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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化學仙尊

第十五章熵劍驚世

熵劍出鞘的剎那,世界發(fā)出了無聲的哀鳴。

并非驚天動地的巨響,而是某種更本質(zhì)、更底層的東西被強行撕裂。原本彌漫在天地間,維系萬物運轉(zhuǎn)的龐大靈力流——那無形的、脈動的秩序之網(wǎng)——在劍鋒所指之處驟然崩塌。空間本身失去了紋理,化作一片絕對混亂的、沸騰的原始數(shù)據(jù)海洋。視野中的一切景物——遠山的輪廓、飄動的流云、下方驚惶奔逃的異獸——都像被投入沸水的劣質(zhì)顏料,瘋狂地扭曲、分解、剝離色彩與形態(tài),最終坍縮為純粹的基本粒子流,被那柄無光之劍貪婪地吸入劍身。沒有火焰,沒有沖擊波,只有一片不斷擴張的、吞噬一切光與聲的絕對虛無,如同宇宙本身被硬生生剜去一塊血肉。

熵劍——它本身即是那片終極的混亂。

實驗室深處,示波器陣列尖銳的警報聲撕裂了凝滯的空氣。屏幕上,原本代表天地靈力穩(wěn)定波形的柔和曲線,在熵劍出鞘的瞬間,被徹底抹平,取而代之的是瘋狂躍動、毫無規(guī)律的尖峰和深谷,如同瀕死的心電圖,最終匯聚成一片代表絕對虛無的、死寂的直線。

蘇離站在觀測窗前,冰冷的玻璃倒映著她蒼白如紙的臉。窗外那片不斷擴張的“虛無”,映在她漆黑的瞳孔深處,無聲地燃燒。離心機在角落里發(fā)出低沉的嗡鳴,里面正高速旋轉(zhuǎn)著一份被強行剝離、封存的“劍煞”樣本——那是熵劍每一次揮動必然產(chǎn)生的、連空間本身都無法承載的劇毒殘渣。此刻,那份樣本在離心機里劇烈地沸騰、沖撞著堅固的容器壁,發(fā)出沉悶的“咚咚”聲,如同惡魔在撞擊地獄之門。

“能量逸散峰值…突破臨界閾值!‘歸墟’現(xiàn)象穩(wěn)定擴張!”一個研究員的聲音因極度的驚駭而嘶啞變形,他死死盯著能量讀數(shù)面板,上面猩紅的數(shù)字正以幾何級數(shù)瘋狂攀升。

蘇離置若罔聞。她的全部感官,都被窗外那片不斷吞噬光、吞噬形、吞噬“存在”本身的終極混亂所攫取。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冰冷顫栗,順著脊椎蛇一樣爬上來。她終于親手釋放了它。這柄由她血肉與靈魂澆筑、最終卻要吞噬一切的魔劍。

就在那片“歸墟”膨脹到極致,即將徹底撕裂這片空間結(jié)構(gòu)的剎那——

天空,變了顏色。

并非烏云蔽日,而是蒼穹本身被某種無法理解的意志強行覆蓋、涂抹。一種絕對冰冷、絕對秩序、如同億萬條精密咬合法則鏈條構(gòu)成的“目光”,驟然降臨。它無視了物理的距離,無視了空間的阻隔,帶著審判與抹除的純粹意志,精準地鎖定了“歸墟”的核心——鎖定了蘇離!

那是天衍之靈的反撲,維度層面的降維打擊!

蘇離的身體瞬間僵直,如同被投入絕對零度的冰窖。不是寒冷,而是“存在”本身被否定的虛無感。她的指尖、她的發(fā)梢、她每一次呼吸帶動的空氣……構(gòu)成她這個“個體”的所有信息,都在那至高意志的注視下,開始變得模糊、稀薄,仿佛隨時會像劣質(zhì)的影像般,被從世界的“底片”上徹底擦除。她甚至能“聽”到自身存在根基被強行剝離時發(fā)出的、細碎而令人絕望的崩解聲。

“不……”一個破碎的音節(jié)從她緊咬的牙關(guān)中擠出,帶著瀕死的絕望。她像被無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嚨,連呼吸都成了奢望,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存在”在法則的絕對意志下寸寸瓦解。

千鈞一發(fā)!

一道身影,突兀地撕裂了蘇離前方那片瀕臨崩潰的空間。不是瞬移,而是空間本身被某種更強大的意志強行撕開一道幽邃的裂口。陸沉舟踏出裂縫,玄色衣袍在混亂的法則風暴中獵獵作響,背影如同亙古矗立的界碑,瞬間隔絕了那來自高維的、抹殺一切的冰冷凝視。

他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身后瀕臨崩潰的弟子。只是并指如劍,朝著那片覆蓋蒼穹的法則之網(wǎng),朝著那鎖定蘇離的抹殺意志,輕輕一劃。

嗡——

一種奇異的、無法用聲音描述的震動,瞬間滌蕩了整個混亂的天地。

那是寂淵劍意!

它沒有浩蕩的劍氣,沒有刺目的光華。它像是一段精準注入世界底層邏輯的修正代碼,一種“絕對刪除”的指令。陸沉舟指尖劃過之處,那片由冰冷法則鏈條構(gòu)成的蒼穹,如同被投入滾燙烙鐵的堅冰,發(fā)出無聲的哀鳴。覆蓋天空的法則鏈條,被精準地、無聲地“刪除”了。不是崩碎,不是斷裂,而是如同從未存在過一般,憑空消失。被“刪除”的區(qū)域,只留下一片純粹的、不含任何規(guī)則與信息的空白虛無,比黑夜更空洞,比死亡更寂靜。

天衍之靈那恐怖絕倫的抹殺意志,在這片被強行“刪除”的空白面前,如同撞上嘆息之墻的海浪,瞬間失去了所有威能,不甘地潮水般退去。覆蓋蒼穹的冰冷秩序之網(wǎng),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污跡,迅速消散,露出其后殘破但真實的天空。那鎖定蘇離、讓她“存在”根基動搖的可怕力量,也如同被斬斷的絲線,驟然消失。

劫后余生的巨大虛脫感瞬間攫住了蘇離,她雙腿一軟,幾乎癱倒在地,全靠雙手死死撐住冰冷的觀測臺邊緣才勉強站穩(wěn)。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每一次搏動都帶來劫后余生的尖銳刺痛。冷汗浸透了她的后背,帶來一陣陣寒意。

陸沉舟依舊背對著她,身姿挺拔如孤峰。他緩緩收回并攏的劍指,那片被他“刪除”出的空白虛無,開始被周圍正常的空間規(guī)則迅速填補、修復,如同傷口愈合。整個過程安靜、高效,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掌控力,仿佛他剛才只是隨手拂去了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

遠處,被這驚世駭俗一幕震懾的各方序列代表,終于從極致的震撼中回過神來。

“天工府……他們……他們造出了什么?!”一個隸屬萬法盟的老修士聲音顫抖,手中珍貴的留影玉簡因為過度用力而布滿裂痕,他死死盯著那片正在愈合的“空白”,眼中充滿了無法置信的驚恐,“那絕非靈力驅(qū)動!那是……那是法則層面的武器!他們在褻瀆天道本源!”

“歸墟……寂淵……”來自守序者序列的觀察員臉色煞白,飛速地在特制的玉板上刻錄著符文,指尖都在顫抖,“陸沉舟……他修改了現(xiàn)實規(guī)則!記錄!最高優(yōu)先級記錄!目標代號‘熵劍’、‘寂淵’,威脅等級……滅世!”

“不可思議的造物!法則的具象化!必須得到它!不惜一切代價!”天工府內(nèi)部一位狂熱的研究序列長老,眼中卻爆發(fā)出駭人的光芒,貪婪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死死盯著陸沉舟身后那片區(qū)域,仿佛穿透了空間,鎖定了那柄引發(fā)一切災禍的魔劍。

嘈雜的議論、驚恐的低語、貪婪的宣言,如同無數(shù)細小的毒蟲,鉆入蘇離嗡嗡作響的耳朵。她感到一陣眩暈,胃里翻江倒海。她扶著冰冷的金屬觀測臺,指尖因為用力而發(fā)白。示波器屏幕上,那代表熵劍核心靈力流的數(shù)據(jù)瀑布,依舊在瘋狂刷屏。一片代表“秩序”的藍色波形區(qū)域中,一個針尖大小的、不斷旋轉(zhuǎn)的黑色漩渦,如同癌細胞般頑固地存在著,每一次旋轉(zhuǎn),都貪婪地吞噬著周圍代表“穩(wěn)定”的藍色光點,將之轉(zhuǎn)化為代表“混亂”與“毀滅”的猩紅噪波。

那黑色漩渦,正是熵劍吞噬一切、歸于虛無的本源核心——也是它無法根除的致命隱患。

蘇離的目光死死釘在那個不斷壯大的黑色漩渦上。示波器冰冷的光映在她眼中,閃爍著一種近乎絕望的專注。她下意識地抬起手,指尖微微顫抖著,隔著薄薄的衣料,輕輕按在自己后背的某個位置——肩胛骨下方,脊椎之上。那里,皮膚之下,隱隱傳來一種深嵌入骨的、冰冷的異物感。

一個烙印。

一個由陸沉舟親手種下的、繁復到極致的微型劍印。它如同活物,隨著她的呼吸,隨著熵劍每一次力量的脈動,在她血肉深處釋放著微弱卻持續(xù)不斷的冰冷寒意。這寒意并非凍結(jié)肉體,更像是在凍結(jié)她某種更本質(zhì)的東西——她的生命本源。

示波器屏幕上,那代表蘇離生命體征的輔助波形,一條原本應該平穩(wěn)起伏的綠色曲線,此刻正以一種極其微弱、卻無可挽回的趨勢,緩緩地……下滑。每一次下滑的微小波動,都與她背后那劍印的冰冷脈動,與熵劍核心那吞噬一切的黑色漩渦,完美同步!

一股冰冷的戰(zhàn)栗,從她指尖接觸的位置,瞬間竄遍四肢百骸,直沖頭頂。

實驗室厚重的合金門無聲滑開,又無聲閉合,切斷了外界所有的嘈雜與窺探。冰冷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只剩下離心機轉(zhuǎn)子高速旋轉(zhuǎn)發(fā)出的、持續(xù)不斷的低沉嗡鳴,如同某種不詳?shù)牡褂嫊r,敲打在蘇離心上。

陸沉舟走了進來。他身上似乎還帶著外界混亂風暴殘留的、若有若無的鋒銳氣息,玄衣拂過光潔如鏡的合金地面,沒有發(fā)出絲毫聲響。他徑直走到主控臺前,修長的手指在懸浮的光幕上快速劃過,調(diào)閱著熵劍出鞘瞬間海嘯般涌來的核心數(shù)據(jù)流。幽藍的光映著他輪廓分明的側(cè)臉,平靜得如同深潭,仿佛剛才那場足以改寫現(xiàn)實規(guī)則的戰(zhàn)斗,不過是拂去袖上的一粒微塵。

蘇離站在巨大的觀測窗前,背對著他。窗外,是實驗場方向。那片被熵劍撕裂、又被陸沉舟強行“刪除”再修復的空間,呈現(xiàn)出一種怪異的、如同劣質(zhì)琉璃般的渾濁質(zhì)感,與周圍正常的夜空格格不入,無聲地訴說著方才的恐怖。她看著那片扭曲的“傷疤”,看著玻璃倒影中陸沉舟專注而冷漠的側(cè)影。

離心機的嗡鳴聲,在此刻死寂的實驗室里,被無限放大。

她緩緩轉(zhuǎn)過身,動作帶著一種被抽空力氣的滯澀感。示波器屏幕的冷光,將她本就蒼白的臉映得如同幽靈。她的目光,不再有劫后余生的迷茫或恐懼,只剩下一種被徹底凍結(jié)后的、尖銳的平靜。

“師父。”她的聲音干澀得厲害,像砂紙摩擦著金屬,“那劍印……是什么?”

陸沉舟劃動光幕的手指,極其細微地停頓了零點一秒。他沒有回頭,視線依舊落在瀑布般刷新的數(shù)據(jù)流上,聲音平穩(wěn)無波,聽不出任何情緒:“封印。鎖住熵劍反噬,保住你性命的必要枷鎖。”

“枷鎖……”蘇離低低地重復著這兩個字,唇角勾起一個毫無溫度的弧度,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她抬起手,不再是隔著衣料,而是直接探入自己后頸的衣領之下,指尖精準地、用力地按在那片烙印著冰冷劍印的皮膚上。深嵌入骨的寒意,順著指尖瞬間刺入她的神經(jīng)末梢。

她猛地吸了一口氣,仿佛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問出那個在示波器屏幕前就已生根發(fā)芽、此刻已瘋狂滋長成參天毒藤的問題:

“它鎖住的,究竟是反噬……”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撕裂般的尖銳和絕望,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的刀鋒,狠狠刺向那個始終背對著她的身影,“……還是我?!”

蘇離的手死死按在背后那冰冷的烙印上,指尖深陷,仿佛要摳進自己的骨頭里。示波器幽藍的光無情地映著她慘白的臉,那上面沒有淚,只有一種被徹底洞穿、焚燒殆盡的灰燼感。離心機低沉單調(diào)的嗡鳴,如同為這場對峙敲響的喪鐘。

陸沉舟終于轉(zhuǎn)過了身。

動作很慢,帶著一種山岳移動般的沉重質(zhì)感。主控臺的光幕在他身后投下長長的、扭曲的陰影,將他大半面容籠罩在幽暗之中,只有那雙眼睛,如同寒潭深處沉沒的星辰,冰冷、銳利,穿透了實驗室凝固的空氣,精準地落在蘇離身上。

那目光里沒有驚訝,沒有憤怒,甚至沒有一絲一毫被弟子質(zhì)問的波動。只有一種洞悉一切、掌控一切的、令人骨髓發(fā)寒的平靜。

他沒有回答蘇離的問題。沒有解釋那劍印究竟是枷鎖還是刑具。

他只是看著她,如同一個匠人審視著自己傾盡心血、卻最終發(fā)現(xiàn)存在致命瑕疵的作品。那目光冰冷地滑過她按在后背的手,滑過她因絕望和憤怒而緊繃的肩線,最后,停留在她那雙燃燒著不甘火焰、卻又被冰冷現(xiàn)實死死壓住的眼睛里。

空氣沉重得如同鉛塊,離心機的嗡鳴是這死寂中唯一跳動的脈搏。

陸沉舟微微抬了下頜,線條冷硬。他沒有靠近,甚至沒有改變站姿,只是那籠罩在陰影中的唇,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吐出的話語,每一個字都像淬了玄冰的釘子,精準地釘入蘇離搖搖欲墜的世界:

“是封印,也是容器。”

他頓了一下,似乎是在給這殘酷的宣判一個短暫的留白,讓那冰冷的字句更深地滲透進蘇離的骨髓。

“你,”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碾碎靈魂的絕對力量,清晰地穿透了離心機的嗡鳴,回蕩在死寂的實驗室里,“本就是為此而生的劍鞘。”

話音落下的瞬間,陸沉舟的身影毫無征兆地變得模糊、透明,如同信號不良的全息投影。實驗室冰冷的空氣在他站立的位置產(chǎn)生一圈微不可查的漣漪,如同水滴落入絕對平靜的湖面。下一刻,他的身形徹底虛化、消散,沒有留下絲毫痕跡,仿佛從未在那里存在過。只有主控臺上那巨大的光幕,數(shù)據(jù)流依舊在無聲地瘋狂刷屏,幽藍的光芒冷酷地照亮了蘇離僵立在原地的身影。

離心機的嗡鳴聲陡然變得無比刺耳,如同無數(shù)細小的毒針,密密麻麻地扎進蘇離的耳膜,鉆進她的大腦。

劍鞘。

她本就是為此而生的劍鞘。

這八個字,帶著陸沉舟話語中那種碾碎靈魂的絕對力量,在她空蕩蕩的腦海里瘋狂地回旋、撞擊,每一次碰撞都迸發(fā)出毀滅性的火花。

示波器屏幕的幽光,像冰水一樣潑在她臉上。屏幕上,那代表熵劍核心的黑色漩渦,正不知疲倦地旋轉(zhuǎn)著,貪婪地吞噬著周圍代表“秩序”的藍色光點,將它們轉(zhuǎn)化為猩紅的毀滅噪波。而旁邊,那條代表她生命體征的綠色輔助波形,正以一種無可挽回的、微弱卻堅定的趨勢,緩緩地、持續(xù)地下滑。每一次微小的下滑波動,都和她背后那深嵌入骨的冰冷劍印的脈動,完美同步!

“呃……”一聲壓抑到極致的、破碎的嗚咽從蘇離緊咬的牙關(guān)中逸出。她按在背后的手猛地攥緊,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的皮肉,帶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卻絲毫無法緩解心臟被生生撕裂的劇痛。她踉蹌著后退一步,脊背重重撞在冰冷堅硬的觀測窗玻璃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玻璃倒影中,她的臉扭曲得不成樣子。絕望、憤怒、被徹底利用和背叛的冰冷……無數(shù)種激烈的情緒在她眼中瘋狂沖撞、撕咬,最終卻都被一種更深沉的、幾乎要將她溺斃的寒意所吞噬。那寒意,來自陸沉舟最后離去時,那洞悉一切、掌控一切、視她為工具的眼神。

離心機的嗡鳴,此刻在她聽來,如同無數(shù)個聲音在耳邊瘋狂嘶吼著同一個詞——

劍鞘!劍鞘!劍鞘!

她死死咬住下唇,嘗到了濃郁的鐵銹味。身體沿著冰冷的玻璃緩緩滑下,最終蜷縮在冰冷的地面上,額頭抵著同樣冰冷的合金墻壁。

窗外,那片被強行“修復”的空間傷疤,在夜色中散發(fā)著渾濁而扭曲的微光,像一只巨大的、嘲弄的眼睛,無聲地凝視著實驗室里這渺小的一幕。

離心機依舊在不知疲倦地旋轉(zhuǎn),發(fā)出單調(diào)而永恒的嗡鳴。

千仞輝輝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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