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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褶皺里的歲月

第一章:《拖著腫瘤的逃荒歲月,母親未曾言說的致命救贖》

《本故事以真實經歷為靈感來源,經深度藝術加工與細節模糊化處理,所有人物、地點、事件均為虛構。文中“花奶奶”僅為創作角色,與現實中任何人、事、地無關聯,請勿對號入座。未經授權,禁止轉載、改編或用于商業用途,侵權必究。……》

:《本故事取材于真實生活,經藝術加工而成。文中人物、事件雖跨越時空淬煉,但皆有跡可循。本書版權歸作者所有,未經授權,嚴禁任何形式的轉載、改編與商用。任何侵權行為,必將追究法律責任。》

:云南大山的清晨,薄霧如同被誰打翻的牛奶罐,濃稠地裹著清甜的山茶香氣。那些霧氣在晨光里游移,掠過村口三百歲的大榕樹時,將枝椏間垂落的氣根浸染得濕漉漉的。氣根足有手腕粗,在山風里晃蕩,像極了老人被露水打濕的白胡須。

火塘邊,花奶奶赤著光腳丫,腳趾甲縫里還嵌著昨夜添柴時沾上的黑灰。她身上那件洗得發白的勞動布衣裳打著補丁,松垮地掛在佝僂的脊背上。頭頂褪色的布帽子歪斜著,帽檐被歲月磨得毛邊翻卷,卻固執地護著她稀疏的白發。此刻她正彎腰往火塘里添柴,又破又爛的黃色帆布圍腰隨著動作晃蕩……,圍腰上的補丁層層疊疊,邊緣早已磨得發毛,又臟又黃的布料上還沾著去年秋收時的稻穗碎屑,可那褪色的明黃色,在跳動的火光里,竟比后山的映山紅更扎眼。

“這日子喲……”她沙啞的聲音混著柴火噼啪聲。枯瘦的手指捏著松枝,骨節凸起的手背爬滿褐色老年斑,柴火投進火塘時,火星子濺在她補丁摞補丁的圍裙上,轉瞬熄滅。小孩子們總嫌她嘮叨,說她像秋天的蒲公英,絮絮叨叨的話被山風一吹就散得無影無蹤。可他們不知道,那些飄遠的絮語里,裹著的是能在石縫里生根的種子。

去年插秧時,花奶奶打著光腳踩進泥田,腳趾深深陷進濕潤的泥土里。突然,她直起腰,渾濁的眼睛盯著田埂邊一株野百合,突然破口大罵:“開得再艷有啥用,還不是被石頭壓著!”罵完又慌慌張張蹲下身,枯枝般的手指輕輕撥開雜草,把花莖攏在掌心,那小心翼翼的模樣,仿佛捧著的不是野百合,而是她夭折多年的孩子。后來我們才懂,她罵的哪里是花,分明是那些壓得人喘不過氣的苦日子……,是交不出公糧時的惶惶不安,是看著孩子挨餓時的剜心之痛,是被命運反復捶打卻無處訴說的委屈。

灶臺邊的銅罐“咕嘟咕嘟”冒著熱氣,大榕樹下的石磨仍在吱呀轉動,可那個總把故事混著炊煙講給我們聽的人,卻永遠留在了山風里。如今每當油燈亮起,窗欞上總會恍惚映出個搖蒲扇的影子,圍裙上的紅土塵埃混著野菊花的氣息,在記憶里釀成永不褪色的歲月。那是她用皸裂的手指摩挲我們腦袋的溫度,是火塘邊講鬼故事時突然拍腿嚇唬我們的笑聲,是教我們辨認草藥時,枯瘦手掌托著葉片的鄭重。

花奶奶常說起她的父親。因為年紀太小,父親的模樣在她記憶里早已模糊成一團虛影。后來的事,全是從母親……,那個被村里人稱作“逃荒阿媽”的女人口中聽來的。奇怪的是,逃荒阿媽說起往事時,語氣總是平靜得可怕,像在講一段與自己無關的故事。

“你爹個子不高,”逃荒阿媽總愛坐在門檻上,用竹篾編著背簍,眼睛盯著遠處的山,“常年在地里曬,黑得像灶膛里的炭。脖子上長個瘤子,大得嚇人,走路得用手托著,不然腦袋都轉不過來。”那個瘤子在村里被叫做“鹽袋”,據說因為缺碘,不少人都得了這病。花奶奶后來才知道,這病擱現在叫甲狀腺腫大。瘤頸阿爹走路時拖沓的腳步聲,“呼哈呼哈”的喘息聲,成了花奶奶對父親唯一的聽覺記憶。

可就是這么個行動不便的人,干起農活來卻有使不完的勁。他總戴著頂破舊的草帽,穿著磨得發白的勞動布衣裳,光腳丫踩在滾燙的土地上,天不亮就扛著鋤頭出門,月亮升起來才拖著步子回家,腰彎得像張拉滿的弓,脊背被汗水浸得發亮。在那個餓肚子是常事的年代,他硬是靠著這股子狠勁,讓一家人不至于餓死。但逃荒阿媽從沒夸過他,只是冷冷地說:“他就是個勞碌命。”

更駭人的傳言在村里悄悄流傳……,說瘤頸阿爹是被逃荒阿媽毒死的。有人說,是那個瘤子成了家里的累贅,看病要錢,干活又不利索;也有人說,是被窮日子逼得狠了,人就沒了盼頭。但每當花奶奶想問母親真相,逃荒阿媽就會突然閉口不言,繼續低頭編她的背簍,仿佛那些沉重的過往,都隨著竹篾的交錯,被永遠地編織進了歲月里。而花奶奶的記憶,也永遠停留在了母親講述往事時,那雙布滿老繭、卻始終平穩編著背簍的手。

《跨過界碑的白發,金三角逃荒母女的血色遷徙路》

花奶奶說:她落身的地方,是金三角那片“三國交界的山坳坳里”,具體是哪個國際?她自小聽人叨叨,只曉得是漢人,傣族,各種少數民族混居的,窮旮旯。連風都帶著煙土和瘴氣的味道。那年月正打抗戰;槍炮聲在上外頭滾:山里頭的日子卻像淹在酸菜缸里,又酸又澀。逃荒阿媽嫁進劉家時,是被繩子捆來的。瘤頸阿爹脖子上掛著土鍋大的肉瘤;走路時頭都歪著,挑不動擔子,下不了水田;家里的活全壓在阿媽肩上。花奶奶排行老四,上頭有上三姐,底下有沒有弟弟妹妹或者是家里一共幾個兄弟姐妹?花奶奶瞇著眼睛想;記不清啰,反正三姐說,灶臺上擺著的粗瓷碗數都數不過來。日子苦的能擰出黃連水。瘤頸阿爹人道是老實,夜里頭,他守著個懶碓,就是云南土話說的,脫稻谷用的東西,是石臼子或者是木頭臼子,用木棒子搗,也有用腳踏板搗的:哐當,哐當,沖了大半夜的稻谷;那聲音像錘子砸在逃荒阿媽的心上;砸得她眼里的光一點點的滅了!到了半夜,阿媽把摻了麻鹿藥的野菜根,和一碗糙米飯端給阿爹;說了聲,“趁熱吃,該睡覺了,大半夜的。”阿爹呼嚕呼嚕扒完飯,往草堆上一歪,就再也沒動彈!血月掛在山尖時,阿媽把花奶奶往背簍里一塞,三姐牽在手里;摸黑往國際線上跑。露水打濕了草鞋,山里有野獸的嚎叫聲,阿媽腰間別著把砍柴刀,見人就往密林里鉆,哪還記得路哦?花奶奶后來搓擦著皺巴巴的手背說:只曉得往有漢話口音的地方跑,腳底板冒出了血泡,破了又長,長了又破;她們踩進中國地界的第一個壩子時,阿媽的頭發全白了……!背簍里的花奶奶燒得直說胡話。村口的大榕樹下;逃荒阿媽把兩個娃往地上一放,自己“撲通一聲跪下去”朝著來路的大山,磕了三個響頭;額頭滲出血,混著泥水滴在青石板上。那血點子,后來就像種進花奶奶心里籽,跟著她在異鄉的生了根。背簍里的花奶奶才兩歲,軟乎乎的蜷縮在破棉絮里,阿媽左手攥著四歲三姐的手腕,背上背著老四,像只護崽的母獸,深一腳淺一腳往前走。山路上盡是逃難的人們,草鞋踩碎成露,也踩碎了金三角大山里最后一點安穩。跨過界碑的那一刻,槍炮聲突然近的能震碎耳膜,阿媽把花奶奶往背簍里又塞緊了些;粗力的手掌捂住孩子的耳朵,云南的紅土地上,母女三人逃荒的日子,才算落了地。那些年啊;日子像篩子過米一樣,東家討碗包谷飯,西家借塊草席子;每天過著居無定所,食不果腹的日子。

農韻子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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