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池是一個很好的演員,在這一刻,四月才深深體會,但是憑什么她要成為他手中傷人的利刃呢?
就算只是普通的群演,也應該是有報酬的吧,何況,她好歹還算是一個反襯的女二號?!
但誰規定,她一出場,就必須是令人厭惡的綠茶婊呢?!
被簡池擁在懷里的四月并沒有被簡池的寵溺溫情打動,她突然一把將他推開,怒然大聲沖他吼,“簡池,你是不是有……”
剩下的話,她還沒有來得及說完,簡池突然就一抬她的下巴,臉一湊近,已經吻上了她的嘴唇,將她剩下的話,堵了回去。
那個吻很長,就那么一次,他的唇,竟然不是冷的,而是溫熱的,軟糯的,淺甜的。
觀眾還沒有散場,所以,那個吻,持續熱烈,直到他們唇間的冰寒,徹底融化。
四月的大腦,在經歷了長久空白的震驚之后,終于清醒,她試著推開他,但他的動作很大,一手托著她的后腦勺,一手卻緊緊的扣著她的下巴。
像是桎梏,四月掙脫不開。
直到,她臉上染上潮紅,已經逼近窒息的邊緣,他才終于放開她,放開的那一瞬,卻一把又將她狠狠攬入懷中,四月愣怔間正要發作,卻聽他的聲音響在耳畔,帶著一絲苦楚,一絲無奈,一絲誘騙,他說:“別動,我需要你的配合,就這一次!”
到底是被他騙了,四月只好不懂,任由他抱著,在那一刻,四月徹底迷失,不知此刻的自己,這樣子的行為,到底是善還是惡了。
是面對著夏初的,所以,四月閉上了眼睛,她害怕看見夏初傷痛的表情,更害怕她的眼里,流下的淚水。
而一側的夏初,她以一個固執的姿勢,站在飛雪中,蒼白著面容,靜默的看著這一切。
這時一個警衛員突然走到她的身側,低聲告訴她,“四小姐,首長醒了,說想要見您,您該進去了?”
她卻仿似壓根沒有聽到那警衛員的話,突然幾步上前,一把將四月拉開,然后,抬手,狠狠的給了簡池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在這靜謐的冬夜,顯得格外響亮。
夏初打了簡池這一巴掌之后,瀟灑的轉身離開,走進了醫院。
而四月被夏初那么大力的一拉,險些在雪地里摔倒,勉強穩住身形,回頭一看,只見簡池被夏初那一巴掌打得偏轉了頭去,昏色的路燈之下,鮮紅的指印,在簡池白皙的臉上,一分分顯現,一分分加深。
好了,觀眾散場了,這場荒唐的戲目,應該結束了吧?!
“說實在的,我一點兒也不同情你,這都是你自作自受的,簡律師。”四月走上前去,脫下自己身上他的外套扔給他,語帶嘲諷,“這場戲演完了,這結果,你應該很滿意吧?”
他沒有接,所以,外套掉落在了雪地上。
唇上仿佛還殘留了他的氣息,或許是錯覺也不一定。但這種感覺,令四月很不舒服,幾乎作嘔。
四月用手背將唇上殘留的他的氣息全部抹去,她說:“今晚的戲目,就當是,我這個表妹給你這個表哥的見面禮,所以,完全免費,但是這樣子的機會,只有這一次。我或許真的不清楚,你跟夏初之間的過去,都發生了些什么,但是簡律師,你就長點記性吧,我并不是你可以隨性所欲利用的棋子。”
簡池維持著偏轉頭的僵直姿勢,不語。
“謝謝你送我,表哥,新年快樂,再見!”四月冷著聲調說完,轉身,將掉落在雪地上的他的外套,狠狠的踩了一腳,然后走進了醫院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