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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廢材鋪靈師的躺贏人生

第二十七章傷勢危機

汛季的雨不知疲倦地敲打著窗欞,像無數根細針,扎在每個人的心上。蘇臨風的臥房里,氣氛凝重得能擰出水來,連空氣都仿佛被凍結了,帶著股揮之不去的藥味和血腥味。

房間中央的拔步床上,蘇臨風靜靜躺著,臉色蒼白得像上好的宣紙,嘴唇卻泛著詭異的青黑。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下,露出的胸膛和手臂上,布滿了深淺不一的傷口,最嚇人的是左肩那塊——那里顯然是被毒沼巨蜥的獠牙撕開的,皮肉外翻,傷口邊緣泛著墨綠的色澤,像有無數條細小的毒蛇,正順著血管往心臟的方向爬。

劉藥師跪在床邊,頭發花白的腦袋幾乎要碰到床沿。他手里捏著三根銀針,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正小心翼翼地往蘇臨風胸前的穴位扎去。銀針剛一接觸皮膚,針尖就立刻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黑氣,劉藥師眉頭緊鎖,猛地將一絲靈力渡入針尾,那黑氣才稍稍褪去些。

“怎么樣?”蘇振南站在床邊,聲音沙啞得厲害,平日里挺直的脊梁仿佛被什么東西壓彎了,眼底布滿了紅血絲。他已經在這里站了一個時辰,一動不動,像尊沉默的石像,只有緊握的雙拳泄露了他內心的焦灼。

劉藥師拔出銀針,銀針上的黑氣已經變成了濃郁的墨色,他嘆了口氣,將針丟進旁邊盛著藥水的銅盆里,“滋啦”一聲,藥水瞬間泛起了泡沫,散發出刺鼻的氣味。“族長,這毒太霸道了。”他搖著頭,語氣里滿是無奈,“是毒沼巨蜥的‘腐心涎’,這種毒液里帶著異種靈力,會不斷侵蝕宿主的靈力經脈,還會順著氣血游走,破壞五臟六腑。”

“那你就沒辦法了嗎?”蘇夫人撲過來,抓住劉藥師的胳膊,指甲幾乎要嵌進他的肉里,臉上的淚水早就流干了,只剩下麻木的絕望,“劉藥師,你是咱們家族最好的藥師,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臨風他不能有事,他絕對不能有事啊!”

“夫人,您冷靜點。”劉藥師被她晃得一個踉蹌,好不容易穩住身形,臉上露出愧疚的神色,“不是老朽不盡力,實在是這‘腐心涎’太過詭異。它不僅有毒,還能吞噬靈力,我渡過去壓制的靈力,沒過片刻就被它同化了,反而助長了毒性……”

“那解毒丹呢?”蘇振南打斷他,聲音里帶著最后的希望,“咱們家族不是還有幾顆‘清瘴丹’嗎?那是能解銀葉級異獸毒素的!”

“已經用了。”劉藥師苦笑道,“剛才給大少爺服下了一顆,您看……”他指了指蘇臨風的臉,“不僅沒起作用,反而像是刺激了毒性,大少爺的臉色更青了。”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蘇臨風的臉頰上泛起了一層淡淡的墨綠,呼吸也變得更加微弱,胸口起伏幾乎難以察覺。

“怎么會這樣……”蘇夫人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幸好被旁邊的丫鬟扶住了。她望著床上毫無生氣的兒子,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著,“怎么會這樣……”

蘇臨云站在角落,手里拿著一本翻得卷了邊的《異獸毒經》,指尖飛快地在書頁上滑動,可目光掃過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他的手指冰涼,微微發顫,平日里總是帶著笑意的眼睛此刻布滿了血絲,像兩團燃燒的火焰,卻又透著深深的無力。

他剛才已經把所有能找到的醫書都翻遍了,關于毒沼巨蜥的記載不少,可提到“腐心涎”的只有寥寥幾筆,都說此毒無解,中者三日之內必靈力盡散,心肺腐爛而亡。他不愿意相信,卻又不得不面對現實——連家族最好的藥師和珍藏的解毒丹都束手無策,難道真的只能眼睜睜看著大哥……

他不敢再想下去,猛地合上書本,書頁碰撞發出“啪”的一聲脆響,在這死寂的房間里顯得格外刺耳。

“二哥……”蘇臨雨站在他旁邊,高大的身軀此刻卻像個迷路的孩子,眼眶通紅,聲音哽咽,“大哥他……他不會有事的對不對?我們去找張大師,張大師一定有辦法的!”

張大師是鄰鎮最有名的銀紋級輔靈師,擅長解毒,只是脾氣古怪,輕易不出手。剛才蘇振南已經派了人冒雨去請,可汛季的路難走,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到,更不知道張大師愿不愿意來。

“會的。”蘇臨云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干澀,“大哥那么厲害,一定能撐過去的。”話雖如此,他自己都覺得這話說得毫無底氣。

房間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窗外嘩嘩的雨聲和劉藥師偶爾施針的輕響。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而在臥房門外的走廊里,蘇宜歡正背靠著冰冷的墻壁,死死攥著懷里的布包。布包里的瓷瓶硌得她手心生疼,可她一點也感覺不到。

剛才她溜出來后,并沒有走遠,就躲在這走廊的陰影里。房間里的每一句話,每一聲嘆息,每一次哭泣,都像針一樣扎進她的耳朵里。

“毒太霸道了……”

“清瘴丹沒用……”

“腐心涎無解……”

這些話像重錘,一下下砸在她的心上,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原來大哥中的毒這么厲害,連家族最好的藥師和珍貴的解毒丹都沒用。那鄰鎮的張大師……真的能有辦法嗎?

她低頭看了看懷里的布包,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那瓶“歡樂多”還安靜地躺在里面,隔著幾層布,她仿佛都能聞到那股令人作嘔的餿臭味。

秦導師說它邪異,二哥說它危險,連她自己都覺得它惡心。可現在,這似乎是唯一的“希望”了——一個聽起來荒唐到極點的希望。

用一瓶煉廢了的、散發著惡臭的綠色液體,去解銀葉級精英異獸的劇毒?

蘇宜歡自嘲地笑了笑,眼淚卻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她擦了擦眼淚,指尖觸到冰涼的布面,心里像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一個小人說:“別傻了!那東西怎么可能有用?萬一不僅解不了毒,反而害死了大哥怎么辦?”

另一個小人卻尖叫著:“那又怎么樣?現在還有別的辦法嗎?難道就看著大哥……看著大哥死嗎?!”

她想起大哥沉默卻溫暖的眼神,想起他笨拙地揉她頭發的動作,想起他出發前對她說“在家好好的”。那么好的大哥,那么厲害的大哥,怎么能就這么死了呢?

不,不能!

蘇宜歡猛地抬起頭,眼里閃過一絲決絕。她不能就這么放棄,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試一試。

就算被所有人罵瘋了,就算被父親責罰,就算最后還是失敗了,她也不能讓自己后悔。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里的恐懼和猶豫,悄悄往臥房門口挪了挪。門虛掩著,留著一條縫隙,能看見里面晃動的人影和搖曳的燭火。

她得找個機會,把那瓶“歡樂多”弄給大哥服下。

可房間里那么多人,父親母親都在,二哥三哥也在,還有劉藥師……怎么才能瞞過所有人呢?

蘇宜歡的心怦怦直跳,手心冒出了冷汗。她緊緊攥著布包,腦子里飛快地轉著。硬闖肯定不行,會被立刻攔下來。只能等,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雨還在下,走廊里的光線很暗,只有廊檐下掛著的一盞油燈,散發著昏黃的光。蘇宜歡縮在陰影里,像一只等待獵物的小獸,眼睛緊緊盯著那扇虛掩的門。

時間一點點過去,每一刻都像在煎熬。房間里偶爾傳來劉藥師的嘆息聲,蘇夫人壓抑的哭聲,還有父親沉重的呼吸聲。

突然,房間里傳來一陣騷動。

“不好!”劉藥師的聲音帶著驚慌,“大少爺的氣息越來越弱了!毒素已經蔓延到心口了!”

“臨風!”蘇夫人凄厲地叫了一聲。

“劉藥師!快想想辦法!”蘇振南的聲音也帶著顫抖。

“我……我盡力了……”劉藥師的聲音里充滿了絕望。

蘇宜歡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機會來了!現在房間里一定很亂,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大哥身上,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她不再猶豫,飛快地解開布包,拿出那個塞著毛筆的瓷瓶。瓶身冰涼,還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餿臭味。她拔下毛筆,一股濃烈的惡臭瞬間沖了出來,差點讓她吐出來。她強忍著惡心,捏著鼻子,擰開瓶塞,將里面墨綠色的粘稠液體倒進早就準備好的一個小瓷碗里——那是她剛才溜出來時順手從廚房拿的。

液體倒出來的瞬間,那股惡臭變得更加濃烈,像有無數只腐爛的老鼠在身邊打轉。蘇宜歡差點被熏暈過去,她屏住呼吸,端著小碗,趁著房間里混亂的時機,猛地推開門沖了進去。

“讓開!我有辦法!”

她的聲音不大,卻像一道驚雷,瞬間讓混亂的房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投向她,帶著驚訝、疑惑,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憤怒——在這種時候,這個小丫頭竟然還來添亂!

蘇振南眉頭一皺,厲聲喝道:“歡歡!胡鬧什么!快出去!”

蘇夫人也愣住了,忘記了哭泣,只是呆呆地看著女兒。

蘇臨云和蘇臨雨也一臉震驚地看著她,不明白她在這個時候沖進來干什么。

劉藥師更是氣得吹胡子瞪眼:“大小姐!這里不是你胡鬧的地方!快出去!”

蘇宜歡卻像沒聽見一樣,死死端著手里的小碗,眼睛通紅,一步步朝著床邊走去。碗里的綠色液體還在冒著詭異的泡泡,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讓房間里的人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爹,娘,二哥,三哥,劉藥師……”她的聲音帶著顫抖,卻異常堅定,“我知道這很荒唐,我知道你們都覺得我瘋了……但這是現在唯一的辦法了!讓我試試!”

她舉起手里的小碗,讓所有人都能看到里面那惡心的綠色液體:“這是我以前煉廢的藥……雖然很臭,很奇怪,但它里面有活的能量!說不定……說不定它能克制大哥體內的毒!”

“一派胡言!”劉藥師氣得臉都白了,“這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看著就像毒藥!大小姐,你是不是急糊涂了?用這種破爛玩意兒來救大少爺?你這是想害死他嗎?!”

“我沒有!”蘇宜歡激動地反駁,“它不是破爛!它能讓藥蟲昏迷,它能讓我感覺到里面的能量!它一定有特別的地方!現在沒有別的辦法了,就讓我試試吧!”

“歡歡,聽話,把那東西扔了。”蘇振南的聲音緩和了些,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大哥會沒事的,張大師很快就來了。”

“來不及了!”蘇宜歡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劉藥師剛才都說了,大哥的氣息越來越弱了!等張大師來了,一切都晚了!爹!就讓我試試吧!求你了!”

她“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手里還緊緊端著那個小碗,綠色的液體因為她的動作濺出來幾滴,落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輕響,還冒起了淡淡的黑煙。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蘇夫人捂住了嘴,眼淚再次洶涌而出。

蘇臨云和蘇臨雨也愣住了,看著妹妹跪在地上,看著那碗里散發著惡臭、還能腐蝕地面的綠色液體,心里五味雜陳。他們也覺得這太荒唐了,可看著妹妹那決絕的眼神,看著床上氣息奄奄的大哥,他們竟然說不出一句阻止的話。

蘇振南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兒,看著她通紅的眼睛,看著她手里那碗詭異的綠色液體,又看了看床上已經快沒了呼吸的兒子,心里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揪住了。

他知道這很荒唐,知道這幾乎沒有任何希望,甚至可能真的像劉藥師說的那樣,會害死兒子。

可……萬一呢?

萬一……這真的是唯一的希望呢?

他看著女兒那雙充滿哀求的眼睛,那雙眼睛里有恐懼,有絕望,卻還有一絲不肯放棄的執拗。那是他的女兒,是他一直覺得嬌弱、不成器的小女兒,可此刻,她卻像個勇士一樣,捧著一碗可能致命的“毒藥”,跪在那里,祈求一個渺茫的機會。

窗外的雨聲似乎更大了,敲打著窗欞,也敲打著他的心。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房間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在蘇振南、蘇宜歡和床上的蘇臨風之間來回移動。

終于,蘇振南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睜開時,眼底只剩下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

“好。”他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歡歡,就讓你試試。”

“老爺!”劉藥師驚呼,“萬萬不可啊!”

“讓她試。”蘇振南打斷他,語氣異常平靜,“死馬當活馬醫吧。”

蘇宜歡的眼淚瞬間涌了出來,不是悲傷,而是激動和感激。她用力點了點頭,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端著小碗,一步步走向床邊。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沉重而堅定。

她知道,從這一刻起,無論結果如何,她都必須承擔起這一切。

她走到床邊,看著大哥蒼白如紙的臉,看著他胸口那不斷擴散的墨綠,深吸一口氣,伸出微微顫抖的手,將碗里那惡心的綠色液體,一點點地,喂進了蘇臨風的嘴里。

愛吃茭白的阿雙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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