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淑芬被人揭穿缺點,吃吃道:“你——”
毛純道:“好啦!好啦!你們還是好閨蜜呢!這是哪來的深仇大恨啊!”
毛母道:“好好的一對閨蜜,現(xiàn)在卻各為其主,這緣分真是奇妙啊!”
小橘道:“毛師父和我?guī)煾高€是同門師姐妹呢!”
毛純笑道:“在師門時,師妹就和我常常爭輸贏,現(xiàn)在要是她不爭了,我反而還要奇怪得吃不下飯呢!”
小橘道:“毛師父,威脅你的哪人究竟是誰?”
毛純道:“一個妓女!”
幾人聞言,忍不住大吃一驚。
毛純道:“她告訴我,既然不答應(yīng)幫貴人,就不能幫江山門。”
簡淑芬道:“貴人又是誰?”
毛純道:“貴人應(yīng)該是她身后的恩公。妓女不可怕,她背后的神秘貴人才是最可怕的。”
毛母道:“她代表那個神秘的貴人,都要挾你什么了?”
毛純道:“掘墳。”
小橘道:“誰的墳?”
毛母這時嘆息道:“應(yīng)該是純子父親的墳了。”
毛純搖頭道:“不止父親的墳,還有祖父祖母的墳?zāi)苟家庋辍!?/p>
三人聞言,吃驚道:“這么歹毒?”
毛純道:“我不想成為毛家的千古罪人,不肖子孫,所以才狠心拒了絕江山門的好意!這是多好的機會啊!師妹要是愿意,就讓她去吧!”
小橘道:“江山門可沒有邀請師父啊!”
毛純道:“我會去說的。”
掘毛純家祖墳的惡人會是誰呢?毛家勤勤懇懇本本分分,這些年沒有得罪誰啊?難道是布行的對手?也不能夠啊!
……
約莫半年前。
大方城的春天是燦爛的,天香院的風(fēng)景是燦爛的,當(dāng)然天香院里,那些花紅柳綠的姑娘,也應(yīng)是燦爛的。
一早,天香院又新‘請進’了一位鮮花一般的姑娘,可讓媽媽樂壞了。
那位哭哭泣泣的姑娘給關(guān)進了柴房里,稍微不老實就是一頓皮肉受苦。
客人上門了。
媽媽立刻上前媚眼亂拋,口若懸河的推銷著自己的姑娘。可是任你這老鴇子說得天花亂墜,客人就是不動一點心思。
“哎喲!”媽媽恍然大悟似的道:“我怎么就把她給忘記了呢?來人啊,去請今兒來的那位姑娘——怎么就記不起她的名兒了呢!就是關(guān)柴房的那個。”
房間里,丫鬟們熱情的招呼著這位濃眉大眼偉岸驚人的客人。
“你們出去吧!”客人的小兄弟道:“我大哥這里不需要侍候。”
客人心下暗道:“我都明里暗里打聽了好幾年了,這里的妓院連接好幾家都不成漏過,怎么就沒有她的一絲消息?”
客人的小兄弟道:“大哥,我看今天又是白忙活了,岳香姑娘可能已經(jīng)不在大方城,給胡財主買到其他城上的妓院也說不定。”
“我定要試一試,哪怕有一絲的希望,決不會放過。”客人苦笑道:“這些日子來,你跟著我受苦,我好生過意不去。”
“大哥,你千萬不要這樣說!狗子的性命是大哥救的,狗子就是大哥的人,受點委屈不算什么。”狗子眼眶紅紅,激動道:“比在胡財主手里過那不見天日的生活強多了,我情愿跟著大哥,大哥至少把我狗子當(dāng)人看待。”
濃眉大眼偉岸驚人的客人揮手道:“你出去休息吧!”
“是!大哥!”狗子退了出去。
客人在房里來回徘徊,“都好些年沒有見面了,是不是我認(rèn)不得香妹的面貌,萬一相逢不相識豈不冤枉?”
姑娘打扮了一番過來,頭梳云鬢,耳墜珍珠,上身穿淡綠綢緞衫子,下穿鵝黃百折絲裙,腳穿白襪和淡青色的布鞋,雖然臉上戴著面具,但是就她這前凸后翹的身材也能迷倒一群男人。
她戴面具是因為自己做了妓女,覺得沒臉見人!
長相粗豪的客人沒有別的意思,正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一邊練功。
姑娘本來以為那不可避免的暴風(fēng)驟雨就要向她襲來,自己也打算好了要破釜沉舟的。這是見他如此,卻又不免心下奇怪:這人是正人君子?還是不喜女色?或者是沒有那方面的能力?
客人突然哭了,他在也沒有心思打坐,因為他翻來覆去想的思念的都是他的香妹,莫說打不了坐,就是勉強而為也是走火入魔的危險。
姑娘正要悄悄的倒杯茶來喝,不意他有此一舉,心下一顫,杯子滑落在地,一聲破碎響,客人驚醒了。
媽媽聞聲過來,欲待教訓(xùn)她一頓。
“這不關(guān)姑娘的事,你出去吧!”客人第一眼看見這位姑娘就生好感,心下大起憐惜之心,不由自主地要幫她解圍。
姑娘的手指給瓷片劃破了,鮮血染了一手。
客人連忙上前扶起她來,取出手絹來給她包扎傷口。
媽媽很知趣的笑嘻嘻地去。
客人對著窗外的初升的明月,長長的嘆息。他恨這世道為什么不公平,為什么殘酷無情。他雖然學(xué)藝多年,回去殺了那個害人的胡財主,但是心里還有不開心的,因為他掛念的人早不知道哪里去了。
胡財主家里都被他翻了個遍,就是不見她的一點蹤影
姑娘很是感激他的為人,輕輕的脫起衣衫來,準(zhǔn)備侍候他。
“你——這是干什么?”客人連忙給她披好。
姑娘抬眼專注著眼前這個男人,張紅了一張臉蛋,口里嚅嚅道:“你來這里不就是為了……”
客人道:“姑娘誤會我了,我是來尋人的,不是來找樂子的。”
女子道:“公子既然把小女子當(dāng)人看待,我就越發(fā)不能不心生感激,但是小女子沒有什么好報答,只有以身相許。”
這女子見客人臉紅,雖然感激他是個正人君子,但是為了活下去,她只得違心的說些刺激的話,冷笑道:“你是不是男人?”
客人道:“我是男人,但是我不能背叛我的良心還有我的心上人。”
“哦!”姑娘心下一驚,莫名其妙的妒忌了起來。
客人道:“香妹!香妹!究竟你在哪里,我找了好些妓院了,怎么就不見你的芳蹤呢?”
“你的香妹!”姑娘心下一動,這個稱呼好多年以前也有一個少年也是這么呼喚過自己,那已經(jīng)是過去了,他已經(jīng)死了,不能再如此深情呼喚自己了,除非自己做夢,可是這些日子里來連夢也很少做了,哪里還能渴求奇跡出現(xiàn)啊。
“你的香妹是誰?怎么也淪落妓院?”姑娘如今得聞昔日的呼喚重響耳邊,豈能不激動?
客人道:“我的香妹姓岳,小時候我們一起在胡財主家里討生活,她是丫鬟,我是小廝。我們的感情一直很好,從來都沒有紅過臉。可是后來我們都長成年了,讓別人知道了我們的感情,本來以為這也沒有什么。怎么知道那胡財主也看中了香妹,要想霸占香妹,自然知道我要反抗,就設(shè)計陷害于我……”
女子試探道:“是胡財主把你丟進了莊上河里,淹死了你……”
這個男子聞言大吃一驚。“你怎么也知道這個?”
岳香揭開面具道:“我就是你的香妹啊!齊大哥!”
“香妹!”齊大哥歡喜的有些不能夠相信,“蒼天有眼啊!”
“好幾年了,大家都變了,不能夠認(rèn)識了。”岳香既感慨又歡喜的道:“你怎么死里逃生的?”
“我還活著,我還沒有死!是我?guī)煾妇攘宋摇!饼R大哥道:“我跟師父在山里學(xué)藝,一學(xué)成就下山找胡財主算賬,也得知你陷身青樓,這就急急忙忙的趕來一家家的找尋你。”
岳香忽然哭了起來,“齊大哥,我對不起你。”
齊大哥道:“什么都不要說了。”
岳香道:“我要說出來,我不能瞞你,在心里憋得慌。”
齊大哥有些奇怪,“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