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余燼里的新芽》

一、基地糧倉的谷香

基地糧倉的金屬門被推開時，混著霉味的谷香涌出來。女媧的指環在糧囤間游走，光流拂過結著蛛網的麻袋，袋口漏出的麥粒突然滾動起來，在地面拼出細小的蓮花——和基因樣本冷藏箱的印記嚴絲合縫。戚天用軍刀劃開最上層的麻袋，麥粒簌簌落下，竟裹著極淡的光塵。

“是十年前儲存的耐寒麥種，”林夏捧著麥粒在掌心搓了搓，“還有三分之一沒發霉。”糧倉角落的舊木箱里，堆著些生銹的農具，鋤頭的木柄上刻著“守望者”的徽章，刃口的泥土里，嵌著半粒發了芽的種子。

糧倉外傳來金屬碰撞聲，張野拎著桶消毒水跑進來：“敵對勢力撤退時在通風管投了毒煙，得盡快給糧倉消毒。”他指著糧囤間的鐵架，“上面的排氣扇還能用，就是開關被銹住了。”女媧的光流順著開關的縫隙鉆進去，鐵銹簌簌剝落，扇葉緩緩轉動起來。

戚天在糧倉底層發現個暗格，打開時露出罐密封的營養液，標簽上的日期是末世爆發前三天：“李教授提前準備的，給蘇醒的新人類補充營養。”指環突然在暗格底部亮起，光塵聚成行小字：“麥種需以靈泉浸潤，方能在凍土發芽”。

二、靈泉井的活水

基地的靈泉井藏在醫療區后面，井口蓋著塊銹跡斑斑的鐵板。女媧的指環貼在鐵板上，光流順著邊緣的縫隙游走，鐵板發出“咔”的輕響，緩緩移開——井水泛著淡藍色的光，水面漂浮的光塵與指環共振，像無數細碎的星子在游動。

“但井繩的滑輪被凍住了，”戚天拽了拽繩頭，麻繩在滑輪上卡得很緊，“需要加熱才能轉動。”剛蘇醒的陳教授拄著拐杖過來，指著井壁的刻痕：“這口井是地熱泉眼，水溫常年保持在十五度，當年特意建在醫療區，泉水能消毒。”

井邊的木桶里，泡著塊褪色的棉布，擰干時滴下的水珠落在地面，竟長出細小的綠芽。女媧的光流裹住木桶放進井里，泉水順著桶壁的縫隙滲進來，光塵在水面凝成小漩渦——木桶內側的紋路，突然顯露出“307”的刻痕，是他們最初基地的編號。

醫療區傳來驚呼聲，林夏跑過來時手里捏著片葉子：“有新人類用泉水澆了受傷的植物，葉子竟然舒展了！”井口的光塵突然劇烈跳動，女媧低頭看向井水，水面倒映出的光流正順著管道往基地深處蔓延，所過之處，墻角的苔蘚漸漸變綠。

三、種植區的土壤

基地的種植區是片半地下的溫室，玻璃穹頂碎了大半，寒風卷著雪沫灌進來。女媧的指環在凍土上劃過，光流像小犁頭般翻松土壤，凍結的土塊在光里化成細碎的顆粒。戚天扛著袋麥種走進來，靴底踩在解凍的泥土上，留下深深的腳印：“但土壤肥力不夠，需要肥料。”

溫室角落的舊貨架上，擺著幾袋有機肥，袋口的繩結是蓮花形狀，和紅繩結的編法完全相同。女媧解開繩結時，指環的光流突然裹住肥料，撒進土壤的瞬間，土面冒出細密的氣泡——是微生物在光流的作用下蘇醒了。

“敵對勢力撤退時破壞了溫室的加熱系統，”張野抱著些碎玻璃進來，“得先修好保溫層，不然種子會凍死。”他指著溫室的鋼架，“上面還能鋪層塑料布，醫療區有備用的。”女媧的光流在鋼架上凝成支架，塑料布鋪上去時，光流沿著邊緣粘合，擋住了灌進來的寒風。

第一粒麥種被埋進土壤時，女媧的指環在土面上畫出圈光紋。光紋里的土壤慢慢隆起，半小時后就冒出針尖大的綠芽。林夏蹲在芽苗旁，指尖輕輕碰了碰葉片：“這就是希望吧？在末世里長出的新芽。”

四、工具房的鐵犁

工具房的鐵架上掛著七八個生銹的鐵犁，女媧的指環在標著“凍土專用”的犁頭前停下。光流順著犁刃游走，鐵銹剝落處露出锃亮的金屬，犁尖的弧度與種植區的壟溝完全契合。戚天取下鐵犁扛在肩上，犁柄的木縫里掉出張紙條：“犁頭需經靈泉水浸泡，方能破土”。

工具房的地面堆著些損壞的農具，其中個斷了柄的鋤頭，刃口刻著半朵蓮花。女媧的光流將鋤頭與鐵犁并在一起，蓮花圖案正好拼完整——犁頭突然輕微震動，像在呼應某種召喚。

“溫室的土壤需要深耕，”陳教授推來輛舊推車，“但沒有動力裝置，只能手動。”他突然指著墻角的柴油桶，“這桶油還能用，可以改裝成簡易發動機。”戚天蹲在桶邊檢查，桶蓋的通氣孔被泥土堵住了，他用鐵絲通開時，聞到淡淡的油香。

工具房的門被風吹開，雪地里跑來個小女孩——是編號73的新人類，手里攥著顆飽滿的麥粒：“我在糧倉撿到的，能種嗎？”女媧接過麥粒放進她手心，指環的光流在麥粒上凝成層保護膜：“當然能，我們一起種。”

五、通風管的毒煙

種植區的通風口突然冒出灰黑色的煙，帶著刺鼻的氣味。女媧的指環在通風管前亮起，光流凝成層濾網，毒煙撞在網上，瞬間凝成黑色的冰碴。戚天爬上溫室的鋼架，發現通風管被人鉆了個洞，洞口插著根細管——是敵對勢力留下的，管尾還在滴著毒液。

“是‘黑寡婦’神經毒劑，”陳教授捂著口鼻過來，“但遇高溫會分解，用靈泉水澆上去試試。”張野提著桶泉水爬上鋼架，女媧的光流裹著泉水順著細管倒進去，管內傳來“滋滋”的聲響，毒煙漸漸變成白色的蒸汽。

通風管的濾網積滿了黑色冰碴，堵塞了空氣流通。女媧的光流在濾網上轉圈，冰碴化成黑水順著管道流走，濾網重新透出光亮。戚天趴在鋼架上往通風管里看，管道深處有個定時裝置，屏幕顯示“剩余10分鐘”：“他們想等我們放松警惕時引爆。”

小女孩突然指著通風管的陰影處：“那里有只老鼠！”女媧的光流順著她指的方向游走，發現老鼠正啃咬定時裝置的導線——導線已經露出銅芯，離短路只剩一點點。戚天笑著說：“連動物都在幫我們。”

六、凈水站的濾芯

基地的凈水站在能源區旁邊，儲水罐的玻璃壁上結著層白霜。女媧的指環在濾芯旁亮起，光流融化著霜層，露出濾芯的過濾孔——孔眼的排列與靈泉井的泉眼完全相同。戚天拆開儲水罐的頂蓋，里面的水質檢測儀還亮著，屏幕顯示“污染指數偏高”。

“但備用濾芯在儲藏柜最底層，”林夏搬開擋路的工具箱，“被壓在些舊零件下面。”她取出濾芯時，發現包裝上有個小小的蓮花貼紙，貼紙下的字跡寫著：“需與指環共振激活”。女媧的光流裹住濾芯，濾紙上的纖維突然展開，像朵綻放的花。

凈水站的電機啟動時發出“嗡嗡”聲，水順著管道流進種植區的灌溉系統。戚天盯著檢測儀的屏幕，污染指數慢慢下降，最終停在“安全”區域：“現在可以給幼苗澆水了。”他突然指向窗外，能源區的煙囪冒出淡淡的青煙——是備用發電機在正常運轉。

小女孩提著個小水壺，正往剛發芽的麥種旁澆水。水珠落在土壤里，激起細小的水花，光塵在水花里跳舞。女媧走過去時，看見她用樹枝在泥土上畫了個小房子：“等麥子長高了，我們就能住這樣的房子吧？”

七、防御墻的裂痕

基地的防御墻在敵對勢力的轟炸中裂開道縫隙，寒風卷著雪沫灌進來。女媧的指環在裂痕旁亮起，光流順著磚石的縫隙游走，凍結的水泥開始融化，磚石緩緩合攏——縫隙里嵌著的塊碎玻璃，反射著種植區的綠光，像顆嵌在墻里的翡翠。

戚天扛著袋水泥過來，水泥袋上的生產日期是末世前一年：“還能使用，就是需要加熱攪拌。”張野推著輛手推車，上面放著個鐵桶，“靈泉水加熱后拌水泥，粘性更好。”他把泉水倒進鐵桶，光流在桶里凝成小漩渦，水溫很快升到合適的溫度。

防御墻的瞭望塔上，陳教授舉著望遠鏡觀察：“敵對勢力的艦隊還在冰蓋外圍徘徊，沒走遠。”他指著遠處的黑點，“他們在等我們的凈化系統能量耗盡。”林夏抱著些加固用的鋼筋過來：“我們在墻后加了道支撐，就算再被轟炸也不會塌。”

女媧的光流在修補好的墻面上凝成層保護膜，冰碴落在上面，瞬間化成水珠滾落。她看向種植區，幼苗在溫室里舒展著葉片，淡綠色的影子映在墻上，像片小小的森林。戚天笑著說：“這墻不僅能擋住敵人，還能護住我們的希望。”

八、新芽上的晨露

第二天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溫室的玻璃照進來時，種植區的麥種已經長到半尺高。女媧的指環在幼苗間游走，光流裹著晨露落在葉片上，露珠順著葉脈滾動，在葉尖凝成小小的光珠。戚天蹲在田埂上，用尺子量著苗高，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比預想的長得快。”

小女孩提著小籃子過來，里面裝著剛采摘的野菜——是在靈泉井邊發現的，葉片上還沾著泥土。“陳教授說能吃，”她把野菜遞給女媧，“我們晚上可以煮湯。”林夏走過來時手里拿著件東西，是用麥稈編的小籃子，籃沿的花紋是朵蓮花：“剛學的，以后可以用它裝收獲的糧食。”

瞭望塔傳來喊聲：“敵對勢力的艦隊開走了！”張野跑進來時臉上帶著笑，“他們大概是放棄了，往北邊去了。”戚天看向屏幕上的衛星云圖，艦隊的信號正漸漸消失在天際線：“他們知道我們在這里扎下根了，再耗下去也沒用。”

女媧站在溫室中央，看著陽光下的幼苗，看著新人類們忙碌的身影——有人在加固防御墻，有人在檢修凈水站，有人在糧倉整理麥種。指環的光流在她掌心凝成朵蓮花，與幼苗上的露珠、墻上的影子、編籃的花紋漸漸重合。

“你看，”戚天走到她身邊，聲音里帶著暖意，“就算在末世，只要有種子，有水源，有人，就總能長出新的希望。”

幼苗的葉片在風中輕輕搖晃，葉尖的晨露折射出七彩的光，像撒在凍土上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