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由于習慣使然,也因為剛才法術的加持,反倒看不到這點!
元璣主變,元權衡時,因為這點細微的改變,出現了一個漏點,導致原本只感應天地的星紋連人類的精氣也吸收了進去。
這就是為什么那女子的精氣會緩緩流失的原因。
因為改變很小,所以聚星紋牽引的也不多,沒有對被吸取的對象造成太大的傷害。
而那受益者書生,也并沒有得到什么好處。
他身體強健是原本該有的,沒有他妻子被吸取的精氣加持。
我探查的時候,花晚照一直沒有發出聲音,待我明顯若有所悟了的時候,才悄悄詢問。
“蓮妹妹,發現了什么?”
我站直了身體,又覺得有些累,這身體還是沒恢復好,連續兩場費心勞力后,疲倦的越來越快。
“帶我回去先,讓我歇息一會兒,我們回去再說。”
花晚照頷首,看著我的樣子有點心疼。
他踏風,攬著我回到了原來的客棧,待我坐下就連忙給我倒了杯水,兌進他的蜜漿和酒,還打算喂我。
我拒絕了,瞪了他一眼。
“我又不是要趴下了,還需要你來喂。”
自行拿過來喝了一口。
花晚照也不生氣,只是緊皺起眉頭看著我,直到我明顯舒服了一些后,才松了口氣。
我又好氣又好笑。
“平日里和我斗嘴不是斗的挺歡的嗎,現在怎么這么小心。”
他嘆了口氣,破例沒有反駁,語氣里只有擔憂。
“你這身體,什么時候才能養好啊。”
他收起了散漫的樣子,拉過桌上裝零嘴的漆盤,坐在我旁邊用銅夾夾里面的榛子。
一舉一動又輕又緩。
我順著他的動作看過去,這個銅夾還是買榛子時候攤販送給我的,樣式很粗陋,卻很好用。
我忽然心里一動,想起了第一天時買的那個玉佩。
記得里面的力量波動有些熟悉,我當時很好奇,但因為花晚照來一打岔,就忘了再繼續琢磨它。
不如趁這會子休息拿出來看一看。
我正想著,那邊花晚照低低的開口了。
他也不看我,依舊在燈下取著榛子仁。
“蓮妹妹,你剛才的樣子,和我初覺醒靈智時見到的你很像。我的確有些害怕。”
哦?我被勾起了好奇心,又忘了玉佩的事。我那時在他們眼里是什么樣子的?
“我一直沒有問過你和謹之,怕你們多心。你們剛見到我的時候,我是怎樣的?”
花晚照將剛取好的幾粒榛子仁放到碟子里,推到我手邊,示意我吃。
然后繼續夾榛子。
“我剛覺醒時,還很懵懂,只覺得一下子就明白了很多東西。比如花為什么會開,四時為什么會更迭,我的同伴為什么整日忙碌卻自己沒有收獲。然后頭腦里亂糟糟的時候,就看到了你。”
他溫柔的笑了下,臉上再不帶一絲平時慣有的表情。
“你那時候是一個虛影,蒼白而沒有力氣,但是很美,是我從以前到以后都沒見過的美麗。我一見到你就明白,你是這世上最好看的花兒了。”
他看我杯里的蜜酒喝光了,又給我兌了一杯,遞給我,笑意不減。
“我那時以為自己還只是一只普通的蜜蜂,不敢和你說話,但也不舍得離開你。就看見你瞥了我一眼,說了句。“便宜你了。””
“就突然消失,好像在天地間消失了一般。”
“我很是著急,怕以后再見不到你這么好看的花兒了,就飛到你落下的位置尋找。”
“但那時只是靈智初醒,還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該怎么做。只是憑著本能在你落下的地方不停的飛。”
“然后謹之就出現了,他很有主意,和我一起憑借和你仙力同源,找到了你的藕,一起把它埋在了池塘里最好最隱蔽的地方。”
我聽他說著,不由回憶起那時的情況,嘴角也含起了笑。
“原來是你和謹之給我埋的。我那時因為本源裂了直接就暈過去了,醒來什么都不記得,發現自己在泥里,還以為是就那么掉進去的呢。”
歇了一會,我覺得恢復了不少,有力氣搖起琉璃扇調侃他了。
“說起來你和謹之,一人分走了我七百多年的仙力,居然當初只是開通了靈智,后來修行還只相當于普通仙侍們的水平。”
花晚照沒有生氣,一笑寬容著我的調皮。
“不是誰都像你一樣是天生靈物的。我和謹之不過是凡物,還是借著你的力量才能化靈,怎么比得上你修行的速度。”
我仍然好奇。
“但是說起來,謹之其實也是被我開啟的靈智,他知道的好像就比你多。是怎么回事。”
花晚照也有些迷惑。
“好像是因為謹之是鳥類,到過的地方比我多,他是這么跟我解釋的。我覺得還有點道理。”
“是這樣。”我不在意的答。
不想再聊這個話題,我主動向花晚照提起剛才在書生家的發現。
“阿晚,那星紋的紋路被改了,但不是有意的。”
花照晚詫異。
“星紋能被改,必定是有意的,阿漣你怎么說是無意?難道還有什么蹊蹺?”
我頷首。
“他家門上的黑漆不知道是誰刷的,刷的還很仔細,正正好好在節點處取代了個徹底。”
花晚照控制不住的翻了個白眼。
“這是誰畫的星紋,居然還能被凡人篡改。刷個漆就能改星紋,那我們修煉還有什么用。”
我懶懶的抻了個腰。
“不過是星紋存在太久,本身就脆弱了些罷了。才被幾層黑漆就遮掩。”
花晚照分析。
“就是說那星紋不是新畫的?那被掩蓋了倒也罷了,但這聚星紋明明有益,是誰給蓋上了不許旁人看到?”
他心有不平焉的敲敲扇子。
“還叫我們費了許多功夫。”
我也跟著猜測。
“也許是那書生的家人,因為年代久遠沒有傳承下來說法,才會隨意對待。”
花晚照哼哼兩聲。
“倒是不無可能。”
他放松了下來,
“所以說這件事其實沒什么奇特的,就是星紋失靈了而已?”
我剛要說是,忽然記憶起那一絲香氣,有什么在腦海里一轉,但又抓不住。半晌才遲疑著肯定。
“大概就是這樣了。總之那女子身體一直不好確是因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