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暗月之章“銀~”
一聲清亮如鈴的女聲穿透了虛圈永恒的寂靜,從不遠處傳來。市丸銀唇邊習慣性地勾起那抹玩味的弧度,朝前方揮了揮手。茶色短發的少女在前方輕盈地跳躍著,足尖點過白沙,揚起細碎的塵埃,像一只初次闖入陌生花園的雀鳥,對這片死寂的荒蕪之地充滿了不合時宜的好奇。
我(神槍)強壓下心頭翻涌的厭惡之火。市丸微微側過頭,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我所在的位置。紊亂的靈壓如同投入靜水中的石子,漣漪不可能逃過他敏銳的感知。“怎么了?”他的聲音并非通過空氣震動,而是直接回蕩在意識的空間里,帶著一絲探究。嘖,為什么死神與斬魄刀之間能有這種直達靈魂的對話?否則,我心底這團煩躁的陰云,也不至于被這小鬼輕易窺見。
“無事。”我幾乎是咬著牙擠出這兩個字,索性閉上“眼”,拒絕再看這令人不快的虛圈景致。夏蘿那獨特的靈壓氣息就在不遠處彌漫,像某種甜膩到發齁的香料,無端端地激起我的排斥。若非身為他的刀,受制于這無形的契約,此刻我恐怕已按捺不住出鞘的沖動。
市丸發出了一聲幾不可聞的輕笑,視線重新投向那個蹦跳的身影:“你真的很討厭她呢~”
“啊,討厭至極。”我毫不掩飾,“不過無可奈何。斬魄刀的本性就是厭惡所有的虛,它們不過是待宰的獵物罷了。獵人,豈會對獵物生出喜愛之情?”
“神槍,你這個比喻…相當微妙呢。”他拖長了語調。
“哪里微妙?少啰嗦,小鬼!”我心頭的煩躁更甚,仿佛被虛圈特有的、帶著腐蝕性的靈子浸泡著,渾身都不自在。一股莫名的慌亂毫無征兆地攪動心緒,我用力甩了甩“頭”,試圖驅散這異樣感,權當是錯覺。
“銀,怎么了?”察覺到市丸銀的停頓,夏蘿像只受驚的兔子般跑了回來,茶色的發絲在干燥的風中微揚,臉上帶著真實的擔憂,望向剛剛似乎在“自言自語”的市丸。
“沒什么喲~”市丸立刻換上了那副漫不經心的面具,笑著擺了擺手,“只是這無聊的巡邏,讓人昏昏欲睡罷了~藍染大人總喜歡把這種差事丟給我呢。叫上其他人不是更有趣嗎?我還想和大家多玩玩呢~”
“銀已經是虛圈鼎鼎大名的‘危險人物’了,”夏蘿無奈地嘆了口氣,看著眼前這位外表“天真無邪”的上司,“再讓你那樣‘玩’下去,怕是死神還沒打過來,我們自己就先要內訌了呢。”她的額角沁出細小的汗珠。
“哎?那樣聽起來也很有趣嘛~”
“你、你是在開玩笑吧,銀……”夏蘿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顯然深知市丸銀的秉性。如果他真覺得有趣,那絕對會付諸行動。“啊!我們去那邊看看!”她像是急于轉移他的注意力,突然伸出手,不由分說地拉起市丸的手腕,朝著遠處一片嶙峋的白色石林跑去。
“請留步,市丸大人,夏蘿小姐。”腳步未及邁開,一個低伏的身影如同從沙礫中凝結出來,突兀地擋在夏蘿面前。是傳令的低等破面,氣息微弱,姿態謙卑。
“市丸大人,藍染大人急召,請您即刻返回虛夜宮。葛力姆喬大人方才擅自率領部眾侵入現世。藍染大人不欲此時與死神爆發大規模沖突,已派遣東仙大人前往鎮壓。同時嚴令我等速速召回您。”
傳令官的話語如同冰冷的針,瞬間刺入空氣。市丸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直了一瞬:現世……那個地方……
“我知道了,這就回去喲~”動搖僅僅持續了一剎,他那張狐貍般的笑臉上不見絲毫破綻。話音剛落,身影已化作一道模糊的銀光,施展瞬步消失在漫天飛舞的黃沙之中。
沙塵如幕布般驟然揚起,遮蔽了慘白的虛圈天穹,也模糊了身旁夏蘿瞬間鎖緊的眉頭,以及她眼中深藏的憂慮。
冰冷的虛夜宮大殿深處,仿佛連光線都被凍結。藍染惣右介端坐于象征無上權力的王座之上,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如同實質的冰錐,穿透昏暗,落在下方的市丸銀身上。
“你很在意嗎?銀。”聲音平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市丸瞇起那雙總是彎著的眼睛,像一只慵懶的貓:“您是指什么事呢?”明知故問的姿態滴水不漏。
“明知故問么?也罷,”藍染的笑意加深,卻毫無暖意,“自然是指你的‘小寵物’。”
“哎呀呀,藍染大人~”市丸夸張地擺了擺手,語氣輕佻,但面具之下,某種緊繃感已悄然蔓延,“我可不記得有飼養過什么寵物哦~”他能清晰地捕捉到藍染話語中的潛流,也瞬間推斷出破面私闖現世帶來的后果——這無疑干擾了藍染精心編織的棋局。藍染的慍怒在意料之中,市丸對此漠不關心,變數本就是游戲的樂趣所在。只是……
“最終,還是沒能徹底斬斷嗎?銀。”藍染低沉的嗓音在大殿中回蕩,帶著一絲洞悉一切的憐憫,冰冷異常,“我曾告誡過你,多余的情感,只會是攀登天際的累贅。為了我們共同的目標,該舍棄的,就必須舍棄……我明白這并非易事,但對你,我始終抱有最高的期許。”
“藍染大人這是在給我出難題呢~”市丸的語調冷了幾分,笑意卻依舊掛在臉上,“那么,我需要做些什么,才能向您證明我的‘誠意’呢?”
“呵呵,”藍染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指尖在王座扶手上輕輕敲擊,“不必心急。我相信你定能處理得恰到好處……不是嗎?”這看似贊許的話語,傳入市丸心中,卻只激起一片冰冷的漣漪,毫無愉悅,唯有沉甸甸的壓抑。
“我從未想過讓你以外的人,擔任我的副官,銀。”最后,藍染不忘拋下這句裹著蜜糖的毒刺。
風險越高的棋子,操控起來才越有征服的快感,也越能撼動整盤棋局,對吧?神槍。市丸在心中掠過一絲自嘲的苦笑,面上卻恭敬地應了一聲“是”,轉身退出了這片令人窒息的空間。
沉重的門扉在身后合攏,隔絕了大殿的冰冷威壓。市丸銀背靠著冰冷的金屬門板,仿佛要將全身的重量都卸在上面。空曠的走廊只有他一人,寂靜得能聽到自己靈壓細微的波動。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斬魄刀的刀柄,動作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煩躁。
“喂,小鬼!別晃來晃去的!”我(神槍)不滿地喝止他無意義的動作,但他置若罔聞。
“怎么辦呢……”他喃喃自語,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那層玩世不恭的表象在此刻剝落,露出底下真實的煩擾。
“你若真狠不下心,干脆滾回去算了。或者,索性把她也擄來。”我直截了當地給出方案。
“哎?小槍的想法總是這么簡單粗暴呢~”他終于停下動作,語氣恢復了些許調侃,“但是,現在的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喲~而且,強搶這種野蠻行徑,可不符合我的美學。”
“難道你是說我的提議很野蠻嗎?!”一股無名火竄起,我幾乎能感受到意識體在震顫,“那么,你打算再一次眼睜睜地看著她消失嗎?”
他,曾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孤魂。這一點,作為他靈魂映照的我,再清楚不過。初遇時,他只是個渾身浴血、眼中唯有殺戮的孩童。一場慘烈的戰斗中,微弱的靈力偶然將我喚出,卻連形態都未能穩固便消散了。我曾以為,那便是永別……然而重逢時,我驚異地發現,那個只知殺戮的他變了,被一種深沉的悲哀和不合時宜的溫柔所浸染。
“我本就一無所有,談何失去?”他低語,聲音輕得像嘆息,帶著一種看透生死的漠然,“所謂死神,不過是已死過一次的人類罷了。連生命本身都已消逝,我還有什么……可以繼續失去的呢?”
“那么,看著她走向終結,你也無所謂嗎?”
“…………”這一次,長久的沉默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沒了我們之間的意識連接。
“銀,”我壓下心頭翻涌的情緒,聲音變得低沉而鄭重,“若你尚未將最后一點心魂都徹底拋棄,那就去吧!無論你最終的選擇是揮下刀刃,是決然轉身,還是……別的什么。總之,像個懦夫一樣躲在這里,什么問題也解決不了!”
“啊啦?小槍剛剛是不是叫了我的名字?”他忽然轉過頭,瞇起的眼縫中似乎閃過一絲狡黠的光。
“沒、沒有!誰要稱呼你這種小鬼的名字!啰嗦死了,快給我消失!”一種類似“發熱”的異樣感瞬間涌上意識核心,我急忙否認。
“神槍,謝謝~”他嘴角彎起一個真實的弧度,身影瞬間消失在走廊盡頭。該死……這絕不是害羞!只是剛才情緒激動導致的靈壓不穩罷了!
然而,這兩個人的羈絆……終究是太過沉重了。麻煩啊……
“可惡!東仙那個混蛋……總有一天我要把他撕成碎片!”一個狂暴如雷的咆哮聲由遠及近,裹挾著毫不掩飾的殺意。我猶豫了一瞬是否隱匿靈壓,隨即又作罷——本就是來找他的。
“喂,看起來火氣不小嘛,破面小鬼。”我倚在冰冷的金屬墻邊,語氣帶著慣常的嘲諷。該說不愧是野獸般的直覺,話音未落,一道藍紫色的虛閃已撕裂空氣,精準地轟向我方才站立的位置。那光芒雖小,卻蘊含著暴戾的能量。我輕巧地側身閃過,瞬步已至他身側。
“誰?!”充滿警惕與暴怒的吼聲響起,但意外的,他并未立刻發動第二波攻擊。蒼白的燈光打在他冰藍色的短發和野獸般的金瞳上,更添幾分兇戾。
“這不是重點,”我無視他的質問,“你就是那個偷溜去現世,然后像喪家犬一樣被抓回來的破面小鬼吧?正好,我有話問你……”
“喂!你到底是什么東西?!”他暴躁地打斷我,上下打量,“既不是死神,也不是破面!這身打扮和這張臉……本大爺從未見過!還有,你剛才叫本大爺什么?!”
“廢話真多!”他那高分貝的吼叫震得我意識體都嗡嗡作響,虛圈難道是關押狂躁野獸的牢籠嗎?“區區一個破面,也敢在我面前自稱‘本大爺’?”
“弱小的垃圾也敢這么跟本大爺說話?!”他金色的瞳孔豎立,靈壓驟然攀升。
“睜開你那渾濁的眼珠子看清楚!這里哪有什么弱小的垃圾!”我的聲音也冷了下來,無形的鋒銳之氣彌漫,“不過是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你活過的歲月,與我經歷的時光相比,連滄海一粟都算不上!”無禮的程度簡直和那個市丸小鬼如出一轍!“夠了!說正事,你到底是不是那個偷渡現世的小鬼?”
“你——!”
“看來是了。”我打斷他即將爆發的怒吼,“我不喜歡拐彎抹角。回答我:你是怎么突破斷界的?藍染為了確保計劃不受干擾,必然在斷界設下了嚴密的限制。沒有他的允許,連市丸和東仙都未必能隨意通行。你是如何做到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依舊執著于這個問題,敵意絲毫未減。
“你只需回答我的問題。”我的語氣驟然降至冰點,意念微動,右臂無聲無息地化作了狹長的銀色刀刃,冰冷的刀尖精準地抵在他毫無防備的腹部。“我沒有和小鬼玩猜謎游戲的興致。若非事有蹊蹺,我也不會浪費寶貴的休憩時間,在這座冰冷的虛夜宮里游蕩。”
“就憑這把破刀也想傷到本大爺?!”藍發破面(葛力姆喬·賈卡杰克)對我的手臂化刃似乎毫無驚異,依舊是一副狂妄的姿態。
要不是顧忌市丸……我心中無奈地嘆了口氣,刀鋒瞬間軟化,恢復成手臂的模樣。
“既然你沒有特權,也非奉令而行,那么可能性只剩下……另有其人?”我低聲自語,像是在梳理線索,“小鬼,你在去現世之前,見過誰?或者,有誰知道你打算去現世?”
“哼!本大爺想做什么,難道還要向誰報告不成?!”他嗤之以鼻。
“那就是被竊聽了。不過暴露的速度快得反常……這么說來,這次也……”嘖!越想越麻煩!這攤渾水本就與我無關,不如回去休眠。我一邊低聲抱怨,一邊轉身,徹底無視了身后那個被我弄得一頭霧水、怒火中燒的藍發破面。
事情……似乎變得有點棘手了呢,市丸。
就在我即將踏入通往市丸房間的幽深走廊時,一股極其微弱、被刻意壓制的靈壓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泛起了不易察覺的漣漪。盡管對方極力收斂,但那份獨特的“存在感”依舊沒能完全抹去。
“什么人?!”我停下腳步,意識瞬間鎖定那絲異樣波動的源頭。
“這個問題,應該由我來問。”一個冰冷得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回應道,仿佛來自幽冥,“你是什么人?”
“……喂,綠眼睛的小鬼,”我轉過身,面對那個悄無聲息出現在陰影中的身影(烏爾奇奧拉·西法),語氣帶著刻意的挑釁,“擅自摸到別人‘家’門口的是你吧?反客為主還這么理直氣壯?”我快速地用靈覺掃過市丸的房間門口——他似乎正打算進去,只是不巧被我撞上了。
“我記得這里是市丸銀的房間。”他面無表情,墨綠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線下如同兩顆冰冷的翡翠。
“以你的立場,難道不該尊稱一聲‘市丸大人’嗎?”我向前逼近一步,無形的壓力彌散開。
“我的效忠對象,唯有藍染大人。”他似乎厭倦了言語交鋒,身影驟然模糊,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一記凌厲的踢擊已襲至我身側!速度極快,但軌跡清晰可辨。我微微側身,那裹挾著勁風的踢擊便貼著我的衣角掠過。“回答我:你是什么人?為何鬼祟地接近此地?”
他的問題讓我心頭掠過一絲異樣。“鬼祟?”我冷笑,“鬼鬼祟祟靠近的,難道不是你嗎,小鬼?”
“言語毫無意義。”他的聲音依舊冰冷,身影卻在我話音落下的瞬間消失!并非瞬步,而是純粹的速度!下一個千分之一秒,他已出現在我正前方,毫無征兆,裹挾著毀滅力量的手刀直刺我毫無防備的腹部!
“真是……不可愛啊,小鬼……”腹部傳來劇烈的沖擊感,我皺緊了眉頭,但身體并未后退分毫。幾乎在同一時間,我已發動瞬步,出現在他身后,意念凝聚,手臂再次化為冰冷的刀鋒,穩穩架在他蒼白的脖頸上。“對待長輩,該有的規矩還是要有的。怎么?小鬼,嚇得連刀都拔不出來了?”
“無聊。”那冰冷的聲音竟再次從我身后傳來!他如同鬼魅般脫離了刀鋒的鉗制。“對付你這樣的存在,沒有拔刀的必要。”
“……愚蠢。”我緩緩轉過身,聲音里帶著一絲憐憫,“勝負已分,四號的小鬼(烏爾奇奧拉)。”
他墨綠色的瞳孔驟然收縮,帶著一絲難以置信,低頭看向自己的腹部——白色的制服瞬間被噴涌而出的深色液體浸染、撕裂!溫熱的液體甚至有幾滴濺到了我的衣袍上,留下刺目的暗紅斑點。
“我是斬魄刀,”我的聲音平靜無波,仿佛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這副軀體上的任何部位,皆可為刃。是你自己撞上來的,怨不得我。”隨著我的話音,他后背對應我刀鋒位置的衣服無聲地裂開一個大洞,血跡迅速擴大——那是他撞上我后背瞬間凝聚的刀刃留下的痕跡。刀鋒已悄然隱去,只留下破損的衣衫。“嘖……又要修補了,真是麻煩……”我瞥了一眼自己衣袍上的血跡和破損,隨即目光落回他身上,“你最好快點……嗯?”我微微一頓,有些意外,“已經愈合了?”他腹部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著復原,深色的血跡在白衣上暈開,像一幅詭異的潑墨畫。不愧是擁有超速再生能力的第四十刃……要是我的衣服也能自我修復該多好……麻煩。
“喂!你們兩個吵什么?!想被本大爺碾碎嗎?!”葛力姆喬那標志性的暴躁吼聲如同炸雷般響起,帶著被打擾的極度不滿,魁梧的身影出現在走廊的另一端。
“口氣太大的小鬼,容易踢到鐵板,”我側過頭,朝葛力姆喬的方向揚了揚下巴,示意他看旁邊沉默的四號破面,“喏,這就是前車之鑒。傷口雖好,教訓猶在。”
“你是藍染大人的敵人?”烏爾奇奧拉無視了葛力姆喬的咆哮,冰冷的綠眸依舊死死鎖定我,腹部衣衫上的血跡是他無聲的質問,“為何接近此地?”
“我對藍染的宏圖偉業毫無興趣。”我有些不耐煩地皺眉,“但你的邏輯讓我困惑。我剛走到這條走廊,就清晰感知到你的靈壓潛伏在此。若論‘鬼祟接近’,四號小鬼,你才是那個不速之客。難道你想說,你是感應到我的靈壓才專程來此‘查看’的?”
“沒錯。”他回答得斬釘截鐵。
“哈?”我嗤笑一聲,“這不可能。剛才我正和那個藍頭發的小鬼(葛力姆喬)在另一邊‘愉快’地交談……”我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什么,隨即揮了揮手,“罷了。我的名字是神槍,市丸銀的斬魄刀。既然剛才是個誤會,你們兩個小鬼,”我的目光掃過葛力姆喬和烏爾奇奧拉,“最好立刻離開。若在此刻與你們動起手來,驚動了藍染,對誰都沒有好處。回你們的宮殿去插花品茶,安分點吧。”
“你說什么?!本大爺……”葛力姆喬的怒火瞬間被點燃,金色的瞳孔燃燒起來。
“再糾纏不休,”我猛地轉身,聲音如同淬了冰的刀鋒,帶著斬魄刀獨有的、令人靈魂戰栗的殺意,“我就斬了你。”話音落下的瞬間,我狠狠推開市丸銀房間冰冷的金屬門,閃身而入,又重重將其關上。
“砰——!”
沉重的撞擊聲在空曠的走廊里回蕩,如同一聲悶響的休止符,將門外的一切喧囂、疑慮、殺意,連同虛夜宮那無處不在的冰冷壓迫感,都徹底隔絕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