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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權門嬌契:被休棄的將門女

第22章暗潮涌閣再試煉

咸陽宮的紅墻在晨霧里泛著青灰,蕭硯裹著半舊的青衫穿過朱漆門檻時,后頸突然泛起細汗。

她垂眸盯著自己沾了雪水的鞋尖——這雙鞋還是昨日陳墨悄悄塞給她的,說是幕僚閣舊物,底軟合腳。

此刻卻像踩在燒紅的炭上,每一步都烙著“外來者”的印記。

旁聽席設在東廂,竹簾后能望見正廳中央的云紋屏風。

她剛在末位坐定,左側傳來錦緞摩擦的窸窣。

抬眼便見個穿月白儒服的中年官員斜倚著欄桿,茶盞在指尖轉得飛快:“這便是裴丞相新薦的蕭先生?瞧著比我家賬房先生還怯。”

“噓——”右側有人輕咳,是個蓄著山羊胡的老臣,“沒見丞相爺的親衛守在廊下?”

蕭硯的手指悄悄掐進掌心。

她早料到會被審視——咸陽宮是大晉的中樞,連三品大員都未必能進,突然塞個無名幕僚,文臣們的刀子早磨利了。

她垂著睫毛翻開卷宗,裝作看糧市往來賬目,筆尖卻在空白處飛快謄抄:三月初九,北地糧商“豐源號”向安王府送糧三百石;三月十五,安王府回贈田契五紙……

“當啷”一聲,茶盞磕在案幾上。

蕭硯抬頭,正撞進一雙陰鷙的眼睛——宗室里有名的“笑面虎”寧王次子,此刻正用玉扳指敲著自己的卷宗:“蕭先生好興致,這都能抄得入神?”

她指尖微頓,忽然將抄好的紙頁往袖中一塞,抬頭時眼尾微彎:“寧王殿下見笑了,小的本是市井抄書匠,見著賬目便手癢。”話音未落,正廳傳來擊板聲,朝議開始了。

寧王次子哼了一聲別過臉,蕭硯卻聽見自己心跳如擂。

剛才那一眼,他袖中露出半截金線——是安王府的暗紋。

原來安王不僅勾結糧商,連寧王都拉攏了。

她將抄好的賬目按在胸口,掌心觸到父親遺信的殘角,忽然想起昨夜裴錚書房的燭火——他翻到那半張信箋時,指節是不是也這樣發緊?

午時退議,蕭硯隨著人流往外走,遠遠便見蘇懷玉站在廊下,青衫下擺沾著泥點,額角有道血痕。

唐景云握著刀柄立在他身側,鎧甲上還掛著草屑。

“蘇先生這是?”她快走兩步。

蘇懷玉摸出帕子擦血,笑得有些狼狽:“回府路上遇著流民圍堵,說是要討糧。唐將軍的刀鞘都砸彎了。”他突然湊近,壓低聲音:“那些流民喊的口號蹊蹺——‘大晉的官兒喝人血’,倒像是有人教的。”

蕭硯的瞳孔微微收縮。

她想起今早寧王次子袖中的金線,又想起安王府暗格里那封與糧商的密信。

正要再問,唐景云突然碰了碰她的胳膊:“相爺讓陳墨傳話,讓您先回府。”

回府的馬車里,蕭硯掀開車簾一角。

殘雪未消的街道上,兩個灰衣人正蹲在墻角啃饅頭,目光卻隨著馬車移動——是裴錚的暗衛。

她放下簾子,指尖摩挲著袖中抄好的賬目。

看來蘇懷玉遇襲,裴錚第一個懷疑的是她。

偏院的夜來得早。

蕭硯點起燭火,將父親的遺信殘頁攤在《定北策》上。

信里“護我兒女周全”的字跡被燭火映得發亮,旁邊是《定北策》中關于軍糧調度的批注:“永昌三年冬,裴錚率三萬邊軍馳援云州,三日后糧道打通。”

她的手指突然頓住。

永昌三年冬,正是定北將軍府被污蔑通敵的前一月。

若裴錚真要護她和幼弟,為何在父親被押入天牢時,邊軍始終按兵不動?

為何直到父親自盡,幼弟失蹤,他才突然舉薦自己入幕僚閣?

窗欞外傳來雪落的輕響。

蕭硯將信箋折成小方塊,塞進《定北策》最里層。

案頭的沙漏漏到最后一粒沙時,她忽然聽見院外傳來腳步聲——是陳墨的木屐聲,他總愛在鞋底墊棉花,怕吵著她抄書。

“蕭先生,相爺說明日議事廳要議‘以民制官’的落地。”陳墨的聲音隔著窗紙傳來,“他讓您好好準備。”

蕭硯應了一聲,指尖卻捏緊了袖中抄好的賬目。

原來裴錚早就算好了——讓她進咸陽宮,看那些見不得光的交易;讓蘇懷玉遇襲,試她的反應;現在又要她提出落地之策,看她是真有本事,還是只會紙上談兵。

第二日議事廳里,檀香熏得人發悶。

裴錚坐在主位,指尖敲著茶盞:“‘以民制官’說得漂亮,可怎么落地?”

蘇懷玉摸了摸額角的傷,欲言又止。

唐景云撓了撓后頸:“總不能真讓百姓管糧倉吧?”陳墨低頭翻著卷宗,筆尖在“三州試點”四個字上戳出個洞。

蕭硯上前一步,袖中賬目窸窣作響:“可先試點三州。選口碑好的商會共管倉儲,百姓可憑糧票取糧;再以商稅為杠桿——糧價穩則減稅,哄抬則重罰。”她頓了頓,“安王府的‘豐源號’上月往三州送了三百石糧,正好做靶子。”

裴錚的茶盞停在唇邊。

他望著蕭硯發亮的眼睛,忽然想起昨夜陳墨呈來的密報——咸陽宮旁聽席的賬目抄錄,連安王府與糧商的田契往來都記得分明。

這個總在偏院低頭抄書的“蕭先生”,原來早把棋局看了個通透。

“好。”他放下茶盞,“就按蕭先生說的辦。”

眾人散去時,暮色已漫進窗欞。

裴錚叫住蕭硯,從袖中摸出一封密函:“三年前永昌案,有個證人在定北將軍府門前自盡。”他盯著她驟然發白的臉,“她留了血書,說‘將軍是被構陷’。”

蕭硯的指甲掐進掌心。

那是她永遠不愿想起的畫面——雪地里跪著個老婦人,懷里抱著父親的虎符,血把雪地染成紅梅。

她當時躲在街角,聽著老婦人喊“冤枉”,直到被亂棍打死。

“相爺既然已查,何須問我?”她揚起下巴,聲音卻發顫。

裴錚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鬢發,指腹擦過她眼角未干的淚:“我只想知道,你是否還信我。”

窗外的雪又大了。

蕭硯望著他眼底的暗潮,忽然想起父親遺信里的話:“替我問他,當年云州城頭那半塊炊餅,可還暖著?”

三日后的早朝,裴錚的聲音在金殿上響起:“丞相府缺個協理,臣薦蕭先生。”

蕭硯跪在丹墀下,望著階上裴錚的玄色蟒袍,忽然聽見自己心跳如雷——這一次,她要的不只是洗清冤屈,還要讓當年那些踩碎她尊嚴的人,跪在定北將軍的虎符前,說一聲“冤枉”。

胡涂老橋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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