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又三年。

“小姐!北境捷報!“春桃舉著信鮑進書房，“蕭世子又立大功了!“

姜檀月頭也不抬:“把邸報放那兒吧?！八χ`寫九皇子給她的策論，這是要在明日詩會上用的。

春桃嘟囔:“您以前不是最關心蕭世子的消息么..“

“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姜檀月蘸了蘸

墨，“如今九殿下說，女子也該通曉政事。你看這段'民為邦本'的論述多精妙..“

窗外突然傳來馬蹄聲。姜檀月推開窗，正看見蕭馳野騎著高頭大馬從街上經過，黑甲映著陽光，腰間佩劍上系著的

春桃嘟囔:“您以前不是最關心蕭世子的消息么..“

“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苯丛抡毫苏?/p>

墨，“如今九殿下說，女子也該通曉政事。你看這段’民為邦本'的論述多精妙..“

窗外突然傳來馬蹄聲。姜檀月推開窗，正看見蕭馳野騎著高頭大馬從街上經過，黑甲映著陽光，腰間佩劍上系著的正是當年那塊青玉佩。

“他回來了?“姜檀月不自覺捏緊了筆桿。

“聽說圣上召蕭世子回京受封將軍呢!興奮道，“滿京城姑娘都在議論...

姜檀月猛地關窗:“備轎，我要去見九殿下?！?/p>

詩會上，姜檀月憑借九皇子事先準備的策論大放異彩。正當眾才子交口稱贊時，一個低沉聲音從角落傳來:““民為邦本'一段，似與《

詩會上，姜檀月憑借九皇子事先準備的策論大放異彩。正當眾才子交口禰贊時，一個低沉聲音從角落傳來:““民為邦本'一段，似與《北疆屯田疏》雷同?！?/p>

姜檀月轉頭，對上蕭馳野深邃的眼睛。三年邊關生涯讓他輪廓更加堅毅，眉骨處添了道疤，卻更添英氣。

“蕭將軍有何高見?“她不服氣地問。

蕭馳野走到她案前，手指點在那段爭議文字上:“屯田疏是我三年前所寫，當時九殿下任監(jiān)。

又一年春，皇帝病重，朝堂暗流涌動。

姜檀月已二十歲，拒絕了所有提親。這日她在書房整理九皇子送來的密信，突然翻到兒時那個裝白玉雕刻的螺鈿匣子。

“小姐！“春桃慌張跑進來，“老爺讓您立刻去正堂！蕭...蕭大將軍來提親了！“

“什么？“姜檀月手中玉雕落地。

正堂內，蕭馳野一身戎裝，正與姜丞相對峙。

“世侄，非是老夫不允?！敖┫鄧@氣，“只是小女心有所屬...“

“我知道?！笆採Y野聲音沙啞，“但九皇子昨日已向太傅之女下聘了。“

姜檀月剛走到門口，聞言如遭雷擊。

“不可能！“她沖進去，“九殿下明明答應...“

蕭馳野轉身，眼中是她從未見過的痛楚：“今早圣旨已下，封太傅女為太子妃。“他遞過一封信，“北境剛截獲的，九皇子與西戎使臣的密函...他許諾登基后割讓三郡。“

姜檀月顫抖著打開信，熟悉的字跡刺得她眼睛生疼。

“為什么...告訴我這些？“

蕭馳野沉默片刻，從懷中取出半塊虎符：“若你愿意，今夜子時，東角門?！?/p>

當夜，姜檀月枯坐至三更，終究沒有赴約。翌日清晨，丫鬟驚報：蕭大將軍連夜請命返回北境，途中遇伏，生死不明。

皇帝駕崩，九皇子在姜丞相支持下登基。

大婚之夜，姜檀月戴著九鳳金冠坐在龍床上，等來的卻是一紙詔書——封貴妃，非皇后。

“為什么？“她質問新帝，“您答應過的...“

周景文冷笑：“你以為朕真會立丞相女為后？外戚專權的教訓，朕讀得夠多了。“他捏起她下巴，“不過放心，只要你爹乖乖交出兵權...“

三個月后，姜丞相被控謀反，滿門下獄。姜檀月跪在乾元殿前三天三夜，換來的是一杯毒酒。

“陛下說，念在舊情，賜貴妃全尸。“太監(jiān)尖聲道。

姜檀月仰天慘笑，正要飲下，突然殿外殺聲四起?；鸸庵?，一個熟悉的身影破門而入——蕭馳野渾身是血，手中長劍滴落。

“馳野...哥哥？“她恍惚想起十歲那年，他也是這樣從天而降，將她從水里撈起。

“走！“蕭馳野拽起她，“你爹已被我的人救出城了！“

逃亡途中，姜檀月才知真相：當年救她的是蕭馳野；九皇子故意仿制了相似的玉佩；這些年她遇到的“巧合“——詩會解圍、馬車故障、投毒未遂...全是蕭馳野在暗中保護。

“為什么...不早告訴我？“

蕭馳野在月下苦笑：“我說過。每年白玉雕，馬鬃糾纏是'白首不離'，杏花簪是'吾家青梅'...“他聲音哽咽，“你及笄那日，我本想說...“

追兵逼近山崖時，姜檀月已身中數(shù)箭。蕭馳野抱著她跪在漫天星光下，一如兒時教她認星座的模樣。

“看...北極星?！八龤馊粲谓z，“這次...我真的...要迷路了...“

蕭馳野將青玉佩塞回她手中，又掏出那對白玉馬：“戴著這個...就算在天涯海角...“

羽箭破空而來，穿透了他的胸膛。姜檀月用盡最后力氣抱住他，兩人一同墜入崖下深潭。水面泛起漣漪，很快恢復平靜，唯有半塊虎符在月光下閃著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