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
國都,皇城。
“沈女修,你走錯路了,這邊才是去陛下宮殿的路。”魏公公笑的滿臉皺褶都堆在一起,吆喝道。
沈青玨站在十字路宮道上,開口道:“公公,我看這條道上煞氣重,容易沖撞了那邊的宮殿。”
魏公公聞言,墊腳看了看沈青玨所指的宮殿,心里咯噔了一下。
“沈女修可要慎言啊,那是奉先殿。”
沈青玨輕笑一聲。
慎言?
她剛到國都,屁股都還沒坐熱,圣帝立馬傳旨要見她,不知道還以為她是什么香餑餑。
要不是在路上她套路了霄央的話,真不知道這位圣帝是個追求長生的主兒。
沈青玨案首闊步的走在前面,跟在她身后的小宮女小聲議論紛紛。
被魏公公一個陰冷的眼神刮去,她們瞬間噤了聲,低著頭身子顫抖的厲害。
沈青玨將一切看在眼里。
這皇宮不太平啊,她這一路走來,還招惹了許多人的目光。
沈青玨還沒見到圣帝,她剛才的舉動和話就已經(jīng)傳到玉清殿中。
身著明黃色龍袍的中年男子冷眉一豎,沉聲道:“倒是個有眼力見的人。”
“看樣子,沈女修故意繞道走,把整個皇城里里外外都繞了一遍。”跪在地上的暗衛(wèi)毫不猶豫的將看見的如實稟報。
圣帝皺眉:“嗯,繼續(xù)盯著。”
跪在地上的暗衛(wèi)當(dāng)即閃身離開。
聽了這話,一旁的霄央神色越發(fā)繃緊。
“這就是你極力推薦的人才?”圣帝低頭凝視著底下跪著的霄央問道,威嚴(yán)壓迫感十足。
“兒臣所言非虛。”霄央謹(jǐn)慎道。
“把國師大人叫來。”
“是。”殿里再次閃身落下一名暗衛(wèi),行了一禮后,便出了玉清殿。
恰好這一幕讓沈青玨看了個正著。
魏公公倒是習(xí)以為常的抬了抬手,請沈青玨先行進殿。
沈青玨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暗衛(wèi)離開的方向。
一國皇帝,有暗衛(wèi)不奇怪,奇怪的是誰家暗衛(wèi)大白天的蒙著面從皇帝的殿中走出去。
環(huán)顧了四周一眼,沈青玨挑了挑眉。
還沒等她說話,殿內(nèi)便傳出來圣帝頗為威嚴(yán)的聲音:“請沈女修進來。”
聞言,沈青玨頗為驚訝,帶著心中疑惑便邁步進了玉清殿。
和想象中皇帝不一樣!
沈青玨第一眼就看出圣帝面色的憔悴之色,額頭之上,巴掌大小的一片烏云籠罩。
這顯然是劫數(shù)將至。
沈青玨抿了抿唇。
“沈女修。”圣帝坐在高臺之上,朝她笑了笑,原本嚴(yán)肅萬分的臉上多了一抹真切的笑容:“小小年紀(jì),就如此能力,流月國人才輩出啊。”
沈青玨低頭頷首,算是向圣帝行了禮,道:“見過陛下,陛下萬歲安康。”
圣帝一聽,嘴角的弧度擴展的更大:“朕還是第一次聽見這話,借你吉言。”
還沒等沈青玨回答,殿門外魏公公的公鴨嗓又響起:“國師大人到——。”
沈青玨聽見,隱約明白過來夜白比他后到的原因。
“臣,見過陛下。”夜白恭敬抬手。
圣帝眸子微黯,頓了幾秒后,便開口說道:“朕方才聽聞你在路上受了傷,不放心,便傳你來瞧瞧,傷的可嚴(yán)重?”
“謝陛下體恤,無大礙。”夜白回道。
圣帝笑了笑:“太子,你以后多與國師和沈女修學(xué)習(xí),青云門的煉丹術(shù)登峰造極,你既然喜歡煉丹之術(shù)就多找人請教。”
霄央點了點頭:“是,兒臣定會虛心請教沈女修煉丹術(shù)法。”
沈青玨聽了這話,心思微動,
圣帝端著一副高高在上的王者姿態(tài)來命令她傳授煉丹術(shù),她明面上不能拒絕,暗地里倒是可以搞點小動作。
但煉丹這事她學(xué)不會,只有依靠南木生。
如今南木生身體還很虛弱,她得先忽悠圣帝才行啊!
“陛下,我們來的途中師弟突發(fā)病癥,現(xiàn)下心脈受損,這煉丹一事需要他配合,恐怕要多等些日子。”沈青玨笑容微斂,嚴(yán)肅說道。
“還有,這煉丹的藥草靈草頗為貴重,勞煩陛下派人尋找,我這期間就待在國都,潛心修補好混元丹的秘法。”
“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多休息幾日。”圣帝沉聲。
“一顆混元丹要耗費我三成的靈力,陛下就按一顆五百萬兩的價格給我吧。”沈青玨說道。
霄央已經(jīng)在玄衛(wèi)統(tǒng)領(lǐng)那里聽了大概,他頗為震驚的是,沈青玨敢討價還價。
他告訴了父皇混元丹的秘法不全,這事他也愿意幫沈青玨一把。
誰知道沈青玨來這么一出?
“五百萬?”一聲如雷貫耳的聲音在殿內(nèi)響起。
足以說明這聲音的主人多震怒。
太子霄央眼眸微斂,咽了咽口水,心里都替沈青玨忐忑不安。
這是沈青玨是腦袋沒開竅嗎?
父皇的錢她也敢要?
夜白眼底閃過輕視之色,這種愛財?shù)娜嗽趺淳蜁翘焐}之人。
老天是瞎了眼嗎?
“轟隆——”
一聲巨雷在玉清殿上空炸響。
夜白愣了愣。
沈青玨心里有些驚慌,但她暗暗的跟自己說,怕什么?
一國之主又何妨,替人工作她哪有不拿工資的道理。
況且,圣帝即將迎來一場大劫。
屆時,她再伸手相助,嘿嘿。
懷著揣測的心思,圣帝當(dāng)即答應(yīng)下來:“沈女修可有把握煉出頂級丹藥。”
“自然。”沈青玨回答的干脆。
謙虛。
她的字典里是真沒有。
她現(xiàn)在手里就有一顆混元丹,來這里只是走個過場罷了,畢竟物以稀為貴。
要讓他們知道煉丹的不宜,她才好多要點。
“朕準(zhǔn)了,國師大人協(xié)助沈女修辦好此事。”圣帝威嚴(yán)的聲音在幾人頭上響起。
聞言,霄央慌了慌,父皇將此事直接交于夜白,是在替這個見不到光的人機會。
可為什么?
明明他才是太子。
霄央抬頭望著圣帝,裝作一副鎮(zhèn)定自若的模樣道:“父皇,國師大人受傷需要靜養(yǎng),不如兒臣可以代勞。”
沈青玨在一旁聽著,紅唇微勾。
“你就協(xié)助國師辦好此事。”圣帝沉聲道。
霄央聽到這話,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他轉(zhuǎn)頭看向夜白。
只見一身墨袍的夜白,負(fù)手而立,神情冷淡到了極點,還隱隱約約帶著怒容。
“國師大人,看起來并不想和沈女修共處。”
“太子殿下哪只眼睛看出來我不想,我想的很。”夜白神色晦暗不明,叫人看不出他到底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