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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權(quán)門嬌契:被休棄的將門女

第23章棋枰初陳楚漢局

三日后卯時,蕭硯攥著新擬的三州試點人選名單走進(jìn)相爺書房。

冬日的寒氣順著領(lǐng)口往脖子里鉆,她卻覺得掌心沁出薄汗——名單最末那個名字,是她故意添的。

“周伯年。”她望著宣紙上力透紙背的三個字,喉間泛起苦澀。

那是父親當(dāng)年在定北軍帳下最器重的文書,后來因替蕭家申辯被罷官,如今在三州老家開著間私塾。

若裴錚真如他所言“信她”,斷不會否決這個與定北舊部有牽連的名字。

“蕭先生。”陳墨抱著一摞卷宗從廊下轉(zhuǎn)出來,發(fā)頂沾著未化的雪粒,“相爺說今日要過目試點名單。”

蕭硯將名單折成半卷,指節(jié)在封皮上叩了叩:“勞煩通傳。”

裴錚的書房飄著沉水香。

她進(jìn)去時,他正伏案批折子,玄色蟒紋袖口垂落,露出一截冷白手腕。

聽見腳步聲,他抬眼:“坐。”

蕭硯在案前木凳上坐下,將名單推過去。

裴錚翻到最后一頁時,筆尖懸在半空。

她盯著他眼尾那道淡青的紋路——那是昨夜未眠的痕跡,“周伯年?”

“三州士紳推舉的鄉(xiāng)老。”蕭硯垂眸盯著自己交疊的雙手,“學(xué)生查過,他近年在當(dāng)?shù)剞k義學(xué),口碑極好。”

裴錚的拇指摩挲著“周伯年”三個字,忽然笑了:“蕭先生倒是會挑人。”他將名單合上,推回她面前,“準(zhǔn)了。”

蕭硯接過時,指腹觸到他留下的余溫。

她走出書房時,檐角銅鈴被風(fēng)撞響,恍惚間聽見身后傳來翻找卷宗的響動——裴錚定是在查周伯年的底細(xì)。

果然,未時三刻,唐景云被召進(jìn)相爺府的暗室。

他解下佩刀放在廊下,靴底蹭過青石板的聲音在空蕩的庭院里格外清晰。

“當(dāng)年在永昌,誰與定北將軍走得最近?”裴錚靠在軟榻上,手里轉(zhuǎn)著枚羊脂玉扳指,燭火在他眼底晃出細(xì)碎的光。

唐景云的手無意識地摸向腰間——那是他當(dāng)年在戰(zhàn)場養(yǎng)成的習(xí)慣,“回相爺,民曹尚書周明遠(yuǎn)。”他忽然頓住,“周明遠(yuǎn)的族侄,正是如今在三州開私塾的周伯年。”

裴錚的指節(jié)捏得扳指發(fā)出輕響。

他想起蕭硯遞名單時,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陰影,想起她提到“定北將軍府”時,喉結(jié)極輕的滾動——原來她早就在試探。

“去查周明遠(yuǎn)這三年的賬。”裴錚將扳指重重按在案上,“尤其是與三州糧商的往來。”

唐景云領(lǐng)命退下時,暮色已漫過窗欞。

蕭硯正在東跨院的議事廳里,聽幕僚們爭論“以商稅抵軍餉”的可行性。

陳墨捏著算盤珠,指節(jié)泛白:“商賈重利,若許他們以稅抵餉,難保不會私吞差額。”

“所以需要監(jiān)察。”蕭硯將茶盞往案上一放,瓷片相撞的脆響讓眾人噤聲,“設(shè)肅政臺,由丞相府直管,每季度查賬,貪銀過百兩者,按《大晉律》刺配。”她掃過眾人微訝的臉,“學(xué)生昨日翻了近十年的商稅卷宗,三州糧商每年多報損耗的銀錢,足夠養(yǎng)三千邊軍。”

“妙極。”

眾人轉(zhuǎn)頭,裴錚不知何時立在門口,玄色大氅沾著雪粒,像片壓彎的松枝。

他走進(jìn)來,目光落在蕭硯發(fā)亮的眼睛上:“蕭先生的腦子,該用來撥弄天下棋局,不是算幾斗米的賬。”

當(dāng)晚,蘇懷玉被召進(jìn)相爺府的秘閣。

燭火映著他未愈的額角,那是前日遇襲留下的傷。

裴錚將一卷偽造的密信推到他面前:“明日辰時,把這個送到文臣黨周學(xué)士的書案上。”

蘇懷玉展開信箋,冷汗順著脊背往下淌——上面赫然寫著“蕭先生收三州糧商五千兩,允其少報商稅”。

“相爺這是?”

“她總躲在幕后,該逼她往前走走了。”裴錚摩挲著案頭的青銅虎符,那是定北將軍府的舊物,“若她連這點風(fēng)浪都扛不住,便不配做我的刀。”

蘇懷玉攥著信箋起身時,袖中傳來紙張摩擦的聲響。

他望著裴錚冷硬的下頜線,終究沒問出口——他記得半月前,這位相爺在雪夜里站了整整兩個時辰,只為等蕭先生抄完半卷《鹽鐵論》。

第二日,“蕭先生通敵”的傳言像長了翅膀,從茶肆飛到丞相府的議事大廳。

蕭硯被圍在議事廳中央,陳墨急得直搓手,唐景云按刀欲言,卻被她用眼神止住。

“證據(jù)呢?”她端起茶盞抿了口,茶水早涼了,“空口白牙的污蔑,也配來此撒野?”她忽然提高聲音,“不如趁此機會,把肅政臺的章程定下來。往后再有人嚼舌根,先過肅政臺的堂!”

她從袖中抽出一沓紙,是昨夜熬夜寫的《肅政十則》,“查賬流程、賞罰條例、舉報告密之法,學(xué)生都擬好了。”

議事廳的門被推開時,裴錚站在光影里,看著蕭硯將紙頁一張張攤開,發(fā)梢沾的雪融成水,順著下頜滴在玄色衣襟上。

他摸出袖中那半塊炊餅狀的玉牌——那是當(dāng)年在云州城頭,定北將軍塞給他的,“替我照顧好小硯。”

“準(zhǔn)了。”他的聲音混著窗外的風(fēng)聲,“三日后,肅政臺掛牌。”

散場時,蕭硯收拾著案上的紙頁,指尖停在“增設(shè)”二字上。

她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話:“若有一日沉冤得雪,替為父在云州立座碑,刻上‘忠’字。”

窗外的雪又大了。

她望著裴錚離去的背影,將“增設(shè)”二字重重勾了個圈——這肅政臺,要的可不止是查賬。

胡涂老橋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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