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睜開眼,后腦勺火辣辣地疼,耳邊是此起彼伏的咳嗽聲和孩子的哭鬧。
鼻腔里充斥著一股混合著煤油、霉味和汗酸味的怪味,熏得我差點吐出來。
“知青點新來的丫頭醒了!”有人扯著嗓子喊。
我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土坯房里,屋頂漏著光,墻皮大片剝落,
十幾個穿粗布衣裳的人擠在狹窄的屋子里,齊刷刷盯著我。
我想坐起來,卻渾身發軟。記憶像潮水般涌來——我明明記得自己在加班改方案,
電腦突然冒起藍光,再睜眼就到了這兒。更詭異的是,
我腦子里多了段不屬于自己的記憶:原主叫林知夏,
是剛從城里下放到云溪鎮的知青,昨天摔下山坡,腦袋磕在石頭上,再也沒醒過來。
“小夏,你可算醒了!”一個扎著麻花辮的姑娘擠到床邊,眼眶紅紅的,
“可把我們嚇壞了!”她叫周小娥,是原主在知青點最要好的朋友。
我勉強扯出個笑:“我沒事兒,就是還有點迷糊。”心里卻翻江倒海。
這是1975年,物資匱乏的年代,買什么都得憑票,連吃飯都成問題。
原主家里成分不好,才被下放到這窮鄉僻壤,無依無靠。
“先喝點米湯。”周小娥端來個粗瓷碗,碗里飄著幾粒米,清湯寡水的。
我剛接過碗,突然感覺指尖一陣清涼,整個人像是掉進了冰窟。
再睜眼時,眼前景象大變: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出現在眼前,
湖邊種滿了水靈靈的蔬菜,不遠處還有個倉庫,里面堆滿了各種現代食品和生活用品。
我嚇得差點把碗摔了,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空間?我試著心念一動,整個人又回到了知青點的土坯房里。
周小娥一臉擔憂地看著我:“小夏,你臉色怎么這么差?是不是還難受?”
“我...我沒事。”我強裝鎮定,心里卻激動得不行。
有了這空間,還怕在這年代混不下去?但我也清楚,這秘密一旦泄露,就是殺身之禍。
在知青點待了幾天,我算是摸清了情況。
云溪鎮是個靠山的小鎮,交通不便,物資短缺。
知青們每天天不亮就下地干活,晚上回來累得癱倒在床上。
伙食更是差得要命,頓頓都是稀得能照見人影的粥,偶爾有點咸菜就是改善生活了。
這天收工后,我偷偷溜到后山。
確認四下無人后,閃身進了空間。湖泊中央有眼靈泉,泉水清澈見底,泛著淡淡的金光。
我舀了一瓢嘗了嘗,入口甘甜,一股暖流順著喉嚨流進胃里,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我突然想起原主記憶里,鎮西頭的老王家,兒子得了怪病,怎么都治不好。
要是用這靈泉...我心里一動,決定試試。
我從空間里拿了個玻璃瓶,裝滿靈泉,又摘了幾根水靈靈的黃瓜。
出了空間,我直奔老王家。
“小夏,你咋來了?”王嬸一臉疲憊地開了門,
看到我手里的黃瓜,眼睛都直了,“這...這是哪來的?”
“王嬸,我在山里發現了片野黃瓜地,特意給你們送點。”
我把黃瓜塞到她手里,又掏出玻璃瓶,“這是我在山上找到的泉水,聽說能治病,給弟弟喝點試試。”
王嬸感動得直抹眼淚:“好孩子,你真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
第二天,整個云溪鎮都傳開了,老王家的兒子喝了不知名的泉水,
又吃了野黃瓜,病居然好了大半!人們紛紛打聽那神奇泉水和黃瓜的來歷,
我卻躲在知青點,心里既興奮又忐忑。
就在這時,知青點來了個新面孔——蕭燼寒。
他穿著洗得發白的藍布衫,戴著副黑框眼鏡,書卷氣十足。
聽說是從省城來的高材生,因為家庭原因下放到這里。
“我叫蕭燼寒,以后請多關照。”他朝我伸出手,眼神清澈。
我猶豫了一下,握住他的手:“我是林知夏。”
然而,我的異常舉動很快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鎮上有個叫周德貴的投機商人,平時就愛倒騰些緊俏物資,在鎮上有點勢力。
他盯上了我,四處打聽我那些神奇黃瓜和泉水的來歷。
“林知青,聽說你在山里發現了寶貝?”一天收工后,
周德貴堵在知青點門口,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我,“不如跟我合作,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心里一緊,面上卻不動聲色:“周老板說笑了,我就是運氣好,摘了點野黃瓜,哪有什么寶貝。”
周德貴冷哼一聲:“林知青,別不識好歹。這云溪鎮,還沒有我周德貴打聽不出來的事。”
說完,他轉身離去,留下我站在原地,后背發涼。
夜晚,我躺在床上,望著屋頂發呆。
有了空間和靈泉,本以為能在這年代好好活下去,卻沒想到這么快就引來了麻煩。
但我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既然重生一次,就絕不能重蹈原主的覆轍。
窗外,月光灑在云溪鎮的土地上,蕭燼寒房間的燈還亮著,隱約傳來翻書的聲音。
我握緊拳頭,暗暗發誓:不管前方有多少困難,我都要在這七十年代闖出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