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眉在御花園“偶遇”沈清晏,笑意盈盈地執起她的手,聲音柔婉:“妹妹近日操持中秋宮宴,連太后都夸贊心思精巧,這般才干,真該早些協理六宮才是。”她刻意抬高音量,讓路過的宮嬪聽得一清二楚。沈清晏垂眸淺笑,恭敬道:“賢妃姐姐謬贊了,妾身不過是按舊例辦事,哪敢居功?倒是姐姐治理后宮多年,才是真正的典范。”她將功勞推回給柳如眉,既避了鋒芒,又暗示對方才是“掌權之人”,讓旁人聽不出錯處。
-她私下命云袖散出消息,稱自己“年輕識淺,唯恐辜負圣恩”,主動向皇帝請辭協理之權。皇帝見她謙遜,反而更覺可靠,不僅未收回成命,還賞了一柄玉如意以示鼓勵。賢妃的捧殺,反倒讓沈清晏在皇帝心中加重。
柳如眉刻意在剛入宮的林美人面前“失言”:“皇上昨夜又宿在沈昭儀那兒了吧?唉,到底是舊情難忘……林妹妹這般顏色,若早入宮兩年,哪還有旁人什么事?”林美人年輕氣盛,果然對沈清晏嫉恨不已,不久便在請安時“失手”打翻熱茶,燙傷沈清晏的手背。沈清晏不露怒色,反而關切地問林美人是否被濺到,又對聞訊趕來的皇帝柔聲道:“林妹妹年紀小,難免毛躁,皇上別責怪她。”皇帝見她寬容,更憐惜她受傷,當場斥責林美人“驕縱”,降為采女。她讓溫太醫查驗茶盞,發現茶中竟摻了會令皮膚潰爛的藥粉,順藤摸瓜查出是柳如眉的心腹宮女所供。沈清晏不動聲色,將證據透給林美人。林采女驚覺被利用,痛哭悔過,反成女主眼線。
柳如眉買通司刑司,誣陷云袖偷盜太后佛珠。人證物證俱全,云袖被押入暴室,鞭刑加身。沈清晏得知時,云袖已奄奄一息。
她直接闖進皇帝議政的乾元殿,跪地泣血陳情:“云袖跟隨妾身十年,若她真有異心,妾身愿同罪!”皇帝被她罕見的失態震動,命人徹查,果然發現佛珠是柳如眉派人偷偷塞進云袖柜中的。
沈清晏趁機將計就計——她早知柳如眉身邊的大宮女翠縷與侍衛私通,此時拋出證據。皇帝最恨宮闈淫亂,柳如眉雖辯稱不知情,卻也落了個“御下不嚴”的罪名,被罰俸禁足。
沈清晏的五皇子在御馬苑騎馬時,馬匹突然發狂,險些墜馬。查證后發現馬鞍下藏了細針,而當日負責打理馬具的小太監,竟是早年被楚貴妃殘害的宮人之子,對“得寵妃嬪”懷恨在心。
她明知幕后主使是柳如眉,卻故意在皇帝面前替小太監求情:“這孩子也是為母報仇,情有可原。”皇帝聞言,想起楚貴妃昔日惡行,更心疼五皇子無辜受累,下旨晉沈清晏為“淑妃”,并加派侍衛保護皇子。
-她暗中讓溫太醫配了慢性藥,下在柳如眉所生的三皇子日常飲食中。孩子逐漸體弱多病,柳如眉不得不全心照顧,再無暇布局。
經此數役,柳如眉折損心腹、失去圣心,而沈清晏卻恩寵更盛。但她也深知——賢妃的敗退只是表象,真正的決戰,將在“后位之爭”中爆發……
皇帝的態度轉變——從恩寵到審視**
蕭靖禹近來召見沈清晏時,不再如從前那般隨意。他會在她奉茶時忽然問起:“淑妃近日與溫太醫往來頻繁,可是身子不適?”語氣溫和,眼底卻藏著審視。
沈清晏指尖微頓,隨即從容一笑:“回皇上,妾身只是按舊例請平安脈。倒是賢妃姐姐前日染了風寒,溫太醫連夜看診,聽說至今未愈呢。”她輕描淡寫將話題引向柳如眉,既撇清自己,又暗示賢妃與太醫接觸更多。
皇帝摩挲著茶盞,似笑非笑:“是么?朕倒不知,淑妃對賢妃的事如此關心。”
柳如眉抓住時機,在皇帝必經的御花園“偶遇”,憂心忡忡道:“皇上,妾身近日聽聞些閑話,本不想多嘴,可事關龍嗣……有人說,五皇子眉眼不像您,倒有幾分像……”她欲言又止,目光往太醫院方向一掃。
皇帝臉色驟沉。
當晚,沈清晏被傳召至乾元殿,卻見皇帝案頭攤著一幅畫像——正是五皇子與溫太醫的對比圖。
沈清晏不辯解,反而跪下,淚落如珠:“皇上若疑心妾身,妾身愿以死明志。只是五皇子年幼,求您念在父子之情,給他一條活路……”她重重叩首,額間頃刻見血。
皇帝本是多疑,見她如此決絕,反倒動搖。
她哽咽道:“這畫像筆觸細膩,必是熟知畫技之人所為。宮中擅畫者不多,賢妃姐姐的陪嫁丫鬟,似乎曾是蘇州畫師之女?”
皇帝瞇起眼——柳如眉確實曾獻過工筆花鳥圖。
沈清晏主動摘下釵環:“妾身愿搬去冷宮旁的靜心苑,待皇上查清此事,再行發落。”這一招以退為進,既顯得坦蕩,又將壓力拋給皇帝——若他真將她禁足,反倒坐實了“帝王昏聵,聽信讒言”的惡名。
三日后,皇帝親臨靜心苑,見她素衣荊釵,正教五皇子認字。孩童撲進他懷里,天真道:“父皇!兒臣背會了《千字文》,溫太醫說背好了就能見您!”
皇帝心頭一軟,又見案頭堆滿佛經——全是她為他抄寫的祈福經文,最上一卷墨跡未干,寫著“愿吾皇萬歲,江山永固”。
他長嘆一聲,伸手扶起她:“是朕多心了。”
沈清晏并未就此罷休。她早派云袖收買了柳如眉宮中的粗使宮女,此時故意讓那宮女“發現”賢妃枕下藏著一道符咒,上書皇帝生辰八字與“病弱”二字。
皇帝震怒,下令搜查長春宮,竟又找出與前朝廢太子往來的密信(實為沈清晏早年埋下的偽造品)。柳如眉百口莫辯,被貶為庶人,打入永巷。
經此一事,皇帝對沈清晏既有愧疚,又添忌憚。而女主望著永巷方向,輕聲自語:“下一個……該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