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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青春中的約定

第27章共浴驚雷夜

六月的夜晚,空氣里還裹挾著白晝殘留的悶熱,沉甸甸地壓在皮膚上,催生出薄汗。路燈昏黃的光暈像打翻的蛋黃,勉強在濃稠的夜色里圈出幾塊模糊的光斑。宋語柔和秋冷風并肩走著,鞋底摩擦粗糙的柏油路面,發出單調的沙沙聲,在寂靜的校園小路上顯得格外清晰。

宋語柔的聲音帶著點撒嬌的軟糯,輕輕飄散在暖烘烘的空氣里:“……所以那個教授說話真的像催眠曲,我坐第一排都差點栽到講臺上去。”她邊說邊習慣性地去勾秋冷風垂在身側的手指。指尖剛觸到他微涼的手背,秋冷風卻像被燙到似的,手指下意識地蜷縮了一下,避開了她的碰觸。

他偏過頭,目光落在遠處被路燈勾勒出模糊輪廓的宿舍樓群上,聲音是一貫的平穩,沒什么波瀾:“困了下次就帶風油精,或者坐后面點。”

宋語柔被他躲開,小嘴不自覺地微微撅起,帶點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她正想開口再說什么,頭頂墨汁般濃重的夜空深處,毫無征兆地傳來“喀嚓”一聲巨響!

那聲音如同巨大的冰面驟然在頭頂炸裂,帶著一種撕裂蒼穹的蠻橫力量,震得腳下的地面似乎都跟著微微顫動了一下。緊接著,一道慘白的閃電瞬間刺破黑暗,像天神投下的巨大光矛,將整個天地映照得亮如白晝,纖毫畢現。刺目的強光下,秋冷風棱角分明的側臉線條被映得一片慘白,連他濃密睫毛投下的陰影都清晰可見。

“啊!”宋語柔被這近在咫尺的驚雷嚇得魂飛魄散,尖叫一聲,幾乎是本能地撲了過去,雙手死死抱住了秋冷風的胳膊,整個人緊緊貼在他身側,像一只受驚過度的小動物。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臂肌肉在瞬間繃緊的堅硬觸感。

“別怕。”秋冷風的聲音依舊低沉,但速度明顯快了幾分,他飛快地抬頭掃了一眼天空,“要下大了,快跑!”他話音未落,幾顆冰冷的、豆大的雨點已經重重地砸落下來,發出“啪嗒”、“啪嗒”的悶響,砸在滾燙的路面上,瞬間蒸騰起幾縷微不可察的白氣。

緊接著,仿佛是天空突然被捅破了一個巨大的窟窿,瓢潑大雨沒有任何緩沖,以傾覆之勢轟然澆下!密集的雨線在路燈的光柱里織成一片白茫茫的、晃眼的簾幕,發出震耳欲聾的嘩嘩聲,瞬間將整個世界淹沒在狂暴的水汽里。

“快!”秋冷風低吼一聲,反手一把攥住了宋語柔冰涼的手腕,力道很大,帶著不容置疑的急切。他拉著她,一頭撞進這鋪天蓋地的水幕之中。冰冷的雨水劈頭蓋臉地砸下來,像無數細密的冰針,刺得裸露的皮膚生疼。眼睛被雨水打得幾乎睜不開,只能勉強辨認方向。腳下平坦的路面頃刻間變成了湍急的溪流,每踩一步都濺起冰冷的水花。

宋語柔的驚呼和喘息被淹沒在巨大的雨聲里。她一手被秋冷風緊緊拽著,另一只手徒勞地擋在額前,試圖遮蔽這無孔不入的雨水。單薄的夏衣瞬間被雨水徹底浸透,沉重地貼在身上,勾勒出少女青澀又美好的曲線。濕透的白色襯衫緊緊吸附在她背上,內里那件淡粉色的內衣肩帶和輪廓,在路燈昏黃的光線下,無可避免地透了出來。

秋冷風拉著她奮力奔跑,目光直視前方,下頜線繃得像一塊冷硬的石頭。雨水順著他漆黑的短發往下淌,流過他緊抿的薄唇和線條利落的下頜,最后沒入同樣濕透的T恤領口。他奔跑的姿態帶著一種近乎兇狠的沖勁,仿佛要用身體為宋語柔撞開這狂暴的雨幕。

終于,他們租住的公寓樓那熟悉的輪廓在模糊的雨幕中顯露出來。兩人氣喘吁吁地沖進單元門洞,瞬間脫離了那轟鳴的暴雨,只有密集的雨點還在瘋狂敲打著頭頂的遮雨棚,發出震耳欲聾的鼓點聲。

安全了。緊繃的神經驟然松懈,宋語柔靠在冰冷的墻壁上大口喘氣,渾身不受控制地打著哆嗦。她低頭看著自己,狼狽得像個剛從水里撈出來的小動物。長發濕淋淋地貼在臉頰和脖子上,還在不停地往下滴水。白色的帆布鞋成了兩個盛滿泥水的容器,每動一下都發出“咕嘰”的聲響。濕透的衣物緊緊裹在身上,冰冷沉重,寒意像無數小蟲子直往骨頭縫里鉆。

她下意識地抬眼去看秋冷風。他同樣渾身濕透,黑色的T恤緊貼著他寬闊的胸膛和結實的臂膀,勾勒出流暢而蘊含著力量的肌肉線條。水珠順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龐不斷滑落,沿著脖頸滾進衣領深處。他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這個簡單的動作帶動了肩背的肌肉,濕透的布料下,那份屬于年輕男性的、蓄勢待發的力量感展露無遺。

“呼……”宋語柔又冷又累,長長地呼出一口帶著寒意的氣,牙齒都開始輕微地磕碰,“冷…冷死了…”她抱著雙臂,可憐兮兮地看向秋冷風。

秋冷風擰著眉,沒說話,只是伸手從褲袋里摸出同樣濕漉漉的鑰匙。鑰匙在鎖孔里轉動發出細微的聲響,門開了,一股熟悉的、帶著點封閉氣息的“家”的味道撲面而來。

兩人幾乎是跌撞著進了門,在玄關狹窄的空間里留下兩灘迅速擴大的水漬。冰冷的雨水沿著頭發、衣角滴落,在瓷磚地板上發出單調而清晰的“嗒、嗒”聲,敲打著劫后余生的寂靜。燈光下,彼此的狼狽無所遁形。

宋語柔凍得嘴唇都有些發紫,她一邊哆嗦著,一邊笨拙地試圖去脫腳上吸飽了泥水的沉重帆布鞋。鞋帶被雨水泡得發脹,緊緊糾纏在一起,她濕透的手指又冷又僵,怎么都解不開那頑固的死結。她有些氣惱,鼻尖都微微皺了起來。

旁邊的秋冷風已經利落地蹬掉了自己的運動鞋,赤腳站在冰冷的地板上。他瞥見她跟鞋子較勁的笨拙模樣,眉頭習慣性地蹙了一下,但沒說什么。他沉默地在她面前單膝蹲下,伸出手,手指因為浸水而顯得有些發白,卻依舊穩定有力。他三下五除二就解開了她鞋帶上那團濕漉漉的亂麻,然后握住她的腳踝,幫她把那雙沉重的鞋子脫了下來。

他的手掌很熱,隔著濕透的襪子傳遞過來,那一點溫度讓宋語柔凍得麻木的腳踝微微一顫。她低頭看著他的發頂,濕漉漉的黑發還在滴水。

“謝…謝謝。”她小聲說,聲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輕顫。

秋冷風沒應聲,只是站起身,徑直走向浴室方向,留下一串濕漉漉的腳印。很快,里面傳來嘩嘩的水流聲,蒸騰的熱氣帶著水霧的暖意從門縫里絲絲縷縷地彌漫出來,像一只溫暖的手,輕輕撫摸著玄關冰冷的空氣。

宋語柔脫掉濕透的襪子,赤腳踩在地板上,冰冷的感覺讓她縮了縮腳趾。她下意識地裹緊了貼在身上的濕衣服,寒意卻還是固執地往里鉆。聽著浴室里那充滿誘惑力的水聲,感受著那一點點從門縫里溢出的溫暖濕氣,一個念頭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強烈。

她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赤著腳,踩過冰涼的地板,走到那彌漫著暖熱水汽的浴室門口。門沒有關嚴,留著一道縫隙。她透過氤氳的水霧,看到秋冷風已經脫掉了上身的濕T恤,寬闊緊實的背部肌肉線條流暢地起伏著,水珠沿著那充滿力量感的背溝往下滑落,沒入腰間低垂的褲腰邊緣。

宋語柔的心臟在胸腔里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起來,像揣了只不安分的小兔子。她伸出手,指尖帶著微微的顫抖,輕輕推開了浴室的門。

溫熱的水汽瞬間撲面而來,包裹住她冰冷的身體。秋冷風聽到聲響,猛地回過頭。氤氳的水霧模糊了他的表情,但那雙眼睛依舊銳利,帶著一絲被打擾的愕然和疑問,穿透水汽落在她身上。

宋語柔站在門口,濕透的頭發一縷縷貼在蒼白的臉頰旁,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細小的水珠,隨著她的眨眼輕輕顫動。她仰起臉,那雙被水汽浸潤過的眼睛顯得格外清澈明亮,直直地望向秋冷風,里面盛滿了混合著期盼和羞怯的光。她吸了吸鼻子,聲音不大,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試探和難以掩飾的撒嬌意味,清晰地在這狹小、充滿水聲和熱氣的空間里響起:

“冷風…我…我能跟你一起洗嗎?”

浴室里只剩下花灑單調而有力的水聲,嘩啦啦地沖擊著地面瓷磚,蒸騰起更濃更白的熱氣。水霧彌漫,像一層流動的紗幔,模糊了秋冷風臉上瞬間的表情變化。他整個人僵立在原地,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請求釘在了原地。

宋語柔清晰地看到,他那線條冷硬的下頜線驟然繃緊,如同拉滿的弓弦。喉結極其明顯地上下滾動了一下,像是艱難地吞咽著什么。他下意識地移開了視線,目光投向墻角那不斷升騰的水霧,聲音低沉得有些發緊,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不行。你出去等著。”

拒絕是意料之中,但這冷硬的語氣還是讓宋語柔的心往下沉了一沉。一股說不清是委屈還是執拗的情緒猛地涌了上來。她非但沒有退出去,反而向前挪了一小步,整個人幾乎要邁進那濕暖的水汽里。她微微嘟起嘴,眉頭蹙著,原本就凍得發白的臉頰此刻因為情緒激動和浴室的高溫而迅速浮起一層薄紅,像染上了兩片嬌嫩的桃花瓣。

“外面好冷嘛!”她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分,帶著濃濃的鼻音,像融化了的糖稀,又甜又粘,尾音拖得長長的,每一個字都浸透了刻意的嬌憨,“地板冰死了!你看我頭發還在滴水,衣服也全貼在身上,又冷又重,難受死了……”她一邊說,一邊還配合地微微晃了晃身體,濕透的長發甩出幾滴冰涼的水珠,落在秋冷風同樣濕漉漉的手臂上。

秋冷風的身體幾不可察地繃緊了一下,手臂上的肌肉線條瞬間變得清晰。他依舊沒有看她,薄唇抿成一條平直而僵硬的線,下頜的線條繃得更加鋒利,仿佛在極力克制著什么。他沉默著,只有胸膛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這沉默像是一種無聲的對抗,反而激起了宋語柔更大的決心。她索性豁出去了,往前又湊近一步,幾乎要貼到他面前蒸騰的熱氣上。她伸出兩只手,冰涼纖細的手指試探性地、輕輕地揪住了秋冷風赤裸手臂上的濕布料邊緣(那是他唯一還穿著的濕長褲褲腰),小心翼翼地、討好地輕輕搖晃著,幅度很小,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執著。

“好不好嘛?就這一次…我保證就只是洗澡!真的!”她仰著臉,濕漉漉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像蒙著水汽的黑曜石,里面清晰地映出他緊繃的倒影。她刻意放軟了聲音,每一個字都像帶著小鉤子,輕輕撓在人心上,“我快凍僵了,冷風…求你了…你最好了…”

她的小臉因為熱氣蒸騰和撒嬌用力而顯得更紅了,鼻尖也沁出細小的汗珠。那近乎耍賴的、可憐巴巴又執拗的眼神,配合著手上那細微卻持續的搖晃動作,像一張無形的網,無聲地收緊。

秋冷風終于再次轉過頭,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臉上。水汽在他濃密的睫毛上凝結成細小的水珠,讓他的眼神顯得有些迷離,但那深潭般的眼底深處,翻涌著極其復雜的情緒——有無奈,有掙扎,有一閃而過的燥熱,最終都被一種近乎認命的克制覆蓋。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那吸氣聲在嘩嘩的水聲里顯得格外沉重。他緊盯著她,聲音低沉沙啞,每一個字都帶著清晰的界限感,像是在宣讀某種不容逾越的規則:

“只能洗澡。”他頓了頓,加重了語氣,“不許有任何…過激行為。聽到沒有?”

宋語柔眼底瞬間迸發出的巨大光彩幾乎要照亮整個水汽彌漫的浴室。那是一種混合著得逞的狡黠和純粹喜悅的光芒。她立刻用力點頭,小雞啄米似的,濕漉漉的發梢甩出細小的水珠:“嗯嗯嗯!聽到了!保證!絕對只是洗澡!”那語氣輕快得像要飛起來,仿佛剛才那個凍得發抖、可憐巴巴的人不是她。

然而,就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一絲極其細微、幾不可察的失望還是悄然掠過她的眼底,如同投入深潭的一顆小石子,只漾起一圈微小的漣漪,快得讓人無法捕捉。她幾不可聞地、輕輕地、飛快地嘆了口氣。這微小的嘆息被巨大的水聲輕易地吞沒了,連她自己都未必能察覺。

秋冷風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這瞬間的情緒轉換。他不再看她,猛地轉過身去,留給宋語柔一個寬闊、緊繃、水珠不斷滾落的赤裸背脊。他伸手調整了一下花灑的角度,讓水流更集中地沖刷著墻壁,刻意避開了自己和她之間那片狹小的空間。

“快點。”他背對著她,聲音悶悶地從水聲里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催促。

宋語柔看著他僵硬的背影,心里那點小小的失落很快被眼前的“勝利”沖淡。她飛快地、帶著點雀躍地脫掉自己身上那幾件濕透、沉重、冰冷如鐵甲的衣物。當最后一件衣服離開身體,冰冷的空氣瞬間包裹住她,讓她激靈靈打了個寒顫,皮膚上立刻起了一層細小的疙瘩。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一步跨進了花灑下方那片溫熱的雨幕之中。

“啊——”溫暖的水流接觸到冰冷皮膚的瞬間,她忍不住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像凍僵的小動物終于找到了溫暖的洞穴。水流溫柔地包裹著她,驅散著深入骨髓的寒意。她舒服地閉上了眼睛,仰起臉,任由溫暖的水流沖刷過臉頰、脖頸、肩膀……

然而,這舒適感只持續了短短幾秒。她睜開眼,發現秋冷風依舊背對著她,身體站得筆直,像一尊被水沖刷的、緊繃的雕塑。水流主要打在他面前的那面墻上,濺起的水花只有少量能波及到他寬闊的背脊和她。

她有些不滿足,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試圖離那溫暖的水流中心更近一些,離他……也更近一些。就在她幾乎要貼上他后背的時候,秋冷風像是背后長了眼睛,身體極其敏銳地向旁邊讓開一步,再次拉開了距離。

宋語柔的動作頓住了。她看著他刻意避開的側影,線條冷硬得像刀刻,仿佛在兩人之間劃下了一道無形的、不可逾越的鴻溝。一股說不出的委屈和一點點不甘心悄然涌上心頭。她咬了咬下唇,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赤裸的背上。

水珠順著他緊實的肌肉線條滾落。在那靠近肩胛骨下方,靠近脊椎的位置,一道寸許長的、顏色略深的疤痕,像一道沉默的舊日印記,靜靜地趴伏在光滑的皮膚上。那道疤,宋語柔是知道的。那是他高中時為了護住被小混混圍堵的同學,混亂中被鐵片劃傷留下的。他很少提起,她也從未真正仔細地看過它浸在熱水里的樣子。

鬼使神差地,宋語柔伸出了手。她的指尖還帶著一點未褪盡的冰涼,帶著浴室里潮濕的水汽,輕輕地、試探性地觸碰到了那道微凸的疤痕。指腹下的皮膚溫熱而富有彈性,那道疤痕的觸感則帶著一種奇異的粗糙感。

就在她的指尖觸碰到傷疤的瞬間,秋冷風的身體猛地一顫,如同被一道無形的電流擊中!他整個人瞬間繃緊到了極致,背部的肌肉塊塊賁起,堅硬得像一塊塊燒紅的烙鐵。他幾乎是立刻地、帶著一種近乎粗暴的力量,猛地轉過身來!

“宋語柔!”他低吼出聲,聲音像砂紙摩擦過喉嚨,帶著被冒犯的怒意和一種極力壓抑的、更深層的東西。他一把攥住了她那只剛剛觸碰過疤痕的手腕,力道很大,捏得她腕骨生疼。他低頭俯視著她,黑沉沉的眼眸里翻涌著劇烈的情緒,像暴風雨來臨前壓抑的海面,水珠順著他額前的黑發滾落,砸在她的肩膀上,帶著灼人的溫度。

“你剛才保證過什么?!”他死死盯著她的眼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手腕上傳來的痛感和他眼中那陌生的、帶著侵略性的怒火讓宋語柔瞬間清醒了。那點小小的委屈和不甘心立刻被巨大的恐慌和懊悔取代。她看著他那雙被水汽蒸騰得發紅的眼睛,里面翻涌著一種她從未見過的、令她心驚肉跳的暗流。她像只受驚的小鹿,眼睛猛地睜大,瞳孔里清晰地映出他此刻盛怒的樣子。她用力地想抽回自己的手,聲音帶著明顯的慌亂和一絲哭腔:

“對…對不起!冷風!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就是看到那道疤…”她語無倫次地解釋著,臉色由紅轉白,身體因為害怕和手腕的疼痛而微微發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錯了!我保證!我再也不碰了!”

她急切地道歉,眼神里充滿了真實的惶恐和懇求,眼淚似乎下一秒就要從那雙盛滿水汽的大眼睛里滾落出來。

秋冷風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攥著她手腕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泛白。他死死地盯著她,目光在她寫滿驚慌和懊悔的臉上來回逡巡,像是在確認她話語里的真實性,又像是在與自己體內那股驟然被點燃的、幾乎要失控的野火進行著殊死的搏斗。

時間在嘩嘩的水聲和蒸騰的熱氣中仿佛凝固了。幾秒鐘的僵持,漫長得像一個世紀。終于,宋語柔看到他眼中那駭人的暗火一點點地、極其艱難地開始消退,雖然并未完全熄滅,但至少被重新壓回了理智的囚籠深處。他緊抿的薄唇微微松開,極其緩慢地、帶著一種沉重的疲憊,呼出一口灼熱的氣息。

他松開了鉗制著她手腕的手。那里已經留下了一圈清晰的紅痕。

“轉過去。”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劫后余生的疲憊感,不再看她,重新轉過身,將那片布滿水珠的、沉默的背脊重新對著她。只是這一次,那背脊上的肌肉線條,似乎繃得更緊了,像一張拉到極限的弓弦。

宋語柔捂住自己發紅發疼的手腕,看著他再次轉過去的、充滿拒絕意味的背影,再也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動作和心思。她乖乖地、小心翼翼地挪到花灑水流的邊緣,默默地、快速地沖洗著身體。剛才那點旖旎和試探的心思蕩然無存,只剩下心有余悸的慌亂和一絲冰冷的后怕。溫暖的水流此刻沖刷在身上,竟也失去了最初的慰藉。浴室里只剩下單調的水聲,沉默在氤氳的熱氣中無聲地彌漫、發酵,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

……

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只留下屋檐偶爾滴落的水珠,敲打著深夜的寂靜,發出單調的“嗒、嗒”聲。狹小的出租屋臥室里彌漫著沐浴露殘留的、淡淡的薄荷和柑橘混合的清新氣味。宋語柔蜷縮在床的內側,身上裹著自己的薄被。她背對著秋冷風的方向,身體繃得緊緊的,像一只警惕又不安的小蝦米。

浴室里那場無聲的風暴和手腕上殘留的隱痛,讓她心緒難平。她能清晰地聽到身后另一張床上,秋冷風躺下時床墊彈簧發出的細微呻吟。他那邊也徹底安靜下來,只有平穩得近乎刻意的呼吸聲傳來。

夜很深了。寒意并未完全驅散,反而從骨頭縫里一絲絲地滲出來。宋語柔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地把被子裹得更緊。身體深處傳來一陣陣莫名的酸痛,頭也有

秋冷風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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