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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草原長風:鐵漢與她的柔情

第51章:逆鱗之誓

赫連部落的議事大帳內,十二盞青銅油燈在四壁靜靜燃燒,火光在帳內投下搖曳的影子。中央的木案上,十二把青銅刀依次插入,刀柄上纏繞的皮繩代表著十二位長老的意志。那些皮繩有的已經泛黃,顯然歷經歲月洗禮;有的還帶著新鮮的血色,顯然是新近系上的。刀身在火光下泛著冷冽的青光,映照出帳內凝重的氣氛。

赫連朔站在案前,高大的身影在帳壁上投下巨大的陰影。他的目光掃過每一把刀——七把纏著紅繩,五把纏著黑繩。七比五。按照部落祖制,重大決議需九位長老同意才能通過。這個結果,意味著他提出的婚事被否決了。

“族長,結果已經很清楚了。“托雷長老站起身,花白的胡須隨著說話的動作微微抖動,像是一叢被風吹動的枯草。他的眼睛深陷在皺紋里,卻閃爍著固執的光芒,“雪姑娘雖有大功,但終究是外族人,身世不明。若貿然立她為族長夫人,恐怕會觸怒先祖之靈,給部落帶來災禍。“他的聲音沙啞而堅定,像是宣讀某種不可更改的律法。

帳內一片寂靜,只有火盆里的木炭偶爾發出輕微的爆裂聲,火星濺起又迅速熄滅,像是某種無聲的抗議。赫連朔的指節捏得發白,青筋在手背上暴起,如同盤踞的虬龍,但面上卻看不出喜怒。他緩緩抬頭,目光如刀般掃過每一位長老的臉——有人避開他的視線,低頭盯著自己的靴尖;有人面露猶豫,手指不安地摩挲著刀柄;只有老巴圖沉默地與他對視,眼中帶著復雜的情緒,像是某種無聲的歉意。

“所以,“赫連朔的聲音低沉而平靜,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諸位的意思是,要我背棄誓言?“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量,像是冰層下涌動的暗流。

托雷長老硬著頭皮道:“族長,您與雪姑娘尚未正式成婚,算不得背誓。“他的喉結上下滾動,像是咽下某種苦澀的東西,“我們可以用最好的牛羊、最珍貴的寶石補償她...“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幾乎成了氣音,像是怕驚動什么可怕的存在。

“砰!“

赫連朔一拳砸在木案上,力道大得讓厚重的實木桌面應聲裂開一道縫隙,木屑四濺。七把纏著紅繩的青銅刀被震得跳了起來,又當啷落下,在案面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他的眼中燃燒著怒火,像是要把整個大帳點燃。

“補償?“他的聲音冷得像極地的冰,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你們用什么補償她在戰場上流的血?用什么補償她為部落改良的弓箭?又用什么補償她救下的那些孩子?“他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后幾乎是吼出來的,震得帳頂的灰塵簌簌落下。

托雷被這氣勢逼得后退半步,腳跟撞到了身后的矮凳,發出“咚“的一聲悶響。但他仍不死心,聲音因緊張而略顯尖銳:“族長!祖訓第三條明載——族長不得與外族通婚!這是長生天定下的規矩!“他的手顫抖著指向帳壁上懸掛的祖訓羊皮卷,那上面的文字已經有些褪色,但依然清晰可辨。

赫連朔突然笑了,那笑容讓所有人脊背發寒,像是被某種猛獸盯上的獵物。他轉向老巴圖,聲音中帶著某種危險的平靜:“巴圖長老,我記得三十年前,第三條祖訓還不是這個內容?“他的目光如炬,直視著這位部落最年長的智者。

老巴圖長嘆一聲,皺紋密布的臉上浮現出回憶的神色。他緩緩點頭,動作因年邁而略顯遲緩:“當年老族長在位時,第三條是'部落利益高于一切'。“他的聲音沙啞而滄桑,像是從遙遠的過去傳來。

帳內頓時一片嘩然。年輕些的長老們面面相覷,顯然不知道這段歷史。赫連朔等的就是這個時機,他猛地抽出腰間彎刀,刀鋒在火光中劃出一道寒光,刀尖直指帳頂:“既然如此,今日我以族長之名,提議修改祖訓第三條!“他的聲音如雷貫耳,震得油燈的火苗都晃動起來。

“什么?!“托雷長老失聲驚呼,聲音因震驚而變調,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像是聽到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話。

赫連朔的聲音在帳內回蕩,每個字都擲地有聲:“新第三條——族長婚事由族長自主決定,部落不得干涉!“他的聲音堅定如鐵,不容置疑,像是已經下定了某種決心,再無轉圜余地。

——

帳外,雪清瀾靜靜地站在一棵老榆樹下,粗糙的樹皮抵著她的后背,帶來細微的刺痛感。她聽著里面傳來的爭吵聲,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扎在心上。她知道赫連朔正在為她而戰。三日前,當他興奮地告訴她要在長老會上宣布婚約時,她就預感到會有阻力。只是沒想到,反對的聲音會如此強烈。

“夫人。“一個稚嫩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她轉身,看到一個小女孩捧著一束野花,花朵還帶著晨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小女孩的臉蛋紅撲撲的,眼睛亮得像星星,“給您的。“

雪清瀾蹲下身,膝蓋抵在冰冷的草地上。她接過那束還帶著露水的藍色小花,指尖觸到花瓣的柔軟觸感:“謝謝你,小卓瑪。“她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么。

“我阿娘說,您救過我哥哥的命。“小女孩眨著大眼睛,睫毛像小扇子一樣撲閃,“我希望您能留下來,當我們的族長夫人。“她的聲音天真無邪,卻讓雪清瀾的眼眶一熱。

就在這時,大帳的簾子突然被掀開,發出刺耳的“嘩啦“聲。赫連朔大步走出,臉色陰沉如鐵,眼中燃燒著壓抑的怒火。雪清瀾立刻明白了結果——他沒能說服長老會。

赫連朔走到她面前,直接單膝跪地,在眾目睽睽之下握住她的手。他的掌心滾燙,帶著薄繭,粗糙卻溫暖:“雪清瀾,我赫連朔今日在長生天與先祖之靈面前起誓,此生非你不娶。“他的聲音洪亮如鐘,整個營地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若部落不容,我便不做這個族長!“

雪清瀾看到周圍的族人露出震驚的表情,婦女們捂住嘴,孩子們瞪大了眼睛。她的心跳如擂鼓,幾乎要沖破肋骨的束縛:“你瘋了?“她壓低聲音,生怕被旁人聽去,“部落需要你!“

“我需要你。“他固執地回答,聲音只有她能聽見,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沒有你,我要這族長之位做什么?“他的眼睛直視著她,里面盛滿了她從未見過的柔情與決絕。

就在這時,老巴圖顫巍巍地走出大帳,拄著拐杖的手微微發抖:“族長!三思啊!“他的聲音因年邁而略顯顫抖,卻依然有力,像是某種最后的勸阻。

赫連朔站起身,卻仍緊握著雪清瀾的手,力道大得幾乎讓她感到疼痛:“巴圖長老,我意已決。“他的聲音很輕,卻重若千鈞,像是某種不容更改的宣判。

老巴圖突然老淚縱橫,皺紋密布的臉上劃過兩行濁淚。他從懷中掏出一塊褪色的紅布,布料已經泛黃,邊緣處有些磨損,顯然年代久遠:“老族長臨終前...讓我在你被感情沖昏頭時...把這個給你...“他的手顫抖得厲害,幾乎拿不穩那塊布。

紅布展開,露出一截干枯的草莖——草原上象征斷絕關系的“斷緣草“。赫連朔瞳孔驟縮,像是被人當胸捅了一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的嘴唇微微顫抖,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雪清瀾感覺到握著自己的那只手在發抖,溫度似乎一下子降了下來。她輕輕掙開,向前半步,擋在赫連朔與長老們之間:“諸位長老。“她的聲音很輕,卻讓所有爭論戛然而止,像是某種不容忽視的力量,“我愿意接受'天擇之試'。“

“天擇之試“——草原上最古老的儀式,外族人要嫁入族長一脈,必須在月圓之夜獨自登上圣山,取回長生天賜予的信物。近百年來,只有三人嘗試過,無一生還。

赫連朔聽到這個提議時,臉色瞬間慘白如紙:“不行!“他的聲音因驚恐而略顯尖銳,“圣山北坡是懸崖!根本沒人能...“

“我能。“雪清瀾平靜地打斷他,從懷中取出那枚鎏金令牌,令牌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金光,“知道為什么太子非要我死嗎?“她翻轉令牌,露出底部暗藏的機關,一個小小的凸起隱藏在精美的花紋中,“北疆二十八座要塞的布防圖,就在這里。“她的聲音很輕,卻如同驚雷炸響在每個人耳邊。

赫連朔倒吸一口冷氣。作為族長,他太清楚這份圖紙的價值——那是足以改變邊境格局的戰略機密。

“我父親用命保住的秘密。“雪清瀾將令牌塞回衣襟,動作輕柔卻堅定,“如果連座山都征服不了,怎么配站在你身邊?“她的眼中閃爍著某種決絕的光芒,像是下定了某種不可更改的決心。

長老們交換著眼色,竊竊私語聲如同蜂群嗡鳴。最終托雷冷笑一聲,嘴角的弧度帶著幾分輕蔑:“好!若她能通過天擇之試,我們便不再反對。“他的聲音中帶著某種篤定,仿佛已經預見了失敗的結果。

赫連朔還想說什么,雪清瀾卻拽了下他的衣角,力道很輕,卻讓他瞬間安靜下來:“相信我。“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像是某種承諾。

——

當夜,月光如水,灑在圣山皚皚的白雪上,折射出冷冽的光芒。赫連朔親自為她準備行裝——最堅韌的牦牛毛繩索,繩體黝黑發亮,觸手冰涼;最鋒利的匕首,刀身上刻著古老的符文,在月光下泛著幽藍的光;還有他從小佩戴的狼牙護身符,牙尖已經磨得圓潤,卻依然鋒利,象征著草原之魂的守護。

“聽著,“他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呼吸噴在她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奶酒香氣,“如果日出時你沒回來...“他的聲音啞得不成調,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了喉嚨,“我就燒了整座圣山給你陪葬。“他的眼中燃燒著某種瘋狂的火焰,像是隨時會爆發的火山。

雪清瀾輕笑,呼出的白氣拂過他結冰的睫毛,在上面留下一層細小的水珠:“好。“她的回答簡單而堅定,像是某種承諾,又像是某種告別。

她轉身走向圣山,背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單薄,卻又帶著不容忽視的堅韌。赫連朔站在原地,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他的目光緊緊追隨著那個逐漸遠去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茫茫雪霧中。

黎明時分,當第一縷陽光穿透云層時,整個部落的人都聚集在圣山腳下。赫連朔站在最前方,雙眼赤紅,像是熬了整夜未眠。他的指甲已經深深掐進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在雪地上留下點點紅梅,卻渾然不覺。他已經保持這個姿勢一整夜,像一尊凝固的雕像,任憑風雪吹打,紋絲不動。

“族長...“老巴圖憂心忡忡地走近,聲音因擔憂而略顯顫抖,“從沒有人能在月圓夜的圣山上...“他的話沒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那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話音未落,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一陣驚呼。風雪中,一個搖搖晃晃的身影正艱難地走來。雪清瀾的衣袍已經破爛不堪,裸露的皮膚上全是凍傷,青紫交加,有的地方甚至已經發黑。她的嘴唇因寒冷而呈現不正常的青紫色,懷里卻緊緊抱著一個木盒,力道大得幾乎要將盒子捏碎。

在距離眾人十步遠的地方,她終于支撐不住,重重跪倒在地。木盒摔開,一把青銅短刀在雪地上折射出刺目的光,刀身上的紋路清晰可見,那是赫連部落特有的狼頭圖騰。

“斷緣草...解了...“她嘶啞地說完,聲音像是被砂紙磨過,直接栽進雪堆里,不省人事。

老巴圖踉蹌著撲過去,動作敏捷得不像個老人。他撿起短刀,手指顫抖著撫過刀身上的紋路,突然老淚縱橫:“是老族長的刀...是當年送給雪將軍的...“他的聲音哽咽,像是發現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所有人都震驚了——二十年前,老族長曾將隨身佩刀贈予一位救助部落的中原將軍。如今這把刀竟被長生天選為信物,回到了草原!這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赫連朔抱起昏迷的雪清瀾,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對待某種易碎的珍寶。她的身體輕得不可思議,像是隨時會消散在空氣中。他轉身面對長老會,眼中的怒火已經化為某種冰冷的決絕:“現在,誰還有異議?“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像是某種最后的通牒。

無人應答。連最固執的托雷長老也沉默地低下頭,手中的青銅刀深深插在雪地里,像是某種無言的屈服。老人望著圣山頂上未散的雪霧,恍惚看見幾匹雪狼的身影一閃而過,消失在晨光中——那是長生天的使者,傳說中會指引真正的勇士。

赫連朔不再理會眾人,抱著雪清瀾大步走向醫帳。懷中的女子輕得像個孩子,蒼白的臉上還掛著冰碴,睫毛上結著細小的冰晶,像是停了一排冰蝴蝶。他低頭,將唇貼在她冰涼的額頭上,呼出的白氣在她臉上凝結成細小的水珠:

“我們贏了,我的夫人。“他的聲音很輕,卻重若千鈞,像是某種神圣的誓言,又像是某種終于實現的承諾。

月落梵音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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