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迎親隊伍浩浩蕩蕩地來到尚書府。
沈祁然身著大紅喜服,心中緊張。
待宋朝蓋好紅蓋頭,被攙扶著出來。
沈祁然上前,牽過他的手,只覺那手柔若無骨,微微顫抖著,似是也滿含緊張,她輕握了握,傳遞去無聲的安撫。
沈祁然將宋朝扶上花轎,隨著迎親隊伍緩緩前行。
到了皇女府,拜過天地高堂后,眾人便將宋朝送入洞房。
沈祁然被一群好友拉去吃酒,她雖心不在焉,卻也不好掃了大家的興。
喝了幾杯,就不行了,沈祁然腦袋暈乎乎的,只想著快些去見宋朝。
好不容易找了個借口擺脫眾人,腳步虛浮地走向洞房。
燭光搖曳,映著紅帳,宋朝靜靜坐在床邊。
沈祁然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輕輕挑起他的紅蓋頭。
宋朝兩頰因羞澀泛著紅暈,美得讓沈祁然一時失了神。
宋朝微微抬頭,目光與她交匯,又迅速垂下,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
沈祁然喉間一緊,輕聲道:“朝朝,今日真好看。”
宋朝聲音細(xì)若蚊蠅:“嗯。”
沈祁然帶著一絲絲酒氣,似是醉了,指尖輕輕蹭過他泛紅的耳廓,“朝朝。”
“殿下,醉了。”
她望著他垂著的眼睫,低笑:“朝朝叫我什么?”
宋朝別開頭,按理應(yīng)該叫妻主了,他實在是不好意思,生硬的轉(zhuǎn)移了話題,“該喝合巹酒了?!?/p>
沈祁然也沒有揭穿,她有的是時間。
她看著宋朝低頭去拿酒壺的手,耳垂紅得像熟透的櫻桃。
沈祁然盯著他指節(jié)分明的手,喉間發(fā)緊。
宋朝剛張口抿了一小口,酒液卻順著唇角滑落,被她用指腹輕輕擦去。
“這般不小心?!吧蚱钊坏穆曇艄σ?。
酒盞剛放下,沈祁然就順勢將他攬進(jìn)懷里。
沈祁然聲音壓得極低:“方才轉(zhuǎn)移話題的賬,待會兒再算?!?/p>
突然,“妻主……”宋朝埋在她懷里,聲音悶得像團(tuán)棉花。
沈祁然的身體驟然一僵,隨即低笑出聲,“嗯,妻主在。”
沈祁然將宋朝緊緊擁在懷里,感受著他的體溫,心跳也愈發(fā)加快。
宋朝雙手也不自覺地抓緊了她的衣角。
沈祁然指尖輕輕摩挲著他后頸的碎發(fā),窗外月色透過窗欞印出兩人交疊的身影。
……
第二日,沈祁然醒來,剛想抬手替宋朝攏好散在枕上的發(fā)絲,宋朝卻忽然睫毛一顫,緩緩睜開眼。
四目相對,他臉頰“騰”地紅起來,慌忙往被子里縮。
“醒了?”她指尖劃過他發(fā)燙的耳垂,“昨夜不是還敢威脅我要喂掉蜜餞么?”
宋朝悶聲把臉埋進(jìn)枕頭:“妻主……不許提了?!甭曇衾镞€帶著未醒透的沙啞,像裹了層蜜糖。
宋朝唇瓣被輕輕啄了下。
“妻主又胡鬧!”他推搡著躲進(jìn)被子里。
沈祁然望著他,想起昨夜他那模樣,心尖忽然軟得一塌糊涂。
沈祁然指尖蹭過他發(fā)燙的耳垂,故意貼著他耳廓呵氣:“不提便不提,只是……”她頓了頓,看他睫毛顫得像受驚的蝶,才慢悠悠道,“昨夜是誰抱著我哭呢。”
宋朝像只被戳中軟腹的小獸,悶悶的鼻音從枕頭深處鉆出來:“妻主再講……再講我就……”
“就如何?”
宋朝聲音含混不清:“妻主壞……”
“好了,不逗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