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iza想著去藥理學去看看,忽然聽到了書本掉落的聲響。
“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好……好……啊……”
“別叫,吻我。”
“書掉了。”
“你沒掉就行。”
“翻過來。”
“你用力啊。”
“啊!有人!”
Eliza趕緊背過身來貼在書架背面,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但是完全忘了他來這里是干什么的。當Darcy那張扭曲的臉,Broner上校那個像蜘蛛一樣,趴在書架上的Darcy的身軀,還是倒吸一口涼氣。
“出來!別逼我們找你。”
Eliza深呼吸,走了出來,“我什么都沒看到。”
“小姐也是一個明事理的人,支票我們肯定會到位的。”Broner上校理了理領帶,舉止之間露著幾分英氣。雖然和親弟弟Francisco長得不大像,但是氣質上還是頗為相似。只是旁邊的Darcy變得嬌嗔了起來,沒有了秘書的高冷,倒是有些讓人陌生
這兩人也真是的,私立圖書館也是圖書館,公共場所這么干也太……
“小姐先忙,我們先走了。”兩人一起出了門,西裝革履的與剛才判若兩人,幾分鐘之前還親昵得不要不要,現在卻只剩陌生。
“好一個地下戀啊……”Eliza不禁感嘆。
Eliza撿起剛剛掉下的書,“這么厚一本吃兩男的也夠有力氣的。”她隨意的瞟了一眼標題《化工藥學講義》這么個土土的名字,一翻開,夾著一張書簽,只見一個巨大的“砷”字。她又翻到了借書卡,上面最近一次的借閱記錄是——Broner
再上面是——Darcy
再再上面是——Broner
再再再上面是——Darcy
“這兩個人什么毛病?這本書還要輪流借。這一共借了多久啊——兩年!他們輪流借了兩年!”
Eliza瞪大了雙眼,這倆人真是徹底的顛覆了他的認知,她都不好意思打斷他們在借書卡上的愛戀了,這本書雖然沒有什么標記,但是有幾頁折痕明顯。尤其是夾著書簽的那一頁——砷。Eliza拿起一張書簽,反面是——鳶尾花。
“小情侶啊——雖然不知道有什么關系,但是你們倆的嫌疑更大了哦。”Eliza在借書卡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便揚長而去。
出人意料的是Francisco已在門口等候多時,旁邊站的是他的秘書,也是他哥哥的情人——Darcy。他眼神飄離,不知道在看什么東西——哦,他在看我手里的書。
“去哪?”
“你家,再去看一眼房間。”
“好,Darcy也去嗎?”
“他就不去了,Darcy,你把今天的內容整理一下。”
“沒事,我可以回去再理,我和你們一起去好了。”
這一下就引起了Francisco的注意,Darcy反抗了。Eliza知道他是怕一個不小心情事被透露了,這Francisco應該不知道,可是“應該”就是一個笑話。
“找你老公去。”Francisco無奈地瞟了他一眼。
“你……知道??”Eliza和Darcy都瞪大了雙眼。
“我又不傻,你倆很明顯,你請假的時間和他在忙的時間都一模一樣,一次是偶然,兩次是有嫌疑,事不過三,你倆都快成千上萬次了……”
“那你心也真夠大的。”Eliza調侃到,本覺得自己的思想已經很超前了,現在覺得自己不過是個老東西,還是太保守了。
“不說了,上車。”Francisco紳士地伸出手臂,Eliza優雅地扶了上去,太美了,太美了,郎才女貌的宛若油畫。
“先去你家看一下現場,這本書也再研究一下。”Francisco話音剛落,Eliza就拿出了借書卡,并且翻到了“砷”的那一頁。
“上周我和我哥,喝茶的時候我還看到過這本書。”
“那就基本確定就是他了呀。”
“不要小瞧他們的公關,現在不要打草驚蛇。”
“那他們開槍干嘛?豈不是增大自己的嫌疑?”
“開槍這不是讓你以為殺手是上校,然后法醫又跟你說沒有槍傷,你就直接排除他了,開始懷疑我。因為我之前去圖書館去借書的時候剛好碰到過他們倆。我在2樓之前展覽過的現場用裝飾的望遠鏡偷偷看,因為這本書很厚,所以我就記住了。讓你去是為了再確定一下我的猜想。順便洗清一下我的嫌疑。”
“所以開槍就是為了被懷疑在洗清嫌疑中無辜。”Eliza撇了撇嘴,雖然沒有Francisco不會進展這么快,但是Broner要真是這么想的,確實是有點兒拙劣了。
“我感覺他們倆這本書一出來,殺人手法都供出來了。”
“砷,哪里有呢?”
“去你爸屋里看看,有沒有什么Broner送的東西?”
“我也不清楚誒,我之前對Broner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是你親哥,我都不知道他為什么要殺我爸。”
“這也是我不理解的地方,總不能后面再來個反轉吧。”
“再來個反轉,那兇手不就是你的嗎?你還別說,你讓我去圖書館這一行為就很有引導性了,如果你是為了洗白你自己,然后再嫁禍到上校……”
“再有默契的兄弟也不至于這么心有靈犀吧。我這是得多了解他才可以把他利用成這樣,又沒有提前串通過,真的是。”
“我悟了,你們倆就是團伙作案,提前串通好的。”
“滾啊,你這腦子怎么進的議會?”
“滾啊,你這腦子怎么把自己越描越黑?”
“我是來幫你的,好嗎大姐?在這里和我拌嘴,不如把女仆叫來。”
“我來了,你們是想問什么?”
“會長,房間里有沒有什么東西是上校送的?”
“上校每年圣誕都會送過來一個禮盒,我也不是很清楚,都是一點奢侈品。”
“禮盒里面都是什么?”
“這我可沒看啊,只不過這兩年的包裝都沒什么裝飾,像是手工作坊里專門定制的。”
“香薰!是香薰!只有香薰是沒有牌子的。”Eliza突然大喊,“我上次去買香薰還被他數落了,他說上校剛送來了香薰,你又要去買。這種沒牌子的,一看就是私人訂制的,比你那種爛大街的好不知道多少。”
“所以,我是不是也快死了?”女仆驚慌失措,她似乎明白為什么一到會長房間就會咳嗽了。
“這也不一定就是致命的吧,可能利用了會長身體的素質不好?Eliza,會長……”
“我一直以為他身體很好的……”Eliza撓頭。
Eliza從未想過她的父親對于自己而言是如此的陌生,大抵是因為從小規矩太多,讓她只留下一身反骨。盡管暗地里讓她確實少走了不少彎路,但是她從未被肯定過,以至于對父親的情感只剩下了不滿和憤怒。
Eliza再去看了看那陌生的父親,面龐上少了幾分嚴厲,相反的,甚至有點和藹。她想上前撫摸,但是出恐懼亦或是敬畏,她收回了手之后,隔著空氣再對父親說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