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右相那便收到了賜婚的圣旨,多少人眼紅啊。
右相府邸頓時熱鬧非凡,前來道賀者絡繹不絕。
二皇女是現如今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人。
右相大人雖面上笑意盈盈,內心卻忐忑不安。
白洛川倒是一臉欣喜,絲毫不知道自己未來將面臨什么。
……
二皇女府,沈燕發泄了一頓,把屋里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個稀巴爛。
“殿下!”青黛抱著剛取來的傷藥踉蹌進門,見滿地狼藉,“您若再傷了手……”
沈燕猛地轉身,發間金步搖滑落,珠串砸在地上發出細碎的聲響。
她眼底翻涌著戾色,抓起妝臺上的銅鏡狠狠擲向墻面——“哐當”一聲,鏡面四分五裂,映出她扭曲的側臉。
青黛上前抱住她,聲音哽咽,“殿下……沒關系的,黛兒可以做夫侍,只要能陪在殿下身邊。”
青黛是樂師,沈燕將他留下不過是因為他總是能很及時的安慰她,至于要娶他,不過是說說而已,甚至除了沈燕的心腹,沒人知道青黛的存在。
沈燕盯著碎裂的鏡面,青黛的話像根針,扎破了她強撐的體面——那個口口聲聲說要娶他的承諾,本是她失意時隨手拋的誘餌,卻被這傻子當了真。
“夫侍?”她突然笑起來,笑聲里裹著冰碴,“你也配?”
“不過是個解悶的玩意兒,”沈燕踢開腳邊的妝奩,珍珠滾了滿地。
青黛望著她,突然想起初遇時她倚在畫舫欄桿上,擲下的那枚鎏金耳墜。
那時她也是這樣笑著說:“留下彈琴吧,本殿下賞你。”
在青黛眼里,沈燕像一束光,沒有她,或許自己早就死在了那個小樂坊,樂坊的人都說是他克死了他爹娘,任人欺辱。
窗外驟雨突至,打在樹上噼啪作響。
沈燕望著鏡中自己被怒火烤得通紅的臉,突然抓起妝臺上的玉簪抵住青黛喉頭。
簪尖劃破皮膚的瞬間,青黛卻笑了,笑著笑著哭了,血珠順著白皙脖頸滑進衣領:“殿下若嫌黛兒礙事,便刺下去吧。”
外頭有人叫她,沈燕猛地抽回手,玉簪“哐當”砸在碎鏡上。
青黛跌坐在地上,后頸撞在雕花妝臺邊緣,卻仍抬頭望著她離去的背影。
書房,沈燕坐在座椅上,“何事?”
“殿下,運輸的‘料子’出了一點狀況。”小風稟報。
“怎會?”沈燕噌的站起來。
“突然被人給截了……”
沈燕猛地攥碎了手中的茶盞,瓷片扎進掌心也渾然不覺,“是誰?查清楚了嗎?”
“是土匪,他們本來是來劫財的。”
“處理掉,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可惜了一批好“料子”,此事萬不可讓母皇知道,必須盡快處理妥當。
等沈燕回到房內,青黛已經收拾干凈了。
“殿下……”,青黛后頸新換的繃帶滲出淺紅印子。
“傷口換藥了?”沈燕話出口才覺失言,又猛地甩開他拉著她的手。
“殿下,是黛兒僭越,黛兒以后會聽話的,殿下別不要我。”
沈燕不再說話,算是默認了。
三皇女府,沈祁然抿了一口茶,“做的不錯。”
不枉她派人盯緊,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沈燕還敢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