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瑪雅遺跡的縫隙灑在他們身上,帶著泥土與青苔混合的氣息。凱西一行人剛從地下密室出來,手里還捧著那枚神秘的金屬圓盤。薩拉一邊檢查設備,一邊低聲嘟囔:“這玩意兒的能量波動越來越強了……它好像在跟什么產生共鳴?!?/p>
山本掃視四周,眉頭緊鎖,“我們得盡快離開這里,剛才的震動可能引來別人?!?/p>
“誰?”凱西問。
“還能有誰?你那位‘尊敬’的導師?!鄙奖菊Z氣冷淡,目光落在遠處的一片樹影間。
凱西沒說話,只是低頭看著手中的圓盤,腦海中浮現出艾琳修女留下的那句話——“光之暗面即其本質”。他隱約覺得,這句話和這個圓盤之間一定存在某種聯系。
“先回酒店?!彼_拉拍了拍背包,“我需要安靜的環境來分析數據。”
幾個小時后,他們在墨西哥城一間不起眼的小旅館里圍坐在桌前,桌上鋪滿了地圖、筆記本電腦和幾杯已經涼透的咖啡。
薩拉將圓盤連接到她的便攜終端上,屏幕上跳出一串復雜的波形圖?!八念l率正在變化,”她皺眉,“而且……和我們在梵蒂岡記錄到的某些信號高度吻合。”
“你是說,我們要去梵蒂岡?”山本挑眉。
“看來是這樣。”凱西點頭,“如果我們能找到那個頻率的源頭,也許就能解開儀式的核心機制?!?/p>
“問題是,怎么進去?”薩拉攤手,“你以為那是你想進就能進的地方?”
“托尼能幫我們。”凱西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才接通,傳來一個略帶慵懶的聲音:“嘿,老兄,你又惹麻煩了?”
“這次不是麻煩,是請求?!眲P西笑了笑,“你能安排我們進梵蒂岡圖書館嗎?”
“你在開玩笑吧?”托尼輕哼一聲,“那是世界上最難混進去的地方之一,比大英博物館還難十倍。”
“我知道?!眲P西壓低聲音,“但我們找到了荷魯斯之眼的線索,還有那段頻率……它和《啟示錄》原稿有關。”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托尼緩緩開口:“你確定?”
“確定?!?/p>
“好吧?!蓖心釃@了口氣,“給我二十四小時,我會聯系我在羅馬的人脈。但你們得自己搞定簽證和行程?!?/p>
掛斷電話后,薩拉靠在椅背上,盯著天花板,“希望你的朋友真的靠譜?!?/p>
“他比誰都靠譜?!眲P西說,“只要牽扯到文物和古文獻,沒人比他更了解門道。”
三天后,他們降落在羅馬機場??諝庵袕浡蠙煊秃拖悴莸南銡?,街道兩旁是古老的石柱和斑駁的壁畫。梵蒂岡城就在不遠處,像一座沉睡的巨人,靜靜注視著這個世界。
托尼已經在機場出口等著他們,穿著一件舊夾克,頭發亂糟糟的,看起來像個剛熬完夜的流浪漢。
“你們終于來了。”他咧嘴一笑,“我這邊搞到了三張臨時通行證,但只能待兩個小時?!?/p>
“足夠了。”凱西拍拍他的肩膀,“我們需要見艾琳修女。”
“她可不輕易見外人。”托尼聳肩,“不過我已經打點好了,她聽說你要來,同意在檔案室見你?!?/p>
他們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一間幽深的閱覽室。墻壁高聳,書架幾乎直達天花板,空氣中彌漫著紙張與墨水的味道。艾琳修女正坐在一張橡木桌前,手里拿著一本厚重的羊皮書,神情專注。
“歡迎你,孩子?!彼ь^看向凱西,眼神溫和卻銳利,“你帶來了什么?”
凱西從背包中取出圓盤,輕輕放在桌上。修女的目光落在上面,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
“果然……它還在?!彼吐曊f道。
“您見過它?”凱西問。
“很久以前。”她伸出手,輕輕撫摸圓盤表面的紋路,“這是‘圣器殘片’之一,傳說中用來調和天地能量的媒介。但它真正的用途,只有在特定的頻率下才能被激活?!?/p>
“所以我們需要找到那個頻率?!彼_拉插話,“您知道在哪里能找到相關資料嗎?”
艾琳修女站起身,走向書架最深處,取下一卷泛黃的手稿?!斑@是十三世紀一位隱修士留下的筆記,里面提到過一段旋律,據說可以喚醒沉睡的圣器。”
她將手稿遞給凱西,上面用拉丁文寫著一段樂譜和幾句晦澀的詩句。
“這段旋律……是不是和我們在埃及、墨西哥聽到的類似?”凱西翻閱著筆記,心跳加快。
“極有可能?!卑拯c點頭,“不同文明都在試圖傳遞同一個信息,只是用了各自的語言。”
“那么,我們應該去哪里繼續?”山本問道。
修女沉思片刻,緩緩開口:“你們需要去西斯廷禮拜堂,在那里,有一幅壁畫隱藏著關鍵的信息?!?/p>
“壁畫?”薩拉疑惑。
“是的?!卑招夼赶蚴指逯械囊豁?,“米開朗基羅在繪制《創世紀》時,曾秘密加入了一組符號,它們與你們手中的圓盤圖案完全一致?!?/p>
凱西心頭一震,“所以,那些符號不只是藝術表達,而是某種指引?”
“正是如此。”修女點頭,“如果你們能找到對應的音律,并在正確的時間演奏,或許能打開通往下一個節點的大門?!?/p>
“時間?”凱西追問。
“月圓之夜?!毙夼吐曊f道,“當月亮升起,教堂鐘聲響起之時。”
他們離開檔案室時,天色已近黃昏。陽光透過彩繪玻璃窗灑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接下來怎么辦?”薩拉問。
“今晚,西斯廷禮拜堂?!眲P西握緊拳頭,“我們必須趕在瓊斯之前找到答案。”
“你覺得他會來這里?”山本警惕地環顧四周。
“他遲早會來的?!眲P西目光堅定,“但他不會明白,儀式真正的意義不是毀滅,而是重建?!?/p>
夜幕降臨,城市漸漸沉入黑暗。而在西斯廷禮拜堂的穹頂之下,壁畫中的上帝與亞當仿佛仍在凝視著人間,等待著某個時刻的到來。
凱西站在畫作下方,仰望著那些熟悉的線條與色彩。他的手指無意識地轉著鋼筆,心中浮現出一個問題:
如果光的暗面才是它的本質,那么,我們是否一直誤解了這場儀式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