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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權門嬌契:被休棄的將門女

第35章智辯群儒展雄才

偏院的炭盆噼啪爆了個火星,蕭硯捏著燙金請帖的指尖微微發顫。

裴錚的話還在耳邊——“太后要開’文武論政‘,點名幕僚閣派人出席。

你去。“她望著他玄色大氅下若隱若現的蟒紋暗繡,喉間泛起股澀意。

自入幕僚閣三月,她始終戴著斗笠面紗,連蘇懷玉都只知她是“蕭先生”,如今要以真面目直面滿朝公卿?

“為何是我?”她抬眼時睫毛輕顫,案上未干的墨跡在燭火里泛著青灰,像極了她被休那日,太子府門前潑的那盆洗妾水。

裴錚屈指叩了叩她手邊的《定北策》,指節骨節分明:“太后要的是‘能壓宗室氣焰的刀’。”他的目光掃過她發間那支素銀簪——那是定北將軍府倒臺后,她唯一沒典賣的舊物,“而你,是能讓趙景珩的嘴,變成自己的刀鞘的人。”

蕭硯忽然想起昨夜他說的“有人換了存檔”,想起父親密令里被篡改的“誘敵”二字。

指腹摩挲過請帖上的太后印鑒,朱砂染得她掌心發燙——這哪是請帖,分明是塊試金石,試她的膽,試裴錚的棋,更試太后布了三年的局。

“是時候了。”裴錚起身時廣袖帶起一陣風,吹得燭芯猛地一跳,將他的影子投在墻上,像柄懸著的劍,“明日辰時三刻,太極殿。”

話音未落,他已掀簾而出。

風雪卷著碎冰打在窗紙上,蕭硯望著案頭那冊“非叛而誣”的密檔,忽然笑了。

原來他早算準,太后要借“文武論政”敲打相爺的幕僚閣,而她這顆本藏在棋盤下的子,該上桌了。

次日辰時,太極殿的銅鶴香爐飄著沉水香。

蕭硯踩著晨露跨過高高的門檻時,殿內已站滿了人。

朱漆殿柱上的鎏金云紋在晨光里泛著冷光,她掃過左側的文臣青衫、右側的宗室錦袍,最后將目光落在御座下首——太后崔氏端坐在鋪著狐裘的軟榻上,鬢邊的東珠墜子隨著她抬眸的動作輕晃,笑意在眼角堆出細紋:“蕭先生到了?”

趙景珩的聲音像片鋒利的碎瓷:“太后,幕僚閣何時興用女流之輩?”這位宗正王世子身著玄色團花錦袍,腰間玉牌撞出清脆的響,“兵事國本,豈容婦人置喙?”

滿殿低笑像潮水般漫開。

蕭硯垂在袖中的手攥緊,指甲掐進掌心的舊疤——那是被太子休棄那日,她在侯府門外跪了三個時辰,石子硌的。

她抬頭時眼尾微挑,聲音卻比殿外的雪還涼:“殿下說‘婦人’?”她從懷中取出半卷泛黃的兵書,封皮上“定北策”三字被她用墨重新描過,“草民是幕僚閣的‘蕭先生’,與殿下論的,是‘軍民一體’之策。”

趙景珩的眉峰跳了跳,甩袖道:“那便論!本世子倒要聽聽,你這女子能說出什么驚世之語!”

蕭硯翻開兵書,指尖停在“邊關軍紀匯編”那頁:“殿下可知,三年前雁門大雪?”她話音剛落,殿內的笑聲便像被掐斷的琴弦。

趙景珩的玉牌突然不響了,他盯著她:“雁門……雪災?”

“是雪災,更是兵災。”蕭硯將一頁染著茶漬的戰報攤開,“北戎三萬騎趁著雪封關隘突襲,守軍不足五千。

可最后守了七日,等到援軍的,不是朝廷的正規軍。“她抬眼看向趙景珩煞白的臉,”是雁門百姓自組的鄉勇——老石匠的兒子扛著石錘守城,米鋪的伙計用獨輪車運滾木,連繡樓的姑娘都拆了陪嫁的紅綢,浸了水凍成冰砣砸敵騎。“

殿內靜得能聽見香爐里香灰簌簌落下的聲音。

太后的東珠墜子停了,她身子微微前傾:“后來如何?”

“后來援軍到了,北戎退了。”蕭硯的聲音輕得像嘆息,卻字字砸進人心,“可那些鄉勇,活下來的不足三成。

他們用血肉堆出七日,換的是雁門十萬百姓的命。

殿下說‘兵農不可合一’,可若這些百姓早被編為鄉兵,平日里教些刀槍,災時發半斗軍糧,何至于用石錘對馬刀?“

趙景珩的喉結動了動,錦袍下的手指攥成拳:“這……這不過是特例!”

“那再看去年春,云州蝗災。”蕭硯又翻出一頁戰報,“云州刺史按《唐律疏議》開倉放糧,結果糧車被山匪劫了。是云州的護糧隊——由二十個農夫、五個獵戶組成的民團,追了三十里山路,把糧車搶了回來。“她將兩頁戰報并在一起,推到趙景珩腳邊,”這是特例嗎?殿下若說‘亂綱常’,可這綱常,護得住百姓的命嗎?”

滿殿鴉雀無聲。

太后忽然笑了,眼尾的細紋里泛著光:“蕭先生這張嘴,當真是把刀。”她轉頭對身邊的楊夫人道,“賜座。”又看向蕭硯,“太學博士的位子空了半年,先生可愿屈就?”

蕭硯跪在青磚上,抬頭時目光清亮:“謝太后垂愛。”她叩了個頭,發間的素銀簪在地上投下細弱的影子,“草民只是幕僚閣的一枚棋子,能替相爺分憂已是萬幸,不敢居高位。”

太后的笑容更深了,像春雪化在溪水里:“既是棋子,便更要放在該放的地方。”她揮了揮手,“退下吧。”

暮色漫進宮墻時,蕭硯的馬車剛拐進幕僚閣所在的巷子。

車簾被風掀起一角,她望著漸沉的夕陽,忽聽車外傳來馬蹄聲。

車夫猛地勒住韁繩,蕭硯掀簾望去——裴錚立在青石板路上,玄色披風被晚風掀起,露出腰間那柄玄鐵劍。

“相爺。”她下了車,靴底碾過一片枯葉,“怎的在此?”

裴錚沒說話,只是盯著她發間的素銀簪。

過了片刻,他低笑一聲:“今日你說的‘兵民共治’,是你父親二十年前給先皇的折子。”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鬢發,指腹擦過她耳后那道淺淺的疤——那是她十歲時跟著父親在軍營,被馬踢的,“當年先皇夸他‘有古良將之風’,卻沒批。”

蕭硯的呼吸一滯:“你……見過那折子?”

“不僅見過。”裴錚的目光落在遠處的宮墻上,暮色里,那紅墻像浸了血,“十年前我在北疆,你父親救過我一命。

他說’若有一日我死了,定是被自己人捅的刀‘,又說’這‘兵民共治’的策,要等個能護得住它的人來實現‘。“他轉頭看向她,眼底有星火在燒,”現在,我找到了。“

晚風卷起一片枯葉,打著旋兒落在蕭硯腳邊。

她望著裴錚身后漸暗的天色,忽然想起昨夜他說的“火場”,想起父親密令里被篡改的字跡。

宮墻的影子漫過來,將兩人的身影拉得老長,像兩柄并排的劍,等著出鞘。

馬車重新啟程時,蕭硯掀開簾角。

暮色里的宮墻像道厚重的幕布,遮住了太多秘密——關于父親的死,關于裴錚的劍,關于那未竟的盟約。

她摸了摸懷中的《定北策》,書頁間夾著片干枯的梅瓣,是母親當年繡在信里的。

“該揭開了。”她輕聲道。

車外的暮色更沉了,像塊浸了水的墨,慢慢暈開。

胡涂老橋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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