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蕭硯的聲音從谷底炸響,林夏手指一松,身體順著藤蔓猛地墜下三尺。崖壁的碎石劃破掌心,她瞥見白虎的前爪被秦巡檢的長劍釘在地上,雪白的皮毛瞬間被血浸透。“白虎!”她嘶吼著掏出龍涎露玉瓶,反手朝秦巡檢擲去。玉瓶在他腳邊碎裂,琥珀色液珠濺在靴底,騰起縷縷白煙。秦巡檢慘叫著后退,白虎趁機掙脫,巨爪帶起血花拍在他面門。
林夏不再猶豫,手腳并用抓著藤蔓俯沖。谷底的斷魂花在風中狂舞,紫色花瓣卷著暗紅汁液,像無數只攤開的手掌。蕭硯半跪在花叢中,黑袍被花根纏得密不透風,脖頸上青筋暴起,正被一朵最大的斷魂花吸噬著精血。“蕭硯!”她蕩到他面前時,那朵花突然張開蕊心,露出密密麻麻的細齒。林夏抽出匕首斬斷花莖,腥臭的汁液噴了她滿臉。
蕭硯猛地抬頭,瞳孔渙散如蒙塵的玉,嘴唇翕動著卻說不出話。頭頂傳來白虎的痛吼。林夏抬頭,看見秦巡檢捂著流血的臉,正將長劍刺向白虎的腹部。白虎轟然倒地的瞬間,秦巡檢的目光鎖定在她身上,帶著血絲的眼睛里閃著瘋狂的光:“把另一半玉佩交出來!”林夏突然想起崖壁上的半塊暖玉,反手摸出塞進蕭硯懷里。
斷魂花的根須突然瘋長,像鎖鏈般纏住秦巡檢的腳踝。他掙扎間墜入花叢,慘叫聲被花瓣吞沒的剎那,林夏聽見蕭硯喉嚨里滾出模糊的字句:“火……是他放的……”白虎拖著斷爪爬過來,用頭蹭著蕭硯的手背。林夏撕開衣角為它包扎,指尖觸到蕭硯胸口的玉佩,兩半暖玉竟在他體溫下微微發燙,拼合成完整的龍紋。“以血飼花,毒解魂歸……”林夏突然明白過來,抓起匕首劃開掌心,將血滴在玉佩上。龍紋瞬間亮起紅光,斷魂花如潮水般褪去,露出底下青石板鋪就的密室入口。蕭硯的手指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渙散的瞳孔里映出她的臉:“別信……”話音未落,密室門“吱呀”洞開,一股腐臭的冷風裹著無數黑影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