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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魔女會死

第5幕:血色黃昏與姐妹的裂痕

清晨的光線慘白而冰冷,透過未拉嚴的窗簾縫隙,切割著衣內海公寓里凝固的空氣。她蜷縮在沙發上,維持著這個姿勢已經一整夜,眼睛紅腫干澀,手機屏幕因為反復撥打同一個號碼而變得溫熱。每一次冰冷的忙音,都像冰錐鑿在心上。

“健太……求求你,接電話……”她對著無人應答的聽筒,發出絕望的囈語,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

“咚咚咚。”

沉重的敲門聲,如同喪鐘,猝然響起。

衣內海猛地一顫,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瞬間停止了跳動。一股不祥的預感,冰冷刺骨,瞬間席卷全身。她幾乎是爬著挪到門邊,顫抖的手握住冰冷的門把。

門外,站著兩名警官。他們的制服筆挺,帽檐壓得很低,面容被一種沉重到化不開的肅穆籠罩著。為首那位年長些的警官,眼神里帶著不忍和深深的歉意,嘴唇抿成一條堅硬的直線。

不需要開口。僅僅是對上那眼神的剎那,衣內海的世界便轟然倒塌!所有的僥幸,所有的祈禱,都在那沉重的目光中粉碎成齏粉。

“衣內海小姐……”年長警官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每一個字都像灌了鉛,“我們……非常遺憾地通知您……上杉健太警官……在昨晚碼頭區的執法行動中……不幸……因公殉職。”

“不……不可能……你們騙我!”衣內海猛地搖頭,身體劇烈地搖晃,發出野獸般凄厲的尖叫,“他昨天還好好的!他說會回來的!你們騙我!!”她的聲音撕裂了清晨的寂靜,充滿了無法置信的瘋狂。

“現場……遭遇了有預謀的伏擊……”另一位警官艱難地補充,聲音哽咽,“對方火力兇猛……上杉警官……身中數彈……我們找到他時……”后面的話,被衣內海崩潰的哭嚎徹底淹沒。

“啊——!!!”

一聲撕心裂肺、仿佛靈魂都被硬生生扯碎的哭喊從她喉嚨深處爆發出來!她雙腿一軟,整個人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頭,重重地癱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巨大的、滅頂的悲痛如同滔天海嘯,瞬間將她徹底吞噬、淹沒。她蜷縮著身體,指甲在地板上抓出刺耳的聲響,哭得渾身痙攣,淚水混合著絕望的嘶吼,淹沒了她所有的意識。昨天還鮮活的愛人,帶著溫暖笑容和堅定眼神的愛人,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四個字——因公殉職。世界失去了所有色彩和意義,只剩下無邊的黑暗和劇痛。

就在這極致痛苦的沖擊下,她體內那剛剛萌芽、尚無法控制的半鬼力量,如同被投入沸油的冷水,徹底失控暴走!

嗡——!

一股無形的、帶著生命躁動與毀滅氣息的波動,以衣內海為中心猛地擴散開來!

客廳角落那盆原本生機勃勃的綠蘿,所有的葉片如同被無形的手瘋狂撕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向上抽條、蔓延!嫩綠的藤蔓瞬間爬滿了半面墻壁!然而下一秒,這瘋狂的生機如同被瞬間抽干,所有新生的枝葉連同原本翠綠的葉片,在短短幾秒內迅速變得枯黃、卷曲、凋零!仿佛經歷了數十年時光的摧殘,化為一片枯死的灰燼!

“啪嚓!”

茶幾上,一個盛著半杯水的玻璃杯,毫無征兆地、如同被內部壓力撐爆般,瞬間炸裂!晶瑩的碎片和水花四濺!

一股難以言喻的、仿佛能凍結靈魂的寒意,伴隨著這股詭異的能量波動,瞬間充斥了整個狹小的公寓空間!前來通知噩耗的兩名警官猝不及防,被這股寒意侵體,齊齊打了個寒顫,臉上瞬間血色褪盡,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毛骨悚然的恐懼感攫住了他們的心臟!他們驚駭地看著地上崩潰的女子和周圍發生的詭異景象,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懼。

“海!我的海——!”

一聲凄厲的呼喚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從樓道傳來。衣內花的身影如同旋風般沖進公寓。她頭發微亂,臉色蒼白如紙,眼中蓄滿了淚水,臉上寫滿了“聞訊而來”的震驚和“痛不欲生”。

她一眼就看到了癱倒在地、哭得幾乎昏厥的妹妹。衣內花立刻撲了上去,不顧地上的玻璃碎片和水漬,跪倒在地,用盡全力緊緊地將衣內海顫抖、冰冷的身軀抱進懷里。她的擁抱如此用力,仿佛要將妹妹揉碎在自己身體里。

“海!我可憐的海!姐姐在這里!姐姐來了!”衣內花的聲音帶著劇烈的顫抖,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洶涌地滾落,滴在衣內海凌亂的頭發上、脖頸上,“怎么會這樣……天哪……健太君他……那么好的人……怎么會……”她哭得情真意切,悲痛欲絕,肩膀劇烈地聳動著,完美的演繹著一個同樣遭受巨大打擊、肝腸寸斷的姐姐形象。那份對妹妹的心疼,那份對“逝者”的哀傷,足以讓旁觀者為之動容。

她一邊用力抱著妹妹,感受著衣內海身體因極致痛苦而無法控制的痙攣,一邊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字字泣血地咒罵:

“那些畜生!那些黑水會的畜生!他們不是人!是魔鬼!他們怎么能……怎么能下這樣的毒手!健太君……他那么正直,那么好……”她的咒罵充滿了“正義”的憤怒和“平民”對黑幫的恐懼與憎恨。

緊接著,她的語氣陡然轉為“痛心疾首”的自責,聲音充滿了無盡的懊悔和“后怕”:

“都怪我……都怪我啊,海!”她捧起妹妹哭得模糊的臉,淚眼婆娑地看著她,“那天……那天在花店,我是不是不該提醒你讓他小心?我是不是說了什么不吉利的話?觸了什么霉頭?還是……還是他查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觸及了那些惡魔的核心秘密,才會被他們……被他們如此狠毒地滅口?”她的引導精準而致命,如同淬毒的尖針,深深扎入衣內海混亂痛苦的思維,將所有的仇恨和邏輯鏈條都牢牢鎖定在“黑水會滅口”這個唯一的方向上。她巧妙地回避了自己在其中扮演的任何角色,將自己也塑造成一個被黑幫陰影籠罩的“受害者”和“擔憂者”。

就在衣內花緊緊擁抱妹妹、盡情表演著撕心裂肺的悲痛時,在她腰間的衣物掩蓋下,那根纏繞的舊麻繩——軟繩鬼,正貪婪地、無聲地蠕動著。它如同一條吮吸生命精華的毒蛇,饑渴地汲取著從衣內海身上散發出的、濃烈到極致的悲傷、絕望和靈魂被撕裂的痛苦能量。這股純粹而強大的負面情緒,讓繩體傳遞來一陣陣細微而滿足的震顫,仿佛飽食后的饜足低鳴。

上杉健太的葬禮在一個陰郁的下午舉行。鉛灰色的云層低垂,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冰冷的雨絲如同天空無聲的淚水,連綿不絕地飄落。肅穆的墓園里,黑色的雨傘連成一片沉默的海洋。

衣內海穿著一身毫無裝飾的純黑連衣裙,站在人群最前方。她瘦得脫了形,原本明媚的臉頰深深凹陷下去,臉色是一種近乎透明的慘白,嘴唇干裂毫無血色。她的眼睛空洞得嚇人,仿佛靈魂早已隨著棺木一同下葬,只剩下一個被巨大悲痛掏空的軀殼。雨水打濕了她的頭發和肩膀,她卻渾然不覺,身體微微搖晃,全靠身旁緊緊攙扶著她手臂的衣內花支撐著,才沒有倒下。

衣內花同樣一身黑衣,臉色蒼白,眼圈紅腫,神情哀戚肅穆。她緊緊握著妹妹冰冷的手,身體微微前傾,為妹妹遮擋著些許風雨,展現出無微不至的“守護”姿態。她的悲痛看起來如此真實而克制,完美地融入這沉重的氛圍中。

牧師低沉的悼詞在雨中回蕩,如同敲打在每個人心上的喪鐘。警界的同僚們站得筆直,雨水順著帽檐和臉頰滑落,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空氣中彌漫著悲傷、憤怒與無力交織的沉重氣息。

就在這肅穆哀傷的時刻。

一輛黑色的高級轎車,如同幽靈般,悄無聲息地緩緩駛過墓園外圍的道路。車窗貼著深色的膜,緊閉著,隔絕了內外的視線。它行駛得異常緩慢,帶著一種刻意的、令人不適的窺探感。

轎車后座,渡邊面無表情地坐著。他奉老大龍崎的命令前來,觀察警方的反應,確認衣內花是否“信守承諾”清除了麻煩。他冰冷的視線透過深色車窗,如同毒蛇的信子,掃過那片黑色的傘群,掃過悲痛的人群,最終定格在墓碑前那個被攙扶著的、形銷骨立的黑色身影(衣內海)和她身邊同樣黑衣的女人(衣內花)身上。一絲不易察覺的、混合著輕蔑與完成任務的漠然,在他嘴角稍縱即逝。

這輛轎車的出現和它刻意的緩慢,沒有逃過一些敏銳警官警惕的眼睛。更沒有被一個人忽略——那就是悲痛欲絕,感官卻因巨大的精神沖擊而變得異常敏銳的衣內海!

就在轎車駛過、渡邊目光掃過的剎那,衣內海空洞的雙眼如同被點燃的炭火,猛地聚焦!她死死地、用盡全身力氣盯住了那輛緩緩移動的黑色轎車!那緊閉的車窗后,仿佛有一道冰冷、殘忍、帶著審視的目光穿透了玻璃,與她的視線在冰冷的空氣中狠狠相撞!

姐姐衣內花在花店里的“提醒”,如同淬毒的閃電,瞬間劈開了她混沌痛苦的腦海:

“黑水會那些人,可是睚眥必報的!”

“他查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才會被……滅口?”

所有的線索,所有的“真相”,在這一刻被強行串聯起來,形成了一道指向唯一答案的血紅箭頭!

是他們!就是這些坐在黑車里、如同禿鷲般窺伺葬禮的惡魔!是黑水會!是他們設下陷阱!是他們用子彈奪走了健太的生命!是他們毀掉了我的一切!

刻骨的仇恨如同滾燙的巖漿,瞬間沖垮了衣內海僅存的理智堤壩!她的身體因極致的憤怒而劇烈顫抖起來,空洞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的、足以焚毀一切的冰冷火焰!她緊握的雙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幾乎要刺破皮膚!就在那掌心深處,一抹極其微弱、卻頑強閃爍的淡藍色光暈不受控制地迸發出來,瞬間又被她強行壓抑下去!

更詭異的是,她腳下積蓄的一小灘雨水,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攪動,詭異地、無聲地旋轉了一下,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漩渦,隨即又恢復了平靜。

葬禮結束了。沉重的人群在沉默中漸漸散去,只留下冰冷的墓碑和無聲的雨絲。

衣內花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幾乎虛脫的衣內海,走向停在路邊的車。衣內海的身體沉重得像灌了鉛,每一步都無比艱難,所有的力氣似乎都在剛才那刻骨的仇恨凝視中被抽干了。她無力地將頭靠在姐姐的肩膀上,閉著眼,任由淚水混合著雨水無聲滑落。

衣內花拉開車門,輕柔地將妹妹安置在后座。她俯下身,細心地為衣內海整理被雨水和淚水浸濕、黏在臉頰和頸側的幾縷碎發。她的動作溫柔至極,帶著無盡的憐惜,語氣也充滿了疲憊和關切:“海,睡一會兒吧,姐姐帶你回家。”

就在衣內花低頭、專注整理的那一瞬間!

靠在座椅上、閉著眼的衣內海,因為姐姐的動作微微側頭,目光無意識地、恰好落在了衣內花伸過來為她整理鬢發的手腕上!

姐姐的袖口因為俯身的動作而微微上縮了一小截,露出了纏繞在手腕下方一小段那根熟悉的舊麻繩。

昏暗的車內光線中,那粗糙的深色繩體上……就在靠近繩結末端的位置……似乎有一個極其微小、幾乎難以察覺的……暗紅色斑點?

那顏色,凝固,深沉,帶著一種不祥的質感……像極了……干涸的血跡?

一股冰冷的、毫無來由的寒意,如同一條猝然驚醒的毒蛇,瞬間順著衣內海的脊椎猛地竄上頭頂!讓她全身的汗毛都在剎那間倒豎起來!

姐姐溫柔關切的話語還在耳邊低回,如同暖風。但那個繩子上微小卻刺眼的暗紅斑點,卻像一根冰冷淬毒的針,狠狠扎進了她的心里!

為什么?姐姐視若珍寶、從不離身的這根舊繩子上,會有像血跡的東西?

是在哪里沾上的?是花店打理花枝不小心劃傷?還是……別的什么地方?

碼頭工人小林那被巨力勒斷全身骨頭的詭異死狀……

上杉健太曾經在她面前,困惑地提起案發現場那找不到兇器的、深紫色的螺旋狀勒痕……

一個可怕的、模糊的、連她自己都不敢深想的念頭,如同帶著粘液的毒蛇,不受控制地鉆入她的腦海!這個念頭讓她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的惡心和恐懼!

“唔……”衣內海控制不住地發出一聲細微的、帶著驚懼的嗚咽,身體猛地一顫,幾乎是本能地、下意識地將靠在姐姐肩膀上的頭微微挪開了一點,身體也僵硬地向車門方向縮了縮。雖然只是極其微小的動作,但那瞬間的疏離感卻清晰無比!

衣內花整理鬢發的手,在衣內海身體僵硬并下意識遠離的瞬間,極其極其細微地停頓了一下,快如電光石火,幾乎無法察覺。她眼底深處那片哀傷溫柔的湖水之下,一絲冰冷的警惕如同水底的暗礁驟然浮現!

她不動聲色地、極其自然地順勢將袖子向下拉了拉,嚴嚴實實地蓋住了手腕和那根繩子。她抬起頭,臉上依舊是那副飽含關切和擔憂的神情,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疑惑和緊張:“海?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還是……又想起健太君了?”她的目光緊緊鎖住妹妹蒼白驚恐的臉,試圖從那空洞的眼神和細微的表情中捕捉到任何泄露心思的蛛絲馬跡。

“花籠”在夜色中沉寂。店內的鮮花失去了白日的鮮活,在黑暗中如同沉默的幽靈。衣內花獨自站在二樓工作間的陰影里,窗外的霓虹燈光在她冰冷的側臉上投下變幻莫測的光斑。

她褪下了所有偽裝。哀傷、溫柔、關切……所有的面具消失殆盡,只剩下一片深不見底的陰鷙。她緩緩抬起手腕,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錐,死死盯著袖口下露出的那截舊麻繩。指尖凝聚起一絲微不可查的黑氣,狠狠抹過繩體末端那個幾乎看不見的暗紅色斑點。

嗤……

一聲極其輕微的、仿佛腐蝕的聲音響起。那點暗紅如同被強酸侵蝕,瞬間消失無蹤,繩體恢復了原本陳舊的深色。

“廢物!”衣內花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充滿了嫌惡,“一點殘渣都處理不干凈,差點誤了大事!”語氣如同訓斥一條辦事不利的惡犬。

纏繞在她腕間的軟繩鬼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怒火,委屈般微微縮緊了一下,傳遞來一絲討好的意念。

衣內花甩開手腕,不再理會它。她走到窗邊,目光穿透雨幕,望向衣內海公寓所在的方向。眼神復雜得如同攪動的墨池。

那里有妹妹衣內海撕心裂肺的痛苦——這對她而言,只是計劃成功的必要代價,是軟繩鬼的食糧,漠然視之。

那里有借刀殺人、掃除障礙的冷酷成功——這讓她感到掌控一切的冰冷滿足。

然而,在那冰冷的底色之下,一絲因妹妹那瞬間的僵硬、疏離而產生的、連她自己都未曾預料到的煩躁和……不安,如同水底的暗流,悄然涌動。那細微的裂痕,那懷疑的眼神,像一根微小的刺,扎進了她自以為滴水不漏的計劃之中,帶來一種失控的預感和隱隱的刺痛。

與此同時,在衣內海那間如同冰窖般黑暗冰冷的公寓里。

她蜷縮在客廳最角落的地板上,背靠著冰冷的墻壁,懷中死死抱著上杉健太身著警服的遺像。淚水早已流干,只剩下無聲的嗚咽在胸腔里回蕩。她的眼睛空洞地望著窗外無盡的夜色,但在這片空洞的深處,除了吞噬一切的悲傷,第一次,燃起了一簇冰冷的、執拗的火焰——那是探究真相的火焰。

她緩緩地、僵硬地攤開自己的手掌。掌心之中,一點微弱卻無比頑強的淡藍色光暈,如同黑暗海洋中唯一不肯熄滅的星辰,正一下、一下地閃爍著。光芒映亮了她毫無血色的指尖,也映亮了她眼中那抹越來越清晰的決絕。

一個聲音,帶著血的質問,在她死寂的心底深處,如同驚雷般反復炸響:

“健太……到底是誰……真正害死了你?”

“姐姐……你腰間的那根繩子……你那天的話……你究竟……知道多少?又……隱藏了多少?”

孿生姐妹間曾經牢不可破、溫暖相依的無形紐帶,在死亡冰冷的鐮刀揮下后,在猜疑的毒液侵蝕下,無可挽回地開始扭曲、繃緊、發出令人牙酸的崩裂聲。長崎的夜空之上,陰云如同厚重的鉛塊,沉沉地壓在城市的頭頂,壓抑得令人窒息。在那云層的最深處,隱隱有沉悶的雷聲滾動,仿佛在積蓄著撕裂天幕、毀滅一切的力量,預示著一場席卷一切的恐怖風暴——那風暴的名字,叫做稻佐山的鬼器爭奪,叫做姐妹相殘的最終對決。

若是人間有青山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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