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易等人緊隨其后沖出,然而一到外面,夜衍與那面具人的身影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方易喚來路上佯裝巡邏的夜鷹衛(wèi)侍衛(wèi),沉聲問道:“可曾看見統(tǒng)領(lǐng)與那面具人往何處去了?”
侍衛(wèi)們面露難色,支吾著開口:“方副將,我們……”
“別吞吞吐吐!快說!”方易厲聲催促。
一名侍衛(wèi)深吸了一口氣,急促答道:“我們確實看見了,可根本追不上啊!那面具人一晃便掠了過去,統(tǒng)領(lǐng)也緊跟著追了上去。我們趕到前面街口時,已經(jīng)失去了他們的蹤跡,只能折返回來繼續(xù)守護酒樓。”
方易聞言,抬手扶額,心中懊惱不已。他們疏忽了,沒料到那面具人竟敢單槍匹馬闖入此地,且武功高強到令眾人束手無策。
外頭這些人未能攔住對方,眼下,只能寄希望于夜大哥了。
方易略一沉吟,隨即示意眾人先返回雅間。畢竟,雅間此刻只剩下張家父子,若對方是調(diào)虎離山之計,情況便極為不妙。
更何況,夜大哥武功卓絕,向來沉穩(wěn)冷靜,想來不會有事。相比之下,雅間那邊更需顧及才是。
而另一邊,夜衍追得正緊。
面具人速度極快,身形如鬼魅般穿梭于熙熙攘攘的大街小巷之中,夜衍卻始終咬牙不放,不肯退讓半步。
到了一處岔路口,眼看著距離逐漸拉近,前方那道身影忽然一頓,竟猛然轉(zhuǎn)身。
還未等夜衍反應(yīng)過來,一道寒光破空襲來,那利刃裹挾著凌厲的風聲直逼面門。
夜衍側(cè)首險險避過,可當他再抬起頭時,卻已失去了面具人的蹤跡。
他停下腳步,目光敏銳地掃視四周,確認那人確是無影無蹤,前后左右皆不見一絲動靜。
人員雜亂,仿佛將一切秘密都掩埋其中。
卻說這邊,張掖幫張博解開繩子后,便焦急地在廂房中來回踱步。
他心中懊惱,本也想追出去,可自己不過一介文人,縱有滿腔熱血,卻實在無力去追趕那身手矯健之人。
方易回來時,張掖立即迎上前去,聲音急促地問道:“方大人,可曾追上那面具人?他搶走的東西可有奪回?”
方易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語氣沉穩(wěn)地寬慰道:“張大人莫急,夜統(tǒng)領(lǐng)已經(jīng)追上去了,等他回來便能知曉詳情。我們擔心他們調(diào)虎離山,所以先行趕回,以免您這邊有所閃失?!?/p>
然而張掖聽了,心中卻更加不安。他緊皺眉頭,聲音里透著一絲顫抖:
“不會的……那東西既然已經(jīng)被奪走了,他們又怎會折返回來找我?方大人,您還是快帶人去幫忙追吧!再耽擱下去,怕是連最后的機會都錯過了!”
方易并不清楚那面具人奪走的究竟是何物,但從張掖那緊繃的神情中,他隱約感到那東西對張大人而言必定極為重要。然而……
“張大人,此刻再追恐怕也是徒勞。方才我們出去時,那人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眼下只能等候夜統(tǒng)領(lǐng)歸來了!”
張掖雖心急如焚,卻也只能在原地徘徊,無力改變現(xiàn)狀。那被奪走的東西,正是陸義托付給他的陳建罪行的鐵證!
若是無法追回,他又該如何面對陸義?那份信任如千斤重擔壓在他的肩頭——而今卻因自己的疏忽化作尖銳的自責刺痛著內(nèi)心。
思及此,張掖胸口猶如鈍刀割過,越發(fā)沉重難耐。
他本打算暫時不呈交,只因擔憂入宮時一旦暴露,兒子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可誰知,這未送出的證據(jù)竟會被人搶去!此時此刻,一切希望都只能寄托于夜衍了。
片刻之后,夜衍緩步而回,掌中握著一柄泛著冷光的利刃。
“夜大人,您終于回來了!人抓到了嗎?那東西呢?被他搶走的東西呢?”張掖急不可耐地跨上前,聲音里透著掩飾不住的焦慮,甚至搶在方易之前開了口。
夜衍微微搖頭,“跟丟了?!?/p>
“什么?跟丟了?怎么可能!”張掖的聲音陡然拔高,語氣滿是難以置信,“以您的身手,竟然都追不上?那究竟是什么樣的人?”
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仿佛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只余下喃喃自語。
“如今證據(jù)沒了……要扳倒知府陳建,談何容易??!”張掖垂下頭,神情頹喪,眼中盡是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