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到!”
隨著柳菲菲的選擇,懸浮的面板發生了變化。
冰冷的電子音響起:
“用戶簽到成功,獲得新疆棉十斤。”
柳菲菲嘴角剛剛翹起,就看見面板上的字再次發生了變化:
“用戶首次簽到成功,獎勵積分10點,隨機折疊空間一立方。”
黑暗中,柳菲菲聽見自己逐漸粗重的呼吸聲,以及愈發滾燙的臉。
“積分可以做什么?”
柳菲菲壓抑住激動在腦海中問詢:
“你是怎么綁定上我的?”
“隨機折疊空間又是什么?”
待到柳菲菲三問說完,電子音和懸空屏再次變化:
“積分可在系統商城購買商品。”
“宿主觸碰到時間洪流,與簽到系統綁定。”
“綁定時。與一部分空間重合,系統將之回收,放進獎池,滿足一定條件便可觸發。”
柳菲菲沒說話,躺在床上默默消化這一切。
這個朝代肉眼可見的落后,她這個身體的家庭也很貧困。
但她看見的是父母相依相伴的深厚情感,以及對她的疼愛。
若是她真的能用這個身體重活一次,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寧靜的冬夜,只有雪花被寒風吹落的颯颯聲。
許是先前喝下的藥起了作用,柳菲菲甚至來不及鉆研系統跟獎勵,便再次陷入了沉眠。
……
柳菲菲是被爭執聲吵醒的。
她睜眼看見茅草屋頂的時候還有一瞬間的恍惚。
“弟妹,歉我們已經道了,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珍珍她也只是個孩子,不過是鬧著玩兒罷了,你瞧瞧你,就因為這點兒事兒把家里攪和的不得安寧。”
李紅艷一直隱忍著站在自家男人身后,聽見這話再也忍不住:
“你說的什么屁話。”
自家娘親好似被點著的炮仗,聽得柳菲菲從床上一躍而起。
她雖然沒有原主的記憶,可單從昨晚他們夫妻間的對話就能聽出來。
他們在家里的處境并不好,她可不能讓他們被欺負咯。
柳菲菲眸中燃著火焰,護犢子氣勢滿滿。
柳家院內,此時正站著一對母女。
身上穿的是細棉布裁的衣裳,還有銀質配飾,可見日子過的不錯。
再細瞧,兩人臉上皮膚白皙細嫩,對比李氏黝黑發黃的膚色更是鮮明。
饒是柳菲菲不知道先前的內情,只把他們身份一對,就知道他們是吸的他們二房的血才過的如此逍遙。
若非如此,昨晚上,爹娘的對話不會這么奇怪。
柳菲菲扒著墻打量著院內的情況,余光一掃正好瞧見那些在自家院外墻頭或是在自家院門口走來走去瞧熱鬧的人影。
她眼珠一轉,佯做虛弱的走出門:
“娘……”
那廂,刁氏被李氏脫口而出的臟話打了個猝不及防,正愣神準備反口相譏的檔口就聽見這么軟綿綿的一聲。
氣的滿臉通紅的李氏也被這一聲喚回了神志。
“囡囡?”
看見自家女兒,李氏哪還顧得了別的:
“怎么起來了?可是她們吵到你了?頭還疼不疼了?”
柳永勝跟在李紅艷身后,雖是未發一言,關懷卻顯而易見。
柳菲菲被這撲面而來的幸福感惹得彎起了眉眼,卻也沒忘還要演戲,諾諾道:
“她們是誰啊?怎么到家里來欺負咱們?”
聲音不大,卻恰好都能讓大家聽見。
院外聽見這話,大家伙交頭接耳,頓時蛐蛐開了。
那對母女對視了一眼,婦人笑道:
“菲菲這是怎么?連大伯母跟堂姐不都認識了?還說的這話!忒不懂事兒了。”
旁人說李氏,李氏可能忍忍就算了,可旁人說自家女兒,李氏卻是半點兒都受不了。
李氏柳眉倒豎,剛要罵街,就聽柳菲菲軟著嗓子帶著顫音道:
“怎么?竟是大伯母和堂姐?咱們可是做錯了什么教她們如此對待?”
柳菲菲邊說邊說邊悄悄捏李氏的手,偷偷給她使眼色。
李氏先是一愣,待明白自家閨女的意思后便冷笑道:
“做錯事兒的可不是咱們,而是她們!”
李氏攥著自家女兒的手,看著對面所謂的大嫂跟侄女兒滿眼恨意:
“害你腦袋受傷,害你失去記憶。就是這所謂的堂姐做的。”
柳珍珍沒想到李氏會當眾給她難堪,當即捂著臉嗚嗚的哭出聲來。
刁氏臉色鐵青,將自家閨女護在身后,張口辯駁:
“弟妹,不過就是兩個孩子鬧著玩兒失手罷了,你如何說的這么難聽,這叫我們珍珍如何做人?難不成你是想逼死我們嗎?”
若非知曉內情,柳菲菲自覺自己也會被這女人義正言辭的樣子迷惑。
可偏偏,今天的苦主是她們自家,她如今占了旁人的身子,那只能說明,這具身體中原本的靈魂已經消失了。
就消失在這少女的手里,原因竟然只是因為一個男人。
柳菲菲低低笑出聲,拉住了想要跟刁氏吵的自家娘親,只問柳珍珍:
“柳珍珍,你午夜夢回時,可曾睡得安穩?”
在一片寂靜中,這輕飄飄一聲更叫人心驚。
柳珍珍聞言僵直著身體,更是不敢抬頭。
三九隆冬,刁氏對上柳菲菲的眼睛。生生出了一頭的汗。
“這丫頭說什么渾話,你不是還好好站在這里嗎?”
她不敢瞧柳菲菲,只看李氏與柳永勝:
“他二叔,我們今日就是為的道歉而來,怎么你們反而糾著不放?如此一來,咱們柳家的名聲可就被你們毀了啊!”
李氏聞言猛地上前:
“柳家的名聲是被你的女兒毀的,要不是朱獵戶的閨女正好瞧見救下我家囡囡,她背的可不止殺人未遂的罪名。”
李氏幾乎是吼出來的:
“為了一個男子,就對血緣相親的姊妹作出這等事,她又想過誰?”
李氏盯著刁氏,一字一句道:
“你們柳家磋磨我們夫妻,我可以忍。但你動我的兒女就是要我的命,我要跟你們拼命。”
尾音還在房屋中回蕩,聲音已經傳到了外面。
一些為人母的,聽了這話當即紅了眼眶:
“可不就是,當咱們是軟柿子捏就罷了,但若有人把主意打到我孩子身上,我定不與之甘休。”
“就是,柳家大房欺人太過了,你道歉也要有個道歉的樣子嘛……”
“道什么歉?你方才沒聽見?菲菲那丫頭失憶了……”
冷不防的,這群嚼舌根人的身后有人接話:
“我妹妹失憶了?”
那人回頭,詫異道:
“大郎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