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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裴大老出錯,最后選擇了搶親

第六章廷尉府

這場爭鋒開始于第三日的清晨。我方:安夫人、李夫人、虞蓮、虞萱。敵方:沈硯、沈母、徐冉。

夜露打濕了庭前的蘭草,虞蓮攥著束帶的手沁出冷汗,她深了一口氣,正沿著回廊往偏門走,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長。虞蓮跟著沈硯一天了,都城里那么多雙眼睛瞧著,他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把人帶回家里,只可能是悄悄安排了一處地方給人藏身。

果然,一天下來還是有收獲的。

虞蓮朝暗處的兩個侍女遞了個眼色,兩人貓著腰從石榴樹后閃出。

徐冉剛要呼救,卻早早的被捂住了嘴,那方帕子堵住了所有聲響。徐冉的指甲在虞蓮的手臂上掐出紅痕,月白綾裙被束帶纏得緊緊的,像條離了水的魚,在地上掙出細碎的響動。

“姐姐別怨我,”虞蓮附在她耳邊,聲音冷得像階前的霜,“誰讓你不老老實實呢?”她眼里的驚惶混著月光,碎得像摔了的玉簪,可虞蓮沒松勁,只示意家仆把她拖上馬車。

柴房的霉味嗆得人皺眉,春蘭給虞蓮搬來了一把椅子。虞蓮翹著腿,玩弄手上的鞭子:“你父兄犯事時,是我姐姐分你衣飾,偷偷買通那些官兵,如今倒好,反過來啃起主人家了。”

徐冉被堵著嘴,只能發出“嗚嗚”的聲,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淌,混著柴草屑,把那張常帶笑的臉糊得不成樣子。虞蓮看著她被捆在柱子上,像只待宰的雞,心里那點憋了許久的火氣,總算泄了些。

徐冉被捆在柱上也不老實,嘴里的布團被掙掉了,忽然尖聲笑起來:“我與他自幼相識,你姐姐不過是后來者……”話沒說完,虞蓮反手就是一巴掌,清脆的響聲在霉味里炸開。

徐冉被打懵了,臉上浮起五道紅痕,卻梗著脖子:“可沈郎心里有我!”

虞蓮忽然笑了,彎腰捏住她的下巴,指甲幾乎要嵌進肉里:“你信不信,我現在讓人把你送去庭衛府,只說罪臣之女意圖勾引宗室姻親,打三十大板扔進軍營里!”

徐冉的臉霎時白了,眼里的狠勁散得干干凈凈,只剩下驚惶:“你不能……”

“我怎么不能?”虞蓮松開手,直起身理了理衣襟,語氣平得像在說天氣,“你忘了我是誰?要處置你這樣一個罪臣孤女,比碾死只螞蟻還容易。我勸你放聰明點,寫封自白書,我便留你條活路。”柴房的蛛網被風吹得晃,虞蓮轉身時,鬢邊的金步搖撞出冷響:“給你一個時辰。想不清,就等著去軍中過活吧。”

門被虞蓮賭氣似的重重摔上,虞蓮越走越快,身后的春蘭只能小跑著,越過回廊,聽見了叮叮咚咚的聲音,虞蓮放慢了腳步。只看見李夫人提著食盒朝虞蓮笑著,食盒上的銅環輕輕晃著,映出虞蓮慌亂的影子。

李夫人朝虞蓮笑了笑,把食盒遞給了春蘭:“方才問沒見阿蓮多吃,我怕她夜里頭會餓,給她留了些吃食。”李夫人裙角掃過青苔時,帶起一陣極輕的香,是她常用的安息香,清清淡淡的,卻像在提醒虞蓮剛才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這么晚了,妹妹在那邊做什么?”她聲音溫軟,卻帶著幾分探究,食盒上的纏枝紋在月光下若隱若現。

“沒、沒什么,”喉間發緊,“就是聽見柴房有動靜,過去看看。”

李夫人的目光落在虞蓮發紅的指節上,忽然笑了笑,抬手替虞蓮拂去鬢邊的碎葉:“可憐人可悲…”話沒說完,柴房方向忽然傳來徐冉的哭喊,那聲音在寂靜的夜晚格外刺耳,虞蓮額頭也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李夫人的笑容淡了些,轉頭望向那扇緊閉的門板,輕聲道:“怎么說也是從小認識的,以后妹妹做事之前要考慮好后果。”她轉回頭,眼里的光像浸了水的玉,“過會兒回你院子里,別在摻和了,仔細燒了自己的手。”

李夫人走后,只留虞蓮靜靜的處在原地,她是沖動了,可她一點兒也不后悔。

柴房門“吱呀”一聲開了,李夫人扭頭看向虞蓮“還不過來?”虞蓮聽到后風一樣的跑了過去。

徐冉大笑了起來:“私綁人口已是逾矩,這事若鬧大,你們虞家輕則損家聲,重則可是牽連宗族。”

虞蓮心猛地一跳,剛要開口,李夫人已抬手止住你,目光掃過徐冉掙扎的身影,又落回你臉上,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虞蓮感覺低頭認錯:“我錯了,是我考慮不周!”

李夫人沒看你,只對身后的春蘭使了個眼色:“陛下當初憐你父母亡于戰陣之上,加上幾位叔伯故交求情,才免你一死,讓你流放回原籍。你如今吭也不吭跑回都城里,一、是枉顧陛下和那些為你求情的人。二、你回都城可是私逃,我妹妹不過是沖動了些將你綁了而已。誰又會管一個罪人呢?”李夫人最后將那句罪人二字咬得極為重。

徐冉的心沉了沉,人總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徐冉習慣了都城富貴的日子,一回到原籍,面對吃食的簡陋、衣料的過時,她總是皺著眉頭,然后嫌棄的將料子扔開。

可是,徐冉也是幸運的。那一天,她碰見了回原籍祭祖的沈硯。原來那個跟在她身后,總是偷偷瞧她的沈硯,已經成了朝堂的新貴。娶的還是她往日最瞧不起的虞萱,虞萱此人沒有什么心眼,別人隨便說兩句話就信,偏偏虞萱的脾氣那性子是炮仗似的,一點就炸。

可如今,自己一地的雞毛。往日最瞧不起嫁的正是這人,想想往后那院子里,怕是日日都能聽見虞萱叉著腰訓人的聲音,雞毛蒜皮的事都能讓她跳腳,偏生倆人都竟甘之如飴。徐冉捏著帕子的手猛地收緊,帕角的金線都被絞得變了形。她不甘心,她要回都城!

人是昨天晚上抓的,而虞蓮是今天早上被廷尉府“請”過去喝茶的。天剛濛濛亮,窗紙才染了層魚肚白的時候,屋外傳不容回絕的扣門聲,虞蓮眸中還是睡眼惺忪,當赤足踩在地上時,冰涼的緞面貼著腳踝,她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因為事發了。

“小姐,是……是廷尉府的人,說有請您去府中……喝杯早茶。”

“知道了。”她揚聲應著,推門出去,見著廊下立著的兩個皂衣人,腰間佩刀閃著冷光。為首那人拱手,語氣客氣卻眼神銳利:“女公子請吧。馬車已在巷口候著了。”

李夫人從屏風后轉出,素手絞著絹帕:“昨晚已去求了太常寺的世伯,他說會在明日朝會替咱們遞牌子。你只說該說的,拿出你平日里和阿母頂嘴的機靈勁來!”

虞蓮聽到后不由的臉一紅:“我發誓,我以后不和阿母頂嘴了!”

那輛候在巷口的輜車還在等。春蘭將一件狐裘披在虞蓮肩上:“您可別逞一時之勇啊!”虞蓮朝著她揮了揮手:“行了,你家姑娘我知道了!”

虞蓮被差役推搡著踉蹌半步,月白綾裙掃過巷口石階,裙角繡的纏枝蓮被碾上半塊泥痕,卻仍挺直了脊背。腕間那只羊脂玉鐲在掙扎時撞在玄鐵鎖鏈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她眼皮都沒撩一下。

“不虧是將門之女,被抓還能這么有骨氣!”沈硯喘著粗氣,指著她鬢邊歪斜的赤金點翠步搖,“縱是你阿父阿母護著你,也護不住你半夜擄人的罪過!”

虞蓮忽然停住腳步:“那沈大人可知,我虞家的教養里,從沒有‘忍氣吞聲’四個字?”

廷尉府公堂的梁柱上還掛著昨夜的霜氣,虞蓮剛被按跪在地,膝蓋撞上冰涼的青石板,就聽見沈硯尖利的哭嚎從案側傳來:“大人明鑒!這虞蓮仗著自己的身份欺辱民女,還將人大晚上的擄走,還嚴刑拷打!”

虞蓮目光掃過旁站的沈硯:“敢問沈大人,我又不是男子,什么也干不了,為何要將人大晚上擄走?”

沈硯冷笑:“你少胡攪蠻纏,你分明是與她舊日有怨,才大晚上擄走人報復的!”

公堂外忽然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不同于衙役的雜亂,倒像是有人踩著規矩的步子,一步一響地壓過青磚地面。沈硯明顯是慌了,他明明可以好言相勸的,偏偏一時沖動扯上了虞蓮。

虞父他轉身,目光終于落在沈硯身上,那眼神不怒自威:“你說我女兒強擄婦人,眼下又說擄走良家女,老夫問你,倒是良家女還是婦人?”

沈硯喉結動了動,囁嚅道:“是良家女。”

“良家女?你說被陛下勒令原籍自省的五皇子妃是良家女?”

虞父忽然向前一步,袍角掃過青磚地面帶起微塵,聲音陡然轉厲:“沈大人在朝中當差十余年,難道連‘皇親國戚’四個字都認不清?五皇子妃縱是被勒令自省,那也是陛下親封的妃位,玉碟上寫得明明白白的皇室宗親!”

沈硯臉色慘白如紙,踉蹌著后退半步,撞在身后的廊柱上,竟連半句辯解都說不出來了。

虞蓮朝著高坐上的程侯一拜:“程侯爺既掌刑獄,當知律法面前,貴胄與庶民同罪。”虞蓮伏在冰涼的青磚上,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如叩玉:“沈硯一口咬定臣女擄人,卻拿不出半句實證,他的話漏洞百出算不得數!”

說到此處,她忽然抬眼,目光越過堂下眾人,直直撞進程侯眼底:“侯爺久居中樞,明辨是非。今日容在堂沈硯混淆黑白,構陷忠良、輕辱皇室?臣女雖弱,卻也知‘公道’二字,還請侯爺為臣女、為五皇子妃,還一個清白。”

徐冉本是被勒令回原籍反省的,沒有陛下的召見是回不了都城的,這誰都知道,也包括堂上的程侯。虞蓮是故意的,她故意扯出徐冉的身份。一番看似無意的話,卻在程侯心里激起了層層的浪花。

天上下雨我跳舞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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