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有點兒意外的,夏初對于四月都還沒有聽完她的請求就拒絕。
“就當是施舍一點兒同情,都不行嗎?”仿佛是一個可憐的乞丐一般。
四月是有點兒理解不了的。
“夏四小姐,我一直以為,感情是很純粹的!”四月并非是想勸說,只是,覺得,夏初仿佛在她自己挖的坑里,陷得太深,一個人的獨角戲,也演得過了頭了。
她只是提醒了這一句,她還太年輕了,所以,并不適合當一個稱職的傾聽安慰者。
“算了!”夏初仿佛突然醒悟,她帶著一絲苦笑,抬頭凝望著天花板上炫白的燈,喃喃,“好像就連你,也比我看得透徹!”
仿佛是迷路的小孩,一直以來,追尋著心中那一站明燈,一路狂奔,也許是太用力,也許是一開始,方向就錯了,跑著跑著,前方的星火熄滅,世間一片黑暗,她無助的呼喊求救,但卻始終等不來解救她的王子。
像被遺棄!
四月對于這般絕望的夏初,生出憐憫,可卻,無能為力。
那一晚,四月陪著夏初,坐了很久很久,夏初離開的時候,腳步都是虛浮踉蹌的,但她還記得跟四月道“感謝”和“再見”!
四月看著夏初孤零的背影,那明明是一段別人的故事,但她卻仿佛能從夏初和簡池的愛情里,窺視到自己的影子。
這怪異的觀感令她打了一個寒顫。
那是四月最后一次見到夏初,聽說她初一就離開了青恒市,之后,就再也沒有她的消息了。
夏初走了,四月也起身,往外公的病房走去,經過中庭的時候,她往窗子外面看了一眼,竟然詫異的發現,簡池的車子還在,而夏初,就站在他的車子前面的。
雪下得很大,冷風吹得很急,但夏初就那么站在風雪中,固守著一個悲傷的姿勢,靜默的站在簡池的車子前。
而坐在車子里的簡池,四月看不到他的表情。
那是一幀奇異的畫面,四月發現自己雖然對簡池和夏初的愛情有這樣一段時間的摻和,卻越來越看不懂這兩個人各自的堅守,不明白,這般固執的拉扯,到底是為了幸福,還是為了,彼此刺傷。
四月不想看這樣悲傷的一出戲,所以,轉身回了病房。
外公已經睡著了,四月于是抱了一床被子,在病房里的沙發上睡下。
那一晚失眠了,睡得昏沉,一大早卻被敲門聲驚醒。
四月聽到敲門聲,于是,連忙擁被坐了起來,病房的門卻在這時已經被推開。
竟然是蘇榮升,還有蘇沫萱。
他們提著一個保溫食盒走進來,臉上是和暖的微笑,進門招呼,便是一句“新年快樂!”
四月連忙起來,外公此時,也已經醒了,但看到是蘇榮升,外公臉上微笑的神情卻一瞬間垮了下來。
四月雖然回應得干澀,但還是面帶笑意,“新年快樂!”
蘇榮升將手里的食盒放到床頭的桌子上,一邊忙活一邊招呼四月和外公,“來來來,今早你簡阿姨才現包的湯圓,還熱乎著呢,我趕忙給你們送來,初一早上,吃碗湯圓,咱們一家人一年都團團圓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