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白洛川如約而至。
宋朝領著他到放聘禮的屋子。
白洛川眼睛都直了,圍著夜明珠轉了好幾圈,嘴里不停夸贊,眼睛里滿是羨慕。
晚間,醉香樓。
“許久沒有回來,這醉香樓的松子糖還是那么黏牙。”
“哈哈哈……”
“三殿下,好事將近。”
“我們敬三殿下一杯!”將軍帶頭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對,敬一杯。”
沈祁然端起酒杯,豪爽地回敬眾人,“借諸位吉言。”
眾人紛紛附和,氣氛熱烈。
“這酒怎么喝起來寡淡無味。”
其中有人調侃道,“難怪殿下喝不慣我們那烈酒。”
按規矩,婚前七日,是不能見面。
尚書府內,“公子該用早膳了。”
宋朝沒應聲,目光落在角門銅環上,那里新纏了道紅綢,是父親今早親自系的。
好想她,今不過才第三日,不知道她有沒有想他。
“公子可是惦記著殿下?”翠兒垂首添茶,壺嘴碰著杯沿輕響。
……
晚些時候,宋朝倚在躺椅上。
“朝朝。”沈祁然低喚,隔了一會,墻頭上探出個腦袋。
宋朝驚得起身,“殿下?”,有些愣神。
沈祁然扒著墻頭下來,晃了晃手里的食盒:“猜我帶了什么?”
“什么?”宋朝似是還沒反應過來。
食盒蓋“咔嗒”掀開條縫,露出里頭用油紙包著的酥酪,邊角還沾著星點胭脂紅。
“是百香閣新出的栗子糕。”
宋朝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百香閣?居然出了新品。
沈祁然笑著將栗子糕遞過去,“快嘗嘗。”
宋朝接過,打開油紙,輕輕咬了一口,臉上露出滿足的神情。
過了一會,“殿下怎敢……”喉間還留著栗子糕的甜膩,“若是被人看見……”
沈祁然指尖蹭過他唇角的糕屑,忽然湊近,宋朝被驚到,下意識別開頭。
沈祁然指尖滯在半空,忽而低笑出聲,“再過四日……我就能光明正大地——”指腹碾過他泛紅的下唇,“把朝朝困在榻上,喂你吃一輩子栗子糕。”
“殿下慎言!”宋朝慌忙捂住她的嘴,這人怎么這般口無遮攔!
沈祁然挑眉看著他驟然泛紅的耳尖,舌尖輕輕舔過他掌心,惹得宋朝觸電般縮回手,“殿下!”
眼看時辰差不多,沈祁然也不再逗他,“朝朝,我明日再來。”
等沈祁然走后,宋朝才回過神來,剛剛的話揮之不去,攪得他腦子發暈,不行,不能再想了。
宋朝忽覺這婚前七日的規矩,原是給旁人守的。
之后幾日,沈祁然日日都去,每次去都帶了好吃的。
婚前一日,沈祁然帶來的是糖漬金桔。
沈祁然靠在廊柱上看宋朝鼓腮咀嚼,忽然伸手捏了捏他臉頰:“明日便是婚期,朝朝可后悔?”
“若我后悔呢?”
“后悔的話也沒用了。”
宋朝笑出聲,輕聲,“不后悔。”
沈祁然指尖在臉頰上輕輕摩挲,“朝朝笑起來時,像小月亮。”
宋朝耳垂驟然紅透,卻在看見沈祁然眼底倒映的自己時,鬼使神差地伸手勾住她脖頸,快速親了一口。
沈祁然瞳孔驟縮,反應過來時,宋朝已經捂著臉進了屋子,還把門關上了。
宋朝在屋里懊惱,自己怎么就……唉。
沈祁然隔著窗紙都能想象那人耳尖泛紅的模樣,喉間溢出的低笑,卻在聽見門輕響時,迅速收斂了笑意。
木門“吱呀”開了條縫,宋朝只露出半張臉,“那個,你快點忘了!”然后,“砰”的把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