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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西冷閣

第7章燒雞換命?大佬嫌油!

馬蹄聲瘋了似的砸在凍硬的地面上,嘚嘚嘚嘚,密集得像是閻王爺在催命。油壁車在雪夜里狂奔,顛得我像個裝滿了破銅爛鐵的麻袋,在車廂里來回撞壁。每一次“咚”聲悶響,都提醒我后腦勺剛才親密接觸的慘烈。

懷里那只失而復得的燒雞,頑強地散發(fā)著它滾燙又尷尬的濃郁肉香,死死霸占著車廂里最后一點空氣,頑強地對抗著前面那位大佬身上散發(fā)的、能把人血液都凍住的恐怖殺氣。

我縮在角落最厚實的皮毛墊子上,抱著我的琵琶,努力把自己團成一個球,盡量減少受力面積,避免再次起飛撞墻。眼睛死死盯著前面那個黑色的、僵直的背影——那頂沾著我“賠罪燒雞”金黃油漬的帽兜。

油脂正沿著他帽兜邊緣,極其緩慢地、帶著侮辱性地向下滑落,拉出幾道黏糊糊、亮晶晶的絲線。

每一次顛簸,那油光就閃爍一下。

每一次閃爍,我都能感覺前面那尊殺神周身縈繞的、幾乎凝成實質(zhì)的冰冷殺意就重一分。空氣像是被凍住的鐵塊,每一次呼吸都扯得肺管子生疼。

要命!太要命了!

這哪里是抱大腿?這分明是抱了塊燒紅的烙鐵!還是自己親手糊上去的!

我腦子里那破系統(tǒng)還在那叮叮當當,幸災樂禍地刷著屏:

【叮!檢測到‘持續(xù)暴怒殺意’情緒!才情點+5!...】

【叮!檢測到‘極度嫌棄(油脂)’情緒!才情點+2!...】

【叮!檢測到‘毀滅沖動(周期性波動)’情緒!才情點+3!...】

波動你個頭!這波動明顯是他在考慮怎么把我切成幾段比較解氣吧!

不行!得自救!蘇小小!你的嘴皮子呢?你的豁牙魅力呢?快想想辦法!

“那…那個,大俠…”我清了清嗓子,努力把聲音從喉嚨里擠出來,盡量讓它聽起來又甜又糯,帶著十二萬分的真誠(雖然抖得像是秋風里的爛葉子),“您…餓不餓?”

前面紋絲不動。連個頭發(fā)絲都沒飄一下。只有那幾縷油光在顛簸中頑強地閃爍著。

“您看啊,”我硬著頭皮,豁出去了,把懷里那只沾了點灰但依舊油光水滑的燒雞往前遞了遞,諂媚得自己都想抽自己,“這雞!上好的蘆花雞!西市張記剛出爐的!皮脆肉嫩!骨酥髓香!您聞聞!這味兒!多正!跑了這么遠路,熱氣兒都還在呢!要不…您先墊吧墊吧?吃飽了才有力氣…呃…繼續(xù)趕路?”我差點把“繼續(xù)宰人”禿嚕出來。

【叮!檢測到‘強烈厭惡(燒雞)’情緒!才情點+8!警告!宿主生存率持續(xù)低位徘徊!】

厭惡?厭惡燒雞?天理何在!

我捧著那只無辜的雞,感覺自己像是捧了個隨時會炸的雷。

“要不…我給您剝開?把最嫩的雞腿肉給您剔出來?”我還不死心,試圖展現(xiàn)自己的服務精神,“保證干凈!我用袖子擦擦手…哦不,我用這墊子擦擦手…”我作勢就要去蹭身下那昂貴的皮毛墊子。

“閉嘴。”

兩個字。比剛才釘在車廂壁上的弩箭還冷,還利。

像兩把冰錐子,瞬間把我后面所有諂媚的詞兒都釘死在了喉嚨里。

我嚇得一哆嗦,差點把燒雞又扔出去,趕緊死死抱住。得,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還是只裹了油、滑不留蹄的馬蹄子。

車廂里再次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瘋狂的馬蹄聲、車軸吱呀的呻吟,還有…燒雞不屈的香味。

就在我琢磨著是不是該用琵琶彈個《安魂曲》提前給自己送行時,前面一直僵得像塊黑石頭的殺神,終于有了動作。

不是看我。不是擦油。

他那只握著韁繩、骨節(jié)分明的手,極其細微地、向左下方壓了壓韁繩。

唏律律——

狂奔的青驄馬發(fā)出一聲不滿的嘶鳴,巨大的車身猛地一個急轉(zhuǎn)!離心力再次把我狠狠甩向右側(cè)車廂壁!

“哎喲!”我慘叫一聲,后腦勺再次親密接觸硬木,眼前金星重現(xiàn)。懷里的燒雞和琵琶也差點再次脫手表演天女散花。

等顛簸稍緩,我揉著后腦勺齜牙咧嘴地看向外面,風雪茫茫,早已出錢塘城。兩邊黑黢黢的,像是進了荒山野嶺。只有一條被積雪半掩的、坑坑洼洼的小道。

“大…大俠?”我聲音發(fā)顫,“咱…咱這是去哪兒啊?”前有殺神,后有追兵(可能被甩掉了?),這荒山野嶺的,簡直是殺人埋尸的絕佳風水寶地!

他依舊沒理我。油壁車在顛簸的荒道上跑得飛快,車輪碾過積雪下的碎石,發(fā)出沉悶的硌隆聲。

不知道跑了多久,就在我感覺自己快被顛散架、懷里的燒雞也快被我體溫焐熟時,前方風雪中出現(xiàn)了一點微弱的光。

靠近了才看清,是一處破敗的驛站。土墻塌了半邊,屋頂也漏著窟窿,門口那盞氣死風燈在寒風里瘋狂搖晃,發(fā)出吱呀的怪響,昏黃的光暈只能勉強照亮門前一小塊地。幾匹同樣疲憊不堪的駑馬拴在殘破的馬廄里,不安地刨著蹄子。

油壁車在驛站前猛地停下。巨大的慣性讓我抱著燒雞和琵琶,整個人往前一沖,腦門差點磕在前面的小窗擋板上!

還沒等我坐穩(wěn),車門“嘩啦”一聲被從外面粗暴地拉開!

冰冷刺骨的風雪瞬間灌滿車廂,吹得我一個激靈。

黑衣劍客站在車門外,風雪吹得他黑色的斗篷獵獵作響。帽兜依舊低垂,遮住大半張臉,只露出緊抿的薄唇和線條冷硬的下頜。幾縷凝固的燒雞油掛在帽兜邊緣,在昏黃的燈光下閃著詭異的光。他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寒氣,比外面的風雪更甚。

“下車。”冰冷的命令,毫無轉(zhuǎn)圜余地。

我抱著我的“家當”,看著外面那破敗驛站黑洞洞的門,像一張等著吃人的嘴。再看看眼前這尊渾身散發(fā)著“你最好別磨蹭”氣息的油頭大佬…

咕咚。我咽了口唾沫。

“大…大俠,”我努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試圖做最后的掙扎,“這…這地方看著不太平啊?黑燈瞎火的,要不…咱再趕趕路?我…我不怕顛!真的!”為了證明,我還用力在墊子上顛了兩下。

回應我的,是他微微側(cè)身,讓開車門通道的動作,以及背后那柄古樸長劍劍鞘里,滑出的一寸冰冷寒芒。

嘶——

我頭皮一炸,求生本能瞬間壓倒一切!

“下下下!這就下!驛站好!驛站暖和!”我動作麻溜得像條泥鰍,抱著燒雞琵琶,連滾帶爬地從那狹窄的車門鉆了出去。冰冷的雪粒子劈頭蓋臉砸在臉上,凍得我一哆嗦。

驛站里面比外面看著更破敗。大堂里空蕩蕩,幾張破桌子東倒西歪,角落堆著些雜物,積了厚厚一層灰。空氣里一股子霉味、馬糞味和劣質(zhì)酒氣混合的怪味。只有柜臺后面點著一盞昏暗的油燈,豆大的火苗跳動著,勉強照亮柜臺后面一張胡子拉碴、睡眼惺忪的臉。

驛站老板被驚醒,瞇縫著眼,不耐煩地嘟囔:“住店?大通鋪沒了!就剩一間上房,五兩銀子一晚!馬料另算!愛住不住!”

五兩?搶劫啊!我懷里玉玲瓏姐姐給的碎銀子加起來怕都沒五兩!

我剛想開口砍價,前面那尊殺神已經(jīng)一步跨到柜臺前,身影幾乎完全擋住了那點可憐的燈光。他丟出一小錠銀子在油膩膩的柜臺上,發(fā)出“嗒”的一聲輕響。

“房,熱水,馬。”三個詞,冰渣子似的。

驛站老板拿起銀子,掂了掂,又用牙咬了咬,臉上那點不耐煩立刻被諂媚取代:“哎喲!貴客!貴客里面請!上房在二樓最東頭!熱水馬上給您送上去!馬兒保管給您伺候得膘肥體壯!”他麻利地摸出一把油膩的鑰匙遞過來。

殺神拿了鑰匙,轉(zhuǎn)身就往那黑洞洞的樓梯走去,看都沒看我一眼。

“哎!大俠!等等我!”我抱著燒雞琵琶,趕緊小跑著跟上。這鬼地方,離他三丈遠都覺得脖子后面涼颼颼的!

破舊的木樓梯踩上去嘎吱作響,仿佛隨時會塌掉。二樓走廊更是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只有最東頭那間房的門縫底下,透出一點微弱的光。

他走到門前,用鑰匙開了鎖,推門進去。

我趕緊跟上,像條小尾巴。

房間比想象中稍好點,至少還算干凈。一張硬板床,一張掉漆的方桌,兩條長凳。墻角有個臉盆架,上面搭著條看不出本色的布巾。窗戶紙破了好幾個洞,冷風嗖嗖地往里灌。

殺神進了屋,徑直走到臉盆架旁。他背對著我,動作極其緩慢地、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感,終于抬手,摘下了那頂沾滿了金黃油脂的帽兜。

昏黃的油燈光下,我終于第一次看到了他的后腦勺。

烏黑的頭發(fā)束得一絲不茍,發(fā)髻用一根簡單的木簪固定。然而,那本該干凈利落的發(fā)髻周圍,此刻卻粘著一片片凝結(jié)的、油汪汪的污漬,幾縷發(fā)絲被油脂黏連在一起,緊貼著頭皮,在燈光下閃著令人尷尬的光澤。甚至有一小撮頭發(fā),還被染成了可疑的醬色——那是我燒雞秘制醬汁的功勞。

我抱著燒雞,感覺懷里這玩意兒瞬間重如千斤,燙得像塊火炭。

【叮!檢測到‘極致隱忍(潔癖發(fā)作)’情緒!才情點+20!警告!此情緒極度危險!宿主生存率跌至谷底!強烈建議:立刻、馬上、清除污染源或提供有效清潔方案!】

清除污染源?那不就是我…和我的雞?

他沉默地站在那盆架前,背脊挺直得像一柄出鞘的劍,但微微起伏的肩膀暴露了他此刻內(nèi)心絕不平靜。他沒說話,也沒回頭,只是對著那盆冰冷的、連點熱氣都沒有的臟水,陷入了長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空氣仿佛凝固成了鐵塊。油燈的火苗不安地跳動著,在他僵硬的背影上投下?lián)u曳的陰影,像伺機而動的妖魔。

我感覺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烤的鵪鶉,每一秒都是煎熬。不行!趁他還沒徹底爆發(fā)把我連同這燒雞一起人道毀滅之前!

“大…大俠!”我豁出去了,聲音帶著破釜沉舟的顫抖,“我…我?guī)湍搭^!”

他側(cè)過一點點臉。昏黃的燈光只照亮了他冷硬下頜的線條,緊抿的薄唇,還有那緊鎖的、壓抑著滔天風暴的眉峰。

冰冷的視線,如同實質(zhì)的刀鋒,刮過我的臉,最后落在我懷里那只依舊散發(fā)著“罪惡”香氣的燒雞上。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塊需要被挫骨揚灰的垃圾。

我頭皮瞬間炸開!懷里的燒雞抱得更緊了,仿佛它是最后的護身符。

“不…不是洗雞!”我嚇得舌頭打結(jié),趕緊把燒雞往身后藏了藏,語無倫次,“洗…洗頭!您的頭!我…我會!我手藝可好了!保證洗得干干凈凈!一根油星子都不留!比…比新出鍋的燒雞還干凈!”

話音剛落,我自己都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這他娘的什么破比喻!哪壺不開提哪壺!

果然,他周身那股幾乎要凍結(jié)空氣的殺氣,轟然暴漲!我甚至感覺房間里的溫度又驟降了好幾度!

完了!嘴賤害死人啊!

就在我絕望地閉上眼睛,準備迎接大佬雷霆之怒,順便思考自己會被切成幾塊比較體面的時候——

篤!篤!篤!

樓下大堂的方向,突然傳來三聲不輕不重、卻異常清晰的敲門聲。

在這死寂的、只有風雪呼嘯的驛站里,這敲門聲顯得格外突兀。

緊接著,一個粗嘎、帶著濃重北地口音的聲音穿透門板傳了上來,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蠻橫:

“開門!查夜!官府的!”

浪月飛血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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