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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重生:死后在別人的身體里醒來

第12章祥和裁縫鋪

拿到莫雨晴預付的兩千塊定金,蘇槿心中稍定。

這筆錢是“繭生”的救命稻草,但面料問題依舊像一塊巨石懸在頭頂。

普通棉麻的廉價感會徹底毀掉“繭生”的筋骨,她需要一種能承載那份掙扎與破繭力量的材質。

大型面料市場遠水解不了近渴,且品質良莠不齊。

蘇槿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的,是城西一條不起眼的老巷深處——“祥和裁縫鋪”。

那是她二十歲剛起步時合作過的小工作室。老板陳師傅手藝精湛,尤其擅長處理特殊結構和復雜版型,性格卻有些古板執拗,只接合眼緣的活。

當年她拿著那些被大工作室嗤之以鼻的“離經叛道”的設計圖找上門,是陳師傅瞇著眼看了半晌,拍板接下的,還分文未收預付款,只說了句:“丫頭,你這線走得野,有勁兒。”

后來她創立槿年,陳師傅也一直是她高端定制線背后不可或缺的支撐之一,直到前兩年,陳師傅身體不太好,才逐漸退居二線。

穿過熟悉的、飄著漿糊和舊布料味道的巷子,蘇槿站在了“祥和”略顯斑駁的木門前。

門楣上掛著的銅鈴鐺還是老樣子。她深吸一口氣,推門進去。

“叮鈴——”

店內陳設沒怎么變,依然是整墻的布料卷軸,空氣中浮動著細小的纖維塵埃,縫紉機安靜地停在角落。

只是柜臺后坐著的,不再是記憶中那個叼著煙斗、眼神銳利的干瘦老頭,而是一個穿著工裝背心、頭發染成亞麻色的年輕男孩,正低頭專注地給一件西服袖口釘扣子。

“你好,請問陳師傅在嗎?”

蘇槿模仿著簡安的語氣問道。

男孩聞聲抬頭,露出一張陽光帥氣的臉,眼神帶著點藝術生的不羈。然而,當他看清蘇槿的臉時,眼中的隨意瞬間凝固,變成了毫不掩飾的驚訝和一絲……尷尬?

“簡……簡安學姐?”他放下手里的活,站起身來,聲音有點發緊。

蘇槿在屬于簡安的記憶碎片里迅速翻找——陳陽,服裝設計系大二的學弟,技術宅,動手能力極強,曾經熱烈追求過簡安,甚至在宿舍樓下彈過吉他。

但當時的簡安被生活的重擔壓得喘不過氣,自卑又敏感,加上陳陽家境不錯,她覺得自己配不上,更怕旁人說她攀附,便一次次冷淡地拒絕了。后來陳陽似乎也放棄了,兩人便少有交集。

沒想到,他竟是陳師傅的孫子?這世界還真是小得諷刺。

“陳陽?”蘇槿壓下心頭的意外,盡量讓表情顯得平靜,“你這是……?”

“我爺爺的店。”

陳陽撓了撓頭,笑容有點不自然,“他腰不太好,在里面休息呢。學姐你是……要做衣服?”他的目光落在蘇槿洗得發白的襯衫和帆布包上,帶著明顯的疑惑。簡安以前從不來這種收費不菲的私人定制店。

“嗯?!?/p>

蘇槿沒多解釋,直接拿出給莫雨晴設計的禮服草圖,展開放在柜臺上,“我想請陳師傅幫忙,加急做件禮服??蛻舻戎?,下周六之前?!?/p>

她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急切。

陳陽湊近圖紙,只看了一眼,臉上那點尷尬和疑惑瞬間被驚訝取代。

圖紙上的線條利落精準,設計大膽又不失優雅,那種對結構和比例的把握感……完全不像簡安以前的風格,甚至比系里很多老師的手稿都顯得成熟老練。

“學姐……你畫的?”

陳陽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

“是。”蘇槿言簡意賅,“能接嗎?工期很緊?!?/p>

陳陽又仔細看了看圖,眉頭微皺:“設計很漂亮!但是學姐,這不對稱剪裁、珍珠鏈條肩帶,還有裙擺開衩的處理……工藝要求很高。而且你要的啞光緞面,我們庫里有,但價格……”他頓了頓,有些猶豫地看向蘇槿,“成本不會低?!?/p>

“錢不是問題,客戶已經預付了定金。”

蘇槿拿出莫雨晴給的兩千塊,放在圖紙旁邊,“面料用最好的,工費按規矩算。但我需要確保下周六前能拿到成衣。”

她目光灼灼地看著陳陽,屬于蘇槿的談判氣場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

陳陽被她的眼神看得一怔,那感覺……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簡安那張清秀的臉,陌生的卻是眼神里那份不容置疑的篤定和隱隱的壓迫感。

他咽了下口水:“這……我得問問爺爺。這種活,只有他能拿得準?!?/p>

“陳陽?跟誰說話呢?”一個蒼老但中氣十足的聲音從里間傳來,帶著點不耐煩。

“爺爺,是……是簡安學姐,她有個急活想請您看看?!标愱栠B忙朝里喊道。

“簡安?哪個簡安?”聲音由遠及近,一個頭發花白、身形佝僂的老人掀開布簾走了出來。正是陳師傅。

他穿著洗得發白的工裝,手里還拿著一個老舊的放大鏡。

當他的目光落在柜臺前的蘇槿身上時,眉頭習慣性地皺起,帶著審視。但下一秒,他的視線就被柜臺上的設計圖牢牢抓住了。

陳師傅沒看蘇槿,徑直走過去,拿起圖紙,湊到眼前,幾乎把臉貼了上去。

他粗糙的手指在紙面上緩慢移動,沿著領口、肩線、腰身、裙擺的線條一路劃過,嘴唇無聲地翕動著,像是在默念著什么。

時間仿佛凝固了。

縫紉機的嗡鳴聲里混雜著老式收音機里咿咿呀呀的戲曲聲,空氣里細小的塵埃在穿過天窗的光柱中飛舞。

蘇槿的心跳微微加速。

她認得陳師傅這個表情——這是他在遇到真正感興趣的設計時才有的專注。

她屏住呼吸,等待著。

陳陽也緊張地看著爺爺。

半晌,陳師傅才緩緩抬起頭,渾濁的老眼透過老花鏡片,第一次真正落在了蘇槿的臉上。

那目光不再是看一個普通窮學生的隨意,而是帶著一種穿透皮相的審視,仿佛要看清她靈魂深處的東西。

“這圖……”

陳師傅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震顫,“是你畫的?”

“是?!碧K槿迎著他的目光,坦然回答,陳師傅對設計風格的辨識力堪稱恐怖。

陳師傅沒說話,只是又低頭看了看圖紙,手指在“繭生”那張被蘇槿折起一角露出來的草圖上輕輕點了點,蘇槿的速寫本夾在圖紙下面,不小心露出了“繭生”的一角。

“這線……”

他喃喃自語,像是在回憶什么,“這股野勁兒……像一個人……”

蘇槿的心猛地一跳!難道……

陳師傅猛地抬頭,目光如電般射向蘇槿,帶著前所未有的銳利和探究:“丫頭,你跟誰學的?”

蘇槿的后背瞬間繃緊。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茫然:“跟誰學?林教授教的啊。陳師傅,這圖……有問題嗎?”她巧妙地避開了鋒芒,將問題引回禮服本身。

陳師傅盯著她看了足足有十秒鐘,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囊。

蘇槿手心微微沁出了汗,但眼神依舊保持著屬于“簡安”的清澈和一絲被看得不自在的局促。

最終,陳師傅眼中的銳利慢慢沉淀下去,化作一種更深沉、更復雜的情緒,像是失望,又像是某種難以言喻的懷念。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仿佛瞬間蒼老了幾分,將圖紙輕輕放回柜臺上。

“圖,沒問題?!彼穆曇艋謴土酥暗纳硢?,帶著一絲疲憊,“活兒,我接了?!?/p>

“爺爺!”陳陽驚訝地叫出聲。爺爺已經很久沒親自接這么趕的活了,更別說還是給一個看起來付不起高價的學生。

陳師傅沒理會孫子,目光重新落回圖紙上,手指摩挲著那利落的線條:“啞光緞面……庫里有批意大利進口的,垂感和光澤正好。

珍珠鏈條要真淡水珠,別拿塑料的糊弄人。”他像是在對陳陽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工期,下周六。”陳師傅抬起頭,看向蘇槿,眼神平靜無波,仿佛剛才的銳利審視從未發生過,“定金兩千,不夠。工費加料錢,五千。尾款取貨付清?!?/p>

五千!

蘇槿的心沉了一下。

莫雨晴給的總報酬是五千,禮服面料工費就要五千,那“繭生”的面料錢怎么辦?

更別提她自己的禮服……

“好?!碧K槿沒有猶豫,將兩千塊往前推了推,“這是定金。尾款我下周六付清?!?/p>

她答應得干脆利落,仿佛五千塊對她而言并非天文數字。這份從容讓陳陽再次感到詫異。

陳師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再多問,只是揮了揮手:“陳陽,帶她去庫里挑料子。尺寸量準了?!?/p>

說完,他拿起圖紙和放大鏡,佝僂著背,慢慢踱回了里間,布簾落下,隔絕了視線。

蘇槿看著那晃動的布簾,心里五味雜陳。陳師傅肯定察覺到了什么。他那句“像一個人”和最后那復雜的眼神,都指向了她——蘇槿。

但他選擇了沉默,選擇了接下這個活。

是因為設計本身打動了他?還是……他也在懷念那個“線走得野”的丫頭?

“學姐,跟我來吧?!?/p>

陳陽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他拿起鑰匙,推開柜臺旁一扇小門,里面是堆滿各種面料卷的倉庫,空氣里彌漫著更濃郁的布料和防蛀劑的味道。

蘇槿跟著陳陽走進昏暗的倉庫,目光迅速掃過一排排碼放整齊的布料。

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拂過那些熟悉的紋理和手感——羊毛呢、真絲綃、精紡棉……這些都是她曾經無比熟悉的“武器”。

“啞光緞面在這邊?!?/p>

陳陽走到靠里的一個架子前,指著一卷深灰色的面料,“爺爺說的就是這種,意大利進口,垂感絕了,啞光處理也高級,就是貴……”

蘇槿上前,指尖捻起面料一角。細膩、柔韌、帶著沉甸甸的墜感,正是她想要的效果。她點點頭:“就這個?!?/p>

“學姐,你……”陳陽看著她熟練地檢驗面料的手勢,眼神里的疑惑更濃了,“你好像……很懂?”

“在面料市場兼職過,看得多了?!碧K槿隨口敷衍。

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被旁邊架子上一卷特殊的面料吸引。

那是一種她無比熟悉的灰調米白色,帶著珍珠般溫潤內斂的光澤,觸手冰涼絲滑卻又帶著筋骨——正是她為高端線“瑾”獨家定制的新型復合面料!

槿年專屬的標識還印在卷筒內側!

蘇槿的心臟猛地一縮,指尖幾乎是下意識地觸碰到那卷面料。

熟悉的質感瞬間擊中了她——真絲的柔滑與錦綸的挺括完美融合,光澤像被月光浸潤過的珍珠母貝,低調卻暗藏鋒芒。

這正是她為“瑾”系列耗費三年時間研發、與意大利面料商簽訂了獨家供應協議的核心面料,代號“月魄”。

按照協議,這種面料除了供應槿年高端線,絕不允許流向任何第三方。

它怎么會出現在陳師傅的倉庫里?

蘇槿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她強壓下心頭的震驚,不動聲色地捻起面料的一角,指尖傳來冰涼的觸感。

卷筒內側隱約可見一個燙金的標識——那是槿年的專屬logo,旁邊還有一行小字:“專供‘瑾’系列,編號073”。

073……這個編號她記得!是第一批試生產的“月魄”面料,因為顏色飽和度略低于預期標準,被她要求全部銷毀處理,絕不允許流入市場。

“這是什么面料?”

蘇槿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甚至帶著點屬于“簡安”的好奇,目光卻緊緊鎖定陳陽的表情。

陳陽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撓了撓頭:“哦,這個???我也不知道具體叫啥。好像是前陣子一個姓王的老板送來的,說是有批高端貨,讓我爺爺幫忙看看能不能改改做別的。我爺爺說這料子好是好,但太挑設計,一般人用不了,就一直堆在這兒了。”

姓王的老板?

蘇槿的腦海里瞬間閃過一個名字——萬宏的王老板!

萬宏是槿年的長期面料供應商,負責部分常規面料的采購。

理論上,他根本接觸不到“月魄”這種核心機密面料,更別說這批本應被銷毀的073號殘次料!

一個可怕的猜想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間纏上她的心臟:

李哲!一定是李哲!

他利用職務之便,將本應銷毀的“月魄”殘次料偷偷運出公司,通過萬宏的王老板處理,試圖改頭換面后高價倒賣!這不僅是監守自盜,更是嚴重泄露公司核心機密!

而王老板的突然“跑路”,恐怕也與此有關——要么是分贓不均被滅口,要么是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嚇得卷款潛逃!

“這面料……”

蘇槿的指尖微微顫抖,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只是單純的欣賞,“手感真好。做禮服肯定很出彩。”

陳陽沒多想,隨口道:“是啊,就是太硬挺了點,不好駕馭。學姐你要是喜歡,剩下的邊角料可以給你留著?做個發帶什么的還行。”

“邊角料?”

蘇槿的心臟猛地一跳,一個大膽的念頭瞬間成型。她需要“月魄”,哪怕只是邊角料,也足以支撐“繭生”的核心部分!

“不用邊角料。”

蘇槿抬起頭,目光直視陳陽,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我想用它做另一件衣服。不是禮服,是一件參賽作品。”

“參賽作品?”陳陽愣住了,“用這個?學姐,這料子可貴了!而且……”他上下打量了蘇槿一番,“你買得起嗎?”

“買不起。”

蘇槿坦然承認,眼神卻異常明亮,“但我可以用設計換?!?/p>

“用設計換?”陳陽更懵了。

“我幫你爺爺完成三個定制設計,不收任何費用?!?/p>

蘇槿的語速不快,卻字字清晰,“作為交換,我要這批‘月魄’面料的剩余部分,足夠做一件參賽作品的量。”

她的目光掃過倉庫里堆積的布料,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三個不同風格的設計方案——既有適合陳師傅手藝的復古旗袍改良,也有符合年輕人審美的街頭風解構設計,每一個都能最大化利用倉庫里的積壓面料。

這是屬于蘇槿的底氣。在設計領域,她有絕對的自信。

陳陽徹底被她的提議驚呆了,他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話來:“學……學姐,你知道這料子值多少錢嗎?就三個設計……”

“值不值,你說了不算?!?/p>

蘇槿打斷他,語氣平靜卻帶著鋒芒,“讓陳師傅來決定。告訴他,這三個設計,不僅能消化他倉庫里的積壓面料,還能幫‘祥和’打開年輕客戶市場。”

她的話擲地有聲,帶著一種久經商場的談判技巧和對市場的精準判斷,完全不像一個21歲的大學生能說出來的話。

陳陽看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學姐,突然覺得爺爺剛才那復雜的眼神或許并非沒有原因。這個簡安,好像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她的眼睛里藏著某種……他看不懂的野心和力量。

“我……我去問問爺爺。”

陳陽最終還是被蘇槿的氣勢說服了,他拿著那卷“月魄”面料的一角,快步走向里間的布簾。

蘇槿站在原地,手心微微出汗。

這是一場豪賭。

賭陳師傅能認出“月魄”背后的價值,賭他對設計的尊重能戰勝對利益的考量,更賭她蘇槿的設計,即使換了一具軀殼,依然擁有撼動人心的力量。

倉庫里彌漫著布料的氣息,混雜著灰塵和時間的味道。

蘇槿閉上眼,仿佛又回到了二十歲那年,拿著第一份設計圖站在陳師傅面前的樣子。

那時的她一無所有,只有滿腔的孤勇和對設計的執念。

現在的她,同樣一無所有,卻多了一份來自死亡的決絕和復仇的火焰。

“叮鈴——”

門口的銅鈴再次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我帶凈化了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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