灰,在晨光里聚成淡淡的光帶,順著黑板邊緣的木紋往左下角流——那里有個不起眼的凹槽,像被指甲摳出來的,形狀和玄光鑒的蓮花紋正好對上。
“這灰在畫圈!”靈月舉著抹布湊過來,粉筆灰碰到她的指尖突然散開,變成無數光點,落在課本上,把《植物圖鑒》里的艾草插圖照得透亮,葉片邊緣的齒痕里,竟藏著極小的“光”字。
講臺下的舊粉筆盒突然“咔噠”響了聲,鎖扣自己彈開。女媧彎腰去看,盒底的粉筆灰里埋著根銀色的發絲,和戚天的頭發一樣,發絲纏著的粉筆頭已經半化,變成糊狀的白漿,正往盒縫里滲,像在修復什么。
“今早五點來換粉筆,”班主任抱著教案走進來,高跟鞋踩在粉筆灰上留下淺痕,“看見黑板前站著個穿中山裝的人,正用手指蘸著粉筆灰寫字,寫的是‘307’,寫完就擦了,可灰總擦不干凈。”她指著教室后排的廢棄黑板,“那黑板昨晚還好好的,今早發現被人撬了塊木片,缺口和你這黑板的凹槽能對上。”
女媧把粉筆頭塞進粉筆盒,玄光鑒在口袋里微微發燙。她剛要拿起黑板擦,就見靈月突然指著黑板左下角——凹槽里的粉筆灰慢慢凝結,變成個極小的鑰匙形狀,和昨天找到的那把舊鑰匙一模一樣。
二、食堂的粉筆末粥
午餐時的食堂飄著米粥香。打飯窗口的銀杏粥里,竟浮著細小的白色顆粒,像磨碎的粉筆末,阿姨用長柄勺攪著鍋底:“這是戚大爺讓加的‘白芝粉’!”
“看著像粉筆末。”靈月舀起一勺粥,顆粒在勺里閃閃發亮,碰到嘴唇時突然化開,帶著淡淡的松油香。
“是老粉筆磨的,”阿姨往女媧餐盤里多盛了勺,“1985年的黑板粉筆,戚大爺說那時候的粉筆摻了松煙和艾草灰,能安神。你看這粥里的光點,和光塵一個顏色。”
女媧咬開顆銀杏果,果仁里的光點混著粉筆末,在舌尖化開時,玄光鑒突然在口袋里發燙。她往后廚看時,看見穿中山裝的男人蹲在灶臺邊,正用石臼磨粉筆,磨好的粉末裝在布包里,布包上的蓮花紋沾著面粉,像剛畫上去的。
“他說這粉筆得用銀杏汁泡過才好用,”阿姨擦著柜臺,“今早五點就來幫忙,磨粉筆時手都磨紅了,還說‘當年沒好好擦黑板,現在得補回來’。”她指著食堂角落的舊餐桌,“那桌子的木紋里,嵌著的粉筆末結成了塊,摳都摳不下來,形狀像朵蓮花。”
靈月突然指著粥碗底,那里有層白色的沉淀,拼出個極小的鑰匙形狀,和黑板凹槽里的一模一樣。她剛要伸手去劃,穿藍工裝的男人端著餐盤經過,餐盤里的銀杏粥冒著熱氣,沉淀在他碗底的,是個完整的蓮花紋。
“這粥能治失眠。”男人的聲音有點澀,像剛喝過熱水,“我昨晚喝了一碗,沒夢見黑色的霧了。”他的指節沾著粉筆末,在餐盤邊緣畫了個小小的太陽,畫完突然笑了,像終于找到能安心做的事。
三、圖書館的粉筆字
下午的陽光透過圖書館的天窗,在舊書區的地板上投下菱形光斑。最上層的《金剛經》里,夾著半截白色粉筆,筆尖的粉末沾著書頁,在“凡所有相”四個字旁,畫出極淡的蓮花紋,和玄光鑒的紋路嚴絲合縫。
“這粉筆是1985年的,”圖書管理員戴著白手套翻書,“扉頁上的批注,是戚大爺寫的,你看這‘光’字的最后一筆,像不像粉筆頭拖出來的?”
批注旁的空白處,有用粉筆寫的小字:“粉筆為骨,松煙為魂”。字跡被歲月磨得很淺,卻在光線下顯出淡淡的金痕,像被光塵浸過。女媧用指尖碰了碰,粉筆末突然散開,在書頁上拼出“307”的字樣,旁邊還有個箭頭,指向圖書館的舊黑板。
舊黑板靠在墻角,邊緣缺了塊木片,缺口處的粉筆灰里,嵌著半片銀杏葉,和食堂粥里的銀杏果能拼成完整的葉子。穿藍工裝的男人正用砂紙打磨黑板邊緣,木屑里混著白色粉末,像粉筆末和木頭渣混在一起。
“這黑板背面有字。”男人突然翻過黑板,背面的木紋里,用粉筆寫滿了“光”字,有的被歲月磨淡,有的剛寫上不久,新鮮的粉筆末還在往下掉,“戚老說這些字能擋住魔氣,讓我補全磨掉的部分。”
黑板最下方,有行新寫的字:“粉筆會老,光不會”。筆跡和穿中山裝的男人很像,卻多了點力氣,像握著粉筆的手終于不再發抖。女媧把玄光鑒放在黑板上,鏡面映出的光里,所有“光”字突然亮了起來,像無數個小小的太陽。
四、植物園的粉筆苗
放學后的植物園,新栽的艾草苗旁,竟插著半截白色粉筆,筆尖插進泥土里,像在給幼苗施肥,粉筆周圍的泥土泛著白色,像滲了粉筆末,幼苗的根須纏著粉筆,竟比別處的長得更壯。
“這是戚大爺插的,”李老師蹲在地上給苗培土,指尖沾著白泥,“說1985年的粉筆里有草木灰,能當肥料。你看這苗的根須,纏著粉筆頭像抱著個小太陽。”
靈月拔出半截粉筆,筆尖的粉末沾著泥土,在陽光下閃著光,掉在地上時突然散開,變成光塵,在泥土里拼出個蓮花形狀,和玄光鑒的紋路一樣。
穿藍工裝的男人提著水壺走來,壺里的水混著白色粉末,澆在艾草苗上時,泥土里冒出白色的氣泡,像粉筆末在溶解。“這是老黑板刮下來的粉筆灰,”他往苗根多澆了點水,“戚老說粉筆灰里的艾草成分,能讓苗長得更穩。”
他的褲腳沾著泥土,泥里混著的粉筆末在陽光下泛著光,像藏著無數個小太陽。女媧突然發現,男人澆水的艾草苗,正好排成“307”的形狀,粉筆插著的位置,是“7”字的最后一筆,像用粉筆寫出來的。
植物園的籬笆外,穿中山裝的男人正往老銀杏樹上綁松針,樹洞里的光塵被驚動,像被風吹的蒲公英,飄向艾草苗——落在苗尖的瞬間,幼苗突然往上竄了竄,葉片邊緣的齒痕里,竟顯出極小的“光”字。
五、廢棄教室的黑板墻
傍晚的廢棄教室,夕陽把黑板墻染成橘紅色。最里面的黑板缺了塊木片,缺口處的粉筆灰里,嵌著半片銀杏葉,和圖書館找到的那片能拼成完整的葉子,葉紋里的光塵在動,像在畫地圖,終點指向黑板墻后的磚縫。
“這墻是空的!”靈月用手指敲了敲黑板旁的墻壁,發出“咚咚”的空響,“戚大爺說暗淵魔主殘留的魔氣,會藏在‘見不到光的地方’。”
女媧用那把舊鑰匙插進磚縫,磚縫里的粉筆灰突然散開,露出個極小的暗格,里面藏著個鐵皮盒,鎖孔的形狀和鑰匙正好匹配,盒蓋的銅銹里,沾著的粉筆末已經半化,像在慢慢修復鎖芯。
“這盒子是1985年的教具盒,”戚天背著掃帚走進來,老頭的指甲縫里還沾著粉筆灰,“當年我把玄光鑒的碎片藏在這里,用粉筆末和松油封了口,沒想到能留到現在。”他突然敲了敲黑板墻,“里面的磚松了,得用粉筆灰和糯米漿補上。”
穿中山裝的男人抱著桶白灰走進來,桶里的白灰里摻著松針:“總務處說這墻要補,我調了點老配方。”他往磚縫里抹白灰時,指尖的粉筆末混著灰漿,在磚上畫出極淡的蓮花紋,“這是我照著玄光鑒畫的,不知道對不對。”
鐵皮盒被打開的瞬間,玄光鑒突然從口袋里飛出,懸在半空發出金光。盒里的碎片在金光里慢慢浮起,和玄光鑒拼在一起——最后一塊碎片,竟嵌在盒底的粉筆末里,像被粉筆灰守護了三十多年。
六、操場的粉筆線
晚自習前的操場,新畫的跑道線泛著白亮的光。體育老師用粉筆畫著起跑線,粉末里竟混著銀色的光點,像摻了光塵,他用腳蹭了蹭線:“這是戚大爺給的‘銀粉’!”
“看著像粉筆末。”靈月蹲在起跑線旁,指尖沾著粉末,在地上畫了個小小的太陽,畫完的瞬間,太陽邊緣突然亮起,光塵從粉末里鉆出來,像被點燃的火星。
“是老黑板的粉筆磨的,”體育老師往起跑線多畫了道線,“1985年的黑板粉筆,戚大爺說那時候畫跑道用這個,下雨天都沖不掉。你看這線里的光點,跑起來像踩著星星。”
女媧踩著起跑線往前走,鞋底的粉筆末沾著光塵,在跑道上留下淡淡的銀痕,像給跑道鑲了圈邊。她往沙坑的方向看時,看見穿中山裝的男人和穿藍工裝的男人正用粉筆畫圈,沙坑周圍的白圈里,光塵像被圈住的螢火蟲,在里面打著轉。
“他們在畫‘鎮魔圈’,”戚天背著掃帚站在操場邊,老頭往圈里撒了把松針,“粉筆末能聚光,松針能擋魔氣,這圈里的光塵,能困住暗淵剩下的小嘍啰。”他指著沙坑中央,“那里埋著塊黑板木片,是從廢棄教室挖的,上面的粉筆字還沒掉。”
靈月突然指著沙坑邊緣——粉筆線里的光塵慢慢凝結,變成個完整的玄光鑒形狀,鏡面的蓮花紋里,竟映出1985年的戚天,正用粉筆畫跑道,旁邊站著個穿中山裝的年輕人,手里捧著盒粉筆,像在說“我幫你”。
七、教室的粉筆光
晚自習的燈光在黑板上投下長影。女媧用那半截帶金芯的粉筆,在黑板上寫“光”字,筆尖的粉筆末里,光塵像星星在閃,筆畫落在黑板上的瞬間,竟透出淡淡的金光,把整個教室照得亮堂堂的。
“這字在發光!”前排男生湊過來看,金光碰到他的指尖突然散開,變成無數光點,落在課本上,把昨天還模糊的暗淵符文照得透亮——符文底下,竟藏著淡金色的“破”字。
講臺下的粉筆盒突然自己跳動起來,里面的粉筆末往外冒,像沸騰的水。靈月打開盒蓋,里面的粉筆頭正在慢慢融化,變成銀白色的液體,順著盒縫往講臺流,在地面上畫出極淡的光帶,像在給玄光鑒鋪路。
穿中山裝的男人抱著作業本走進來,他路過黑板時突然停住:“這‘光’字的最后一筆,和我小時候學的一樣。”他從口袋里掏出塊黑板擦,擦邊緣的粉筆灰里,竟嵌著半片銀杏葉,“這是在廢棄教室撿的,葉紋里的光塵,像你寫的筆畫。”
黑板上的“光”字突然更亮了,光塵從筆畫里鉆出來,在教室里打著轉,掠過每張課桌——落在小雨的課本上時,她突然“呀”了聲,“我能看見字了!之前總覺得模糊!”
戚天趴在后門的窗戶上,看見這幕突然笑了。老頭沒進來,只是用掃帚柄敲了敲窗框:“粉筆是‘引光的柴’,字是‘心里的火’,只要字還在,光就不會滅。”
八、晨光里的粉筆魂
第二天的早讀課,陽光爬上黑板。女媧寫的“光”字還在,筆畫里的光塵在晨光里慢慢浮動,像活的。靈月用抹布擦了擦,字沒擦掉,反而更亮了,粉筆末在抹布上留下淡淡的金痕,像被陽光鍍過。
“這字擦不掉了!”靈月舉著抹布笑,“戚大爺說這是‘光字入木’,黑板記住這個字了。”她指著教室后排的廢棄黑板,“那里新補了塊木片,是穿中山裝的男人昨晚來換的,木片上的粉筆紋,和咱們黑板的一模一樣。”
戚天背著掃帚走進來,手里的鐵皮桶裝著半桶粉筆末:“把這撒在教室角落。”老頭的指甲縫里還沾著粉末,“暗淵剩下的魔氣怕這個,這是1985年的粉筆灰,混了松煙和艾草,能安神。”他突然敲了敲黑板上的“光”字,“這字能留三年,三年后,就該你們教新學生寫了。”
女媧把粉筆末撒在墻角,光塵在粉末里慢慢凝結,變成個小小的蓮花形狀。她往窗外看時,老銀杏的樹洞里,光塵像星星在閃,圖書館的舊書區、植物園的艾草苗、操場的跑道線,所有撒過粉筆末的地方,都泛著淡淡的光。
靈月突然指著黑板——“光”字的最后一筆,竟慢慢延伸,順著墻縫往講臺爬,在玄光鑒旁邊停下,變成個極小的箭頭,像在說“光在這里,也在心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