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沙棘引路標》

一、運輸隊的轍痕

運輸核芯的卡車碾過凍土時，轍痕里很快結了層薄冰。女媧坐在副駕，指尖的指環突然泛起暖光，光流順著冰痕游走，在前方三米處凝成個小箭頭——是提醒避開冰層下的暗坑。戚天踩下剎車的瞬間，車頭右側的冰面“咔嚓”裂開，露出下面的碎石：“這坑至少有半米深，多虧你提醒?！?/p>

車廂里的鉛罐用帆布裹著，帆布的縫隙里露出半截沙棘枝，是林夏特意塞的?！澳茏尯诵镜妮椛浞€定些，”她在后視鏡里整理帆布，“陳教授說沙棘的根須能吸附輻射塵，枝子也有這本事。”卡車駛過片洼地時，鉛罐輕輕晃動，沙棘枝的尖刺勾住帆布，沒讓它滑下來。

二、沙棘林的暗號

沙棘林在公路左側綿延半里，最外圍的幾株被修剪過，枝椏的形狀很規整。女媧的指環在最粗的那株樹干上亮起，光流順著枝椏的走向游走——三長兩短的枝節，正是“守望者”的安全暗號。戚天停下車檢查，樹干的隱蔽處有個刀刻的蓮花，花瓣上的露水還沒干：“是今早有人留的，說明暗淵沒經過這里。”

林夏從枝椏上摘下個布包，里面是塊壓縮餅干和張紙條。紙條上的字跡用沙棘汁寫的，遇光后顯露出路線圖：“前方五公里有暗淵的臨時哨卡，穿沙棘林可繞開，林中有標記。”布包的角落繡著個小太陽，是西北基地的標記。

三、繞路的荊棘

沙棘林深處的荊棘長得密集，枝椏上的尖刺勾住了帆布。女媧的指環在荊棘上轉圈，光流裹著枝椏往兩側分開，開出條剛好容卡車通過的路。戚天握著方向盤慢慢前進，車輪碾過落葉的聲響里，能聽見遠處的狗叫聲——是暗淵哨卡的巡邏犬。

林夏突然指著車窗，沙棘葉的縫隙里，有個紅色的小三角在晃動：“是標記！用紅布纏在枝椏上的?！比堑某蛘檬橇滞獾姆较颍ㄜ嚫鴺擞涀吡思s十分鐘，荊棘漸漸稀疏，前方露出片開闊的草地。草地的露水映著天光，像撒了層碎銀。

四、哨卡的炊煙

暗淵的臨時哨卡在公路拐彎處，藍色的帳篷搭在棵枯樹下，煙囪正冒著黑煙。女媧用望遠鏡觀察，哨卡的士兵在帳篷外煮東西，鍋里的熱氣裹著肉香飄過來——是罐頭的味道，不是基地常用的壓縮食品。戚天指著帳篷旁的摩托車：“有三輛，說明是機動哨卡，隨時可能移動?！?/p>

哨卡的晾衣繩上掛著件戰術背心，口袋里露出半截地圖。林夏放大望遠鏡焦距：“能看見‘核芯運輸’的字樣，他們知道我們要經過?！笨ㄜ噭傄獜牟莸乩@過去，帳篷里突然走出個士兵，舉著槍往草地這邊看——幸好沙棘林的影子擋住了車身。

五、隱蔽的油罐

草地盡頭有個廢棄的油罐，銹跡斑斑的罐身上，有人用白漆畫了個箭頭，指向罐后的小路。女媧的指環在油罐上亮起，光流順著銹跡的縫隙游走——罐里是空的，但底部有新鮮的機油味：“最近有人用過，可能是暗淵的加油點?！?/p>

戚天把卡車藏在油罐后面，用樹枝擋住車身。林夏往油罐的通風口塞了把沙棘葉：“能擋住點聲音，鉛罐晃動的動靜別太大。”油罐的陰影里，有個煙蒂還冒著火星，是暗淵常用的牌子，煙蒂旁的腳印很深，說明剛有人離開。

六、巡邏兵的腳印

巡邏兵的腳印在草地上很清晰，鞋跟的花紋是暗淵的制式。女媧的指環在腳印旁亮起，光流順著腳印的走向游走——三個人的腳印，其中個有點跛，應該是之前在307基地見過的疤臉。戚天從背包里拿出副舊輪胎，是從廢棄車廠撿的，紋路和暗淵的很像：“等他們走遠，我們換上這個，能混過去。”

林夏突然聽見腳步聲，趕緊拉著戚天躲到油罐后。三個巡邏兵舉著槍走過，中間那個的腿果然有點跛，手里的對講機“滋滋”響著：“注意沙棘林方向，剛才有動靜?！彼麄兊难サ渍粗臣某赛S色汁液，和林里的標記用的一樣。

七、換胎的間隙

巡邏兵走遠后，戚天迅速換上舊輪胎。扳手轉動的聲響里，林夏盯著油罐的陰影，生怕再有人來?！昂昧?，”戚天拍掉手上的灰，“這輪胎的紋路，從遠處看和他們的沒區別?！迸畫z的指環在輪胎上轉圈，光流在紋路里凝成層薄冰，能暫時掩蓋新換的痕跡。

卡車重新上路時，輪胎碾過路面的聲響變了，有點發悶。林夏從后視鏡看，暗淵的哨卡已經看不見了，只有炊煙還在遠處的天空飄著?！鞍醇垪l說的，再走半小時就能到安全區，”她撕開壓縮餅干，“先墊墊肚子，到了基地再吃熱的?！?/p>

八、引路的光塵

夕陽西下時，卡車駛進了西北基地的范圍。路邊的沙棘枝上，掛著越來越多的紅布標記，在暮色里像串小燈籠。女媧的指環在駕駛艙里亮起，光流與標記的光塵連在一起，在前方織成條光帶。

基地的瞭望塔傳來鐘聲，是歡迎的信號。戚天減慢車速，看見林夏說的陳教授站在門口，手里拄著拐杖，拐杖頭是個蓮花形狀?！翱伤愕搅?，”陳教授笑著迎上來，“鍋里的新米粥剛熬好，就等你們了。”

卡車停穩后，戚天解開帆布，鉛罐在夕陽下泛著柔光。沙棘枝從帆布的縫隙里探出來，已經結了小小的綠果。女媧的指環在果上轉圈，光塵從果尖落下，在地上凝成朵小蓮花——像在給這段有驚無險的旅程，畫個圓滿的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