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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我的同居女友是我的學姐

第19章便利店便當?shù)睦贬u陷阱

粘稠的、灼熱的窒息感猛地攫住了江豐的咽喉。王珊珊的手——那只剛剛還帶著冰冷淚漬的手——此刻卻如鐵鉗般死死卡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仰頭,張開嘴。視野里只剩下她那雙收縮成恐怖豎線的瞳孔,像某種冷血爬行動物的眼睛,在便利店慘白的光線下閃爍著非人的光澤。緊接著,一股難以形容的、仿佛地獄巖漿般的液體粗暴地傾瀉而下,沖垮了他一切的反抗,蠻橫地灌入食道。

是那瓶冷藏的魔鬼椒醬!

極致的灼痛瞬間在口中炸開,沿著喉嚨一路向下瘋狂蔓延,如同吞下了一整塊燒紅的烙鐵。江豐的身體劇烈地弓起,又重重砸在冰冷的瓷磚地上,發(fā)出一聲沉悶的撞擊。冷汗瞬間浸透了他的后背。每一次徒勞的吞咽都像在吞咽滾燙的碎玻璃,每一次撕心裂肺的咳嗽都只帶來更猛烈的灼燒感。胃袋在辛辣的洪流中劇烈痙攣、抽搐,仿佛隨時要翻卷過來。他眼前發(fā)黑,世界只剩下那片令人瘋狂的猩紅和灼痛。

就在這瀕臨昏厥的劇痛深淵中,異樣的碎片猛地刺穿了他的意識。

不再是便利店。冰冷的金屬反光刺痛了眼睛。空氣里彌漫著刺鼻的消毒水味,混合著一種…淡淡的、若有似無的茉莉香?他看到了!一張冰冷的解剖臺,慘白的燈光直射下來。是李婧!她穿著那件熟悉的、洗得有些發(fā)舊的白大褂,正俯身在一個打開的培養(yǎng)皿前。她的身體在劇烈地顫抖,肩膀無法控制地聳動,像是忍受著巨大的痛苦或恐懼。然后,江豐看到她拿起了一小管鮮紅的辣醬——那顏色,與便利店地上流淌的、王珊珊后頸滲出的液體一模一樣——她顫抖著,近乎瘋狂地將那粘稠的醬汁擠進自己口中,用力地吞咽,甚至伸出舌尖,近乎貪婪地舔舐著管口殘留的猩紅。

“殺…殺死它們…”李婧模糊的囈語,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絕望和偏執(zhí),斷斷續(xù)續(xù)地傳入江豐撕裂的意識,“必須…殺死…污染…”

畫面驟然拉近!培養(yǎng)皿就在她手邊。里面那些藍綠色的霉菌,那些剛才還在王珊珊便當盒里詭異浮現(xiàn)的霉斑,此刻正以一種肉眼可見的、令人頭皮發(fā)麻的速度瘋狂萎縮、發(fā)黑、溶解!仿佛被無形的火焰瞬間焚燒殆盡!

“呃啊——!”

一聲凄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叫猛地撕裂了這詭異的記憶畫面!這尖叫如此尖銳,帶著孩童變聲期特有的沙啞和撕裂感,卻蘊含著足以刺穿耳膜的極致痛苦。江豐的意識被這聲慘叫猛地拽向另一個黑暗的角落。

一間狹小、昏暗、堆滿廢棄儀器和蒙塵玻璃容器的房間。空氣渾濁得令人窒息。冰冷的無影燈聚焦在一個小小的手術(shù)臺上。穿著校服的王珊珊——看上去只有十三四歲,瘦弱得可憐——被皮帶死死固定在臺面上,身體因極度的恐懼和痛苦而繃緊、反弓,像一張拉滿即將斷裂的弓。她稚嫩的臉龐扭曲變形,淚水混合著汗水糊滿了臉頰,嘴巴大張著,發(fā)出那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站在她旁邊的,赫然是李婧!她穿著同樣的白大褂,眼神卻冰冷得像手術(shù)刀,里面沒有一絲憐憫,只有一種近乎狂熱的專注。她手中握著一支粗大的注射器,針筒里灌滿了那種粘稠得如同凝固血液般的鮮紅辣醬。針頭閃爍著寒光,正對著少女裸露的、微微凸起的脊椎骨,毫不猶豫地、狠狠扎了下去!鮮紅的醬汁被巨大的推力,硬生生注入那脆弱的椎管!

“嗡——嗡——!”

就在辣醬注入的瞬間,一種低沉而詭異的機械嗡鳴聲驟然響起,仿佛沉睡的鋼鐵巨獸被強行喚醒,從王珊珊幼小的身體內(nèi)部震蕩出來,蓋過了她持續(xù)不斷的慘叫。她裸露在外的皮膚下,隱約有微弱的藍光急速流淌,勾勒出非人的線路輪廓。

“記憶…抗體…需要載體…”李婧的聲音在嗡鳴中斷續(xù)傳來,冰冷而縹緲,如同來自深淵的回響,“清除…污染…珊珊…堅持住…”

“嘔——!”

便利店冰冷骯臟的地磚猛地撞回江豐的感知。他蜷縮著身體,劇烈地干嘔,仿佛要將那顆被辣椒素灼燒殆盡的心臟也一并嘔出來。胃液混合著猩紅的魔鬼椒殘渣噴濺在地,刺鼻的辛辣和酸腐味彌漫開來。然而,更詭異的一幕出現(xiàn)了:那些嘔吐物中,絲絲縷縷藍綠色的菌絲如同有生命的活物,在粘稠的穢物里迅速抽芽、蔓延、交織。它們詭異地扭曲著,幾秒鐘之內(nèi),竟在污穢的地面上清晰地勾勒出了一行行娟秀、熟悉到令他心臟驟停的字跡!

那是李婧的遺書筆跡!

“……原諒我…珊珊…唯一的方法…清除污染源…Z-07…最后的希望……”

字跡在菌絲的扭動中若隱若現(xiàn),每一個字都像冰冷的針,狠狠刺入江豐混亂的腦海。

“現(xiàn)在清醒了嗎?”

聲音響起。不是王珊珊的嗓音,也不是李婧的。而是三個聲音!一個沙啞稚嫩,一個冷靜疲憊,一個帶著一種古老而冰冷的韻律。它們詭異地重疊在一起,像三股擰緊的鋼索,狠狠勒進江豐的聽覺神經(jīng)。

“砰!砰!砰!砰——!”

貨架上,所有印著“老干媽”紅標簽的玻璃瓶,仿佛接收到了無形的指令,在同一瞬間轟然炸裂!粘稠的、猩紅刺目的辣醬如同無數(shù)噴薄的血泉,裹挾著玻璃碎片,猛地噴射到半空!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那些飛濺的醬汁沒有落下,反而在空氣中急速凝聚、塑形!

三道人形!一個穿著洗得發(fā)白的藍白校服,身形瘦小單薄,正是年幼的王珊珊!她痛苦地蜷縮著,雙手掐著自己的喉嚨,嘴巴大張,仿佛在無聲地吞咽著無形的辣椒。另一個穿著沾有不明污跡的白大褂,長發(fā)有些凌亂,面容疲憊而堅定——是李婧!她手中握著一支巨大的注射器,針頭正對著前方虛空,做著向下扎刺的動作。第三個身影,穿著樣式考究、繡著繁復暗紋的深色旗袍,身形優(yōu)雅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她微微俯身,手中端著一個敞口的玻璃罐,正將濃稠的辣醬傾倒入一個透明培養(yǎng)艙中。艙內(nèi),一個裹在素色襁褓里的嬰兒正無聲地掙扎!

江豐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釘在那個嬰兒身上!襁褓的系帶處,一枚小小的、用白色玉石雕琢而成的茉莉花胸針,在便利店慘白的燈光下,折射出一點冰冷而溫潤的光!

那枚胸針!此刻正穩(wěn)穩(wěn)地別在他自己——江豐——的衣領上!冰涼的玉石觸感透過薄薄的襯衫布料,此刻卻像燒紅的烙鐵般燙得他心臟一縮!一股源自骨髓深處的寒意瞬間凍結(jié)了他的血液!

“嗤——!”

刺耳的消防警報毫無預兆地拉響!天花板上的消防噴淋頭猛地旋轉(zhuǎn)起來,冰冷的水柱如同憤怒的鞭子,狠狠抽打下來!

“嘩啦——!”

冰冷的水流無情地沖刷在三個由辣醬構(gòu)成的、懸浮在空中的人形上。那鮮紅的、粘稠的形態(tài)如同被投入沸水的蠟像,瞬間扭曲、融化、崩塌!粘稠的紅色醬汁混合著消防水,如同稀釋的血液,嘩啦啦地流淌下來,在地面上肆意橫流,將便利店浸染得如同兇案現(xiàn)場。

“滋啦——噼啪!”

刺耳的電流爆裂聲從王珊珊的方向傳來!江豐猛地扭頭,只見王珊珊的身體劇烈地抽搐了一下,仿佛被無形的重錘擊中。她襯衫左胸的位置,那個代表機械心臟的地方,猛地迸發(fā)出一團刺目的藍色電火花!焦糊的異味瞬間蓋過了濃烈的辣味和霉味。她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呈現(xiàn)出一種瀕死的灰敗。那雙豎瞳里,屬于“人”的光芒在劇烈閃爍,如同風中殘燭。

“呃…”她喉嚨里發(fā)出一聲破碎的呻吟,帶著金屬摩擦的嘶啞。動作卻快得驚人,帶著一種決絕的瘋狂!沾滿辣油和污漬的手猛地撕開自己胸前早已被火花灼出破洞的襯衫!

透明的艙室暴露出來!里面盛滿了不斷翻涌、如同活物般的鮮紅辣醬!而在那粘稠的猩紅液體中心,靜靜懸浮著一個核桃大小的、結(jié)構(gòu)精密到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微型人類大腦模型!無數(shù)纖細如發(fā)絲的銀色導管連接著它,將它固定在醬汁中。模型光滑的表面上,兩個冰冷的蝕刻字母清晰無比:**Z-07**!

王珊珊的手指,帶著一種近乎粗暴的精準,猛地探入那迸濺著殘余電火花的胸腔開口,狠狠一摳!一塊指甲蓋大小、邊緣焦黑、表面還在跳躍著微弱電弧的方形芯片被她硬生生扯了出來!芯片的核心處,一點幽藍的光芒在焦黑中頑強地閃爍。

“拿著!”她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將那塊滾燙的、還冒著青煙的芯片狠狠拍進江豐因劇痛和震驚而微微顫抖的掌心!

“嘶——!”

灼熱的劇痛!那感覺遠超辣椒素帶來的灼燒,更像是有一塊燒紅的烙鐵直接按進了他的血肉!江豐的手猛地一縮,卻被王珊珊冰冷的手指死死按住。焦糊味鉆入鼻腔,一種難以形容的、仿佛混合了機油和焚化爐灰燼的怪異氣味。

就在這焦糊味彌漫的瞬間,一個疲憊到極點、帶著無盡遺憾和一絲解脫的女聲,如同幽靈般直接鉆進了他的耳蝸,清晰得如同貼耳低語:

“辣…是唯一的疫苗…活下去…Z-07…”

李婧的聲音!

江豐的瞳孔驟然縮緊!掌心的劇痛還在持續(xù),那塊滾燙的芯片似乎正在融入他的皮肉。他猛地抬頭,想從王珊珊臉上尋找答案,視線卻不由自主地掃過便利店巨大的落地玻璃窗。

玻璃清晰地映出他此刻狼狽不堪的倒影:頭發(fā)被消防水淋得緊貼頭皮,臉色蒼白,嘴角還殘留著猩紅的辣椒殘渣和嘔吐物的污跡,胸前的警徽在濕透的襯衫下顯得黯淡無光。然而,讓他血液幾乎凝固的是他的左眼!

那只眼睛!虹膜不再是熟悉的深棕色,而變成了一種冰冷的、無機質(zhì)的暗銀色!更恐怖的是,在那銀色的虹膜深處,一個微小的、如同精密儀表盤的圓形刻度盤正在緩緩旋轉(zhuǎn)!細小的指針顫動著,指向一個猩紅的數(shù)字區(qū)域——**50萬+SHU**!那是他剛剛被強行灌下的魔鬼椒的恐怖辣度!

胃部猛地一陣翻江倒海,灼痛感再次襲來,但這生理的痛苦遠不及此刻視覺沖擊帶來的靈魂震顫。他的目光機械地移向玻璃上王珊珊的倒影。

王珊珊的倒影正對著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種令人心寒的平靜。她慢慢地、極其緩慢地抬起了手——那只剛剛挖出自己心臟芯片的手。她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便利店常見的、廉價的白色塑料泡面叉。叉齒在燈光下反射著一點冷光。

然后,在江豐大腦一片空白的注視下,玻璃倒影中的王珊珊,將那把廉價的泡面叉,毫不猶豫地、深深地插向了自己的右眼!

“噗嗤。”

一聲微不可聞、卻足以讓人魂飛魄散的悶響,仿佛直接響在江豐的顱骨里。

倒影中,泡面叉的叉齒沒入了眼球!粘稠的、混合著玻璃體液的暗紅色血液瞬間涌出,順著她蒼白的面頰蜿蜒流下,如同幾道凄厲的血淚。她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只是平靜地、帶著一種獻祭般的殘酷,手腕用力,緩緩地將那顆被刺穿的眼球從眼眶里挖了出來!

血淋淋的眼球被托在她的掌心,在玻璃倒影中微微顫動。視神經(jīng)斷裂的末端如同丑陋的線頭。便利店慘白的光線穿過布滿血污的晶狀體,清晰地照亮了上面刻著的、一行細小卻無比刺目的字跡:

**【記憶抗體接種成功】**。

便利店內(nèi)的空氣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鉛塊,死死壓在江豐的胸膛上。時間失去了意義,只剩下玻璃上那副血淋淋的、無聲的獻祭圖景在他視網(wǎng)膜上瘋狂灼燒——王珊珊平靜地托著自己那顆被廉價泡面叉硬生生剜出的、刻著冰冷宣告的眼球。消防水還在淅淅瀝瀝地從天花板落下,敲打著滿地猩紅的辣醬污水,發(fā)出單調(diào)而空洞的回響,如同為這場荒誕恐怖劇奏響的終曲。

掌心的劇痛驟然變得尖銳,仿佛那塊滾燙的芯片不再是嵌入皮肉,而是直接烙進了他的骨頭里,沿著臂骨一路向上灼燒。那灼痛感蠻橫地沖垮了最后一絲麻木的屏障,將“Z-07”這個冰冷的代號和掌心芯片的滾燙觸感,與玻璃倒影中自己那只閃爍著非人辣度刻盤的機械義眼,狠狠地焊死在一起!

“呃…啊…”

一聲破碎的、仿佛來自靈魂深處的呻吟終于沖破了江豐緊鎖的喉嚨。這聲音虛弱得如同瀕死的喘息,卻在這片死寂中顯得格外刺耳。他全身的肌肉不受控制地劇烈痙攣起來,像一尾被拋上岸的魚,徒勞地在冰冷濕滑的地磚上彈動。每一次抽搐都牽動著食道和胃里殘留的魔鬼椒地獄之火,帶來新一輪的灼痛浪潮,冷汗混合著消防水,浸透了他每一寸衣衫,冰冷刺骨。

“嗬…嗬…”他艱難地扭過頭,布滿血絲、其中一只已徹底淪為冰冷儀器的眼睛,死死盯住幾步之外的王珊珊。

王珊珊還保持著那個姿勢,身體微微佝偂著,右眼只剩下一個血肉模糊、不斷滲出暗紅液體的空洞。鮮血順著她蒼白的臉頰不斷滑落,在下巴處匯聚,一滴一滴砸在同樣被血水和辣醬染紅的地磚上。那空洞的左眼眼眶對著江豐的方向,明明失去了視覺器官,卻仿佛依然有無形的視線穿透這狼藉的空間,牢牢鎖在他身上。她的左胸,那個被撕裂的襯衫破洞下,透明的機械心臟艙室暴露無遺。里面翻騰的猩紅辣醬不再平靜,如同被投入沸石般劇烈地鼓泡、翻涌,發(fā)出細微的“咕嚕”聲,仿佛有什么東西在里面痛苦地掙扎。連接著那個刻有“Z-07”的微型大腦模型的銀絲導管,在醬汁中瘋狂地顫動、拉扯。

她沾滿血污和辣油的嘴唇極其輕微地翕動了一下,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但那口型卻像燒紅的烙鐵,清晰地燙在江豐混亂的意識里:

**“清…醒…”**

一股狂暴的、足以撕裂靈魂的劇痛毫無征兆地在江豐的顱骨深處炸開!這痛苦遠非辣椒灼燒可比,仿佛有一把無形的電鉆正瘋狂地攪動他的腦髓,要將所有被禁錮、被篡改的東西徹底翻攪出來!

“轟——!”

無數(shù)破碎的畫面、扭曲的聲音、混亂的氣味如同被引爆的炸彈碎片,瞬間淹沒了他所有的感官。不再是之前零星的閃回,而是海嘯般的、失控的記憶洪流!

他看到一個穿著考究深色旗袍的背影,發(fā)髻一絲不茍,正俯身在一個巨大的、閃爍著幽藍光芒的培養(yǎng)槽前。槽內(nèi),一個嬰兒在淡綠色的營養(yǎng)液中沉浮。那旗袍女人手中拿著一支細長的滴管,正將一滴濃稠如血的辣醬,精準地滴入嬰兒微微張開的、無牙的口中。嬰兒小小的身體猛地一顫,發(fā)出無聲的劇烈嗆咳。江豐甚至能“聞”到那滴辣醬散發(fā)出的、尖銳到刺穿靈魂的辛辣氣息!畫面破碎,緊接著是冰冷的金屬墻壁,上面蝕刻著巨大的、意義不明的螺旋紋路。年幼的、穿著拘束服的他(那個意識清晰地知道那是自己!)被固定在冰冷的座椅上,恐懼地看著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研究員拿著閃爍著寒光的針劑逼近。針劑里,是流動的黃金色液體,散發(fā)出濃烈到令人窒息的…辣椒素氣味!針頭刺入皮膚的冰冷觸感,液體注入血管帶來的瞬間燃燒般的劇痛…然后是漫長的、在無盡黑暗和灼燒感中的沉淪。碎片飛旋,他看到李婧在昏暗的燈光下,對著顯微鏡,疲憊地揉著眉心,手邊放著一罐開封的老干媽。他看到她在一個破舊的筆記本上飛快地記錄著什么,字跡潦草而瘋狂:“…抗體融合…神經(jīng)突觸…清除…代價太大…珊珊…Z-07協(xié)議…”他看到王珊珊蜷縮在孤兒院冰冷的床上,小小的身體因未知的痛苦而顫抖,而窗外,一個穿著警服、年輕得多的自己,正隔著鐵欄桿,悄悄將一枚小小的、溫潤的白色茉莉花胸針塞進她冰冷的小手里…“別怕,珊珊,哥哥會保護你…”年輕自己的聲音,帶著笨拙的溫柔,此刻卻像淬毒的匕首扎進江豐的心臟!

“呃啊啊啊——!”

江豐再也無法忍受,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慘嚎,身體弓起,雙手死死抱住頭顱,指甲深深摳進頭皮,仿佛要將那顆正在被無數(shù)記憶碎片撐爆的腦袋生生撕裂!淚水混合著鼻涕、血水和嘔吐物的殘渣,失控地涌出。他分不清這淚是為誰而流,為被改造的王珊珊?為走向毀滅的李婧?還是為那個被徹底抹去、篡改、變成一件冰冷武器的自己?

就在這時,掌心中那塊滾燙的芯片,仿佛被他的痛苦和崩潰所激活,猛地爆發(fā)出一陣強光!這光并非來自外部,而是從他緊握的指縫中迸射出來,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瞬間驅(qū)散了便利店水霧彌漫的昏暗。光芒并非靜止,而是如同有生命般,迅速在他緊握的拳頭周圍編織、勾勒!

一幅極其精密、復雜到令人目眩的立體全息投影圖,驟然懸浮在他沾滿污跡的手掌上方!

電路!無數(shù)閃爍著幽藍光芒的纖細線條縱橫交錯,層層疊疊,構(gòu)成一個無比復雜的微型三維結(jié)構(gòu)。這結(jié)構(gòu)絕非地球上任何已知的電子設備。它更像是一個微縮的、高度集成的機械生命體的核心藍圖!而在那幽藍光路的中央,一個清晰的人體脊椎和顱腦的簡化輪廓被重點標注出來,其神經(jīng)束的位置,被無數(shù)閃爍著危險紅光的細小節(jié)點所覆蓋、替代!每一個節(jié)點,都對應著一段被強行植入、扭曲的記憶,或是一個被鎖死的生理功能!

江豐那只完好的右眼,瞳孔因極致的震驚而放大到極限。他的目光死死鎖在全息投影中那個脊椎與顱腦連接處的一個特定結(jié)構(gòu)上。那個結(jié)構(gòu)的設計…那個能量傳導的回路…那個微小的、如同烙印般的“Z-07”識別碼的位置…

他顫抖著,用那只完好的、屬于人類的手,極其緩慢地、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懼和確認,撫向自己后頸與脊椎連接的地方。隔著濕透的警服布料和皮膚,指尖清晰地觸碰到了一個微小的、堅硬的、如同金屬紐扣般的凸起!

觸感傳來的一剎那,懸浮的全息投影仿佛受到了感應,其中代表后頸位置的一個關(guān)鍵節(jié)點猛地爆發(fā)出刺目的紅光!一段被重重封鎖的、關(guān)于這個植入物安裝過程的冰冷記憶碎片,如同高壓水槍般轟然沖破最后的屏障,灌入他的意識:

無影燈刺眼的光。金屬器械冰冷的碰撞聲。后頸皮膚被切開時細微的拉扯感。更深的、骨頭被鉆磨的可怕震動感透過顱骨傳來。一個毫無感情的電子合成音在耳邊響起:“Z-07型神經(jīng)中樞接口植入…記憶防火墻初始化…人格覆寫程序啟動…倒計時10…9…”然后是意識被強行拖入無邊黑暗的絕望感…

“呃…呃…”江豐的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抽氣聲,身體篩糠般抖動著,那只機械左眼的辣度刻度盤瘋狂地亂轉(zhuǎn),紅色的指針在極限區(qū)域瘋狂震顫。他猛地抬起頭,布滿血絲和淚水的右眼,混合著那只冰冷掃描環(huán)境的機械義眼,帶著一種瀕臨崩潰的、歇斯底里的狂亂,死死盯住王珊珊,聲音嘶啞破碎,如同砂紙摩擦:

“我…我是什么?!告訴我!我到底是什么東西?!”每一個字都像從血淋淋的喉嚨里摳出來,充滿了極致的痛苦和自我毀滅的瘋狂,“那個嬰兒…那個穿旗袍的女人…李婧…還有你!你們對我做了什么?!”

王珊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右眼空洞中不斷涌出的鮮血和左胸機械心臟艙內(nèi)更加劇烈的猩紅翻涌。她沾血的嘴唇再次動了動,無聲的詞語比之前更加清晰:

**“武…器。”**

這兩個字,如同最終的審判之錘,狠狠砸在江豐殘存的意識上。他張著嘴,所有的質(zhì)問、憤怒、痛苦,瞬間被凍結(jié)在那張因極度震驚而扭曲的臉上。

就在這時,便利店緊閉的金屬卷簾門外,傳來了由遠及近、極其刺耳的警笛尖嘯!紅藍爆閃燈的刺目光芒,穿透門縫和玻璃窗上流淌的水痕,瘋狂地切割著店內(nèi)彌漫的水霧和血腥氣,將一切都染上了不祥的、令人心悸的閃爍色彩。

菇?jīng)鼍昃杲?·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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