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我的空間通萬界》
第十六章樓道陰影與異能初顯
聲波報警器的余響還在樓道里回蕩,像根被撥動的琴弦,震得蘇清顏耳膜微微發麻。她坐在地板上,背靠著冰冷的鋼板門,將掌心的晶核一顆顆碼放在戰術布上。陽光透過鋼絲網的縫隙斜斜地照進來,在晶核上投下細碎的光斑,一百零三顆晶核排列得整整齊齊,像串灰白色的珠子。
其中八顆深青色的晶核被單獨放在一邊,在晨光下泛著幽幽的光澤,表面能看到細密的能量紋路。蘇清顏拿起一顆放在指尖捻動,冰涼的觸感順著指縫蔓延,吸收時指尖傳來的能量波動比上周明顯了許多,像有只小小的甲蟲在皮膚下游走。速度異能也越發純熟,她嘗試著在房間里快速穿梭,帶起的風只吹動了桌上的紙片,腳步輕得幾乎聽不見——這是堅持訓練一個月的成果,比她預想中快了近半個月。
“嗚……嗚……”
樓下傳來壓抑的哭聲,斷斷續續的,像只受傷的貓被踩住了尾巴。蘇清顏皺了皺眉,放下手里的晶核,掀開窗簾一角往下看。穿碎花裙的女人正蹲在單元門口的臺階上,懷里抱著個用舊棉被裹著的包裹,看形狀像是個孩子。她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得渾身發抖,頭發亂糟糟地粘在汗濕的臉上,沾滿了灰塵和不明污漬,往日里那股蠻橫潑辣的勁兒蕩然無存,只剩下深入骨髓的絕望。
蘇清顏的目光落在女人腳邊的血跡上,暗紅色的,已經半干,像條扭曲的蛇,一路從四樓延伸下來,在單元門口積成一小灘。她想起昨天傍晚的嘶吼,陳阿姨家的信號彈亮了很久,紅光映紅了半邊天,最后是被什么東西撲滅的,原來是……孩子沒保住。
“報應。”她低聲自語,語氣里卻沒有絲毫快意,只有一種麻木的平靜。前世見多了這樣的場景,為了搶一口吃的,父子反目、夫妻相殘是常有的事,道德和親情在生存面前不堪一擊。她轉身從空間里拿出半袋壓縮餅干,猶豫了一下,又放了回去——同情是末世里最沒用的東西,只會害死自己。
轉身準備進行今天的體能訓練,剛做了兩組高抬腿,樓道里突然傳來“咔噠”一聲輕響,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擦門鎖。蘇清顏瞬間警覺,動作敏捷地抓起匕首,悄無聲息地貼在門板后,透過貓眼往外看。監控畫面里,一個陌生男人正鬼鬼祟祟地在樓道里徘徊,穿著件臟兮兮的夾克,頭發油膩得打了結,手里拿著根被磨尖的鐵絲,正挨個試探著各家各戶的門鎖,顯然是想撬門偷東西。
男人的目光在各家各戶的門上掃來掃去,最后停在了蘇清顏家門口。他大概是從哪個幸存者嘴里聽說了這里有物資,想趁她不在家撈一筆。蘇清顏冷笑一聲,眼底閃過一絲寒意。她從空間里取出一根細鋼絲繩,這是她用兩盒火柴從一個拾荒者手里換來的,堅韌得能吊起五十斤重的東西。她悄無聲息地打開一條門縫,將鋼絲繩的一端繞在門把手上,打了個死結,另一端系在對面樓梯扶手上,拉得緊緊的,做了個簡單卻有效的絆馬索陷阱,高度正好到成年人的膝蓋位置。
布置好陷阱,她輕輕關上門,故意發出輕微的“咔噠”聲,像是要出門。男人嚇得立刻縮回手,閃電般躲到消防栓后面,屏住呼吸,眼睛卻死死盯著蘇清顏家門口,手里的鐵絲還緊緊攥著,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蘇清顏假裝沒看見,拎著個空袋子,腳步輕快地走下樓,像是去收集晶核的樣子,甚至還故意在三樓停了一下,踢了踢那只穿碎花裙的喪尸尸體,制造出聲響。
走到三樓和二樓之間的轉角時,她聽到身后傳來“哐當”一聲巨響,緊接著是男人短促而凄厲的慘叫。蘇清顏停下腳步,緩緩回頭,看到男人被鋼絲繩絆倒,重重地摔在樓梯上,膝蓋磕在堅硬的水泥臺階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估計是磕碎了骨頭。他手里的鐵絲也掉在了地上,順著樓梯滾到了三樓平臺,正好停在那只原本在三樓徘徊的喪尸腳邊。那只喪尸被驚動,渾濁的眼睛轉向鐵絲的方向,喉嚨里發出“嗬嗬”的嘶吼,正緩緩地朝男人爬去,青灰色的手指在地上劃出刺耳的刮擦聲。
“救、救我……”男人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看著越來越近的喪尸,臉色慘白如紙,他伸出手,朝著蘇清顏的方向徒勞地揮舞著,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和哀求,“求求你,救我一命,我以后給你做牛做馬……”
蘇清顏抱著胳膊站在那里,冷冷地看著他,像在看一場與自己無關的鬧劇。她淡淡地說:“下輩子記得,不是自己的東西別碰。”說完,她不再停留,轉身繼續下樓,身影很快消失在樓梯拐角。身后傳來男人絕望的哭喊、喪尸興奮的嘶吼,還有骨頭被嚼碎的“咔嚓”聲,這些聲音混雜在一起,在寂靜的樓道里回蕩,像一首獻給貪婪者的挽歌。
收集晶核的路上,陽光有些刺眼,蘇清顏戴上戰術墨鏡,鏡片反射出周圍破敗的景象。街道兩旁的店鋪大多敞開著門,貨架東倒西歪,地上散落著各種雜物和干涸的血跡。她熟練地避開那些有可能藏著喪尸的陰暗角落,手里的匕首隨時準備出鞘。
走到一個十字路口時,她遇到了幾個新的幸存者。他們看起來像是一家人,一對年輕的父母護著一個約莫五六歲的孩子,父親手里拿著根磨尖了的鋼筋,母親握著一把菜刀,兩人的眼神都警惕地看著四周,像兩只護崽的狼。孩子被父母緊緊摟在懷里,小臉蛋臟兮兮的,大眼睛里充滿了恐懼,緊緊抿著嘴唇,一聲不吭。看到蘇清顏時,他們的目光里充滿了戒備,身體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將孩子護得更緊了,卻沒有像陳阿姨他們那樣上來搶奪,只是保持著安全距離。
“請問……附近有安全的地方嗎?”男人猶豫了很久,終于鼓起勇氣開口問道,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帶著濃濃的疲憊和不安,“我們從別的小區逃過來的,那里已經被喪尸占了……”
蘇清顏想了想,西邊那個廢棄的倉庫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地勢高,只有一個入口,易守難攻,而且她前幾天去偵查過,里面只有幾只零星的喪尸,很容易清理。她抬手指了指西邊的方向,說:“往西邊走,大概兩公里的地方,有個廢棄的倉庫,那里喪尸比較少,也容易防守。”她沒有多說什么,在末世里,給出方向已經是最大的善意了,至于他們能不能順利到達,能不能在那里活下去,就看他們自己的運氣和本事了。
男人感激地點點頭,拉著妻子和孩子,朝著蘇清顏指的方向快步走去,腳步匆匆,像是生怕晚一秒就會遇到危險。蘇清顏看著他們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街角,才收回目光,繼續自己的收集工作。
回到家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夕陽的余暉將天空染成了一片詭異的橘紅色。蘇清顏將新收集的十二顆晶核倒在桌上,和早上的放在一起,總數達到了一百一十五顆。她伸了個懶腰,渾身的骨頭發出“咔噠”的輕響,有些疲憊,卻很充實。她拿起一顆深青色的晶核,盤膝坐在地板上,開始吸收里面的能量。
能量流順著指尖進入體內,在經脈里緩緩游走,比上次更加順暢,像一條被疏通的小溪。流經小腿時,傳來一陣輕微的酸脹感,緊接著是難以言喻的輕盈,仿佛腳下踩著云朵。速度異能也有了新的突破,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反應速度比以前快了很多,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慢了下來,墻上時鐘的滴答聲變得清晰可聞,甚至能看到灰塵在光柱里飛舞的軌跡。
突然,樓道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像是有人在瘋狂地奔跑,伴隨著女人凄厲的尖叫,刺破了傍晚的寧靜。蘇清顏立刻停止吸收,猛地睜開眼,抓起身邊的匕首,一個翻滾躲到門板后,貼在門上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監控畫面里,那個穿碎花裙的女人正瘋瘋癲癲地在樓道里跑來跑去,頭發像炸開的雞窩,眼睛通紅,布滿了血絲,嘴里不停地喊著:“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在哪里啊……”
她的樣子很是嚇人,一邊跑一邊用頭撞墻,額頭上滲出血跡,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蘇清顏皺了皺眉,不知道她又在發什么瘋。這時,女人像是突然看到了什么,眼睛死死地盯著蘇清顏家門口,她突然尖叫一聲,朝著蘇清顏的家門沖了過來,用身體瘋狂地撞門,“砰砰砰”的撞擊聲震得門板都在顫抖,她嘴里還不停地喊著:“是你!都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殺了你……我跟你同歸于盡……”
蘇清顏眼神一冷,不再猶豫,猛地拉開門。巨大的沖擊力讓女人一下子撲了進來,差點摔倒在地。蘇清顏側身避開,手中的匕首已經出鞘,鋒利的刃口直指女人的胸口,距離她的心臟只有不到一寸的距離。“再鬧,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她的聲音冰冷刺骨,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眼神里的寒意讓女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女人被嚇得后退了幾步,眼神里充滿了恐懼,但隨即又被喪子之痛和怨恨取代,她不甘心地喊道:“你有那么多物資,為什么不肯分一點給我們?如果不是你把我們鎖在外面,如果不是你引來喪尸,我的孩子也不會死……你這個冷血的魔鬼!”
“你的孩子是被喪尸害死的,跟我沒關系。”蘇清顏打斷她,語氣平靜卻帶著強大的力量,“如果你當初沒有跟著陳阿姨來搶我的東西,如果你能早點帶著孩子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或許還能保住他。”她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尖刀,精準地刺中了女人的痛處,讓她無法反駁。
女人的哭聲戛然而止,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像個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過了好一會兒,她突然捂著臉蹲在地上,發出絕望的嗚咽聲,哭聲里充滿了悔恨和痛苦。又過了幾分鐘,她突然站起身,眼神麻木地看了蘇清顏一眼,然后轉身,跌跌撞撞地朝著樓梯口跑去,很快就消失在黑暗的樓道深處,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能去哪里。
蘇清顏看著她的背影,沉默了幾秒,然后關上了門,將外面的黑暗和絕望都隔絕在外。她靠在門上,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剛才女人那絕望的眼神讓她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很快就被她壓了下去。在末世里,同情和心軟是最致命的弱點,她不能有絲毫動搖。
夜幕徹底降臨,樓道里恢復了寂靜,只有遠處偶爾傳來幾聲喪尸的嘶吼,像野獸在黑暗中咆哮。蘇清顏重新盤膝坐下,拿起那顆還沒吸收完的深青色晶核,繼續吸收里面的能量。能量流在體內緩緩流轉,越來越強大,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發生著奇妙的變化,速度、力量、反應能力都在穩步提升,像一塊被精心打磨的璞玉,逐漸顯露出內在的光華。
月光透過鋼絲網,照在地板上,形成斑駁的光影,像一幅抽象的畫。蘇清顏握緊手中的匕首,冰冷的觸感讓她更加清醒。她知道,末世的路還很長,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人和事,會有更多的危險和挑戰在等著她,但她已經做好了準備。無論前方有多少困難和危險,她都會勇敢地走下去,用自己的力量在這末世中殺出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