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舊竹笛里的風痕》

一、儲物間的竹香

清晨的儲物間飄著竹篾香。女媧蹲在舊樂器堆前，指尖捏著支竹笛，笛身的竹節紋里嵌著銀灰色光塵——在晨光里凝成細霧，順著笛孔往下淌，在地面積成小小的蓮花形狀，和玄光鑒的紋路嚴絲合縫。

“這是1985年的苦竹笛，”后勤阿姨抱著紙箱經過，竹笛碰到鐵架發出輕響，光塵從第三孔里抖落，在空氣中畫出淡青色的弧線，“上周整理廢棄社團箱時翻出來的，笛膜早爛了，我用銀杏葉膜補了才出聲。你看這笛尾的刻痕，像用指甲劃出來的‘307’。”

靈月舉著牛奶跑過來，奶漬滴在竹節上，水漬暈開的瞬間，竹紋里顯出淡綠色的脈絡，像無數細小的竹纖維在舒展。“這笛子在喘氣！”她指著吹孔的形狀，邊緣被磨得發亮，和戚天常用的竹簫吹孔幾乎一樣，笛身還纏著圈褪色的綠綢帶。

儲物間角落的木箱里，堆著捆舊笛膜，最上面的張銀杏葉膜，邊緣的弧度和這竹笛的吹孔正好互補。女媧翻開笛膜，里面夾著張泛黃的紙條，上面用毛筆寫著：“竹笛引風，能破暗淵濁氣”。

“今早五點來取抹布，”阿姨往紙箱里塞樂譜，“看見穿中山裝的人在擦竹笛，手里拿著塊竹纖維布，說‘第三孔的音準對了’。”她指著地面的竹痕，那里有個被笛尾壓出的淺印，形狀和竹笛的尾端完全契合。

女媧把竹笛放進背包，玄光鑒在口袋里微微發燙。她剛要走出儲物間，就見靈月突然指著鐵門的反光——映出的竹笛笛孔處，光塵在慢慢凝結，變成鑰匙的形狀，和之前找到的舊鑰匙一模一樣。

二、教室的笛音課桌

早讀課的陽光斜斜切進教室。女媧把竹笛放在課桌上，竹節的紋路在晨光里泛著微光，光塵順著笛孔往里鉆，第三孔的邊緣突然滲出細小的竹屑，混著光塵落在桌面上，堆成小小的音符形狀。

“這竹屑在拼樂譜！”靈月用指尖把竹屑排成線，音符的走向正對著307號課桌，“你看那課桌的木紋，嵌著的竹絲和這笛子是一個顏色！”

307號課桌的抽屜突然自己彈開，里面的舊音樂課本里，夾著張手寫樂譜，音符旁畫著的竹笛，和這支苦竹笛一模一樣。女媧把竹笛湊近樂譜，笛身的光落在“5”音符號上，竹笛突然“嗡”地響了聲，第三孔噴出道細光，在黑板上畫出淡綠色的弧線，像段流動的旋律。

前排女生突然“呀”了聲，她的豎笛盒里，不知何時多了片竹膜，膜上的光塵在動，拼出“圖書館舊書區有竹譜”。“我沒帶竹笛來學校啊！”女生拿起竹膜，邊緣的纖維紋路，和竹笛的內壁完全相同。

穿中山裝的男人抱著作業本走進來，他路過課桌時突然停住：“這竹笛的音色我聽過。”他從口袋里掏出張老照片，上面的年輕人站在操場升旗臺旁吹笛，手里的竹笛，和這支苦竹笛一模一樣，“是我爸1985年拍的。”

照片背面的字跡被磨得發亮，是“笛隨風吹，光伴音生”。女媧剛要把照片還給男人，竹笛突然自己滾動，笛尾的“307”刻痕對準講臺，講臺下的粉筆盒里，突然傳出細微的共鳴聲。

三、食堂的竹笛蒸糕

午餐時的食堂飄著米香。打飯窗口的竹葉糕旁，擺著幾個竹制小屜，屜沿的竹紋里嵌著細小的銀珠，像光塵凝結的顆粒，阿姨用竹筷夾起塊糕：“這是戚大爺讓做的‘竹音糕’！”

“竹屜看著像竹笛的碎片做的。”靈月拿起個小屜，邊緣的弧度和竹笛的笛身能拼起來，糕體上的竹葉印記，和植物園的新竹完全重合。

“是舊竹笛拆了重編的，”阿姨往女媧餐盤里放了塊糕，“1985年的苦竹，戚大爺說那時候的竹纖維里有清氣。你看這糕里的光點，和光塵一個顏色。”

女媧咬開糕體，舌尖的竹葉清香里混著淡淡的竹笛氣，玄光鑒在口袋里微微發燙。她往后廚看時，穿藍工裝的男人正用竹笛形狀的模具壓糕，模具的竹節紋路和這竹笛完全相同，指節沾著的面粉里，混著極細的竹屑，在陽光下閃著微光。

“他今早五點就來備料，”阿姨擦著柜臺，“說這糕得按竹笛的長度切，每段都要留竹節印，你看這屜底的刻字，和竹笛的‘307’一樣！”

靈月突然指著竹屜邊緣，光塵在熱氣里聚成個小小的音符形狀，慢慢飄向操場的方向。“它在找吹笛的人！”她把竹屜翻過來，屜底的竹紋里，藏著個極小的笛孔印記，和竹笛的第三孔完全契合。

四、圖書館的竹笛書柜

下午的陽光漫進圖書館。舊書區的竹制書柜上，擺著本《竹笛譜》，封面的竹紋里嵌著段竹笛碎片，磨損痕跡和女媧手里的竹笛正好互補，書頁的夾頁里，夾著根竹制書簽，形狀是縮小的竹笛。

“這書柜是戚大爺當年放樂譜用的，”圖書管理員戴著白手套翻書頁，“1985年他在這里組織民樂社，說竹制的柜子能護笛。你看這柜里的《樂律考》，插圖里的竹笛，和你這把一模一樣。”

女媧把竹笛的碎片拼在書簽上，竹紋嚴絲合縫的瞬間，書柜發出“吱呀”聲，第二層隔板自己滑開，里面藏著個竹制笛盒，盒蓋的竹紋里，嵌著塊極小的玄光鑒碎片，邊緣的光痕，和之前的碎片完全契合。

穿藍工裝的男人抱著舊書經過，他看見竹笛突然停住：“這笛身的修補痕跡我認得。”他從口袋里掏出段竹絲，粗細和竹笛的內壁纖維一模一樣，“昨晚在儲物間找到的，能補裂了的竹笛。”

竹絲貼在竹笛的裂縫處，《竹笛譜》突然自己翻開，里面的音符上，光塵開始流動——1985年的戚天正給竹笛換膜，旁邊站著個穿中山裝的年輕人，手里捧著的笛譜，和這本一模一樣。圖書館的老座鐘突然響了，三點的鐘聲里，光塵順著竹紋往操場飄。

五、植物園的竹笛花盆

傍晚的植物園飄著泥土香。老銀杏樹下，擺著個竹笛形狀的陶盆，盆沿的竹節紋和竹笛的紋路完全相同，盆底的排水孔里，纏著根竹纖維繩，繩結是蓮花形的，和之前見過的紅繩結一模一樣。

“這花盆是戚大爺捏的，”李老師給苗澆水，水壺里的水混著竹屑，“他說1985年的竹笛壞了之后，竹屑埋在這里能讓泥土透氣。你看這盆里的竹苗，根須都順著盆壁的竹節紋長，像在認舊笛。”

女媧把竹笛放在陶盆旁，笛身的竹節碰到盆沿的瞬間，光塵突然從土里涌出來，順著竹繩往上爬，在蓮花結處聚成小小的光團。她往土里埋了把新采的竹葉，泥土里冒出綠色的氣泡，像竹笛在呼吸。

穿藍工裝的男人提著水桶走來，他的桶沿掛著個竹制灑水壺，壺嘴的形狀是笛頭，壺身上的竹節紋和竹笛的完全相同。“這是用舊竹笛的碎片做的，”他往竹苗多澆了點水，“戚老說竹氣能護苗，得用竹器澆水才肯長。”

植物園的籬笆上，光塵順著澆水的軌跡往上爬，在藤蔓間拼出個巨大的竹笛輪廓，第三孔的光塵在動，拼出“操場升旗臺有竹笛的吹嘴”。

六、操場的笛痕沙坑

體育課的陽光曬得跑道發燙。體育老師用竹屑在沙坑邊畫圈，光塵順著竹屑的紋路往沙里鉆，在沙面形成淡綠色的痕跡，他用腳蹭了蹭沙面：“這是戚大爺給的‘竹音沙’！”

“看著像混了竹笛碎屑的泥沙。”靈月蹲在沙坑旁，指尖沾著沙粒，在地上畫了支竹笛，畫完的瞬間，沙粒突然自己排列，光塵從沙里鉆出來，像音符在跳動。

“是舊竹笛的碎屑混的，”體育老師往沙坑中央撒了把沙，“1985年民樂社在這里排練，戚大爺說這沙能聚音。你看這沙里的光點，踩上去像踩著竹笛里的星子。”

女媧踩著沙坑里的竹笛圖案往前走，鞋底的竹屑沾著光塵，在沙上留下淡淡的綠痕，像給圖案鑲了圈邊。沙坑邊緣，穿中山裝的男人和穿藍工裝的男人正用竹屑擺陣，沙圈里的光塵像被圈住的螢火蟲，在里面打著轉。

“他們在擺‘聚竹陣’，”戚天背著掃帚站在樹蔭下，“暗淵的魔氣怕竹器的清氣，這陣能鎮住操場的陰氣。”他指著沙坑中央，“那里埋著個竹笛頭，是1985年做竹笛時剩下的，能給陣眼聚氣。”

女媧跳進沙坑扒開沙子，竹笛頭的吹孔在陽光下閃著，和她手里的竹笛嚴絲合縫，吹孔的內側，嵌著塊極小的玄光鑒碎片，邊緣的光痕，和之前的碎片完全契合。

七、宿舍的竹笛書簽

晚自習后的女生宿舍，靈月用竹笛碎片做書簽，碎片的竹紋像樂譜線，她往片上涂了點松油，光塵從油里鉆出來，在竹片上畫出細小的音符。“這竹片能當書簽！”她把書簽夾進筆記本，竹香混著松油香，像把操場的笛音帶了回來。

小雨突然指著自己的書架，木板上不知何時多了道淡綠色的痕跡，形狀像支竹笛，光塵在痕里動，拼出“竹笛里的光塵能補全玄光鑒的竹紋”。“我沒帶竹笛回宿舍啊！”小雨用手指劃了劃痕，指尖沾著的光塵突然凝成個小小的音符——音高和竹笛的“5”音完全相同。

宿舍窗外的老銀杏樹上，突然傳來“沙沙”聲。女媧探出頭，看見那只綠眼黑貓蹲在樹枝上，嘴里叼著塊竹片，是竹笛的吹孔碎片，碎片上的光塵在月光下閃著，像沾著露水。貓看見她，輕輕放下竹片，轉身消失在樹影里。

竹片的背面，刻著極小的“風”字。女媧把竹片放在玄光鑒旁，鏡面突然映出竹笛制作的全過程——1985年的采竹、現在的修笛，1985年的調音、現在的吹音，所有畫面在光里重疊，像竹笛在時光里傳遞著什么。

八、晨光里的笛與風

第二天的早讀課，陽光漫過教室。女媧把修好的竹笛和新換的笛膜并放在課桌上，光塵在竹器間慢慢流動，竹節的紋路在光里連在一起，像老竹笛長出了新膜。玄光鑒在竹笛旁微微發亮，鏡面里的竹影突然活了過來——過去的竹笛迎著風，現在的笛音順著光，光塵隨著旋律，在教室里織成張綠色的網。

“竹笛和笛膜把過去和現在連起來了！”靈月指著鏡面，“戚大爺他們當年吹的，就是我們現在聽的！”

戚天背著掃帚走進來，看見竹笛突然笑了。老頭從懷里摸出支新竹笛，笛身上刻著“307”：“這是給你們的，以后有風的日子，就吹支曲子。”他指著窗外，“竹會老，但笛聲會記著光——就像光塵記著風。”

女媧拿起竹笛湊到唇邊，晨光里的笛音順著窗欞飄出去，操場上的老旗桿突然發出共鳴，光塵隨著旋律往上爬，在旗桿頂聚成個小小的蓮花。她往窗外看時，穿中山裝的男人和穿藍工裝的男人正在給植物園的新竹澆水，他們的身影在風里晃動，像照片里1985年的畫面活了過來。

靈月突然指著玄光鑒的鏡面——映出的1985年晨光里，年輕的戚天正站在升旗臺吹笛，身邊的年輕人手里拿著玄光鑒，鏡面的光隨著笛聲流動，像在說“我們早把光藏在風里等你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