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巧玉也不含糊,抬手拂凝聚起一縷淡淡的微光,提前給張欒打了個預防針。
“我不過只學會了皮毛,若不準確可不能怪我?!?/p>
張欒忙不迭點頭道:“自然不會怪柳姐姐,你盡管瞧,不管看出什么,我都信你。”
從聽見對方封印地脈的那一刻,在她心中就生出一個猜想,借封印之術將自己的氣運給封印起來。
這樣騰格里就控制不了自己氣運,也就不用擔心自己會被影響,導致沒錯獲得【天賦值】必須吃上大保底。
只要能穩步獲得【天賦值】,自己便能不斷進步,總有一天能與二鳳那般,阻擋所有的氣運牽引。
張欒滿眼期待的盯著柳巧玉,想從她臉上看到答案。
帳內靜得能聽見燭火噼啪聲,片刻后,柳巧玉猛地睜眼,指尖微光“噗”地散了。
她眼神里滿是驚疑:“不對,你的氣運像是被什么東西罩住了,好運氣像是被隔斷,現在滿頭全是霉運?!?/p>
柳巧玉也是第一次見這種氣運,愣愣看了許久才緩過來,這種人為影響的倒霉,幾乎不可能發生。
除非,除非有二品及以上的術師在暗自影響!
二品術師…除了監正與楊茁,難不成又出了一位絕世天才?
張欒臉色逐漸凝重,騰格里這是將自己的好運氣掩蓋,只讓壞運氣流出。
這種手段簡直高明,甚至給她一種啟發,未來成就術師,一定要和柳巧玉學習封印和觀氣之術。
無論是應敵還是自衛都是一直不錯的手段,從根源上封印別人好運氣。
“柳姐姐,不知能否將我所有氣運給封印起來?”張欒一臉認真道。
柳巧玉被這話問得一愣,隨即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
“你這氣運本就被那層罩子裹著,里頭好的壞的全纏在一處。
若是強行全封了,等于把你跟天地間的氣運牽引徹底斷開,那可會死人的!”
她來自司天臺,比任何人都了解氣運這種虛無縹緲之物,人和它就與草木水土的關系。
張欒疑惑,怎會如此?
二鳳不是說氣運可移花接木剝削轉移,封印還不曾離開自己,為何會身隕?
難不成二鳳在騙自己!
張欒問出心中疑惑:“柳姐姐,是否有一種剝削轉移氣運之法?”
柳巧玉思索片刻,點頭道:“曾在司天臺的古跡上見過記載,北方有一種名為水仙的部落,其信奉水仙神。”
張欒長舒一口氣,看來二鳳沒有騙自己,不過水仙族到底有何奇特還真不知,她追問道:“不知這水仙族有何奇特之處?”
柳巧玉回憶著古籍上的描述:“這水仙族,族人都十分自戀,只愛自己一生不與外人婚配?!?/p>
張欒像是打開了新世界,自戀的人見過,自己愛上自己的人還真未見過。
“那他(她)如何傳承?”
柳巧玉繼續解答:“他們信奉水仙神,供奉對方可靠意念轉換性別,白天他們保持原身性別,到了晚上就能轉性別。
為女時積蓄陰精,化男后凝練陽元,憑著對自身的極致‘愛戀’,能讓陰陽在體內交融,五年懷胎才可生下孩童?!?/p>
張欒聽得雙眼冒光,這簡直就是自產自銷por版,不需要戀愛,不需要結婚,自己生育,沒有愛情的背叛!
天才!
那個水仙神簡直就是天才,怪不得對方能成就一品紫府。
柳巧玉見張欒聽得津津有味,將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他(她)們此舉違背天理,生來福薄,很多孩童早年夭折。
水仙神為了保住部落傳承,將自己的紫府神闕打落,化作一條水仙河,此河可洗去氣運,將族人化成無氣無運者。
無論是好運氣還是壞運氣,一入水仙河都會化作河底淤泥,再以等比的氣運淤泥捏做小人,帶在身邊就可獲得其氣運?!?/p>
張欒心頭豁然開朗,總算知道二鳳要如何幫助自己解決氣運問題。
至于水仙神,聽上去對方心里十分扭曲,沒想到對族人有如此大義。
斬落紫府神闕也就失去了一品的資格,跌落至二品,逃不過歲月侵蝕,放棄長生為水仙族謀后路。
張欒按捺住心頭的激動,忙不迭追問:“柳姐姐,既然全封不行,那…能不能只封一半?
或者封掉大半的霉運?不全封死,總不至于斷了氣運牽引吧?”
她心里打著算盤,只要能把霉運擋掉大半,哪怕還剩些許,至少不用次次被“大保底”折磨。
柳巧玉蹙著眉,半息后勉強點頭:“可以試試,我不能保證封印能堅持多久?!?/p>
柳巧玉指尖重新凝聚起術法,這一次的光芒比先前濃郁了幾分,帶著些許晦澀的符文。
她深吸一口氣,指尖懸在張欒頭頂三寸處,聲音低沉而鄭重:
“我用‘鎖氣術’試試,只能鎖你外露的霉運。但這術法霸道,可能會造成身體不適,你忍著些?!?/p>
張欒連忙點頭,攥緊了拳頭做好準備,只要能緩解一絲對她來說都是天大的進步。
只見柳巧玉指尖的術法落下,像是一雙無形大手,精準籠住張欒頭頂一大片霉運。
剎那間,張欒只覺渾身像是被冰針扎了似的,又麻又癢,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定!”柳巧玉低喝一聲,大半灰敗之氣被死死攥在其中。
張欒只覺頭頂一沉,隨即那股刺痛感漸漸消退,像是被堵住的窗戶忽然開了道縫,連呼吸都順暢了幾分。
柳巧玉收回手,她額角沁出薄汗:“成了!約莫鎖住了七成,不過只能維持半天時間。”
“我明白?!睆垯椟c頭應下。
心里已經盤算起來明日的計劃,今天忙活半天才獲得一點【天賦值】,三日內攢齊九點【天賦值】,嘗試突破九品!
柳巧玉見她如負而釋,自己的心也跟著落定,至于她招惹了誰,大概率是突厥人。
此地有秦王坐陣,自己也管不了那么多,盡最大的能力便好。
隨后她又重新湊上前,心中那道疑問沒解開,始終膈應著自己,今夜必須問清楚。
張欒想躲開,卻被對方以七品術師之威,定住身子,一點都不動彈不得。
“快說說你與衛昭關系到哪一步了?”
“普通朋友!”
“你騙人,程咬金都說你們互相看對眼,我保證不外傳!”
“戰友情!”
“啊~,張欒別逼我隨你用‘刑’…”
“哈哈哈~,別鬧,我說,我說,真的只是生死之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