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青禾守夜人》

一、夜巡的手電光

青禾田的夜露在手電光里像碎星，女媧的指環隨著腳步輕晃，光流順著田埂的裂縫游走，在每株禾苗根部凝成微光——被蟲咬過的葉片，竟在光里慢慢舒展。戚天的手電掃過遠處的稻草人，草人披的舊軍大衣被風吹得鼓起，像有人站在那里：“第三塊田的防蟲燈滅了，得去看看線路。”

田邊的木屋亮著燈，林夏正往保溫壺里灌靈泉水，壺蓋的磕碰聲在夜里格外清。“剛煮的姜茶，”她把壺遞給戚天，水汽在壺口凝成白團，“張野說暗淵的巡邏隊最近總在凌晨三點經過，咱們得比他們早半小時到崗。”木屋的窗臺上，防輻射面罩的帶子被風吹得輕晃，像在提醒別忘裝備。

二、滅燈的蟲患

防蟲燈的玻璃罩積著層蟲尸，燈絲在黑暗里泛著微紅。女媧的指環貼在燈座上，光流順著線路游走，跳閘的空氣開關突然“咔”地復位，燈管閃了三下，終于亮起——周圍的飛蟲像被無形的網兜住，紛紛往燈上撞。戚天用抹布擦燈罩，蟲尸掉落的聲響里，他發現燈柱的螺絲松了：“是被人擰過，螺帽的紋路有新的劃痕。”

燈下的青禾葉上，有細小的咬痕，邊緣還沾著蟲糞。林夏蹲下身撥開禾苗，根須旁的泥土里，爬出幾條青黑色的幼蟲：“是暗淵的‘噬禾蟲’，去年在西南基地見過，專啃剛灌漿的禾苗。”她突然指著幼蟲爬過的痕跡，土里滲出極淡的光塵，與指環的光流相斥——是人為灑的蟲卵。

三、蟲卵的來源

蟲糞在手電光里泛著油光，捻開后露出里面的細沙——與青禾田的土壤完全不同。女媧的指環在沙粒上轉圈，光流將沙粒放大，能看見表面的紋路：“是河床的細沙，離這里最近的河在西北方向，暗淵的臨時營地就在河邊。”戚天往咬痕處撒了把草木灰：“陳教授配的驅蟲粉，用艾蒿和沙棘葉燒的，能管兩小時。”

田埂的排水溝里，漂著個破損的紙包，殘片上印著骷髏徽記。林夏把紙包撈上來展開，里面的粉末還帶著刺鼻的氣味：“是蟲卵的催生劑，遇水就會讓蟲卵提前孵化。”紙包的折痕里，夾著根棕色的毛發，比人類的粗硬——是暗淵巡邏犬的毛。

四、犬吠的方位

西北方向的犬吠突然密集起來，像在追逐什么。女媧的指環在空氣中劃出弧線，光流順著聲音的方向延伸，在三公里外凝成個光點：“是暗淵的巡邏隊，帶著兩條狗，正往青禾田這邊走。”戚天熄滅手電，三人蹲在稻草人后面，草人的軍大衣擋住了他們的身影。

犬吠越來越近，夾雜著士兵的笑罵聲。“那片滅燈的肯定啃得差不多了，”個粗嗓門說，“等禾苗枯了，新人類就沒種子了。”另個人踢了踢路邊的石頭：“催蟲粉夠狠，明天再來撒點，保證連根都啃干凈。”腳步聲在田埂盡頭停下，有手電光往稻草人這邊掃。

五、草人的掩護

手電光在草人身上停留了三秒，士兵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女媧的指環在草人內部亮起，光流讓草人的手臂輕輕晃動，像被風吹的——巡邏隊果然沒再懷疑，犬吠聲慢慢往西北方向消失。戚天松了口氣，草人軍大衣的口袋里，露出半截防輻射面罩，是剛才情急之下塞的。

林夏從稻草人后探出頭，手里攥著把驅蟲粉：“他們往第四塊田去了，得趕緊過去攔。”青禾田的露水打濕了褲腳，冰涼的感覺順著腳踝往上爬，但沒人停下——第四塊田種的是留種的青禾，一旦被啃，明年的種子就沒了。

六、攔蟲的防線

第四塊田的田埂上，戚天正用樹枝扎圍欄，枝椏上的尖刺朝外。女媧的指環在圍欄上轉圈，光流讓枝椏快速生出細根，扎進土里固定——圍欄突然變得像道真正的荊棘墻。林夏往圍欄內側撒驅蟲粉，粉末在露水的濕潤下，冒出淡淡的白煙，形成道屏障。

遠處傳來犬吠的回聲，巡邏隊離這里還有半公里。戚天突然指著田邊的舊水車：“躲那里！水車的輻條能擋住我們，還能聽見他們說話。”水車的木軸轉動時發出“吱呀”聲，像在配合風聲掩護動靜。

七、巡邏隊的對話

巡邏隊的靴子踩在田埂上，發出“咯吱”的聲響。“就撒這田埂邊，”粗嗓門的士兵踢了踢驅蟲粉的痕跡，“別撒太明顯，讓人看出是咱們干的。”另個人打開紙包的聲音很清晰：“催蟲粉不多了，得省著點用，后天還要去西北基地那邊。”

水車的輻條縫隙里，能看見他們的剪影——其中個人的腰間，掛著個鉛制的小罐，形狀和裝核芯的容器很像。女媧的指環突然在罐口的位置亮起，光流透過木縫探出去，罐里的輻射波動在空氣中凝成細光——不是核芯，卻帶著相似的輻射特征。

八、守夜的晨光

巡邏隊離開后，東方泛起魚肚白。女媧站在青禾田中央，指環的光流在晨露里散開，每株禾苗的咬痕都在慢慢愈合。戚天收起圍欄的樹枝，露水順著枝椏滴落，在土里砸出細小的坑——坑底的蟲卵，已經被光流殺死，變成了褐色。

林夏往田埂上插了個木牌，上面用紅漆畫著朵蓮花：“是‘守望者’的平安符，陳教授說能驅邪。”遠處的空地上，升起了炊煙，青禾田的守夜人換班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帶著新煮的米粥香氣。

第一縷陽光照在青禾上時，葉片的露珠折射出彩虹。女媧望著遠處的核芯倉庫，指環的光流與倉庫的蓮紋鎖遙相呼應——無論是蟲患還是暗淵的陰謀，只要有人守著這片青禾，希望就永遠不會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