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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廢材鋪靈師的躺贏人生

第十六章:首次煉藥(下)

蘇宜歡走到梨花木桌前時,爐口的銀炭正燃得旺,火苗像群不安分的金蛇,順著鼎底的紋路往上爬,把黑陶壁烤得發(fā)紅,連陶紋里嵌的藥渣都泛出焦色,像塊燒透的烙鐵。秦導(dǎo)師站在她身后半步遠,玉冠上的云紋被火光映得忽明忽暗,投在青石板上的影子繃得筆直,聲音像淬了冰的玄鐵:“按步驟來,仔細些——煉藥容不得半點馬虎?!?/p>

她沒應(yīng)聲,只是慢吞吞地伸出手,指尖搭上銅制風(fēng)箱的拉桿。風(fēng)箱是玄鐵裹邊的,拉桿纏著防滑的麻繩,繩結(jié)磨得發(fā)亮,摸起來糙糙的硌手。剛才蘇小梅操作時,拉得又輕又慢,手腕像拎著團棉花,火苗被風(fēng)托得穩(wěn)穩(wěn)的,在爐口輕輕跳,像只乖巧的金雀。可蘇宜歡手腕一沉,借著胳膊的勁往下拽——拉桿“呼嗒”一聲撞到底,風(fēng)箱鼓出的氣流像股小旋風(fēng),“嗖”地灌進爐口。

原本溫順的火苗“騰”地竄起半尺高,紅得發(fā)熾,舔著鼎沿往上爬,把鼎身烤得更燙了,連旁邊堆著的備用銀炭都被吹得翻滾起來,發(fā)出“嘩啦”的響,炭渣濺在石板上,燙出一個個小黑點。

“火候!控制火候!”秦導(dǎo)師的聲音陡然拔高,像塊石子砸進滾油里,炸得整個煉藥室都嗡嗡響,“誰讓你用這么大火的?止血草性燥,大火會把靈氣烤散!”

蘇宜歡撇了撇嘴,手上卻沒松勁。指腹蹭過麻繩的糙面,她心里嘀咕:反正她也煉不出什么像樣的藥,大火燒得快,早點結(jié)束早點回院躺平,總比在這聽老頭子念叨強。她手腕再一使勁,又拽了把風(fēng)箱,火苗竄得更高,紅熾的光映在她臉上,忽明忽暗,像罩了層跳動的紅紗。

旁邊的蘇小胖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趕緊用手背捂住嘴,肩膀卻抖得像篩糠,銀鋤從膝頭滑下去,“當啷”砸在石板上,他也沒心思撿。蘇小梅急得直跺腳,紅頭繩在耳后甩得飛快,臉漲得通紅,趁秦導(dǎo)師沒注意,飛快地用口型對她說“小火!小火!”,手指還在胸前比劃著小圈圈,像在畫靈紋里的“斂火陣”。最皮的蘇石頭干脆轉(zhuǎn)過身,對著墻偷偷樂,后腦勺的頭發(fā)都跟著顫,肩膀一聳一聳的,連風(fēng)箱的“呼嗒”聲都蓋不住他的悶笑。

秦導(dǎo)師的眉頭擰成了疙瘩,玉冠下的額角青筋突突跳,他攥緊了拳,指節(jié)發(fā)白:“蘇宜歡!你要是不想煉就直說,何必在這里胡鬧!煉藥是救命的手藝,不是讓你耍性子的地方!”

“沒胡鬧啊。”蘇宜歡慢悠悠地松了手,風(fēng)箱拉桿彈回去,發(fā)出“咔”的輕響,可爐口的火苗已經(jīng)收不住了,依舊張牙舞爪地舔著鼎底,把鼎壁烤得發(fā)透,“快點煉完,不是能早點休息嗎?大家都省點事。”

這話一出,連秦導(dǎo)師都被噎住了。他教了三十年煉藥,從城主府的貴子到旁支的稚童,什么樣的學(xué)徒?jīng)]見過?笨的、懶的、毛躁的……可頭回見把“早點休息”當煉藥理由的,還是個主支嫡女。他氣得嘴角直抽,指著鼎口說不出話。

“你——”他剛要發(fā)作,卻被蘇宜歡接下來的動作驚得倒吸一口涼氣,后半句卡在喉嚨里。

只見她彎腰抓起桌上的止血草,連看都沒看葉片上的銀邊(那是靈氣最足的地方),胳膊一揚,“嘩啦”一聲就往鼎里扔。草葉剛碰到滾燙的鼎壁,就發(fā)出“滋啦”的輕響,邊緣瞬間卷成了焦黑色,冒出股嗆人的黑煙,像燒著了的破布。緊接著,她又拿起裝凝露花粉的油紙包,連銅勺都懶得用,捏著紙角往鼎里一抖——粉末在空中散開來,一半飄進鼎里,一半落在鼎沿,被火苗一吹,“噗”地化成了灰,騰起一小團白煙。

“順序!步驟!”秦導(dǎo)師氣得渾身發(fā)抖,玄色廣袖猛地一揮,帶起的風(fēng)把鼎沿的藥粉吹得四散,落在學(xué)徒們的衣擺上,“誰讓你不炙烤不碾粉的?直接就扔?炙烤是去濕,碾粉是勻氣,你這是把藥材當柴燒!”

蘇宜歡歪頭看他,眼神里帶著點無辜,像只被訓(xùn)斥的貓:“反正最后都要進鼎里煮,早扔晚扔有區(qū)別嗎?”她伸手撈過旁邊的幾味輔藥——有切得粗粗的清心草、沒去根的止血藤,甚至還有半塊沒碾開的靈脂(那是用來中和燥氣的,得碾成粉才好融),一股腦全往鼎里倒,“多放點,說不定效果還更好呢?就像娘燉靈雞湯,多放兩味藥材更鮮?!?/p>

“你懂個屁!”秦導(dǎo)師終于忍不住爆了粗口,聲音震得房梁上的灰塵都掉下來,“煉藥講究君臣佐使,主藥為君,輔藥為臣,佐藥調(diào)和,使藥引經(jīng)!順序錯了就是毒!你這是拿人命開玩笑!”他氣得直轉(zhuǎn)圈,玉冠上的流蘇甩得飛快,“去年城西藥鋪的老王,就是因為把輔藥順序弄反了,煉出的‘清心散’變成了‘躁火散’,吃壞了三個村民!”

學(xué)徒們的嘲笑聲再也憋不住了,像決了堤的水,“嘩”地涌出來。蘇小胖笑得直拍大腿,指著鼎口說:“我看她不是煉藥,是煉丹——煉的‘催命丹’!”蘇石頭笑得前仰后合,跑到門口透氣,又折回來,故意大聲說:“秦導(dǎo)師,要不咱們先備好解毒丹?我怕等會兒有人要中‘蘇大小姐的毒’!”連最膽小的蘇小梅都別過臉,用袖子擋著嘴,肩膀微微發(fā)抖,不知道是急的還是想笑,耳根卻紅透了。

蘇宜歡卻像沒聽見似的,從石臼邊拎起銀勺,伸進鼎里胡亂攪了攪。勺底碰到鼎壁,發(fā)出“叮叮當當”的響,原本該慢慢融合的藥材被攪得亂七八糟——止血草葉纏成一團,焦黑的邊角粘在勺上;凝露花粉結(jié)成塊,被火苗烤得發(fā)糊;連那半塊靈脂都化了一半,在鼎底凝成層油乎乎的膜,被銀勺一刮,發(fā)出“吱啦”的怪響。

一股焦糊味混著藥草的腥氣,在熱氣里慢慢發(fā)酵,越來越濃,像塊浸了餿水的藥渣,嗆得人鼻子發(fā)酸。

“該靈力引導(dǎo)了。”秦導(dǎo)師的聲音已經(jīng)冷得像冰,透著股放棄治療的無奈,他別過臉,不想看鼎里的慘狀,“你試試吧——反正也這樣了。”

蘇宜歡哦了一聲,慢吞吞地伸出手,掌心對著鼎口。她本來就沒什么靈力,覺醒時連測靈晶都能弄成泥色,此刻費了半天勁,指尖才泛起層淡淡的白光,淡得像快熄滅的燭火,連她自己都覺得可憐。這光剛碰到鼎口的熱氣,就“噗”地散了,連鼎里的藥渣都沒吹動半分,像粒被風(fēng)吹滅的火星。

“就這樣?”秦導(dǎo)師挑眉,語氣里的嘲諷像根針,“你這靈力,還不如藥圃里的靈蝶呢——至少靈蝶扇翅膀還能帶起絲靈氣?!?/p>

“嗯。”蘇宜歡收回手,指尖的白光瞬間消失,像從未出現(xiàn)過,她拍了拍手上的灰,一臉坦然,“差不多了吧?看著……挺‘熱鬧’的?!?/p>

話音剛落,藥鼎里突然傳出“咕嚕”一聲怪響,悶悶的,像是有東西在里面冒泡。緊接著,“啪”的一聲脆響,一團火星從鼎口竄出來,帶著股焦糊味,落在地上的藥渣里,燙出個小黑坑,青煙“嘶嘶”地冒。

“什么聲音?”蘇小胖好奇心壓過了嘲笑,往前湊了兩步,鼻子使勁嗅著,“怎么一股糊味?還有點像……像燒雞毛的味兒?”

“不止呢,還有點腥氣……”蘇石頭捏著鼻子,眉頭皺成了疙瘩,往門口退了退,“跟上次三哥處理藥蛇的味兒有點像?!?/p>

鼎里的怪響越來越頻繁,“咕嚕?!薄班枧尽薄白套獭保裼兄焕鲜笤诶锩嬗挚杏忠В€帶著水泡破裂的脆響。焦糊味混著藥材的腥氣,在熱氣里發(fā)酵得更兇了,越來越難聞,像把腐爛的靈草、燒透的獸骨、沒洗干凈的藥杵全燉在了一起。連最靠后的學(xué)徒都皺起了眉,下意識地往門口挪,有人已經(jīng)捏起了鼻子。

秦導(dǎo)師的臉黑得像鍋底,他死死盯著鼎口,眼神里最后一點期待也熄滅了,只剩下深深的無奈。他算是看明白了,這丫頭根本不是學(xué)不會,是壓根沒打算好好學(xué)。擺爛擺得這么明目張膽,怕是整個蘇家也找不出第二個。

蘇宜歡自己也愣了愣,她是想擺爛,可沒料到會弄出這么大動靜。鼻尖縈繞著那股說不清的臭味,她撓了撓頭,看著鼎口冒出的黑煙,有點不確定地問:“要不……開爐看看?說不定……能煉出個‘新花樣’?”

“開!”秦導(dǎo)師咬著牙說,每個字都像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我倒要看看,你這‘大作’能煉出什么東西!是能治傷,還是能把人熏死!”

蘇宜歡聽出他話里的火氣,卻沒怎么在意。反正臉早就丟盡了,也不差這最后一下。她伸手抓住鼎蓋的銅環(huán),那環(huán)被烤得發(fā)燙,燙得她指尖一縮,又趕緊攥緊——“咔”的一聲,鼎蓋被她掀起來,扔在旁邊的石板上,濺起幾點火星,在地上滾了半圈才停下。

下一秒,一股更濃烈的氣味猛地炸開,像顆臭彈在煉藥室中央爆開——連秦導(dǎo)師都沒忍住,往后退了半步,下意識地捏緊了鼻子。

蘇宜歡看著鼎里的東西,也愣住了。

這……是止血散?

怕是連毒都沒這么“別致”吧?

愛吃茭白的阿雙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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