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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難生念

第七章轉變

落霞宗熟悉的云霧繚繞的山門映入眼簾時,蘇清冶的心緒并未如眾人所想般輕松,反而沉淀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沉重與迷茫。

葉逐那句“玄淵殿的人,不需要朋友”如同冰冷的刻刀,在她懵懂的心上劃下了深深一道。那扇在她眼前關上的門,隔絕的不僅是她笨拙的靠近,更像是一種無聲的宣告——宣告著她所處的世界,與葉逐那個冰冷、殘酷、規則森嚴的世界之間,橫亙著無法逾越的天塹。

她不再是那個懵懂無知、只憑本能行事的蘇清冶了。那份遲來的“羞恥感”和對規則的認知,讓她學會了自省;而葉逐的拒絕,則讓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一種名為“無力”的滋味。她無法理解他的世界,更無法靠近。他是強大的、冰冷的,如同高懸的寒月。而她,只是山腳下仰望月光的一株小草,脆弱且渺小。

回到熟悉的居所,侍女小桃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發現小姐似乎變了。不再望著窗外發呆,眼神里少了些茫然無措,卻多了幾分沉靜和……一種小桃看不懂的執拗。她安靜地吃飯、休息,甚至開始翻看那些被她束之高閣、落滿了灰塵的落霞宗基礎心法玉簡。

小桃只當她是受了浮玉島的驚嚇,需要靜養,心中暗暗松了口氣。

然而,這份平靜在回到落霞宗的第三日清晨被打破了。

落霞宗掌門蘇硯,蘇清冶的父親,正在紫霞殿處理宗門事務。對于這個天生“琉璃心”卻無法引氣、性情懵懂又有些怯懦的女兒,他心中始終懷著復雜的情緒,既有憐惜,也有難以言說的遺憾。他早已習慣了女兒的存在感稀薄,也默認了她可能永遠無法踏上真正的修行之路。

殿門被輕輕推開,帶著晨露的微涼氣息涌入。蘇硯抬起頭,有些意外地看到蘇清冶獨自一人走了進來。她穿著一身素凈的弟子常服,頭發梳得一絲不茍,小臉繃得緊緊的,眼神卻異常明亮,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堅定。

“爹爹。”蘇清冶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回蕩在空曠的大殿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卻毫無退縮。

蘇硯放下手中的玉簡,溫和地看著她:“清冶?這么早過來,可是有事?”他以為女兒是受了委屈,或是浮玉島之行有什么不適。

蘇清冶深吸了一口氣,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直視著父親溫和卻深邃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爹爹,女兒想通了。女兒……想好好修行。”

話音落下,大殿內陷入了一片短暫的寂靜。

蘇硯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微微傾身,語氣帶著一絲不確定的探尋:“清冶,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女兒說,”蘇清冶的聲音提高了一些,那份堅定更加清晰,“女兒想好好修行!不想再做那個只會拖累別人、什么都不會的廢柴了!”

“廢柴”兩個字從她自己口中清晰地吐出,帶著一種自嘲,更帶著一種決絕。她想起了礦洞中葉逐染血的肩膀,想起了自己只能眼睜睜看著的無力感,想起了那句冰冷的“不知羞”背后隱含的輕視——那不僅僅是對她行為的指責,更是對她整個存在的否定。她不想再那樣了。

蘇硯徹底愣住了。他看著女兒那雙琉璃般純凈的眼眸,此刻里面燃燒著他從未見過的火焰。那不再是懵懂無知的光,而是一種被刺痛后、被拒絕后、被現實狠狠摔打后,掙扎著想要站起來的倔強光芒。

巨大的驚喜如同潮水般瞬間淹沒了這位一向沉穩的掌門。他猛地站起身,幾步繞過桌案,來到女兒面前,雙手有些微微顫抖地按在她的肩膀上,聲音都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和哽咽:

“清冶……你……你說真的?你……你想修行了?!”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女兒的“琉璃心”是宗門最大的秘密,也是最大的遺憾。無數靈藥、秘法嘗試過,都無法讓她引氣入體,仿佛那琉璃心只是一個華美的容器,卻無法承載靈力。時間久了,連他自己都幾乎放棄了希望,只愿女兒能平安喜樂一生便好。如今,這沉寂了十幾年的心湖,竟被女兒自己投入了一塊巨石!

“嗯!”蘇清冶用力地點頭,眼中那層朦朧的水汽終于凝結,化作一顆滾燙的淚珠滑落,砸在冰冷的地面上,卻像是砸在了蘇硯的心坎上。“爹爹,我想試試!我不想……再那么沒用了。”

“好!好!好!”蘇硯連說了三個“好”字,心中翻涌著難以言喻的激動和欣慰。他一把將女兒略顯單薄的身子擁入懷中,這個動作在女兒長大后已經很少有了。“我的清冶終于想通了!好孩子!爹爹幫你!落霞宗上下都會幫你!”

這個消息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在落霞宗高層迅速掀起了波瀾。

蘇硯第一時間召集了幾位核心長老和負責教導弟子的傳功長老。當他說出蘇清冶主動要求修行時,殿內先是陷入一片難以置信的死寂,隨即爆發出一陣低低的議論和難掩的驚喜。

“掌門,此言當真?清冶小姐她……”傳功長老林長老花白的胡子都激動得抖了起來。他當年也親自探查過蘇清冶的體質,深知其難處,此刻聽聞,簡直如同天方夜譚。

“千真萬確!”蘇硯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是她自己親口提出的!眼神堅定得很!”

“天佑我落霞宗啊!”另一位長老撫掌感嘆,“清冶小姐身懷琉璃心,此乃萬載難遇的奇質!若能踏上修行之路,前途不可限量!以前是明珠蒙塵,如今明珠自己放出光華了!”

“是啊是啊!小姐終于開竅了!”

“定是浮玉島之行讓她有所觸動,長大了!”

“無論如何,這是宗門之幸!必須傾力相助!”

長老們個個喜形于色,仿佛看到了宗門未來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對于蘇清冶過往的“廢柴”之名,此刻在他們口中,似乎也成了明珠蒙塵的鋪墊,更顯得此刻“醒悟”的可貴。

很快,整個落霞宗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弟子們中間的反應更是熱烈。那些曾經或明或暗嘲笑過“廢柴師妹”的弟子,此刻心情復雜,但更多的是好奇和期待。而更多的弟子則是真心為蘇清冶高興。

“聽說了嗎?蘇師妹要開始正式修行了!”

“真的假的?她不是……”

“掌門親口說的!還能有假?看來浮玉島一趟,蘇師妹是脫胎換骨了!”

“太好了!蘇師妹性子好,以前是可惜了,如今能修行,真是大喜事!”

“是啊,以后宗門大比,說不定能看到蘇師妹的風采了呢!”

小桃更是激動得眼淚汪汪,一邊給蘇清冶整理著傳功長老特意送來的嶄新的、繡著云霞紋的正式弟子服,一邊絮絮叨叨:“小姐,您終于想通了!奴婢就知道,您不是池中之物!您看這衣服多好看,穿上一定精神!以后奴婢天天給您準備好吃的,您好好修煉……”

蘇清冶看著銅鏡中換上弟子服的自己,那素凈的衣衫襯得她的小臉少了幾分稚氣,多了幾分沉靜。聽著小桃的嘮叨,感受著宗門上下因她一句話而涌動起的、前所未有的熱切氛圍,她心中百感交集。

她知道,大家的開心是真的,期待也是真的。這份沉甸甸的關注和期望,讓她有些惶恐,卻也讓她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肩上那份沉甸甸的決心。

她想要修行,最初或許只是源于那份被拒絕后的不甘和想要變強的本能沖動,想要擺脫“廢柴”的標簽,想要……至少擁有不拖累他人、甚至能保護自己的微薄力量。

但此刻,沐浴在父親欣慰的目光、長老們殷切的期盼、同門善意的鼓勵之中,這份決心悄然沉淀,變得更加清晰和堅定。

她不僅僅是為了證明自己,不僅僅是為了擺脫過去的影子。

她想起了葉逐在礦洞中染血的背影,想起了他強忍著劇痛帶她離開時緊繃的下頜線,想起了他獨自一人走向玄淵殿那深不見底的黑暗……那個冰冷世界投射出的巨大陰影,讓她感同身受地體會到了某種令人窒息的孤獨。

她想要力量。

這力量,或許微不足道,或許永遠無法企及他所在的高度。但至少,她希望這力量能讓自己不再那么輕易地被推開,能讓她在面對那個冰冷的世界時,不再只有茫然無措的眼淚和徒勞伸出的手。

至少,當她再次說出“朋友”這個詞時,不再僅僅是因為懵懂和赤誠,而是帶著足以匹配那份心意的力量與尊嚴。

“小姐?您在想什么?”小桃看著蘇清冶望著鏡中出神,輕聲問道。

蘇清冶回過神,指尖輕輕拂過弟子服上細膩的云霞紋路,仿佛在感受著其中蘊含的某種承諾。她微微揚起下巴,琉璃般的眼眸中映照著窗外透進來的晨光,清澈而明亮。

“沒什么。”她輕聲說,嘴角彎起一個淺淺的、卻無比堅定的弧度,“只是覺得……該開始了。”

***********

時光荏苒,白云蒼狗,兩年光陰在落霞宗繚繞的云霧與清越的晨鐘暮鼓中悄然流逝。

曾經那個懵懂怯懦、被暗地里稱為“廢柴”的掌門之女蘇清冶,早已成為落霞宗內一個近乎傳奇的名字。

那日紫霞殿中帶著哭腔卻異常堅定的宣言,并非一時沖動。蘇清冶像是換了一個人。她近乎苛刻地對待自己,將全部的心神都傾注在修行之上。

最初的日子異常艱難。琉璃心依舊像一堵無形的墻,阻礙著天地靈氣順暢地進入她的經脈。每一次引氣入體,都伴隨著經脈如針扎般的刺痛和難以言喻的滯澀感。傳功長老林長老嘗試了無數方法,翻閱了無數古籍,最終結合蘇清冶琉璃心對能量波動的特殊感應,為她量身定制了一條極其艱難、近乎自虐的煉體之路——以極致的外力刺激,輔以特殊的藥浴和導引法門,強行拓寬、錘煉她的經脈,使其能夠承受并引導那琉璃心深處可能蘊藏的、或是緩慢滲透出的微弱力量。

煉體堂內,時常能看到蘇清冶的身影。她咬著牙,承受著沉重的石鎖、精鋼樁的沖擊,汗水混著血水浸透衣衫,白皙的皮膚上青紫交加,舊傷未愈又添新痕。藥浴時,滾燙的藥力如同無數燒紅的細針扎入骨髓,痛得她渾身痙攣,卻死死咬住嘴唇不肯發出一聲哀嚎。她清亮的眼眸里,那份懵懂被一種近乎偏執的堅韌所取代。

奇跡,在日復一日的痛苦煎熬中悄然發生。

某一天,當蘇清冶再次忍受著藥力沖擊,意識在劇痛邊緣徘徊時,她心口那片沉寂的琉璃深處,仿佛被這持續不斷的、強烈的內外刺激所觸動,極其微弱地、如同冰層初裂般,發出了一聲只有她自己能感知到的嗡鳴。緊接著,一絲微弱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卻異常精純的暖流,如同初生的溪澗,緩緩流淌而出,浸潤著她飽受摧殘的經脈。那暖流所過之處,撕裂般的疼痛竟奇跡般地有所緩解,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和修復之力。

那一刻,蘇清冶淚流滿面。不是痛的,而是終于看到了希望之光。

自那以后,她的修行之路仿佛打開了某個關鍵的閘門。雖然引動外界靈氣依舊比常人艱難百倍,但那源自琉璃心本身的微弱暖流,卻在緩慢而穩定地增長,并開始反哺她的身體。她的力量、速度、反應、乃至對自身細微變化的感知,都以一種令人瞠目的速度提升著。

一年后,當她在宗門小比中,僅憑精妙的步法和錘煉到極致的身軀力量,干凈利落地擊敗了一位煉氣三層的弟子時,整個演武場陷入了短暫的死寂,隨即爆發出震天的驚嘆和歡呼!

“琉璃心……果然非同凡響!”

“天啊,清冶師妹這身法……簡直像鬼魅!”

“她才正式修行多久?這進步速度……太恐怖了!”

“以前真是有眼無珠,這才是真正的天才啊!”

贊譽如同潮水般涌來。掌門蘇硯看著演武場中央,那個身姿挺拔、眼神沉靜銳利、眉宇間褪盡稚氣只剩下堅韌的女兒,眼眶濕潤,驕傲與欣慰幾乎要滿溢出來。長老們更是激動不已,仿佛看到了宗門未來的擎天支柱。

兩年過去,蘇清冶已然脫胎換骨。

她身量長高了些,身形依舊纖細,卻蘊含著爆炸性的力量,行動間帶著一種獵豹般的優雅與迅捷。曾經怯懦茫然的神情被沉靜和專注取代,那雙琉璃般的眼眸更加清澈明亮,深處仿佛蘊藏著洞察細微的能量波動。她的修為境界雖然提升不算特別快(相對于她恐怖的身體素質和戰斗本能而言),穩穩停留在煉氣六層左右,但她的實戰能力,尤其是近身搏殺和對危險的敏銳感知,讓許多筑基初期的師兄師姐都感到棘手。

落霞宗的弟子們對她充滿了敬佩,甚至有些崇拜。“清冶師姐”的稱呼取代了曾經的“廢柴師妹”,成為宗門新一代弟子中響亮的稱號。她成了許多年輕弟子心中的榜樣,證明了努力和堅韌可以打破天賦的桎梏。小桃看著她家小姐日夜苦修留下的傷痕,心疼不已,卻也無比自豪。

蘇清冶自己,卻并未被贊譽沖昏頭腦。每一次突破瓶頸,每一次戰勝對手,她腦海中閃過的,除了父親欣慰的笑容、長老們的期許、同門的敬佩,總還會掠過浮玉島西廂那扇冰冷緊閉的門,和門后那雙深潭般拒絕一切的眼眸。

變強,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有朝一日,能真正平等地站在那個人面前,不再是負擔,不再是“不知羞”的麻煩。這個念頭,如同最熾熱的火焰,支撐著她熬過無數個痛不欲生的夜晚。

***

與此同時,在距離落霞宗萬里之遙,終年被陰冷罡風籠罩的玄淵殿深處。

葉逐如同沒有生命的影子,單膝跪在冰冷的黑曜石地面上。他面前是一道懸浮在半空、由幽暗光芒凝聚而成的模糊虛影,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威壓。這是玄淵殿高層意志的投影。

“葉逐。”虛影發出毫無感情、如同金屬摩擦般的聲音,“落霞宗境內,疑似有上古神器‘天機引’的線索現世波動。此物關系重大,殿中需要確認其真偽、具體方位及落霞宗掌握程度。”

葉逐面具下的臉毫無波瀾,只是頭顱更低了一分:“是。”

“落霞宗雖非頂尖大派,但傳承久遠,底蘊不淺。其掌門蘇硯,修為已臻元嬰中期,需謹慎行事。探查為主,不得輕易暴露,更不可引發大規模沖突。若有確切線索,即刻回報,不得擅專。”虛影的聲音冰冷地強調著任務規則。

“屬下明白。”葉逐的聲音如同凍結的寒鐵。

虛影微微波動了一下,似乎在進行最后的確認和指令下達:“目標區域:落霞宗主峰及周邊三千里范圍。任務等級:乙上。時限:三月。”

光芒一閃,一枚非金非玉、刻滿玄奧符文的黑色卷軸憑空出現在葉逐面前。

他伸出帶著黑色手套的手,穩穩接住卷軸。冰冷的觸感透過手套傳來。

就在他準備告退之際,虛影似乎想起什么,補充了一句,語氣依舊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告誡:

“另,據報,落霞宗掌門之女,蘇清冶,身懷特殊體質‘琉璃心’。此女近年修行突飛猛進,已被落霞宗視為核心培養。其體質特異,或對能量波動極為敏感。執行任務時,需額外留意此人動向,避免與其產生不必要的接觸或沖突。她……已被列為‘需觀察的特殊因素’。”

“蘇清冶”三個字如同無形的冰錐,瞬間刺穿了葉逐那冰封的心湖!

他握著卷軸的手指,在無人察覺的陰影里,極其輕微地、幾乎無法分辨地蜷縮了一下。面具后的呼吸,在千分之一秒內,出現了微不可查的凝滯。

那個名字……那個在浮玉島清晨,帶著笨拙的真誠和小心翼翼的期待,問他“能做朋友嗎”的名字;那個被他用最冰冷的規則拒絕,卻又鬼使神差收下點心的名字;那個連同浮玉島的記憶一起,被他強行封存在“寒淵”深處的名字……竟然以這種方式,再次出現在他的任務指令里!

“特殊因素”……“需觀察”……

玄淵殿的情報網,果然無孔不入。她的變化,她的崛起,都已被記錄在案。

心底深處,那被三十蝕骨鞭和“寒淵”冰封埋葬的漣漪,似乎在這一刻,被這突如其來的名字狠狠地鑿開了一道縫隙。一絲極其微弱、極其陌生的情緒——混雜著震驚、警惕、以及一絲連他自己都不愿承認的復雜——悄然滋生。

然而,所有翻涌的情緒,在升起的同時,就被更強大的、如同本能般的冰冷意志狠狠壓下。刑殿的鞭痕仿佛在背后重新灼燒起來,寒鴉那冰冷的話語如同詛咒般回響:“多余的情感……是比敵人更致命的毒!”

他不能讓任何人,尤其是玄淵殿,察覺到他與蘇清冶之間那微不足道、卻又極其危險的“聯系”。任何偏差,都可能將她拖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也足以將他徹底毀滅。

“屬下領命。”葉逐的聲音平穩得沒有一絲波瀾,仿佛剛才那瞬間的波動從未發生。他恭敬地行禮,動作標準而毫無破綻。

虛影的光芒緩緩消散,大殿內只剩下葉逐一人,如同融入黑暗的雕塑。

他緩緩站起身,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展開那枚冰冷的黑色卷軸,幽光閃爍間,關于“天機引”的零散情報、落霞宗的地圖、以及一些需要重點關注的人物名單和畫像迅速印入腦海。

當卷軸的光幕流轉到“需額外留意對象”一欄時,“蘇清冶”三個字及其簡略的畫像(畫中少女眉目沉靜,眼神堅韌,與兩年前懵懂的模樣判若兩人)清晰地映入眼簾。

葉逐的目光在那名字和畫像上停留了一瞬。那深邃如寒潭的眼眸深處,冰層之下,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無聲地碎裂、翻涌,又被更厚的堅冰迅速覆蓋。

他猛地合上卷軸,冰冷的觸感刺入掌心。

落霞宗……蘇清冶……

這一次,他不是去救人,而是去探查。帶著玄淵殿的任務,帶著冰冷的規則和審視的目光,再次踏入那個與她相關的世界。

而那個曾經被他推開、如今卻光芒漸盛的少女,已然成為他任務清單上,一個需要“額外留意”的目標。

汀沅晝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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