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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裴大老出錯,最后選擇了搶親

第十章廷尉府鬧劇

廷尉府的人原本還存著幾分審慎,此刻得了李常侍傳的話,腰桿都挺直了幾分。領頭的大人親自帶著人清點賬目,核對嫁妝清單,連箱底墊著的舊棉絮都翻撿得仔細,畢竟是陛下過問過的事,誰也不敢怠慢半分。

沈家那些原本還想藏私的仆役,見宮里來人時沈老夫人那副魂飛魄散的模樣,再看如今官差一絲不茍的架勢,早沒了偷奸耍滑的心思。有個小廝想把一支金步搖往袖里塞,剛抬手就被眼尖的差役喝住,嚇得他腿一軟跪在地上,連聲道:“小的錯了!小的錯了!”

安夫人站在一旁看著,心里那塊懸了許久的石頭總算落了地。先前她雖請了廷尉府,卻也怕沈家仗著幾分舊情盤桓拖延,如今有了陛下的話,便如得了尚方寶劍,任誰也不敢再橫生枝節。

傍晚時分,最后一箱嫁妝核對完畢,清單上的物件一件不少,連當年陪嫁的那對羊脂玉鐲都從沈玥的妝奩里找了出來,規規矩矩放回了原處。

正看著嫁妝裝車,虞萱忽然拽了拽虞蓮的衣袖,低聲道:“要不,咱們去廷尉府看看?”

虞蓮正望著那排熟悉的妝奩出神,聞言猛地回頭,眼里閃過一絲錯愕,隨即又沉了下去:“看他做什么,你不嫌晦氣嗎?”

安夫人在一旁聽見了,眉頭微蹙:“去那種地方做什么?晦氣。再說他既被廷尉府收押了,自有律法處置,有什么好問的。

最后,廷尉府的獄卒見了安夫人遞的帖子,倒也不敢怠慢,引著穿過層層回廊,到了關押重犯的內獄。隔著粗鐵欄桿,沈硯穿著囚服,頭發散亂,哪里還有半分往日里錦衣玉食的公子模樣。

看見我們,他猛地撲過來抓住欄桿,眼里布滿血絲,他猛地踹向鐵欄桿,發出“哐當”一聲巨響,震得人耳朵發麻。

“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娶你這么個攪家精!冉娘既然懷孕,你做正妻的就應該好好照顧,還有你妹妹,你們一家的攪事精,竟然把冉娘擄走,還鬧上公堂!你個不下蛋的,連陛下都搬出來了,是想讓我們沈家斷子絕孫嗎?”

他唾沫橫飛地罵著,手指死死摳著欄桿的縫隙,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還有你!安老婆子!當初說你女兒怎么怎么好,你以為你走得掉嗎?我看往后都城里誰敢要你,離了我,你這輩子也別想抬頭做人了”

那污言穢語像蒼蠅似的往耳朵里鉆,虞蓮就憋著股火,見他越罵越不堪,尤其是那句“攪事精”,當下再也忍不住,也沒有跟他廢話,能用拳頭解決的事,那還叫事嗎?

虞蓮幾步沖到欄桿前,瞅準他扒著欄桿的胳膊,抬起腳就狠狠踹了過去。這一腳用了十足的力氣,只聽“嗷”的一聲慘叫,沈硯被踹得踉蹌著后退幾步,胳膊撞在石壁上,疼得齜牙咧嘴。

“你敢打我!”他捂著胳膊,眼睛瞪得像銅鈴,滿是難以置信的戾氣:“你個黃毛丫頭片子,也敢對我動手?

“打你怎么了,難道還要挑時間嗎“我現在踹你一腳都是輕的!”虞蓮聲音比他還亮,“你們家合起伙來圖謀她的嫁妝,騙了她的真心,如今關在牢里還嘴硬,你也配叫個男人?你活該有今天!”

獄卒見狀趕緊過來拉虞蓮:“女公子女公子,使不得,這里是廷尉府,可不能動手!”

虞蓮甩開他的手,冷冷瞪著沈硯:“再敢罵一句,我讓廷尉府的大人好好查查你和徐冉,看是關你一年半載,還是直接判個流放三千里!”沈硯被虞蓮吼得愣住了,大概是沒見過這副兇悍模樣,剛才那股囂張氣焰滅了大半,捂著胳膊喘著粗氣,眼神里又恨又怕,只小聲嘟囔了一句:“不愧是虞家一門五虎!”

從廷尉府出來,日頭已經偏西。馬車里靜悄悄的,虞蓮翹著腿斜靠在窗戶上,享受著晚風。臉上倒沒了先前的沉郁,反倒有種卸下重擔的輕松。

安夫人掀了車簾一角,看著外面的街市,輕聲道:“回去讓廚房燉鍋烏雞湯,你們倆都補補。”又轉向虞蓮:“方才在獄里雖解氣,但往后莫要再那般沖動,廷尉府不比別處,真鬧起來難免吃虧。”

虞蓮:“知道啦,這不也是氣不過嘛。”

正說著,車外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是府上的家丁追了上來,隔著車簾稟報:“陛下派人把徐冉接走了!”

“徐冉?”安夫人最先回過神,眉頭擰得死緊,然后看向虞蓮:“你看你干的好事?陛下接她去做什么?”

虞蓮心里也是一咯噔,徐冉這人心思更是活絡,前三年竟攛掇著五皇子偷偷聯絡朝臣,想讓陛下廢后,立五皇子的生母為后,在奪嫡之爭取勝。索性,這事后來雖沒鬧大,陛下看在徐冉已故父母,還有那些大臣求情上,最后卻以五皇子被罰進宗人府,徐冉被勒令回原籍反省告終。

安夫人向人追問道:“什么緣由?”

“是陛下身邊的李內侍親自去的,還帶了不少賞賜,說女公子勇毅過人。那徐冉像是要接入宮里。”家丁的聲音隔著車簾傳進來,帶著幾分惶惑。

安夫人猛地拍了下車幾:“真是荒謬。”茶盞里的水晃出大半:“一個攪家精,還是個摻和過奪嫡渾水的,陛下怎會……”話說到一半,她忽然頓住,眼神閃爍起來,看向虞蓮時,語氣里多了幾分復雜,“這事怕是沒那么簡單。”

虞蓮是被推醒的,她終于動了動,她卻像是剛感覺到似的:“陛下的心思,哪里是我們能猜的。前幾年我們隔壁的李大人,不就是胡亂猜測太子之位花落誰家被陛下叱責了嗎?依我看,我們還是隔岸觀火為好!”

虞蓮正蜷在輜車的軟墊上,捧著個陶甕笑得前仰后合,指著車外對侍女阿竹道:“你看那賣胡餅的,被小娃搶了餅子,追得鞋都掉了,活像只被拔了毛的雞。“

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安夫人臉色微變:“像是宮里來的人。”

話音一落,輜車猛地剎住,車輪碾過石子的咯吱聲戛然而止。春蘭掀簾一看,頓時白了臉:“女,女公子,是公車司馬令的人!“

一個戴進賢冠的吏員立在車旁,手里握著鎏金符節,見了虞蓮便躬身:“陛下有詔,召好畤侯二女即刻入宮覲見。“

虞蓮臉上的笑僵在原處,手里的陶甕“咚“地磕在車壁上,濺出幾滴酒在素沙曲裾裙上。方才的笑容已經消失,瞬間化作冷汗從脊背爬上來。虞蓮望著那吏員腰間懸掛的銅印,印上“公車司馬“四個字在日頭下閃著冷光,方才逗樂的勁已經全散了。

“入、入宮?“虞蓮扯了扯皺巴巴的衣袖,指節捏得發白。安夫人要替她整理鬢邊的步搖,被她一把按住。虞蓮望著遠處巍峨的宮墻,那朱紅色的門樓在揚塵里若隱若現,像頭沉默的巨獸。方才笑出的淚還掛在眼角,此刻卻澀得發疼,她最近確實挺出名的,大晚上劫走雖有名無實的五皇子妃、然后被請去廷尉府吃茶、然后動手毆打人,陛下召見她,能有什么好事呢?

那時虞蓮只覺得痛快,掄起拳頭時腦子里嗡嗡響,什么規矩,什么體面,全不如一口氣順過來重要。她看向安夫人,語氣盡是茫然無措:“阿母”

安夫人往車上一靠:“哎呀”發出了一聲無奈的嘆息:“既來之則安之,女兒你去吧!你姐姐以后怎么開心這么來,你侄女嫁人還早的呢。你只要不給家里惹事就行,我和你阿父在家等你回來,加油哦!”

可此刻宮墻越逼越近,她才后知后覺地打了個寒噤——她當街劫人,動手毆官,樁樁件件拎出來,都夠把她這把賤骨頭拆了喂狗。

虞蓮忽然嗤笑一聲,笑聲里帶著點破罐子破摔的豁出去,她抬手抹了把臉,把方才笑出的淚和此刻驚出的汗全抹在袖子上,“怕不是要問我,是想被砍頭,還是想被賜毒酒吧?”

吏員引著她換乘那輛駕著三匹馬的官車時,車軸轉動的聲響格外刺耳。虞蓮縮在硬邦邦的車座上,聞著車廂里陌生的蘭草香,只感覺渾身舒服。

宮車轱轆碾過石板路,晃得人眼皮發沉。虞蓮把帶來的小褥子往腿上一鋪,又摸出個軟枕墊在腰后,動作熟稔得像在自家臥房。

“女公子,你這?”隨行的小內侍看得直瞪眼,哪有人進宮面圣,還在半道上折騰著要補覺的?

虞蓮沒理他,自顧自把車座角落的薄被拽過來,往身上一搭,只露出顆腦袋:“我昨夜未睡,今天又折騰了大半日,不睡會兒,見了陛下耷拉著眼皮,倒顯得我不敬了。”她打了個哈欠,聲音黏糊糊的:“到了叫我。”反正伸頭一刀伸頭一刀,她還不如好好享受一下死前的寧靜。

車簾沒拉嚴,漏進些月光,照見她鬢角松脫的珠花,歪歪扭扭地別著。小內侍想提醒,又覺得多余——這位姑娘連鞋尖都磨禿了一塊,顯然不在乎這些細枝末節。

車輪碾過一處凹坑,車身猛地一晃,虞蓮被顛得往旁邊歪了歪,也只嘟囔了句:“路真差”,翻個身又睡過去了。軟枕滑到地上,她干脆把頭枕在胳膊上,嘴角還微微翹著,像是夢著什么舒心事。

小內侍見她呼吸漸漸勻了,悄悄把車簾拉得更緊些,免得夜風灌進去。車外傳來禁軍換崗的甲葉聲,車內卻靜得只有她淺淺的呼吸。本以為,這趟差事本以為要面對個哭哭啼啼的,沒成想是位心寬得能裝下整座皇城的主兒。小內侍暗自咋舌,又忍不住想,或許這樣才好,宮里的風再大,能睡安穩覺的人,總歸吃不了大虧。

天上下雨我跳舞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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