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娘的狗屁,師傅說過太子不如秦王!”
在場二人聽到這一句話,臉上皆露出異色來。
大薩滿渾身散發著殺意,而宦官則被嚇的魂飛魄散。
他退后了好幾步,解釋道:“尊敬的大薩滿,您別聽她胡說八道,太子與楊師結盟是我牽的頭,我以性命保證!”
大薩滿能信他就怪了,李唐太子不如秦王,光這句話就是楊茁能說出的。
畢竟秦王年僅二十便達到三品武師,千年以來第一位絕頂天才,也是唯一一個能將二品術師打服的武師。
要知道二品除去靠著國運的天子能躋身,余下就是和楊茁這樣開創一條支派的鼻祖。
要真如張欒所說是真,不與楊茁結盟想殺死秦王,簡直癡人說夢。
雖然如今靠著大唐天子的信息差,穩住當下局勢,若一但挺進打贏這場拉鋸戰,定會被對方惦記上。
沒有百分百殺死李二的打算,他可不會冒然出手,與對方這樣慢慢耗著,急的是大唐又不是突厥。
大薩滿目光轉向張欒,示意她繼續。
張欒低眉示意將自己身上的禁制解開,一直趴著說話真的很難受。
大薩滿抬手一揮,除了她額頭上的“封”字還在,其余禁制真的全部解開:“說清楚。”
張欒活動活動了身子,思索片刻道:“師傅說,跟著李建成,頂多能分塊長安的地皮;跟著李世民,能把鋤頭薅到草原上去。”
張欒這話半帶調侃,卻精準戳中要害,有些時候模糊,才是最好的明確。
一旁的宦官很想給張欒來上一拳,明明一切都很順利,怎么半路被楊茁的弟子給攪和了。
自己可是拿性命與太子擔保,怒火攻心的他,準備上前捂著張欒的嘴,這完全就是胡說八道。
大薩滿見對方上手了,這下更加確定心中猜想。
李建成不過想看到自己與李二兩敗俱傷,他好漁翁得利。
他瞪了一眼對方瞳孔,隔空下了一道咒術。
宦官的手剛抬到半空,突然像被無形的鎖鏈捆住,指尖僵在離張欒臉頰三寸處。
“楊茁要的是自由,太子許他自由,我能以性命作證,她能以什么?”宦官顫抖著手,指著張欒大喊道。
大薩滿想看張欒如何回答,她畢竟是楊茁的弟子,總不會狼心狗肺,站秦王這一邊。
張欒見對方發誓,覺得自己不發誓好像少了點什么,也跟著發誓道:“我要是騙人生兒子沒屁眼!”
此話一出,整個石室內瞬間安靜,宦官無話可說,大薩滿張了張嘴,這發的誓也太狠了吧。
二人皆難以置信的看著張欒,這幾個字組合在一起,殺傷力堪比核彈。
古代生兒可是最大的事,無論是誰家有個男丁就不會被吃空,甚至與人說話都有了底氣。
生兒子沒屁眼,這話他們是不敢說的,怕就怕一語成讖,以后后悔還來不及。
可張欒她真不怕,生兒子?完全沒有這個打算。
要生也是生女兒,軟軟糯糯的小蛋糕不得比小利群好上百倍。
大薩滿盯著張欒看了半晌,突然低笑出聲:“倒是個敢賭的。”
宦官癱在地上,臉色青白交加,剛才那番狠話像是被抽走了力氣,只剩下急促的喘息。
他實在想不通,這女子怎么敢拿生養之事來賭。
在這世道,斷子絕孫的誓言比砍頭還重,楊茁的弟子竟這般不顧忌諱?
或者說,楊茁是個墻頭草,在太子這邊一個說法,與秦王又是另一個說法。
若真是這樣,解釋再多,徒勞無過罷了。
大薩滿冷冷留下一句話:“看來你家太子誠意不足,你的性命我就收下了!”
他沒再廢話,只是抬了抬手。
宦官瞳孔驟縮,“咔嚓”一聲輕響,骨頭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石室里格外清晰。
張欒看著對方完全沒有氣息,突然想到什么。
眼前這少年不殺自己,該不會是因為宦官吧,方才忙著整死對方,都忘記和宦官拉扯。
他活著,自己才有活著的價值,現在對方死了,豈不是也要殺自己滅口!
張欒后背瞬間沁出冷汗,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
大薩滿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轉過身時,嘴角噙起弧度:“怎么?怕了?”
他緩步走近,獸袍上的銀飾碰撞出細碎的聲響,在這死寂的石室里格外刺耳。
張欒死也不會對突厥人臣服、求饒,瞪了他一眼:“要殺便殺,天下青山都一樣,何處不為家!”
“你和他不一樣。”大薩滿停下腳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說完又將她拎起,朝石室外走去,似乎還有什么要等著她去解決。
張欒被他拎著后領,只覺脖頸勒得生疼,卻硬是咬著牙沒哼一聲。
“你是楊茁的弟子,他一日不死,我是不會殺你的!”他淡淡吐出一句話,拎著她拐進一道更窄的岔路。
張欒不明白什么意思,自己的死活與師傅有什么關系?
難不成原身不是孤兒,是師傅的私生女?
還在張欒假設時,墻面上刻滿了扭曲的符文,貼著她的臉劃過,竟像是活物般在墻上蠕動。
張欒縮了縮脖子,余光瞥見石壁縫隙里嵌著些白骨,像是孩童的遺骸,心頭猛地一沉。
“這是……”
“上一任大薩滿的‘養魂窟’。”大薩滿的聲音沒什么起伏,“他當年就是在這里,把騰格里的傳承縫進人皮的。”
騰格里傳承…人皮…
她不清楚對方過往,完全不明白所說是何意思。
接近最深處時,大薩滿突然停下腳步,盯著張欒:“幫我剝下一張人皮,教我縫尸術,我對騰格里發誓保你一生平安!”
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正對張欒,臉上沒有任何情緒,給人一種不可逾越的寒冰。
保自己一身平安,這句話雖然對她很具有吸引力,可真正的縫尸術她自己都不會,全靠著金手指。
就算學會了,教一位幫著突厥的北歐人,她可干不出來這種事。
一想到秦檜…
自己的雕像在未來,可不能被后人吐口水,這點臉還是要的。
正欲拒絕,腦海深處響一道熟悉的聲音:“答應他,剝下人皮我自來救你!”
這聲音里沒有威嚴的刻意,卻自帶一種睥睨的氣度,仿佛天下事在他口中,都不過是抬手間的定奪。
秦王!
張欒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二鳳李世民,可對方怎么會從自己腦海中傳音。
靠!金手指不會被他發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