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富的作業導致我們寢室幾乎每晚都是12點1點睡覺,甚至熬到2點。
后面班主任聽說這件事兒以后說讓我們頂多熬到1:30,如果現在熬到2點的話,以后高三怎么辦。
我內心嘀咕嘀咕“讓我們少熬點夜,你倒是少布置點兒作業呀!天天熬夜就是寫你的數學作業。其他作業我們都用抄了,都沒時間寫了都?!?/p>
中午吃好飯后在寢室里,我和同桌在這兒嗶嗶叭叭。
吃的是湯泡飯和食堂里的菜,有時候腹部不太舒服,還以為自己是吃辣吃多了。怕得闌尾炎,連續一個星期不吃辣,想想內心都想笑,不敢和同桌說,太尷尬了。
“煩死了,好意思說讓我們熬夜熬早點,他怎么不布置少點兒作業?”
“笑死我前幾天我前桌那男的英語課補作業被老師抓了。”
“豈止啊,我都看見好多人在英語課補瞌睡,補作業了?!蔽覀儌z說話像機關槍一樣,一個說一句搶著來。
沒多久其他室友也回來和我們一起嗶嗶叭叭,不知道我聊天的時候怎么就愛走來走去的,以前明明并不那么愛走,就是覺得不走難受,用詞語來形容就是坐立難安吧。
后面反思抄作業的行為,真的是愧疚又無奈。真心覺得抄作業是一點兒都不好的行為,不僅是對自己不負責,還是對他人勞動果實的蔑視,可是數學作業寫不完,老師又兇。
少年們多的是嘴犟的人,都說不怕班主任,每次遇到什么事兒?和班主任沾邊的感覺都得遠離三尺。
我就是那個很嘴犟的人,當然也不完全吧。我確實挺害怕的,但是更多的是討厭。
不知道我為什么會討厭他,明明他沒有什么行為讓我覺得很不好,而且我也知道誰討厭你,喜歡你,和你都沒有關系。
我們的討厭與喜歡于班主任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我依舊是那個開朗,積極,幽默的我,只是有一點點不太想說話。
我又覺得很累了。
上課打的瞌睡,我怕我錯過重要的地方,我會給我自己扇個巴掌,有時候看著真像個神經病。
手上又有汗,煩死了,只能搓來搓去的。
有時候做題做的emo了,還劃傷自己的手臂,有時候我真覺得我像神經病似的,可是我覺得那樣做的時候,我覺得我不舒服的情緒被釋放了。
還嚇到了我的同桌,想想真是真是太不應該了。
下午放學我和白夢聊天。
“班上某某和八班的某某女生在一起又分手了,我都看見好幾次了”
我很震驚,我可是一次也沒看見啊?!澳愕氖裁辞Ю镅蹎??我咋一次也沒有看見咱倆不是同桌嗎?”
“還是說你的第三只眼睛長到了監控上?”
“哈哈哈,什么鬼,今天我還看到他來找某某誒,在那個后面那個門口。”白夢哈哈大笑。
“啊,真的啊,真厲害!”我只能瞪著兩個大眼睛看著她。
然后突然想起初中一段趣事“一說人家談戀愛的事兒,我突然想起我初中的時候,我們班有人談戀愛,被老師發現,然后老師喊a起來,然后提問a的時候,問b是不是這個答案?”
“那時候我們班里的人全部揶揄他們”
“我們老師還揣著明白當糊涂,然后問我們在笑什么,說什么,嘖”
我的眼罩徹底被我遺棄在了枕頭底下。
白夢聽著突然也觸動了他初中學習時的神經。
又開始和我聊起那長長的八卦。
“小白啊,我好熱啊,小說里那些高中的盛夏,我的天吶,唯美的不得了?。‖F實怎么是這個邋遢的樣子嗷~”
白夢臉上掛著我熟悉的表情“不寫的好看一點,怎么吸引你看,怎么吸引你花錢???確實也是小說寫的太好了”
“看我們這油光滿面的,頭發都不叫發絲兒,而是草帽,還是二次元里會發光的草帽?!卑l絲兒三個字都分開念了。
“艸,錢還是得別人賺?!卑讐粽J同的看著我說的這句話。
但是被前面的語氣詞給逗笑了。
……
不知不覺間六點半的鈴響了,披著還有一點濕濕的頭發回教室寫作業去了。
難得今天有時間,6:30才回教室。
……
夏天來了又去,去了又來,在痛苦中摻雜著快樂的日子,慢慢的行走著。
在高二下的時候,我們班轉來了一個漂亮的女生,她成為了我們的室友,我們寢室變成了7人寢室。
她也是個齊劉海,聲音小小的人也瘦瘦小小的。她瘦到什么地步呢?瘦到胸前的骨頭都是凸起來的感覺。她長相像小說里宗門里的小師妹,可是她給我的感覺卻像那個清冷獨絕的宗門第一美人。
在后面,因為學校的寢室緊張,我們寢室來了一個高一的小同學。
長得很可愛,說話都很可愛。
我們每天都笑的很開心,即便現實很慘痛,可是我們都能從里面迎來快樂。
有時候我都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我。
因為繁重的作業,因為稀少的睡眠,我對聲音本來就很敏感,漸漸變成了我連鐘表上秒針跳動的聲響都會刺痛我的神經。
我以為我就要變成特殊人群了,那種很遠很遠的聲音都能聽見,我還在幻想會不會有一天我的對聲音敏感被發現以后,我就能端起鐵飯碗了。
這只是我發現的其中一個技能,我不僅對聲音很敏感,我還“睡得晚,起得早”。我想說我的睡得晚和起得早和別人的很不一樣。
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說,我的朋友才會相信我。因為我們都是睡得晚,起得早。
我一直很難受,我有時候會覺得呼吸很困難,有時候又會覺得頭痛,頭暈,我以為是我太累了。
有時候可能走動幾步我就能感受到我澎湃的心跳聲,我以為是因為我長時間的久坐沒有鍛煉而形成的。
每次下課倒頭就睡的日子我睡不著了,我睡了,我的身體和靈魂好像會分開。
有一次中午,我們8個人在寢室睡著覺,我剛躺下沒多久,他們都睡著了。
我想喊人,我喊不了。我能看見寢室的樣子,我也能看見我躺著的樣子,我感覺到了窒息。
我以為我要死了,我在內心做著自我介紹,我,魏禾,女,年18,正在讀高二下。
我突然聽見了水滴的聲音,接著是嘩啦嘩啦的流水聲,原來是我的下床上廁所沖水的聲音。
突然我就醒了,那種窒息感給我帶來的恐懼,讓我徹底不敢進入睡眠。
我想著閉目養神一小會兒,反正也快要打鈴了,可是我不知不覺我的靈魂又離開了。
我掙扎著終于醒過來,我連忙坐著,可是我還是不小心又睡下了,我該怎么辦?
鬧鈴響了,我終于可以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