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清夢月在掌心偷偷藏著一點【月亮】的純白,跟著短刀一起綻放,抹去精英尸族的表皮的堅韌,然后短刀入肉,血染當場!
“解決了,這里的勢力應該會弱上不少,你們加把勁,把這邊看住了哈。”清夢月從廝殺之中退下,原本白凈的衣服已經被血液和灰塵染臟,蹦蹦跳跳的小狗頓時就急了:“我的衣服啊?。?!這可是我最喜歡的一件耶!早知道出來的時候聽姐姐的話,把衣服換掉了!”
清夢月還沒換衣服,她身上那一件衣服還是她們中午一起去吃最后一頓大餐時穿的衣服,原本最外層是套了一件簡單的臨時防護服,不過在對陣【戰車】結束后,清夢月嫌穿著那件防護服太麻煩,早就脫了。
當時也已經用【月亮】將身上的臟痕給抹去掉,回到家的時候只顧著躺在床上當尸體了,沒去聽游傾城叫她把衣服換了那句話。
雖然是說還可以再一次用純白把身上的那些血跡和灰塵全部抹去,但是心里面總是有那么一點點的不舒服。
“厲害,不愧是全校第二...如果不放水給她,那說不定就是全校第一了。”田易安率先鼓起了掌,清夢月給他們表演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屠殺。
“所以,菜是原罪哦~”清夢月笑瞇瞇的走了過來,把手里那把短刀隨手往田易安的方向一拋:“還你,一點都不好用,不如我自己的刀,不過忘帶了?!?/p>
隨手拋的刀在空中劃出一條拋物線,田易安下意識的往后一退,刀落在了他先前所在位置的前一步的位置。
這是她計算好的!
“清夢月!”田易安吼道。
“怎么?”女孩聲音輕佻,似乎沒把那個喊著自己名字的人放在眼里,低頭看著手腕上的手環。
這手環可真手環啊...
“清夢月,你要不然加入我們這一小組,脫離游傾城,反正都是在沒多久之后,撐過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尸潮,一同離開愚城。以你的實力,能在外面混的很好。”田易安向清夢月伸出了橄欖枝,雖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有勇氣提出這個說法的。
“哦?加入你們小組?有點好笑。”清夢月停住了自己跨上摩托車的動作,好像聽到了什么樂子,嘴角的笑有點沒繃住。
“我就問你一句:憑什么?憑你們菜了吧唧的實力連這樣的尸族都清理不掉?還得讓她叫我過來支援?還是覺得看你那么自以為是的樣子會讓我心動?想啥呢?我眼睛不瞎?!鼻鍓粼吕湫σ宦?,一步一步的逼近:“我只是喜歡在我家姐姐面前調皮搗蛋裝可愛而已,不會是這讓你沒有一點自我認知吧?”
清夢月是活人感有點重沒錯,那純粹就是她家的一脈相傳,她家老母親和老父親都是這樣一路搗亂過來的。
“那你可不用去跟那個人組隊???!跟那種人混在一起,你不會...”田易安被清夢月懟的漲紅了臉,口吃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組出了一句話。
“那個人?哦,我家姐姐啊...”清夢月學著游傾城嘖了一聲:“你想找死是嗎?難道你忘了我被記了一次處分是為了什么?難道你想再現一次當年的榮光?呵呵,現在可沒什么校規保護你了,真的想來?”
她可是我自己挑的家人,就算搗亂也只能自己搗亂到她的頭上,怎么還能輪到你們這群外人亂叫?
清夢月摩拳擦掌,她知道游傾城在中控室看著,如果游傾城不出聲阻止她,她也很樂意給他們打一頓,讓他們看看末世的殘酷...也不對,其他幾個人也沒怎么說話,那就把菜菜的田易安給打一頓吧。
“月兒,算了?!币饬现畠鹊脑捳Z通過耳機傳了過來,“現在你比較重要,不要把時間浪費在他們身上,不值得?!?/p>
“好的姐姐。”清夢月聽見游傾城的命令,臉上的陰沉瞬間消失不見,乖巧的向監控攝像頭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游傾城能不能看到。
“看,又是她的好心救了你們。”清夢月也沒再管這群人,給他們丟了這一句話,跨上摩托,毫不猶豫的擰動油門,揚長而去。
不過游傾城那一句你比較重要倒是把清夢月這只小狗給聽高興了,尾巴翹得老高了。
“對了姐姐,我基本走了整個愚城,手環上【塔】一直都在,大抵是可以確認【塔】這一次的能力范圍是一整個愚城,再加上純白對【塔】力量的吞噬越來越困難,應該是力量的濃度越來越高了。”
“初度推測,愚城在【塔】力量蓄積到極點的時刻,將會有極大的災禍降臨,要不然就是【女皇】打不過【戰車】,【戰車】入城,要么有其他的事情介入愚城?!?/p>
“但是絕對逃不開的事實,愚城毀了?!?/p>
清夢月給游傾城的說法比她自己心里的推測可委婉多了。
她也是塔羅牌的持有者,她能知道塔羅牌所帶來力量的恐怖,又何況是比她強多了的其他塔羅牌。
她心里所想的結果是:
愚城無救。
就算有【女皇】的存在,就算游傾城能讓她在其他人面前展露出【月亮】的存在,她也認為愚城無救。
【塔】的厄運還沒蓄積到巔峰,尸潮又已經沖入愚城,學校派出的小隊正在清掃進入愚城的尸族,那么就可以知道,【塔】所帶來的事件,不是尸潮入城。
比這玩意還更嚴重!
無論是上面所推測的那兩種結果其中一種,愚城都無法接受。
向末世樂土的求援早就發出,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還沒等支援感到,愚城先沒了,支援大概只能過來給愚城收尸。
“姐姐?”那邊在收到消息后沉默了好久,清夢月忍不住出口詢問。
“沒事...我只是跟這邊的其他人同步了一下你的消息而已。”游傾城還是忍不住再一次問道:“愚城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嗎?”
“毀了多半是真的,至于辦法...我現在是沒有半點辦法,除非我現在能化身超級賽亞人,一拳就能干穿愚城的那一種,舉著【月亮】牌一點一點的把這邊全部抹干凈。如果是我現在這個樣子,最多把身上的血抹干凈,然后躺在床上等死?!?/p>
一針見血的,中肯的評價。
游傾城無力的靠在座椅上,捂著腦袋,一邊是逐漸失控的陣線,她手里的幾只小隊除了剛剛被支援的第四小隊,其他均有傷亡,一邊是清夢月帶來的壞消息,愚城最終走向滅亡。
指揮不是神,不可能通過指揮的出現,就能讓所有人完完全全的活下來,她也只是個普通人,沒有塔羅牌的普通人,手中只剩下一顆【教皇】的子彈與塔羅牌有關。
這個局該如何破解?
除了有其他塔羅牌的出現能夠完美的解決這一件事情...
“老師,上一任城主是待在城主府是嗎?”游傾城似乎突然間抓住了什么,對著身邊的的康羽落問道。
“你怎么突然問這個?上一任城主是住在城主府沒錯,由末世樂土派過來的【女皇】大人沒能入住進去,不知道為什么,似乎是被什么擋在了外面,這導致她只能另尋一個住所?!?/p>
【愚者】...
這是游傾城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不信由末世樂土派來的【女皇】,也因為她是反叛者游識卿的女兒,也不可能去接近末世樂土的那些塔羅牌持有者!
“老師...城主府是我能想到最后能救愚城的方法,我可能想去賭一把?!庇蝺A城猶豫的說完這句話,她不知道她到底最后到底能做到什么樣,最怕的就是拼盡全力到最后,仍然是無力回天。
康羽落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走到游傾城的身邊,在她腦袋上輕輕敲了兩下。
“老師,我不是清夢月那小傻蛋,不喜歡被敲頭。”游傾城幽怨的看著康羽落,默默的說道。
“哈哈哈,哪有,那小丫頭只愿意被你敲頭,上一次我敲了她腦袋一下差點跟我急了。”康羽落哈哈大笑,不過他最后眼神還是歸于平靜,看著游傾城不知所措的雙眼,長嘆了一口氣:
“你真的好別扭啊,你跟清夢月根本就是兩個反義詞,一個努力裝成大人的小孩,一個明明挺成熟又喜歡裝成小孩,難怪你們兩個能湊到一塊去?!?/p>
“聽好了傾城,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你沒有欠愚城任何一點,倘若你在尸潮來的時候,背上包,提溜著清夢月直接離開愚城,這都是可以的。但你還是留下來了,選擇與愚城站在同一條線上。我希望是因為我的那一通電話而讓你們留下來的,因為這樣會顯得我面子很大,但事實是什么你自己清楚?!?/p>
“反倒是愚城欠了你們兩個小孩,欠了你一個原本安靜愉快的校園生活,欠了那混世魔王一個完整的愛,愚城因她的父母為榮,卻沒有實際幫助到她很多。”
“所以啊,傾城,你不要顧慮太多,愚城不需要你還它一個還能看見明天的未來,你才剛成年,不需要想太多。你少了年輕人才有的那些熱血沸騰,去撿起它,去轟轟烈烈的做你想做的事!”
“即便明天將會化成烏有,那也理應向著藍天歌唱,唱出最為熱血的天籟,為了我們拼盡全力而支離破碎的心臟?!?/p>
“這一句話,是你父親教會我的,我們曾并肩作戰過。”
“別擔心這里,這里還有我?!?/p>
康羽落將一枚徽章從胸口取下,放在了游傾城的手上,最終還是盯上了游傾城的白發,伸手順了順:“你的眼眸,你的發色,真的都很像他呢,這是我和他在一起共事的軍團徽章,送你了?!?/p>
難怪這些年,康羽落一直以來對她們兩個都關愛有加,原來不只是因為惜才,更是因為這一枚徽章...
游傾城低頭看去,啞光色的徽章安靜的躺在自己的手心,上面印著一只渾身被荊棘纏繞住的鳥兒,它的身軀被刺扎的滿是傷痕,它的嘴角已經流出了血液,它仍在高歌著,生命的最后一曲。
高歌的荊棘鳥之下,這是鐵畫銀鉤的兩字:
【破曉】
“歪歪歪?有人在嗎?開門啊!我進不去??!我沒有權限??!來個人理一下我啊!!!”
又是清夢月這個破壞氣氛的狗,扯著嗓子大喊得整個棟樓都聽得到,要是她還沒畢業,康羽落多半得從他那個記載清夢月搗亂事情的小本本上隨便挑一件事情,和這一件事情加一起,讓她再掛旗桿上十分鐘。
“你的伙伴來接你了哦。去吧,小朋友。”
“老師,我明天就成年了!不小了!”
“沒我老,不是嗎?”
康羽落笑瞇瞇的把游傾城推出門口,向她揮了揮手:“下次見,小朋友?!?/p>
清夢月看到被推出來的游傾城已經貼了上去,攬住了自己最愛的姐姐,向那個一直針對自己的康師傅做了一個鬼臉。
“略~康師傅,我帶姐姐走了哈!”
“去吧去吧去吧,看見你就煩?!?/p>
“哎哎哎?!我這樣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美少女還讓你煩上了?!你也好煩!煩死了!”
清夢月讓游傾城抱住自己的腰,最后向康羽落揮揮手,無聲的說了一句再見。
坐在后座的游傾城不敢回頭,將自己埋在清夢月已經用【月亮】清理好的衣服里,只有口型沒有聲音的說:
下次見,康老師。
迎風而來的,不僅僅是來自蒼野的低聲沉語,還有身旁少女炙熱的心跳與無處安放的熱情。
“姐姐,我們下一步要往哪里走?”她的聲音不再通過耳機,而是實實在在的出現在了游傾城的身邊。
清夢月一切都以游傾城為標準,她將自己的全部身心移交給了身邊這位綁住自己的女孩。
女孩抱緊了身前溫熱的身軀,眼眸中的那抹金色熠熠生輝,她毫不猶豫的決定了自己和同行之人將要前往的方向:
“去城主府!我們去見見那傳說中的【愚者】!”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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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沒見到過一個人...不對,一對夫妻都能一起顛成這個樣子的!
誰家好人,抱著一個還沒到三周歲的孩子!TM勇闖尸族腹地??!這孩子能投胎到這對夫妻的家里也是倒霉透頂了。
等一下?灰發加彩瞳?另一個是白發加綠眸?
哦,是清澤輝和白愿這兩個啊,這件事是由他們兩個干的好像就沒什么奇怪的了。
都習慣了嘛...
這兩玩意三天沒整出什么動靜就感覺少了些什么,現在搞得整個破曉軍團里面見面第一句不再是什么吃了沒,恢復了沒,而是你知道那兩混世魔王又整了什么活了嗎?
除了上一次回愚城那邊生了個孩子,讓軍團安靜了三個月,其他時刻,他們一直都走在整活的最前面。
令人安心的是,他們兩個如果要搞出什么動靜特別大,危害性特別大的事情時,會不遠萬里的跑去霍霍尸族,而不是讓軍團內部自我消化。
哎?這一次他們又要去干嗎?
等一下啊,他說啥?!我靠,他們有病吧!要抱著他們還沒三歲的孩子,去調戲【戰車】玩?
什么玩意!還說好不容易聽見了和尸族那個塔羅牌持有者【戰車】的消息,難得一遇,帶著孩子去見見世面。
我記得他們家那個小女孩叫做清...夢月!對,就是清夢月!
可憐你攤上不靠譜的這兩玩意?!涤鹇洹镀茣匀沼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