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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替嫁東宮:她靠算盤殺瘋了

第四章崔蛀蟲

冷。

深入骨髓的寒意,像無數細小的冰針,穿透單薄的被褥,扎進沈薇的四肢百骸。她猛地睜開眼,意識從混沌中掙脫,入目是陌生的、積著陳年污垢的房梁。昨夜的記憶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回涌——替嫁、冷院、那本藏著驚天秘密的賬簿。很好,不是夢,豪華單人牢房體驗卡持續生效中。

她擁著那床散發著霉味、又薄又硬、仿佛紙糊的棉被坐起身。屋內光線昏暗,只有支摘窗的縫隙透進幾縷慘淡的天光。雨不知何時停了,但濕冷的空氣仿佛能擰出水來,比昨夜更甚。她呼出的氣息在眼前凝成一小團白霧,轉瞬即逝。

環顧這間所謂的“正房”,白日里更顯破敗凄涼。墻壁灰泥剝落,露出里面斑駁的磚石,像長了牛皮癬。墻角掛著厚厚的蛛網,在穿堂風中微微晃動,像天然的裝飾品。那張缺腿的方桌和瘸腿的凳子,在冰冷的地面上投下扭曲的陰影。空氣中彌漫著揮之不去的塵土味、霉味,還有一種深宅大院角落特有的、死寂的腐朽氣息,真是冷宮限定版香氛。

這就是她“太子良娣”的“寢宮”。太子蕭徹的手段,倒是直接得很,毫不拖泥帶水,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她掀開被子,寒意立刻如跗骨之蛆般纏繞上來,激得她打了個寒顫。身上那件半舊的鵝黃春衫根本無法抵御這料峭春寒,保暖效果約等于無,純屬裝飾品。

腹中空空,饑餓感如同小獸在胃里抓撓。昨晚那個李太監所謂的“飲食起居安排”,不過是兩個冷硬的粗面饅頭和一碟不見油星、咸得發苦的咸菜疙瘩,早已被她囫圇吞下。此刻,胃里只剩下冰冷的空虛感,以及對那兩個饅頭的“懷念”——至少它們曾是固體。

沒有侍女,沒有炭盆,甚至連一盆洗漱的清水都沒有送來。沈薇走到窗邊,推開那扇吱呀作響的支摘窗。院中景象比昨夜更清晰幾分,卻也更加荒涼。濕漉漉的石板地上積著渾濁的水洼,倒映著灰蒙蒙的天空。那幾叢瘦竹在寒風里瑟縮著,葉子枯黃卷曲,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墻根下的破敗雜物堆里,昨夜翻找的野貓早已不見蹤影,只留下幾道雜亂的爪印,證明它們曾到此一游,且比她更早逃離這“風水寶地”。

她靜靜地站在窗邊,任由刺骨的冷風灌入,吹動她額前散落的碎發。清亮的眼眸掃過這方寸之地,環境越惡劣,越需要絕對的冷靜和清醒。抱怨解決不了問題,證明自己的利用價值才可以。太子蕭徹...一個為了軍餉不惜強征商賈之女的儲君,一個用如此冰冷方式“安置”“貢獻者”的掌權者。冷酷,務實,目的明確。他需要的,恐怕不是一個溫順的良娣,而是一個能榨出更多油水的錢袋子和一個安分守己的人質。而那本賬簿...沈薇的目光下意識地掃過墻角那個已經空了的樟木箱子。私鑄銅錢...這如同懸在頭頂的利刃,既是危機,或許...也是某種意想不到的籌碼?

前提是她能活到用它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解決眼前的生存問題。凍死或餓死在這“冷宮”,那就真成了笑話。突破口在哪?她需要一跟鐵棍,撬開這冰封之地的一絲縫隙。

她的目光最終落在了墻角那堆從樟木箱里清理出來的破爛上。幾本破爛的賬簿散落其間。昨夜那本深藍色的“罪證”已被她仔細藏好,剩下的,不過是些記錄日常雜項開支的流水賬。她走過去,彎腰將那些賬簿一本本撿起,拂去上面的灰塵,動作帶著一種“垃圾堆里淘金”的專注。

紙張粗糙泛黃,墨跡大多已暈染模糊。她隨意翻開一本,依舊是些瑣碎的記錄:某年某月某日,購燈油半斤,支錢十文;某年某月某日,修繕院門,支木料錢五十文;某年某月某日,付雜役張三工錢三百文...枯燥,混亂,毫無價值,像一本本“古代基層糊弄學”的范本。

沈薇耐著性子,一頁頁翻看著。金融分析師對數字的敏感早已融入血液,她強迫自己從這些看似無意義的數字中尋找規律,尋找管理上的漏洞,尋找任何一絲可以利用的痕跡——比如,一只肥碩的蛀蟲。

翻到其中一本賬簿的末尾幾頁,記錄突然變得清晰了一些,墨跡也新了許多。日期是...去年?沈薇的目光停在其中一項記錄上:

“...壬午年臘月廿三,支取庫平紋銀一百二十兩,購上等白炭一千斤(供暖閣用)。經手人:崔嬤嬤。”

白炭?一千斤?沈薇的眉頭微微蹙起。她抬頭看了看自己這間冰冷如地窖的屋子,再想想昨晚那兩個冷硬的饅頭。供暖閣用?哪個暖閣能用一千斤上等白炭?而這別院,據她昨夜觀察和賬目記載,除了幾個看門灑掃的粗使婆子,根本沒什么主子需要如此奢靡的取暖!這“暖閣”怕不是個只存在于賬本上的“幽靈建筑”?

她迅速往前翻找。果然,類似的記錄不止一條!幾乎每年入冬,都有大筆的“取暖用度”支出,數額從幾十兩到上百兩不等,經手人無一例外都是“崔嬤嬤”!而記錄的用途,要么語焉不詳,要么就是指向根本不存在的“主子”或“暖閣”!

沈薇的指尖輕輕點在這行記錄上,冰冷的眸子里閃過一絲了然的光芒。蛀蟲。看來這處看似荒廢的冷院,也并非鐵板一塊。管事的崔嬤嬤,顯然利用職務之便,在這無人問津的角落里,中飽私囊,虛報開支。一百二十兩銀子,在這個時代,足夠一個五口之家舒舒服服過上幾年了!這位崔嬤嬤的“暖閣”,怕不是開在她自家的炕頭上?

“崔嬤嬤...”沈薇低聲念出這個名字,嘴角那絲冰冷的弧度加深了。很好。蛇有蛇道,鼠有鼠路。這位素未謀面、卻已“溫暖”了自家好幾年的管事嬤嬤,或許就是她撬開這東宮冰面的第一塊墊腳石。希望這位“暖閣主人”,能給她帶來一點真正的溫暖。

日頭艱難地爬過灰蒙蒙的云層,給冰冷的小院投下些許稀薄的光線,卻絲毫沒能帶來暖意,吝嗇得像鐵公雞拔毛。沈薇依舊穿著那身單薄的春衫,獨自坐在冰冷的硬木凳上。她沒有生火——屋里根本沒有炭,也沒有柴。饑餓和寒冷如同兩條冰冷的毒蛇,纏繞著她,考驗著她的意志。她只是靜靜地坐著,懷中抱著那個青布囊袋,里面是她唯一的依仗。指尖隔著粗布,無意識地摩挲著算盤光滑的竹珠,仿佛在汲取某種力量,或者是在預習即將到來的“算賬”流程。

院門處傳來沉重的開鎖聲,打破了死寂。沈薇抬眼望去。只見兩個粗手大腳的婆子,各拎著一個碩大的食盒,一臉不耐地走了進來,仿佛給牢房送飯的獄卒。為首那個婆子,身材壯碩得像個移動的米缸,穿著一身半舊不新的靛藍夾襖,一張圓盤臉上嵌著一雙細小的三角眼,眼白多,眼珠渾濁,看人時帶著一股居高臨下的刻薄。她頭發梳得油光水滑,在腦后挽了個緊實的圓髻,插著一根黃銅簪子,頗有點“冷宮一霸”的氣勢。這便是崔嬤嬤了。

霍格沃茲的貓頭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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