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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權門嬌契:被休棄的將門女

第26章枰間暗伏殺招影

謝知行的馬車碾過青石板時,車簾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

他攥著錦盒的手沁出冷汗,南海明珠在盒底泛著幽藍的光,像極了他此刻發沉的心跳——三個時辰前,糧商們砸爛他正廳的鎏金香爐時,他還想著用這些明珠換高大人一句話,可現在聽著車外更夫敲過三更,后頸突然竄起寒意:高遠為何要在子時三刻約他到偏巷?

高府后門的燈籠被風刮得搖晃,照出墻根蜷縮的野貓。

謝知行剛撩起衣擺要跨門檻,門內突然伸出一只手,指尖掐住他腕骨:“謝公子,高大人說了,您空手來的話,這門可進不得。”

“錦盒里是南海明珠!”謝知行喉結滾動,將盒子塞進對方懷里。

門內傳來開鎖聲,他踉蹌著進去,迎面撞上端坐在竹椅里的高遠。

民曹尚書親信此刻哪有半分白日里的溫和?

陰鷙的目光像刀,掃過他凌亂的金縷玉冠,停在他發顫的指尖。

“高大人救我!”謝知行“撲通”跪下,“那些糧商要拆了我謝家,我已知錯,求您在裴錚面前……”

“裴錚?”高遠嗤笑一聲,錦盒“啪”地砸在他腳邊,明珠滾了一地,“你當裴錚是瞎子?你囤糧抬價時,他的暗衛就蹲在你糧棧屋頂;你和楚玉娘分賬時,他的文書正抄錄你們的契約。“他俯下身,指節叩了叩謝知行發灰的臉,”這局棋,從蕭先生放第一波糧價漲開始,你就輸了。”

謝知行瞳孔劇烈收縮:“蕭先生?他不過是個幕僚……”

“幕僚?”高遠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你可知裴錚找她半年,為何偏在你動手時讓她入局?”他抓起一顆明珠,在掌心摩挲出冷光,“他要試這把刀快不快。你倒好,送上門當磨刀石。”

夜風卷著銀杏葉撲進院子,謝知行突然想起三日前在醉仙樓說的話——“那蕭先生連渣都剩不下”。

此刻這句話像根刺,扎得他喉間腥甜。

他顫抖著去撿地上的明珠,指尖碰到一片冰涼的碎瓷,那是方才錦盒摔裂的邊角。

“高大人,我還有……”

“滾。”高遠甩袖起身,“明日卯時,丞相府的請帖就該到你府了。”他轉身要走,又頓住腳步,“對了,你昨日差人送我那箱田黃,我讓人送回謝府了。畢竟……”

高遠側過臉,月光在他眼底淬了霜,“將死的棋子,用不著再送聘禮。”

第二日辰時三刻,謝知行跪在裴王府正廳的金磚上,額角抵著冰涼的地面。

他能聞到檀香爐里沉水香的氣息,混著殿外梧桐葉的清苦。

裴錚的烏靴停在他眼前半尺處,靴底金線繡的蟒紋在晨光里泛著冷光。

“草民愿供楚玉娘勾結蕭黨之罪!”謝知行扯著嗓子喊,聲音撞在雕梁上又彈回來,“她早與蕭先生通氣,故意引草民入套……”

“楚玉娘的賬冊,昨日已呈到本相案頭。”裴錚的聲音像浸在冰里,“你說她勾結,她倒說你私刻民曹關防。”他抬手撫過案上青瓷筆山,“本相只問一句——你可知蕭先生為何讓你贏第一局?”

謝知行抬頭,正撞進裴錚如深潭般的眼。

他張了張嘴,喉間發緊。

那局他以為穩贏的糧價暴漲,原是蕭硯故意放的餌?

他想起昨日碼頭上“定北”二字的船帆,想起蕭硯在幕僚閣算糧價時垂落的眼睫——原來從一開始,她就知道他會貪心,知道他會把兩萬石糧囤到發霉。

“說不出?”裴錚指尖掠過筆山最尖的那支,“因為你太蠢。”

話音未落,殿外傳來小太監尖細的通報:“蕭先生到。”

謝知行順著裴錚的目光轉頭,正看見一道月白身影從廊下走過。

只見蕭先生垂著眸,腰間玉牌在風里輕晃,像極了他在醉仙樓嘲笑過的“棋子”。

可此刻他突然想起楚玉娘說的話——那字跡與定北將軍府的軍報如出一轍。

后頸的冷汗順著衣領滑進脊背,他突然明白為何裴錚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把出鞘的劍。

蕭硯走進幕僚閣時,陳墨正抱著一摞書信從暗室出來。

紙頁邊緣沾著墨跡,顯然是剛從火漆里拆出來的。“蕭先生,高遠這月與揚州、蘇州的糧商通了十三封信,其中……”他翻到最底下一封,指腹劃過封口處的朱砂印,“這封是今日未時送到民曹的,送件人穿青布短打,但鞋底沾著左都御史府外的紅土。”

蕭硯接過信,展開的瞬間瞳孔微縮——信尾的落款是“慎”,左御史李慎的私印。

她想起唐景云昨夜回報:“末將盯著高府后巷,看見個穿團鶴紋官服的,進門前用帕子遮了臉,但那腰間的墨玉墜子,和李御史前日在朝會上戴的一模一樣。”

“去請唐將軍。”蕭硯將信折起,“讓他加派五名暗衛,盯著李御史府的馬廄。”她轉身要走,又頓住,“另外,給楚玉娘遞話,說我酉時在茶敘閣等她。”

茶敘閣的銅壺在炭爐上“咕嘟”作響,楚玉娘的馬車到得比約定時間早了半刻。

她掀簾下車時,裙角掃過滿地銀杏,懷里抱著個描金匣子。“蕭先生。”她將匣子推過茶案,指尖微微發顫,“這是謝知行與民曹往來的記錄,民女前日在他書房找到的。”

蕭硯翻開匣子,第一頁就是謝知行親筆寫的“借民曹銀十萬兩”的借據。

她掃過第二頁的糧船調度單,突然停在第三頁——那筆“高大人收田黃二十方”的記錄,墨跡比前后都深,紙頁邊緣有被水浸過的褶皺。

“楚掌柜的好意,蕭某心領了。”她合上匣子,抬眼時笑意未達眼底,“只是這記錄里,有些數目對不上謝府庫房的賬。”

楚玉娘的手指絞緊帕子,繡的并蒂蓮被揉成一團:“民女也是聽下人們說……”

“蕭某明白。”蕭硯打斷她,“楚掌柜是想借蕭某的手,斷了謝知行的退路。”她端起茶盞,青瓷與唇相碰的輕響里,藏著刀鋒般的冷,“不過蕭某也有個條件——從今日起,北商幫的糧船過運河,丞相府的關防,我給你留半條綠色通道。”

楚玉娘猛地抬頭,眼底閃過驚喜。

她剛要說話,蕭硯已將匣子推回:“記錄我留下,但楚掌柜若再動其他心思……”她朝門口掛著“肅政臺”牌子的方向指了指,“肅政臺的規則,可比商盟的規矩嚴得多。”

月上柳梢時,蕭硯被請進相爺府的西暖閣。

裴錚正倚在軟榻上看折子,燭火在他眉骨投下陰影,將輪廓襯得愈發冷硬。

他抬手指了指案上的信箋:“這是謝知行的供詞。”

蕭硯展開,不過三行字,卻寫著“楚玉娘勾結北境糧商,私運軍糧”。

她指尖微頓:“相爺,這供詞是假的。”

“我知道。”裴錚放下折子,目光落在她發間的木簪上——那是他昨日在幕僚閣見她別著的,素樸得像塊普通的木頭,“但我要的不是真相,是震懾。”他起身走到她面前,陰影將她籠罩,“文臣黨以為推個謝知行出來就能撇清,我要讓他們知道……”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鬢角,指腹擦過她耳后薄如蟬翼的皮膚,“動我的人,要拿整個黨羽來賠。”

蕭硯望著他眼底翻涌的暗潮,突然想起今日在茶敘閣,楚玉娘說的另一句話:“民女昨日在醉仙樓聽客人們說,相爺最近總盯著案頭的斷劍發呆。”那把斷劍,是先皇臨終前賜的,刻著“清君側”三個字。

此刻她望著裴錚腰間的玉牌,突然明白他為何執著于這局棋——不是為了糧價,不是為了謝知行,是要讓所有人看清,誰才是這棋局里真正的執棋人。

“明日早朝。”裴錚退后兩步,重新坐回軟榻,聲音恢復了一貫的冷肅,“你拿著這供詞,呈給陛下。”

蕭硯攥緊手中的信箋,能感覺到墨跡透過紙背,燙著她的掌心。

窗外傳來更夫的梆子聲,敲過亥時三刻。

她望著裴錚案頭那把斷劍,劍鞘上的金漆已經斑駁,卻在燭火下泛著幽光,像極了某種預兆。

第二日的朝服掛在衣架上,月白色的錦緞在風里輕晃。

蕭硯望著鏡中自己的身影,抬手將那支木簪取下,換了支鑲翡翠的銀簪——這是裴王府的女官方才送來的,說是“早朝用得著”。

鏡中倒影里,她眼底的光比翡翠更亮,像藏著一團火,只等明日金殿上,隨著那封供詞一起,燒穿層層迷霧。

胡涂老橋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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