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雅的再次出現像場突兀的暴雨。她穿著紅長裙，踩著十厘米高跟鞋，出現在外科病房走廊，引得小護士們紛紛側目。

“阿信，“她的聲音甜得發膩，全然不顧周圍探究的目光，“我媽住院了，你幫我安排個單人病房吧。“

徐元溪端著治療盤路過，聽見這話時手微微一抖，碘伏棉球掉在地上。袁信皺了皺眉，語氣疏離：“方小姐，病房安排要按規章制度來。“

“你跟我還講什么規矩？“方清雅笑得張揚，伸手想去挽他的胳膊，“高中時你還說要當我專屬醫生呢。“

徐元溪猛地轉身，快步走進處置室。鏡子里，她的臉色比墻上的消毒指示牌還要白。她知道自己不該在意，可方清雅那句“高中時“像根針，精準地刺中了她最敏感的神經。

傍晚下班時，袁信在醫院門口攔住她。他手里拿著個絲絨盒子，打開來是枚精致的胸針，主體是朵鏤空的茉莉花。

“方清雅今天來，是為了還這個。“他語氣平靜，“高中時我送她的，她說現在不喜歡了。“

徐元溪忽然想起自己桌上那瓶三塊錢的茉莉蜜茶，瓶身上還貼著袁信親手寫的標簽。原來有些喜歡，不是昂貴的飾品，而是藏在日常里的瑣碎溫柔。

“袁醫生，“她接過胸針，指尖觸到冰涼的金屬，“你還喜歡她嗎？“

袁信深深地看著她，路燈的光在他眼里碎成星辰：“我現在只想看清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