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戰術靴上凝結成細小的水珠，蘇清顏站在單元樓門口做了三組深呼吸。胸腔的起伏比昨天平穩了些，后腰的舊傷在熱身運動后只隱隱作痛——這是堅持訓練一周的成果，雖然離前世的體能還差得遠，至少連續殺死五只喪尸不會再喘得像破風箱。
樓道里傳來拖沓的腳步聲，伴隨著規律的撞墻聲。蘇清顏握緊匕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這是住在五樓的老王，變成喪尸后每天清晨都會沿著樓梯往下挪，撞到三樓轉角的墻壁就會停下來，對著水泥墻嘶吼半小時——典型的一級喪尸行為模式，刻板，且毫無變通。
“正好當鬧鐘。”她側身躲在消防栓后，看著老王青灰色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他的左臂以詭異的角度向后扭曲，顯然是變異時被重物壓斷的，每走一步都會發出“咔噠”的骨擦聲，卻絲毫影響不了他循著聲音移動的本能。
當老王的頭第三次撞在墻上時，蘇清顏動了。
她像只敏捷的貓科動物竄出陰影，匕首劃過的軌跡帶著八年戰斗記憶的精準，卻在刺入喪尸后頸的瞬間感到一絲滯澀——這具身體的腕力還是不夠。她咬牙加力，刃口終于穿透頸椎，暗褐色的粘液濺在戰術手套上，帶著令人作嘔的腥甜。
“嗬——”喪尸的嘶吼戛然而止。
蘇清顏喘著氣拔出匕首，手腕的顫抖比上周減輕了許多。她熟練地用刀尖剖開喪尸頭顱，那顆灰白色的晶核躺在腦漿里，比之前收集的更透亮些。將晶核放進密封袋時，指尖傳來的溫熱感比以往更明顯，袋里已經裝著十七顆晶核，足夠進行第一次系統性吸收了。
回到家，她將晶核倒在消毒過的白瓷盤里。陽光透過鋼絲網落在晶核上，折射出細碎的銀輝，像撒了把碎鉆。蘇清顏盤膝坐下，拿起其中一顆放在掌心，按照前世基地流傳的方法，用意念引導晶核的能量——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正式嘗試吸收晶核。
晶核在掌心慢慢碎裂，淡白色的粉末順著指縫滑落，接觸皮膚的瞬間，一股暖流順著血管游走。蘇清顏能清晰地感覺到能量流過手臂時，肌肉纖維在微微震顫，像是有無數只小手在拉伸緊繃的筋絡。她控制著能量流向后腰的舊傷處，那里傳來輕微的刺痛，隨即是暖洋洋的舒適感。
“果然有用。”她睜開眼，掌心的晶核已經化為烏有。
起身時，蘇清顏試著做了個高抬腿，動作幅度比昨天大了些，大腿肌肉的酸脹感也減輕了。她走到鏡子前，戰術服下的手臂線條隱約有了些力量感，不再是之前那副弱不禁風的樣子——這才是正確的進化路徑，用晶核能量修復身體，再通過訓練強化體能，循序漸進。
下午的體能訓練增加了強度。三公里慢跑變成了五公里，俯臥撐從二十三個提升到三十個，引體向上依舊只能做五個，但手指的握力明顯增強了。當她癱在瑜伽墊上時，空間里的營養劑成了救星——這是從醫療世界換來的橙色液體，能快速補充能量，比壓縮餅干更高效。
“再來一組。”蘇清顏灌了口營養劑，橙黃色的液體滑過喉嚨，帶著淡淡的柑橘味。她想起前世為了搶一支營養劑，被三個男人按在泥地里打的場景，掌心的晶核突然變得滾燙。
傍晚時分，她帶著匕首和消防斧出門。小區里的喪尸數量比上周多了些，大概有十五只，都在漫無目的地游蕩，對周圍的動靜極其敏感。蘇清顏故意踢翻一個垃圾桶，“哐當”聲立刻引來五只喪尸，它們蹣跚著撲過來，動作依舊僵硬，轉彎時互相碰撞，像群喝醉的酒鬼。
“就是現在。”她握緊消防斧，側身避開最前面那只喪尸的撲咬，斧刃帶著風聲劈向它的頭顱。“噗嗤”一聲，骨骼碎裂的脆響里，蘇清顏感到斧柄傳來的反震比上周小了些，手腕穩穩地控制著力道。
解決掉五只喪尸，她收集到五顆晶核。坐在噴水池邊緣休息時，發現其中一顆晶核泛著淡淡的青色，比其他的更沉些。蘇清顏用匕首刮下一點粉末嘗了嘗，舌尖傳來微弱的麻癢——這是能量更精純的表現，大概是喪尸吞噬了同類的緣故，但還遠沒達到二級的標準。
遠處傳來槍聲，斷斷續續的，像是有人在清理喪尸。蘇清顏的目光投向小區東門，那里有個小型超市，前世是幸存者爭奪的焦點。她猶豫了兩秒，最終還是決定不去湊熱鬧——現在最重要的是提升實力，沒必要和其他幸存者過早發生沖突。
回到家時，天色已經擦黑。蘇清顏將新收集的晶核和之前的放在一起，總數達到二十二顆。她挑出那顆青色晶核，握在掌心開始吸收。這一次的能量流更強勁，游走全身時帶著細微的刺痛，像是在沖刷堵塞的血管。當能量流過大腦時，蘇清顏突然感到一陣清明，前世的戰斗畫面在腦海里閃過，每個動作的細節都清晰無比。
“這是……精神力提升？”她驚喜地睜大眼睛。
體能和精神力同步提升，這是前世想都不敢想的好事。蘇清顏站起身，在房間里演練了一套基礎格斗術，動作的流暢度和力量感都有了質的飛躍，雖然還達不到特種兵的水平，但比一周前已經強了太多。
夜深了，蘇清顏坐在窗邊擦拭匕首。月光下，刃口的寒光映著她眼底的堅定。她知道，兩個月后第一只二級喪尸出現時，就是她嶄露頭角的時刻。而現在，她要做的就是繼續積累晶核，打磨體能，讓這具身體徹底適應末世的節奏。
窗外的嘶吼聲漸漸平息，只有一只喪尸還在對著路燈嘶吼，聲音單調而執著。蘇清顏握緊掌心的晶核，感受著里面蘊藏的能量——這是末世最公平的貨幣，也是她通往金字塔頂端的階梯。
“還有五十八天。”她輕聲說，指尖的晶核在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足夠了。”
體能在穩步提升，晶核的收集越來越多，異能的覺醒也在悄然醞釀。蘇清顏知道，屬于她的時代，正在這血色末世里緩緩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