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一回到家中,大伯母羅江梅正斜倚在客廳的沙發上,手里把玩著一只精致的茶杯,眼神里滿是挑剔與不屑。一見晚晚進門,她便撇了撇嘴,刻意提高了聲調:“喲,這不是遲非晚嗎?還認得回家的路,我還以為你翅膀硬了,連家都不認了呢,你私自跑出去,有違一個世家女子的行為,應該要教訓一下。”說著,羅江梅站起身,手里拿著藤條,怒氣沖沖地向晚晚逼近,似乎打算立刻執行她的“教訓”。
就在這時,大伯父蘇辭遠從門外走進來,他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江梅,夠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像是一記重錘,讓羅江梅的動作猛地一頓。他緩步上前,輕輕從她手中取過藤條,目光轉向江新月,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可怕的邪惡,“新月,你先帶你媽回房休息,我有話要跟晚晚說。”隨后,他轉向晚晚,不容反駁地道:“跟我來書房。”
說完,晚晚抿緊嘴唇,盡量不去理會那刺耳的言語,兩人一前一后步入了書房,門輕輕合上,隔絕了外界的紛擾。
晚晚被帶到書房后,大伯父江辭遠背對著她,站在一幅古色古香的山水畫前,身影顯得格外修長而冷硬。屋內光線昏暗,只有一盞落地燈散發著昏黃的光,將他的臉龐切割出一半陰影。他緩緩轉過身,目光如炬,直射晚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晚晚,看來過去給你的自由太多了。別忘了,這家里還有奶奶需要照顧。你若是再敢擅自行動,她明天就會進ICU,你爸媽的骨灰就會不見呢。”
“你什么意思,”晚晚不敢相信大伯父如此心腸歹毒。
“老人嗎?受不了刺激,你在離家多走幾次,就別怪我不顧念親情,把你的所作所為告訴她老人家,讓她為你操心。”
說到“奶奶”,爸爸媽媽的骨灰盒,他特意加重了語氣,仿佛那是一把懸在晚晚頭頂的利劍,隨時可能落下,斬斷她所有的勇氣與自由。
“她是你親身母親,還有我的爸爸他也是你的親弟弟啊,你瘋了嗎?”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我的親身母親生病,當然需要住院接受治療啦。至于你爸爸媽媽的骨灰,人都死了,還留著那晦氣的東西干嘛?”
晚晚很生氣,她猛地彎腰,雙手用力撐在大伯父寬大的書桌上,身體前傾,眼神中燃燒著憤怒與不甘的火焰。她的胸脯劇烈起伏,呼吸聲在靜謐的書房中顯得格外沉重。晚晚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將桌面刻出痕跡。她緊咬著下唇,努力不讓淚水滑落,但那雙眼眸中閃爍的淚光,卻如同暗夜中的星辰,倔強而明亮。大伯父的身影在她憤怒的注視下似乎微微一晃,書房內的空氣仿佛凝固,充滿了緊張與對峙的張力。
大伯父的臉上漸漸透出一抹得意且勝利的笑容,那笑容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尤為陰冷。他緩緩走到晚晚背后,雙手輕輕拍打起晚晚的后背,那動作看似安撫,實則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壓。每一次拍打都像是重錘落在晚晚心上,讓她感到一陣窒息般的壓抑。他的手指不經意間劃過晚晚的肩膀,帶來一陣莫名的寒意,仿佛要穿透她的骨肉,直抵靈魂深處。晚晚的身體僵硬著,她沒有躲避,只是眼神中的火光更加熾烈,仿佛要用這最后的倔強,點燃心中不滅的希望之火。
“乖,背100遍女經給我聽下。”大伯父江辭遠的臉色突然陰沉下來,他輕輕揮手,示意晚晚退到一旁。
晚晚倔強地站著,一動不動,但大伯父的眼神更加凌厲,仿佛能穿透她的意志。他冷冷地開口:“既然你這么不懂事,那就去小黑屋關禁閉吧,什么時候想通了,什么時候再出來。”說完,他轉身拉開書房旁一扇隱蔽的門,門后是一條幽暗狹長的走廊,盡頭是一間漆黑的小屋。晚晚被這股無形的力量推著,踉蹌幾步,踏入了那無盡的黑暗。門砰地一聲關上,將她與外界隔絕,只留下她一人在狹小的空間里,四周靜得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仿佛被整個世界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