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眼前的死尸已對峙一炷香的時間。也不對,邊寧不確定眼前的人到底是尸體,是死而復生,亦或是僵尸。邊寧頭皮癢的很,一只蒼蠅嗡嗡的在她周圍飛舞,弄得邊寧很想一巴掌拍過去,讓這無知的小畜生早日見閻王。偏偏她不敢動,眼前這黑發覆面,一身上等刺繡蜀錦的尸體,正死死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夜色太黑,周圍的樹影在黑暗中影影綽綽,一絲風都沒有的空氣里,散發陣陣詭異的血腥氣。明明看不見對方的眼,也看不清對方的容貌,邊寧就是能感覺到,對方眼神狠厲,不是好惹的。只怪自己出門沒算卦,今日被人追賭債,無奈之下哄騙那幾個要債的,說是帶他們來這地方盜墓,她夸下海口,說此地頗具龍虎之氣,乃是難得一見的風水寶地,地下必然葬有王公貴族。要債的信了她的邪,喜滋滋拿上工具來盜墓,結果墳是挖開了,陪葬品也的確很多,這幫人卻還不滿足,非要去撬棺材蓋,說那里面陪葬的東西肯定更多。邊寧高喊著不要,這樣說不定引起尸變,要債的嫌棄她礙事,一把將她推開,讓她滾蛋。如今寶藏到手,她這賭棍自然沒有用處,他們也吝嗇分點錢財給她。邊寧坐在地上,一邊干巴巴喊著不要,一邊靜靜看著這幫人中了陪葬品上的毒,應聲倒地。要債的難以置信,朝她爬來,已經被毒物弄得發黑發紫的手指,試圖抓住邊寧的衣角,尋求她的救助。邊寧輕輕一抬腿,將那只手踩在腳下,唇角噙笑,卻在暗沉的夜色里,露出森然鬼氣。“不是說了,不要開棺,你們也太貪心了些。”那人不服氣,雙眼死死盯著白寧,瞳孔卻控制不住的渙散,垂死掙扎的望著她:“救....救救我....錢...錢都給你。”邊寧用腳碾壓了一下他的手,對方卻已經感覺不到手掌的疼痛,只是不甘心的看著她。邊寧覺得沒勁兒,見對方斷了氣,冷冷一笑,“你死了,這些也全是我的。”說完跳下墓穴,看著金銀玉器,踢開礙事的尸體,隨手撿起一只金杯,只覺得紋樣精美,做工難得,她正將東西收入懷里,便感覺有東西朝自己襲來。邊寧急…
她跟眼前的死尸已對峙一炷香的時間。
也不對,邊寧不確定眼前的人到底是尸體,是死而復生,亦或是僵尸。
邊寧頭皮癢的很,一只蒼蠅嗡嗡的在她周圍飛舞,弄得邊寧很想一巴掌拍過去,讓這無知的小畜生早日見閻王。
偏偏她不敢動,眼前這黑發覆面,一身上等刺繡蜀錦的尸體,正死死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夜色太黑,周圍的樹影在黑暗中影影綽綽,一絲風都沒有的空氣里,散發陣陣詭異的血腥氣。
明明看不見對方的眼,也看不清對方的容貌,邊寧就是能感覺到,對方眼神狠厲,不是好惹的。
只怪自己出門沒算卦,今日被人追賭債,無奈之下哄騙那幾個要債的,說是帶他們來這地方盜墓,她夸下海口,說此地頗具龍虎之氣,乃是難得一見的風水寶地,地下必然葬有王公貴族。
要債的信了她的邪,喜滋滋拿上工具來盜墓,結果墳是挖開了,陪葬品也的確很多,這幫人卻還不滿足,非要去撬棺材蓋,說那里面陪葬的東西肯定更多。
邊寧高喊著不要,這樣說不定引起尸變,要債的嫌棄她礙事,一把將她推開,讓她滾蛋。
如今寶藏到手,她這賭棍自然沒有用處,他們也吝嗇分點錢財給她。
邊寧坐在地上,一邊干巴巴喊著不要,一邊靜靜看著這幫人中了陪葬品上的毒,應聲倒地。
要債的難以置信,朝她爬來,已經被毒物弄得發黑發紫的手指,試圖抓住邊寧的衣角,尋求她的救助。
邊寧輕輕一抬腿,將那只手踩在腳下,唇角噙笑,卻在暗沉的夜色里,露出森然鬼氣。
“不是說了,不要開棺,你們也太貪心了些。”
那人不服氣,雙眼死死盯著白寧,瞳孔卻控制不住的渙散,垂死掙扎的望著她:“救....救救我....錢...錢都給你。”
邊寧用腳碾壓了一下他的手,對方卻已經感覺不到手掌的疼痛,只是不甘心的看著她。
邊寧覺得沒勁兒,見對方斷了氣,冷冷一笑,“你死了,這些也全是我的。”
說完跳下墓穴,看著金銀玉器,踢開礙事的尸體,隨手撿起一只金杯,只覺得紋樣精美,做工難得,她正將東西收入懷里,便感覺有東西朝自己襲來。
邊寧急匆匆后退幾步,撞在棺材上,開到一半有余的棺材蓋,被她撞開落地,她盯著那飛走的黑鳥一陣唾罵。
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早晚扒光你的鳥毛烤了吃。
黑鳥停留在枝頭,一點逃走的意思都沒有,反而盯著邊寧身邊的棺材,邊寧后背忽覺一陣惡寒,本能的回頭看,才發現棺材里的尸體竟然已坐起身來。
邊寧連連后退,想也不想就往上爬,不曾想眨眼的功夫,那尸體竟然到了自己眼前。
黑鳥發出詭異刺耳的嘎嘎聲,死亡的氣息布滿整個墳地。
邊寧才意識到,眼前的尸體,比自己要高大很多。她掏出符箓,朝著對方打去,便是詐尸者,也怕這鎮鬼咒。
豈料黃色的符箓毫無作用,不僅沒有鎮住對方,還被黑鳥叼走了。
邊寧直罵師父不是東西,給她假貨糊弄。眼前的東西怕是尸妖,自己根本打不過。
邊寧斷不敢停留,朝尸體撒出一把糯米便要逃跑。
對方卻窮追不舍,還不等她逃出一丈遠,再次堵住她的去路。無論她怎么躲,對方總能逮住她。
邊寧不死心,與他周旋快一炷香,只覺得自己精疲力盡,進氣少出氣多,想死的心達到頂峰。
“這位鬼兄,我也是受人脅迫才來到此地,實在無意壞您安寧,不如咱們各退一步,您安心躺回去,我把您的墓穴恢復如初,再給您鋤掉墳頭草,保您墳頭煥然一新,如何?”
那尸體未說話,還是擋住她的去路,卻也沒對邊寧下殺手。
邊寧思量一二,猛然捂住胸口:“這可使不得,您都做鬼,還想這事兒呢?人鬼殊途,陰陽兩隔,咱倆不合適,不如我為您在這附近尋個艷麗女鬼,保您夜夜笙歌,快活似神仙?一個若是不夠,我給您湊個三妻四妾也行。”
就是不知當了鬼,這腎還行不行。
說完這話,邊寧明顯感覺到,對方黑發背后的雙眸里,閃過一絲譏諷。大約實在受不住她的無知愚鈍,尸體沖她動了動嘴。
邊寧緊張后退,以為他要生吃自己,卻不想腳下打滑摔倒在地,那尸體也撲過來。
好啊,竟真是個色中惡鬼,姑奶奶今日便讓你做個真正的死太監。
邊寧抬腳欲要斷了對方的孽根,卻被對方輕松化解,壓在身下。還不等邊寧反應過來,對方的臉就已經湊到跟前。
邊寧正要掙扎,忽發現對方嘴里似乎有什么東西。
她愣了一下,尸體朝著她點點頭。邊寧試探性伸手到他嘴邊,在他鼓勵的眼神下,將他嘴里的布一扯。
直到從他嘴里扯出一團黃布,布上滿是米糠碎谷,邊寧這才意識到,此人是被人黑發覆面,嘴里塞滿米糠下葬的。
這是一種巫蠱咒術,詛咒死者死后下地獄,黑發覆面無臉見人,難辨身份。米糠堵嘴,有口難言,訴不了冤屈。
當她意識到自己壞了別人的咒術,正要遭殃,已經來不及,對方直接捏住她的下巴,硬生生咬下來。
嘴里頓時塞滿血腥氣,她只覺得體內的生機被偷走,這不是什么男歡女愛,這是盜取她的生機。
邊寧總算發威,一根桃木簪狠狠扎向對方的脖頸,誰知對方早有察覺,硬是摁住她的手,讓邊寧動彈不得,直到他緩過勁來,才松開邊寧。
邊寧匍匐在地,大口喘氣,口腔里的血腥氣直沖天靈蓋。她抬頭惡狠狠瞪著對方,此時這尸體似乎從困頓中解脫,修長的手指將頭發梳理,指尖生花,拿著邊寧的桃木簪,給自己綰了發髻。
月光總算露頭,微弱的光芒下,那人的面孔隱隱有些熟悉,眉目俊朗,面容溫潤如玉,鼻梁高挺,瞧著是個端方君子的模樣,眼神卻犀利譏諷。
這眼神,讓她恍惚想起一個很久不見的人來。
對方見她失神的模樣,眉頭不動,眼神卻含笑:“阿寧,你長大了。”
月光偏移,照出他左邊鎖骨上艷紅的砂痣,好似鮮血不小心滴落,透出妖氣與邪惡。
邊寧不覺心中咒罵,真是流年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